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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飞扬的尘土,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直到怀里的雪球哼哼唧唧地叫了两声,她才把狗放下,卷起袖子准备去救人。谁知刚刚走到陷阱边上,就看见那人自己扒着凹凸不平的陷阱壁,爬了出来。
只不过头发乱了些,衣衫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就那么露出半个身子扒在陷阱边上——像极了话本里那些半夜从井里爬出来,含冤不得雪的女鬼……
温子酌翻了翻白眼忽视掉楚月兮笑到变形的脸,尽可能温和地问道:“楚将军,可否劳您拉在下一把?”
没等楚月兮回答,一旁的雪球已经摇着尾巴跑到了温子酌跟前,一口咬住“女鬼”的衣袖,迈着四条不怎么长的腿,试图把人救出来,奈何只是徒劳,还在温子酌的衣袖上留下了一片口水印子。
楚月兮感受到周围陡然而来的寒意,讪笑着小跑两步过去,将雪球拨开,然后招呼都没打一声便一把将人拽了出来,动作流畅,没给温子酌调整姿势的机会。
被扔在地上的“女鬼”嘴角抽了抽,而后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干得漂亮”。
前不久还翻墙打听温子酌喜好的楚将军,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事,她好像是打算讨好温太傅的吧……?啧,看现在这情况,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在温子酌暂时没打算计较这件事,依旧身先士卒地走在前面探路,楚月兮跟在后面没说话,脑子里还在默默回忆温子酌扒在陷阱边上的样子。
“汪汪!”一直亦步亦趋跟在楚月兮脚边的雪球突然撒开小腿狂奔向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在门外不停地转圈圈,看起来分外焦躁。
被雪球甩在身后的楚月兮和温子酌同时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隐月丸气味的源头了。
“雪球,回来。”虽然周围时不时有狗叫,楚月兮还是担心这狗子的狂吠声引起旁人的怀疑,便低喝一声将它唤了回来,嘱咐道:“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不叫你不许出来。”
雪球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在楚月兮身边打转。
“不应该啊,谢大人说它能听懂的。”楚月兮俯身捏住狗子的后颈,将它提到了和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强迫它和自己对视,“你怎么回事?嗯?”
雪球:“……”这个人怕不是有点毛病。
一旁默默围观的温子酌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条肉干扔到地上,然后把雪球从楚月兮的手里抢救出去也放到了地上。
只见那狗子叼着肉干蹭了蹭温子酌的腿,然后跑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楚月兮:“……”你个一条肉干就能收买的小叛徒!
“走。”温子酌收回惊悚的视线,上前几步敲了敲跟个装饰没差别的木门,扬声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楚月兮朝着那小叛徒躲起来的方向又瞪了两眼,才赶紧跟上温子酌的步子,她挥了挥手示意温子酌往后面闪闪,而后抬手一掌拍碎了原本就是苟延残喘的木门。
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院子里的一切便一览无余。
正是初秋,院子里有些落叶本不是怪事,只是这个不算大的院落里,落叶却层层叠叠地铺了一地,放眼望去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靠近里面的位置还有一口不知道能不能打出水来的井,井沿上也杂乱无章地落满了大小不一的叶子。
里面有两间土砌起来的屋子,在秋风里呼呼作响,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反正这鬼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就这么两间快塌了的屋子,怎么可能藏的下那几十个孩子?那贼人费尽心思把他们引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朋友,来了便是客,不出来迎一下吗?”楚月兮趟过一地的叶子,朝着屋里面问了一句。
温子酌眼尖地发现她手上已然蓄力,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做好了没人应声便一掌劈开那破门的打算。
月至中天,秋风掠过寒意渐浓的夜,树上的叶子又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几片,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竟有些刺耳。
温子酌:“楚将军,我感觉……”
与此同时,楚月兮手起门碎。
“……我感觉其实可以换一种开门的方式。”温子酌看了看已经散落在地的木门,默默接上了后半句话。
“晚了。”楚月兮摆摆手,摸出火折子吹燃,走了进去。
温子酌:“……”
趁着楚月兮在屋里找东西的空当,温子酌借着还算明朗的月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院子的每一处,很快在一处停下了脚步,打量半晌,最后还是去找楚月兮借了一个火折子。
温子酌拿着火折子蹲下凑近看了看,又伸手拨弄了几下地上的枯叶,而后不动声色地朝着楚月兮招了招手。
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雨,下面的那一层落叶应该还有些潮湿,而后来覆盖在上面的应该是干燥的,即便是早晚有水汽,也不该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院中那一地叶子大多都是这样的,只有这一处不同,最上层竟是干湿混合的。
“地窖?”楚月兮伸手摸了一把落叶,没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问道。
没等温子酌回答,她便随手捡了根树枝,三两下拨开了面前的叶子,很快,一个和院落一样不显眼的地窖入口出现了。
第8章
楚月兮举着火折子,朝里面扫了一眼便转身要进屋去找东西,却发现身边那人已经不紧不慢地下去了。
“楚将军是要找蜡烛吧。”说话间,温子酌已经稳稳到了地窖里面,只见他一手拿着从楚月兮那借来的火折子,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支白惨惨的蜡烛,点燃之后放到了地上,观察片刻,续上了没说完的话:“下来吧,没问题。”
楚月兮:“……”
又是肉条又是蜡烛的,温子酌那袖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的东西?!
地窖不大,不出所料,里面什么都没有,干净的连耗子都没兴趣来。
楚月兮吸了吸鼻子,感觉周身都萦绕着幽幽的霉味……
“雪球追到这里停了,李家小少爷应该就在这啊……”楚月兮借着火光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对隐月丸的传奇产生了浓厚的怀疑。
而此时,那位传闻中衣服沾不得半点泥的温太傅,正顶着一身泥土,微微侧着身子,闭着眼睛,屈指轻叩周围的墙壁,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后面是空的,这有暗道,不过机关不好找。”温子酌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苦大仇深地睁开了双眼,“楚将军,看你了。”
楚月兮了然地点点头,“好说。”语毕,温子酌之前指的那一处墙壁已经粉身碎骨了,一条昏暗狭长的密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着那与上面的木门命运相同的密道口,温子酌不禁抬手抹了一把冷汗,这丫头力道再大一点,整个地窖都得塌吧……
“想什么呢?走了。”楚月兮丝毫没察觉到这一掌带给温子酌的恐慌,轻轻一跳跃过那一地废墟,快速又不失谨慎地顺着密道往深处走去。
密道比想象中的短,除了湿滑也没什么危险,两人很快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来不及看清周围情况,便有一黑衣人身形一晃出现在他们面前。
“二位大人可算是到了,鄙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心知此人明白他们的身份,楚月兮索性一把扯下了蒙面的黑巾,不轻不重地瞥了那人一眼,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无名无姓。”
“有事不妨直说,我们既然来了,断然没有不管的意思。”之前那一晃,楚月兮便知此人功夫不低,若是打起来她一人或可全身而退,但是现在还有个折扇不离身的书生,胜算不大啊……为今之计,还是先稳住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楚月兮:“……”
不信你花这么多心思把我们引过来干什么?有什么毛病吗?
“来都来了,我们也不好空手回去。”楚月兮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你们确实是我故意引来的,京城最近丢的那些孩子也都是我偷的。”没等楚月兮直说,那黑衣人已经云淡风轻地招了。
楚月兮:“……”
“不是你,是你们。”温子酌拿出那把干净的与他格格不入的折扇,在这冷风阵阵的夜里,“唰”的一声打开了,“别忙着否认,就凭你自己,多长出个三头六臂也没那个本事。”
“温大人,您冷吗?”楚月兮稍稍往边上滑了一步,生怕这寒风波及到自己,“您不冷我看着冷,快把那扇子收了吧。”
对于楚月兮这不合时宜的感叹,摇扇子的人置若罔闻,只是步步紧逼那正欲开口否认的人,道:“你不承认也可以……”
“看到我身边的楚将军了吗?”温子酌利落地收了扇子指向楚月兮,神色不变地说:“你现在把她偷走,要让我发现不了的那种,你能做到我就信了你的话,绝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
见黑衣人没有动作,温子酌不咸不淡的又补了一句:“放心,温某一介书生,可是比那些人好糊弄的多,如此良机,兄台不好好把握一下?”
楚月兮:“???”
“温子酌,你等着这破事完了,姑奶奶拧掉你的头。”楚月兮一把拍开指着自己的折扇,磨了磨牙,把满腔怒火转向了黑衣人,低喝道:“说,那些孩子呢?”反正已经这样了,稳是稳不住了,索性在气势上压倒他。
“他们很安全,楚将军大可放心。”言语间,黑衣人缓缓摘下帽子和蒙面黑巾,露出了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一揖几乎到地,道:“在下邀二位至此,是有冤要诉,求二位大人替草民做主!”
事情发展的方向与楚月兮的预想……偏差还真不是一点大。
“二位大人可知九溪谷樊家?”黑衣人站直身子,朝着远处望去,似乎在回忆什么。
“怎么说?”楚月兮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