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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负手而立,一袭白色长衫格外的清雅脱俗,嫡神嫡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淡淡道:“你看那只鸟儿如何?”
温月华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树枝上有鸟儿安详地趴在上面。弯唇道:“很惬意。”
她眼神又向后看了看,继续道:“也很傻。”
“为何?”
“呐,你看,她的孩子还在巢中嗷嗷待哺,她却忘了回家路。”
“那你呢?是否想家?”
话题转移的有些快,温月华向前走一步,悠悠说道:“总归要回去的。”
“那收拾行李,明日便回吧。”
温月华收回视线,睨向他,“三皇子明日便要回帝京了?”
陆云风点头,“是该回去了。”
温月华道:“帝京的天,可不若大漠的天好看。”
陆云风浅浅一句:“你喜欢大漠的天?”
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一问,温月华抬手理了下发丝,掩饰不想回答的心思。
接着她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古琴,问:“你会弹?”
陆云风倒也没继续追问,走到桌子旁弯腰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琴弦上。
琴声柔和动听,施施然间仿若把人带入到那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人的心情也跟着一点点沉寂下来。
最奇怪的地方是,温月华原本疼痛的后颈,渐渐变得不疼了,脑海中一些烦乱的思绪,好似得到了释/放,随着琴声慢慢消失。
一曲接一曲,琴声止住的时候,她已坐在了石椅上,身旁放着一本《圣医籍》,也就是师父让她寻找的那本医药书籍。
温月华拿起书籍随意翻了翻,里面记载的内容确实是医药典故,还有很多制药的配方。
她抬眸问:“你给我的?”
陆云风点头,“是。”
“你怎知晓我在找它?”
陆云风看不出丝毫波动地从腰间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温月华接过,信的内容不用看她也知晓,这是师父给她的,只是为何会在他那?
陆云风解释道:“昨夜我们在三皇子寝殿外遇见了?你不记得了?”
温月华闭眸去想,印象中好像确实遇到了人,不过那人的脸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道:“然后,你看到了我的信?”
陆云风点头,随手又给了她一封信,“你可以看看这个。”
温月华接过,垂眸看去,信上大致内容是:这本《圣医籍》劳烦交给前来寻它的有缘人。
她道:“我就是那个有缘人?”
陆云风:“这书籍在我这两载,从未有人来寻,昨夜看到你那封信,我便知晓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等等。”温月华伸出手道,“这会不会太儿戏了?”
陆云风道:“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医书的主人要我交给有缘人,那我交便是了。怎么,你不想要?”
温月华抿抿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些地方好像不——”
“那你还是把书给我吧。”陆云风没听她讲完,伸手去拿。
温月华一把抱怀里,“停,你既然给了我,那当然就是我的了。”
她笑得一脸开心。
陆云风道:“来,吃些糕点。”
温月华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嘴里,味道还不错,吃完后,她抱着书籍起身,“既然明日要走,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陆云风道:“好。”
温月华原本扬笑的脸在出了院门后,立马冷起来,星眸也跟着暗了些许。
这一切都太巧合,巧合的让人起疑。
难道程风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还有,那座荒宅里的草药是怎么回事?
温月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书籍塞进衣服里,确定没人跟着她后,去了昨夜那处宅子。
宅子还是那处宅子,只是院子里的草药已经都不见了,树木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也没有看到脚印,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带着疑问,她又寻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发现什么。
回到月吟阁时,吴绪正躺在树枝上歇息,见她来,从上面一跃而下,道:“这么久?”
他这人说话喜欢平铺直述,语气没有波动。
温月华勾了勾手指,问:“昨夜你在那座宅子里看到什么了?”
吴绪:“草药。”
温月华:“那你能不能帮我寻到它们?”
“不见了?”
“是。”
“好,我去去就回。”
所谓来无影去无踪正是这个样子,眨眼便消失。
温月华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拿出《圣医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上面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她托腮冥想,书籍出现的蹊跷,草药消失的蹊跷,还有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好像被什么抽干了一样。
前后的事情都记得,就那处不记得。
这端温月华正因为事情想不通时,那端程二去了寝殿,作揖道:“公子,夫人好像没有相信您的话。”
陆云风斜倚着美人榻,道:“无妨,让她去查。”
程二:“可是——”
陆云风道:“有些事情,我并不想让她知晓,但若她执意要查,那边随她吧。”
程二道:“万一夫人查出这些草药的去向,你说她会怎么办?”
陆云风道:“我也很好奇,她会怎么办?”
顿了一下,他又道:“既然她要查,那你便给吴绪些线索。”
程二:“是。”
…
吴绪折返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丫鬟布好饭菜几次来催,温月华都推了,只说等会再吃。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向外看一眼,听到脚步声,急忙迎了上去。
吴绪看起来风尘仆仆好像跑了很远的样子。
她问道:“怎么这么晚?”
吴绪拿起桌子上的杯盏喝了口茶,道:“寻了好久。”
“可曾寻到?”
“嗯,寻到了。”
“那批草药在哪?”
“城外一百里地。”
温月华疑惑问:“是谁的草药?”
吴绪道:“温相。”
温月华倏地抬起眸,问道:“谁?”
吴绪重复道:“温丞相。”
“咚。”温月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底闪烁着不明的神情,怎么会是爹爹?
帝京与这里相距千里,爹爹要草药做什么?这些都是止血用的草药,除非有战事发生,平时根本不需要。
战事?
战事!
不,爹爹才不会这么糊涂的。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先镇定下来,对着吴绪说道:“你去跟着运送草药的队伍,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吴绪本不太想去,但见她一副严肃认真地样子,点点头:“好。”
走的时候又问了句:“什么叫不妥的地方?”
温月华解释道:“例如查看一下,这些草药到底是运送到哪里去的?对方接手人到底是不是温相本人?”
吴绪:“好,明白了。”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温月华安抚道:“放心,我会同你联系的。”
吴绪临走前拿了两个馒头和两只鸡腿。肉类里面他最中意的就是鸡腿。
温月华在椅子上端坐了好久,她这次重生后发生了很多上一世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根本无从考究爹爹是否参与其中。
或许是有人陷害?
想的太过投入,直到肚子传来咕噜声,才忆起除了吃的那块桂花糕,她这一天都未正经进食。看着一桌子冷掉的菜,随便吃了两口。
吃着吃着,她猛然想起什么。
那些草药之所以放在离三皇子府邸相连的荒宅,为的就是躲避追查,是问有谁敢查三皇子?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幕后之人,正是利用了这种心理战术。
她咬咬唇,手指在茶杯中轻轻一蘸,在桌子上写下一个‘荣’字。
荣府经营制药处、医馆局,草药的采购肯定是经荣府之手,只是不知,这个荣家到底属于宫里哪位皇子的??
现如今这荣府失事,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又是哪个人率先坐不住了?
温月华把这些利害关系在脑中疏离一遍,大致有了一个方位,也为将来相府脱身想了法子。
温府不站宫中任何人的队。
谁能保国泰民安,温家人就是谁的臣子!
陆云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扬唇的样子,他倚门看着,神情似乎很和悦。
温月华瞄到门口的人影后,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有事?”
陆云风跨步走进来,淡声问:“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温月华摊了下手,“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早收拾好了。”
“为何没看到吴绪?”
“哦,他有事,先走了。”
陆云风视线落到几乎没动的盘子上,“没吃晚膳?”
温月华:“没胃口。”
陆云风沉声接了句:“那肯定是因为厨娘做的不好吃。”
温月华勾唇道:“不关厨娘的事,许是天气忽冷忽热,搅得胃口也没了。”
不知那句话触动了陆云风,他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温月华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真是一个怪人。
她招来丫鬟撤了桌子上的饭菜,点燃了熏香,躺在窗前的榻上,看起书来。
翻着翻着,闻到一丝浓郁的饭香,她不自觉地吞咽下口水,把书籍放榻上,站起身,循着香味走了出去。
只见有人端着托盘徐徐而至,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
温月先是一愣,随后迎上去,问道:“哪来的鸡蛋面?”
陆云风把托盘放桌子上,道:“尝尝。”
温月华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鸡蛋面刚做熟,有些烫,她小口吃了点,烫浓味美面劲道,吃起来特别有家的感觉。
一口下肚,接着又吃了一口。
陆云风轻声说道:“慢点吃。”
温月华点头,问:“谁做的,我明日还想吃。”
陆云风眸底绽亮,悠悠回:“我。”
“咳咳。”温月华仰头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