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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敌稍有侵扰,他们就忘记了朕对他们的恩惠……哼,愚民就是愚民,只见眼前之利,却不记得朕对他们的恩惠。”
吏部尚书林元芳已经附和道:“圣上说的极是,想当年他们狗的猪狗不如,圣上平定天下,万民祥和,给了他们丰衣足食的生活,如今却祸乱西北,当真是一干无情无义的刁民,臣请圣上痛下惩戒,绝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
顿时便有数名官员齐声附和。
门下省纳言周庭急忙出列道:“圣上,西北之局,却是要谨慎。百废待兴,更要以安定为主,虽说西北如今有些混乱,但是却并非所有人都是乱民,只是一小股无法无天的逆贼而已,如今西北官兵也正极力剿灭。”
徐从阳也道:“圣上,前番圣上颁下旨意,给予剿平匪患的官兵以重赏,旨意颁下之后,西关道匪患已经压制了不少。说起来,西关之乱,终究是西梁人入侵后的后遗症,那边官员非死即逃,空缺极多,常言道的好,蛇无头不行,只要官员到位,严加管理,终究还是能够恢复常态。”
“不错。”周庭跟着道:“朱凌岳如今正在整顿西北,比之先前,实效显著。”
皇帝道:“朕知道朱凌岳很有才干,但是西北三道,百废待兴,朱凌岳一人总是不成的。”顿了顿,问道:“西关道还有多少实缺?”
“朱凌岳早已经在西北考核官员,选拔了不少干吏。”周庭道:“不过许多实缺都是新官上任,虽然兢兢业业,但是经验稍有不足,假以时日,自能顺利。”
“只有才干,没有德行,那也不行。”皇帝摇头道:“之前陆玄是朕亲自委任的西关道总督,他才干是有的,可是朕却忽视了此人的品性……西梁攻打过来,堂堂一道总督,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神衣卫找到了他的下落,朕还以为他在乱军之为国战死。”
众人神情都有些尴尬。
西梁军攻入雁门关之前,西关道总督乃是陆玄,能够坐镇西关道,陆玄倒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西梁军攻入雁门关,击破西北边军之后,陆玄就如同惊弓之鸟,非但没有组织兵力进行防守准备,反而早早地弃城而逃,连朝廷一度都不知道此人的下落,好在神衣卫无孔不入,最终寻到了陆玄的下落,押解进京,除了陆玄之外,西关道另有一大批官员在大难临头之际,都是如同丧家之犬逃窜。
西梁南院大王肖天问率领的西梁铁骑固然是能征善战,可如果不是陆玄这干人狼狈而逃,导致整个西关军心民心崩溃,西梁军也未必那般势如破竹,许多城池几乎都是不战而破。
皇帝对此自然是震怒,下旨严惩,以陆玄为首的数十名西关道官员,被神衣卫抓到京城,皇帝大手一挥,这帮官员早已经是人头落地。
此时皇帝旧事重提,众人心里都是有些尴尬,却也是心有余悸。
光明殿静了一阵,皇帝才终于道:“那个许邵,如今情况如何?”
楚欢心下顿时一紧。
他在安邑的时候,从袁崇尚口就得知了关于许邵兵变之事,许邵是余不屈手下的偏将军,属于余不屈的嫡系将领,只是前番却听说许邵的部下纵兵抢劫,朱凌岳下令严惩,许邵却带兵劫了法场,生出兵变,后来情势如何,楚欢也不大清楚。
徐从阳禀道:“朱凌岳已经呈上了折子,正在尽全力追剿许邵。”
皇帝皱眉道:“许邵是余不屈的部将,莫非是余不屈不在了,此人才这般无法无天?传朕的旨意,令朱凌岳要尽可能活捉此人,押送京城,朕还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反叛朕?”
皇帝声音虽不大,但是语气却是森然。
他见众人不说话,目光扫过,落到太子身上,见到太子面无表情,淡淡问道:“太子,西北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众官顿时提起精神来,这是多年来,太子第一次进宫,也是太子第一次与群臣在皇帝面前参议政事,当初汉王党极盛一时,许多人都忽视太子存在,但是汉王党覆灭之后,太子党再次站立在朝堂舞台,今次皇帝令太子进宫,甚至动以询问西北之事,这让众官员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什么。
太子并没有受宠若惊的神色,显得淡定若水,或许多年的低调生活,也让他养成了从容淡定的性情,微抬头,看着皇帝,眉宇间却还是带着一丝恭敬之色,想了一下,才道:“父皇,西北之事,算不得大事!”
众人都是一怔。
皇帝神色也是十分平静,“哦”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只是问道:“你觉得西北是小事?”
“儿臣记得,当年父皇南征北讨,打下万里江山之时,这万里江山,也是百废待兴。”太子缓缓道:“那时候虽然已经建国,可是各地余孽未清,依然是叛乱四起,其情其景,与今日的西北何其相似?”
众臣闻言,都不禁微微颔首。
在场的臣子,其实大都知道立国初期的天下形势,虽然那时候大局已定,可是从战火走出来的大秦帝国,遍地狼藉,处处废墟,那些不甘失败的敌对势力,依然是零星而起,立国初期,大秦铁骑也一直没有停止过镇压叛乱。
皇帝凝视着太子,并没有说话,静待下。
“父皇当时面对那般形势,谈笑自若,只是调兵遣将,任用贤臣,派出干吏经营各地。”太子声音淡定而从容,“施仁政,薄赋税,收民心,刚柔并济,各地叛乱,最终还是偃旗息鼓,饱经战火的大秦土地,也渐渐恢复生息,百姓终究是安居乐业,天下也终究是太平祥和……!”顿了顿,才继续道:“如今西北的乱局,还不能与立国的时候相提并论,而且也并非整个西北都乱作一团,只是西关道正在经受战后的阵痛……想我大秦帝国都能从战乱之慢慢走出来,更何况如今小小的西北一道,所以儿臣才说,西关道的重建,比起当初的困难,只是小事而已!”
皇帝虽然神情依然淡定,但是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点头道:“太子所说的,很有道理,朕庞大的帝国都能够从困难之走出来,更何况西北一道?”
林元芳已经笑道:“圣上,太子所言,当真是让臣等茅塞顿开。想圣上在短短数年之内,就让我大秦帝国强盛无匹,何况今日的西关道?只要圣上派几名得力的能臣干将,稍加点拨,西关道很快便可以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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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九章 荐才
皇帝笑道:“林爱卿觉着该派哪些能臣干吏?”
林元芳忙道:“一切都凭升上裁决。不过当务之急,该当是西关总督的人选,如今西关道诸多事务,都是由朱凌岳在处理,只是天山道也离不开朱凌岳,朱凌岳毕竟是精力有限,这西关道,也是要派人去帮衬着的。”
徐从阳已经道:“并非帮衬。西关道陆玄被抓之后,西关的事务,一直是由余不屈统领,余不屈去世,朱凌岳暂代西关事务,那也是因为圣上一直在商酌合适的西关总督人选,西关百废待兴,必须要派一名真正有能力的官员前往,合适的人选,其实并不多。”
皇帝颔首道:“朱凌岳精力有限,天山、西关两道事务加起来太多,是要派一名合适的人选前往西关。”又道:“林爱卿所言也是不错,蛇无头不行,西关首要的事务,便是派一名得力的干吏补起西关道总督的空缺……!”扫过众臣,问道:“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众官员都是互相看了看,并无人立刻上前,皇帝沉吟一下,才向徐从阳问道:“徐爱卿,你是老臣,对朝事务熟悉,也知道何人可堪大用,你心可有最佳人选?”
徐从阳上前道:“回禀圣上,臣心并无十全十美人选,不过玉陵道浙州知州孙功茂倒不失为一个上佳人选!”
“孙功茂?”
“是。”徐从阳道:“此人公正无私,才干出众,浙州在其治下,开渠修路,井井有条,黎民安居,圣上以前也多次褒奖此人,却不知他是否合适?”
户部尚书马宏已经跳出来道:“启禀圣上,孙功茂并不合适!”
“哦?”皇帝抚须道:“马爱卿何出此言?”
“孙功茂的能耐,确实出众。”马宏肃然道:“他治理一方,口碑极佳,也做出了让人满意的政绩。他在浙州知州任上多年,若说调用总督,倒也未尝不可,只是……却并不适合调用西关道。此人精通政务,却并不通军务,而且心肠未免仁善了一些,如今的西关道,只懂得政务却是不成,更不能妇人之仁……!”
“马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皇帝淡定沉着,“马爱卿,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马宏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皇帝笑道:“有合适的人选,尽管告诉朕!”
“圣上,所谓内聚不必亲,外举不避仇,微臣以为,川道荆州知州卢海喜能能武,当初荆州杨政暴乱,卢海喜干脆利索,不到两个月就将杨政的叛乱平息,颇有杀伐之胆。”马宏道:“他虽与臣是同乡,但是为国举才,臣不在乎别人说臣举亲!”
他神情慨然,一副大公无私之态。
旁边不少大臣心顿时冷笑,马宏看上去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但是他心里想些什么,大家心心知肚明。
马宏和林元芳这群人,是以考取功名爬上来,深得皇帝的宠爱,这帮人固然不会去得罪当初的汉王党和太子党,却也并不投入其下,多少年来,这帮人也渐渐形成了一股子势力,私下里被称为新党,而这帮人主要的来源,就是距离京城不远的金陵和玉陵两道。
众人此时也都看得清楚,马宏举荐总督,口头上说内举不避亲,实际上还是为了壮大新党的势力,这也倒未必是新党有什么居心,只是新党一旦势力庞大,根基牢固,日后这帮人在朝也就有了说话权,有了独立性,用不着去看别人的眼色,只要实力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