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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徽在一旁奇怪问道,“牡丹姑娘,您在看什么?”
“我掐指一算,发现要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我头点如捣蒜,振振有词回道。
周徽一愣,嘴角不可见地抽了抽,“这,姑娘所言甚是”。
苏奕安也在一旁,闻言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我见他笑了,心里也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烟湄山庄的牌坊俨然就在眼前,但门口却站了好些朝廷的士卒,靖朝的苍龙图腾赫然就在他们的手背上,青色的刺青醒目。
看来是有贵客来。我得出此结论后又想,也不见得是好的。
走上前一大片人都向苏奕安跪下了,碧色的制服像一片绿色的小海洋。
直到我们走上去,他们才哗啦啦地起身,手里的长枪震地的响。
苏奕安脸上虽是无波无澜,却较平时多了些严峻。
我不禁有点担心他。随后我们三人急步走到大堂。待我将停留在苏奕安身上的目光转移至前面时,却看到了之前被大白咬了一只手的男子,竟那般明目张胆地坐在堂前的主座上,左边便是苏涵隐。
她一见苏奕安,脸上洋溢着喜色,道,“尘儿,瞧瞧,谁来了?”
苏奕安一见到那人,蓦地笑了,春风满面,“尹儿,可真是两年不见你了!一别双秋,气色倒是不比从前了!”
我闻言一愣,他笑得如此开怀,爽朗,就是我作李凡夙时也未得见。看这相似的面孔,难道,难道他是苏奕安的胞弟?
那个叫尹儿的人一见苏奕安便激动非常的起身,急急地与他相拥,“大哥,别来无恙。。。”
我站在一边,没有人注意到我已是在狠狠地发抖。分明是如同有深仇大恨的两人,却这样关系亲密。
“牡丹,快来坐下,怎么干站着呢?”苏涵隐向我招了招手,让丫鬟加座。
高堂上的茶壶泛着茶香,落座的人脸上皆是喜悦,除了我。
一阵寒暄后,男子看着我,转头对苏涵隐问道, “大娘,这位是?”男子似是第一次见我,眼神十分困惑,目光单纯。
若不是我自信非常,恐怕我就要怀疑我自己的眼睛,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一定是那个带着式神,不择手段追杀苏奕安的人!
苏涵隐闻言和眉善目一笑,“哦,誉尹,那日尘儿受伤,是牡丹相搭救。”
于是男子做恍然大悟状,调傥道,“大哥的桃花依旧如此好。”
闻言我偷偷看了苏奕安一眼,只见他正品茶,听到男子的话轻咳了一声。
苏涵隐也看着我,暧昧地笑了笑。
我则恍若未闻,端起茶杯,仔细看着上面的镌金菊花,碧螺春的清香入鼻,令人迷醉。
誉尹,同父异母么?
“嗒,嗒,嗒……”一个莫名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边,我不禁疑惑抬首,恰见誉尹右手又在旋转那两颗黑色玉石,玉石光滑的表面相互摩擦,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可是这声音似被放大一般,如魔音绕耳,令我的脊背陡然冒了冷汗。
但旁边的人依旧在愉快地叙家常。我想,许是幻觉罢,却极度不安。
我下意识看向正与苏奕安侃侃而谈的男子,他不时微笑看我,眼里燃烧着一簇微小的火光,似仇恨似欲望。
我一愣,下意识看他的手,猛然看到他的手臂竟是完好的?!
我方才一直看他脸,却忘记看他的手。
我垂首思量,莫非他不是他,那个人怎么可能短期内便将手接好?他到底是谁,世上怎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大堂忽然寂静下来,我从埋首中抬头,恰闻苏涵隐歉意地对我说道,“他们要谈正事儿呢,牡丹你随周徽去逛逛山庄罢!”
我点点头,求之不得。
回头看了苏奕安一眼,他也看着我,目光相触,电光石火间两人纷纷转移目光,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感觉的窘迫在我们脑袋上方漫延,我只能匆匆走开。
不顾周徽,我径直穿过大堂后的大厅直往依水筑走去。
这时候应该和大白讨论讨论,想好对策才是。
走到竹林,却见地上平白多了些叶子,枯黄地铺了一地,见状我的心脏莫名地抽了一抽。
怀着强烈的不安,我三步作一步向依水筑飞快跃去。
“牡丹姑娘为何如此匆忙?”周徽连忙跟上来。
“我家大白恐有不测。”我又加快的步伐。
“这是烟湄山,是苏家的地盘,一只大黄狗能有什么不测?”周徽嗤笑道。
“哎,你不懂!”我边加快步子边不耐道。
周徽闻言,脸上不乏困窘,“是在下愚笨。”。
依水筑里寂静一片,一切陈设一如早上离开的模样,却没有大白相迎。
“大白,我回来了!”我扯着嗓子喊,边跑进去。
“大白?”我开始有些不安,大白呢?
“你在找谁?”誉尹的声音陡然响起,低沉,阴森,令人骇然。
“你把它怎么了?”我蓦地回头,答非所问。
周徽呢?他不是跟着我来了么,怎么他不见了我竟没有发觉?
怒火在我胸腔剧烈燃烧,恐惧却更甚之。我知道,凭借我两百年的道行,和他硬打必定没有胜算,这个人是个魔鬼!
“怎么了?”男人身上的白色绸缎长衫绣着祥云印花,华美高贵。
他走过来坐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笑道,“本公子我,还要谢谢你帮忙保管本公子的手。”他一字一顿,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和生杀予夺的威严。
“我求你,不要伤害大白。”我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后,屈膝朝他跪下,连大白都难以自保,何况我一个妖?
“你求我?”誉尹忽然笑了,“哈哈哈。。。”
“你求我放了那畜生吗?”他摹地将杯子抛出去,杯子与铺着绣花地毯的地相撞,清水撒出,牡丹印花被浸湿,杯子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静止。
这杯子质量挺好。
待我反应过来时誉尹已一跨步半跪在我面前,只手捏起我的下巴,轻佻道,“我倒宁愿看你挣扎的样子。”
我闻言牵唇一笑,“你不就是希望我这般跪着求你么?”
“看来我在你眼里并不如何。”他松手起身,“罢了,你只要让苏奕安喝下一杯酒,我便放了饕餮。”
“好。”我沉吟半晌,缓缓答道。
再抬首,只见他挑眉看我,似是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
、二十、毒酒
二十、毒酒
庭院的花不如昨天美艳,枯枝落叶作春泥——这才是开春呢。
就在我们起身出门时,才见到周徽倒在门旁。
“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记得。”见我看他,他识相地自行解答。再看他的手,那颗黑色的石珠依旧被他握在手里把玩着。依稀记得,那日在凤祈山上也见过他玩那颗珠子。
良久,我以沉默回应。
抬首望向前方,恰见苏奕安正信步往这边走来,手里执了半启的扇,芝兰玉树的风貌。
一见我们,便迎风而立,远远望着我,目光落在倒在一旁的周徽身上,看着我,眼睛乌黑明亮,眼神复杂难辨。
我顾左右而言他,欢天喜地上前,“奕安,你来找我?”
言毕,他却不理我,神色出奇地冷淡,步到我们后边,半跪在周徽身旁,伸手掐住他的人中。
周徽很快醒来,他一脸茫然地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又迅速跪在苏奕安跟前,惶恐道,“属下无能,竟然在此处瞌睡。”
“瞌睡?”苏奕安重复了最后两个字,狐疑地看向我;美目如星光闪烁,望进我眼里,教我忍不住心虚。
这是什么眼神?虽然对于他晕倒这件事上我有客观上的间接关系,但错不在我。
于是我回看他,就不是我干的,你看什么?我不悦地蹙眉。
天色渐暗,晓风拂面,大雁归巢,清风扫落叶。
“是属下无能。”周徽正色道,好像他真的是累极了倒下。
我不禁感叹誉尹的幻术已是出神入化,可以将周徽如此意志坚定的人迷惑。
“半个时辰后往大厅用餐,山庄里的事还未安排完,誉尹,为兄先行一步。”话是对誉尹说的,随即他转头对周徽道,”周徽,你随我走。”
“是。”周徽如临大赦,连忙起身跟上。
直到他走,他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视我于无物。
我怔愣看着他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心想着,第几次,他把背影留给我?
不经意瞥见誉尹看着我,神情晦暗不明,分明是长相极好的人,身上的戾气却似胜过了刽子手。
我垂首躲开他的目光,现下始知远在京城的蔺长欢对我是何等的和颜善目。
到了大厅,饭菜已经备好,十来个婢女用木盘端着被瓷盘盖着的菜,恭顺排成一排站在一边。
苏涵隐已经坐在东边的位子,招呼我们二人坐下,“来来来,快坐下,菜刚好,正热乎呢!”
“大娘,为何不见兄长?”誉尹坐下,不忘询问苏奕安的行踪。
厅里的烛光闪烁,照着每个人的脸,被照的人心思各异。
“尘儿公务繁忙,我们再等等便是。”苏涵隐说着让婢女给我们添上热茶。
桌子大,且是圆形,我便紧挨着苏涵隐坐下。
苏涵隐爱怜地拍了拍我的背,看着她的笑,我忽然受到触动,我凭什么,让她如此看好我?我现在连妖都不够格。
苏奕安随后很快来到,周徽站在他身后。看来我挑的位子不错,他也在苏涵隐身旁,恰在我对面。
于是左右井然有序地将菜一一端上,揭开盖子便见色泽鲜艳的菜陈列,雕花亦是刀功纯熟细致。
正当我感叹自己味觉迟钝,无法好好品尝时,那兄弟二人已经开始敬酒。
“尹儿,两年未见,你在国师身边当职不易,何日待不惯了,山庄随时等你回来,今日,为兄敬你一杯!”
看得出来苏奕安很看重誉尹,可是誉尹呢?
誉尹闻言笑道,“你这杯,还是先由牡丹为你添上罢!”
说话间,已经有人端着酒盏走到我身边,抬头一看竟是那日那个青衣女子,只不过现下她是黑发,身着烟湄山庄的粉色婢女服。
看来是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我放在桌底的手已然紧握成拳。
我看向誉尹,看他嘴角肆意上扬,心里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打烂,好让他笑不出来。但面上依旧是笑得和婉。
我不救大白,自有高人救他,但是苏奕安我不能不保。
吉人自有天相,若我命不该绝,我亦自有高人相救。
我深深看着苏奕安,希望临死前眼前亦是他的脸。看着他英挺的鼻,细长乌黑的眼,扬起的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