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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程二又唤了一声。
陆云风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对着几步外的人问道:“有谁私下里唤过我三哥哥?”
他问的时候很随意。
头微垂着,让人看不清脸色。
程二心一紧,须臾间反应过来,回:“没、没人。”
他说话很好结巴,除非——心虚。
原本陆云风只是怀疑,但现在却有了五分把握。
他站起身,“哦,真的没有?”
程二:“没有,属下不记得。”
陆云风脸一沉,“程二,你知道我的脾气。”
程二单膝跪在地上,“公子,真的没有。”
陆云风见问不出什么,越过他朝前面走去。
—
同一时间,丞相府,温月华从梦中醒来,额前布满了汗珠,太过真实的梦境,让她忘了此时身在何方。
她已有多日不曾梦到上世的事情,连带那个印在心中的称谓。
……三哥哥。
相识五载,叫了五载,五年来为他筹谋,谁又知,他们只见过两次面。
记忆里连他的样貌都没有。
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到五官的轮廓,除了往来的书信,她曾今一度怀疑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不过,那些书信告知她,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让她倾心以待。
每月只盼收到书信的日子。午后阳光浸润中,坐在廊下,含笑打开书信,一字一字细细品味,反复看上数遍,甚至歇息时,都要把这些信笺放到枕头下。
那是她的秘密。
是她少女心动的情愫。
只不过——
终是错付了。
思绪辗转间又升起一抹苦涩,早就告诉自己不要想了,没想到还是被梦境扰了心神。
琉璃进来后,看着小姐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凝神,一会儿又扯着丝被,担心的凑过来,“小姐,您没事吧?”
温月华回过神,偏头看了眼窗外,淡淡道:“琉璃,一会儿陪看听戏。”
琉璃道:“小姐若是喜欢,大可以把戏班子叫到府上来。”
温月华道:“不可,那样会少了很多乐趣。”
琉璃看着小姐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道季节交替,人难免心情不好,听听戏,笑一笑也是好的。
只是当她们到了戏园子,看到今日的戏份时,差点气吐血。
不知今日班主如何安排的,竟然两场都是,分离的戏,一场是小姐爱慕穷书生,后母棒打鸳鸯,穷书生含恨而终,小姐爱的太深,以死殉情。
另一场,小姐突生恶疾,性命垂危,后母嫌弃,把人赶了出去,书生怜爱,把人带了回去,终日伺候,最后小姐离去,书生相随。
这两场戏看的琉璃拧紧了眉,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小姐。
温月华看得认真,眼圈泛红,脸上还挂着浅浅地泪痕,手中丝帕也被泪水浸湿。
这戏看的不错,正好纾解了她烦闷的心情。
琉璃不知其理,小脸垮下来,“小姐,您别哭呀。”
温月华吸吸鼻子,“琉璃,赏。”
琉璃微愣,她家小姐就是心太善良了,哭了这许久还要给他们打赏。要是搁别的小姐身上,不罚便是好的了。
她掏出钱袋,赏了些碎银。
戏班主见状,又加了一场戏,看着看着,旁边有人坐下,温月华看得认真,眸光一直盯着台上。
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身侧的人。
那人倒也不介意,慢慢挥舞着折扇,同她一起看着。
台上演到高/潮之处。
“我苦苦等你五载,怎知你如此心狠,竟然不顾往昔的情分。”
“玉妹,你听三哥哥解释。”
稀疏平常的两句话,听在别人耳中,起不得任何波澜,听在温月华和旁边这位的耳中,好像被波动了心弦。
轰——
陆云风眉梢微蹙,脸色当即沉下。
温月华手蜷缩一下,有种被戳中心事的感觉。
五载?
三哥?
她心一颤。掩饰间转头向旁边瞟了一眼。接着收回。
片刻,头一点点转动,再转动,惊讶地问道:“殿下怎会在此?”
陆云风收敛起方才暗黑的神色,换上独独面对她时,淡雅地笑:“来寻你。”
“寻我?”
陆云风旁若无人的牵上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温月华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他扯着走远。
琉璃刚要追上去,程二走过来,拦住她,“你别去。”
琉璃瞪眼:“我得跟着我们小姐。”
程二挡在她面前,“公子说了,谁都不许跟着。”
琉璃看着温月华被带进了门外的马车上,急的蹙起眉,“程二,你快让开。”
程二看了她好久,笑着说道:“琉璃,你真好看。”
琉璃给了他一脚。
“啊——”
温月华进车后,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她挑眉:“是程二的声音。”
陆云风看也没看,淡声说了句:“你的丫鬟跟你很像。”
温月华:“……!”
这话听着不太像夸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改为凌晨更新
第58章
陆云风没把温月华带到太远的地方; 坐上马车后去了郊外的一座农舍。
院子看着不大; 但却整洁干净; 角落处还有一块花圃; 五颜六色的花开的甚是旺盛。
花香四溢; 蝴蝶偶尔飞过。
再往远处看,出了院舍前方有一条小溪; 溪水自上而下,缓缓流淌。
四周清幽; 除了溪水声便是鸟鸣声。
温月华站在院子中,问道:“这是?”
陆云风牵着她的手沿着台阶走上去,“偶然看见,便把这处买了下来; 你觉得这里可好?”
温月华一手被他牵着,一手微微提着裙摆; “风景怡人; 自然是好的。”
陆云风带着她进了屋内,屋内摆设与外面不同; 皆是上乘之品。
几步外有一架上好的琴。
他松开她的手; 坐到案几前,抬手抚琴。
温月华坐在他对面,托腮凝视着他。眼眸里渐渐生出一抹光。他的琴艺她还是知晓的。
只是不知; 他今日这般举动又是为何?
温月华从来不认为他会做心血来潮的事,她一边听一边思索。
陆云风还当真不会做心血来潮的事,突然叫她出来; 只不过是听闻,今日四皇子要到相府造访。
他不喜欢温月华同陆云连相见。
把人叫出来,便省了那些麻烦。
温月华托腮听他谈完一曲,很给面子的鼓了鼓掌,顺带夸奖了一番,“殿下琴艺高超,月华佩服。”
陆云风手按在琴弦上,淡淡道:“你要是不唤我殿下,唤我名字,我会更高兴。”
温月华翘起唇,“规矩礼仪,月华还是懂的,怎可直呼殿下名讳。”
他要在这儿演戏,那她陪着便是。看看谁最先受不住。
她起身,负手走出屋子,站在廊下深吸一口气,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心中那些繁琐事,似乎也少了些。
目光悠然的凝视着远处飞翔的鸟儿,不期然想起了师父。师父曾说,会寻个机会来拿医术,只是为何这许久还不曾露面?
不会是发生什么了吧?
还有魏宇明到底被爹爹派去做什么了?
她已许久不曾见过他。
当然这里面最让她心情烦闷的便是那份爹爹亲手写的文书,一日寻不到它,一日便不能心安。
落下的愁思不知不觉染了眉梢,虽只是刹那,但到底还是让陆云风捕捉到。
他站在她身侧,手放到身后,淡声道:“你有心事?”
“嗯?”
温月华倒忘了,要说洞察人心眼前这位三皇子才是其中翘楚,不然,也没现在这般礼遇。
她勾气唇,“有啊。”
陆云风道:“何事?”
温月华忽而一笑,“我说了你会怎样?”
陆云风看着她促狭的笑,也跟着扬起唇,“我会帮你。”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温月华面向他,一字一顿道:“我、想、解、除、婚、约,行吗?”
语罢,陆云风眸色一暗,“不可能。”
温月华轻耸下肩,怏怏道:“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陆云风直勾勾注视着她,“那你还要问?”
“试试总没差吧,”温月华走下一个台阶,仰起头,“万一你同意了呢。”
陆云风倾身凑过去,不急不缓道:“没有那个万一。”
此时两人一上一下,咫尺间的距离,呼吸都能打到对方脸上。温月华的脸慢慢红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
倾的力道有些大,想收回时已来不及,毫无预警地倒下去。
她只觉得碧蓝的天空猛地一个晃动,几个旋转后,她从看天的位置成了看地的位置。
而她身下躺着陆云风。
她则——趴伏在他身上。
温月华:“……!”
姿势太过暧昧,她一脸羞红的爬起来,手不经意间碰触上他的胸口,引得他轻嘶一声。
温月华站直,看也不敢看他,“你怎么样?”
陆云风又手肘指着身子,“你、弄痛我了。”
“我、我哪有。”温月华顾不得脸红道,“一个大男人还不能碰了吗?”
再说,她也没太用力。
陆云风轻笑,出其不意地攥住她的手,用力一扯。
温月华一个不察,顺势倒了下去。这次可是没有丝毫准备的倒下去,力道也重,砸在身上都能听出声音。
陆云风附耳道:“这次你真的弄痛我了。”
温月华再次被耍,气急,顾不得礼仪,在他身上拧了一下,“活该。”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
陆云风一把扣住她的腰,迫她趴在他胸前,柔声说:“别动。”
温月华岂会听,用力挣脱。
陆云风挑起她的下巴,努努嘴,“你看。”
不知何时侧方的一棵树上竟然垂下来很多的灯笼,五颜六色很是漂亮。
灯笼下方的丝带随风扬着,飘动间交织在一起,好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温月华看的有些呆,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