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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面试吗?”
“面啊。”沈千场把烟夹到耳朵上,向下走了两级台阶,“摩托,会骑吗?”
不要说映沉会不会骑摩托了,他就是坐都没正儿八经坐过几回。但是碍于男人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居然隔着口罩回了个“会”。
沈千场是那种小心思不多的人,直来直去,对方说会,那他就以为吴映沉真的会。
多的话也没说,沈千场冲他打了个响指,走在前面,下到一楼,打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简约却十分个性的装修,跟整个玻璃厂灰暗的色调格格不入。
窗明几净的巨大空间里,六辆重型机车保养得十分用心,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吴映沉性格虽然偏安静,但作为男人,一切具有攻击性的存在,都可以激起他们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征服欲,他也不例外。
沈千场半靠在其中一辆车身上,冲吴映沉偏了偏头:“挑一辆?”
吴映沉抬头看了沈千场一眼,对方态度很坦荡,根本没有存心为难的意思,跃跃欲试的情绪逐渐被理智取代,很平静地承认了自己不会骑。
沈千场好像并没感到意外:“说了实话以后,是不是感到轻松了很多?”
吴映沉眼睛缩了一下,没懂沈千场想表达什么。
“我家女朋友呢,你要是喜欢就继续喜欢,但你不可能有机会。”沈千场翻身上车,点火启动,“工作的话,你的简历我看了,我现在没有挑人的条件。你要是真的想来,我留你,要是出于别的目的,我看咱们也用不着浪费那个时间。”
“不是,”吴映沉在他没把车开出去之前,说,“我投简历的时候,并不知道你跟晏合之间的关系,但你的团队,我从两年前就在关注了。”
沈千场取下挂在车头上的一个头盔丢给他:“那,走吧。”
“去哪儿?”
“跟京西谈合作。”
“我,跟你?”
“那不然呢?等我给你准备个访问团?”
这节奏快得超出了吴映沉的预料:“我就算是入职了?”
“那不然呢?还需要给你搞个欢迎仪式?”
吴映沉没话了,但心里冒出个硕大的“不靠谱”来定义沈千场。
跟京西的合作并不顺利,对方既不愿冒险又不想错过这个具有革新意义的创举,典型的既要马儿好又不让马吃草。
几个回合谈下来,毫无进展。
对方负责人明显是老江湖,只听沈千场说,自己并不表态,每次到了该做决定的关键时候,就让沈千场喝茶。
这次,更是拿吴映沉戴口罩做文章,说他们“通达”现在就跟戴了个口罩一样,轮廓框架是清楚了,但谁知道口罩摘了,人是丑还是美。
吴映沉头一次经历这种商业谈判,下意识地开始紧张,总觉得自己要坏沈千场的事,本来就不擅长交际的他,现在更是头都不敢抬了,整个人贴着墙,手背在身后,指甲几乎都要被自己抠断了。
沈千场把对方推到面前的茶又给他推了回去:“既然京西没有合作的打算,那就不耽误梁总时间了。”
几次相处下来,对方并不觉得沈千场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所以他突然变脸,让负责人有些措手不及,立马站起来,笑着说:“沈总这是干吗呀,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
“但是拿我们小朋友开玩笑就不厚道了吧?”沈千场本来还觉得对方态度太过暧昧,他已经有些疲于应对,没想到转机这么快就来了,“谁还没个难言之隐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京西有人身攻击的毛病。这要是被公众知道在你们京西眼里,长相不好的会被你们……”
“哎哎哎,”负责人有点急了,“沈总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什么意思啊,您也说了我们轮廓构架您都很清楚,迟迟不做决定,不就是因为不能确定口罩下面那张脸好不好看吗?那您不就是想表达,好看您就合作,不好看您就不合作,还说自己不歧视长相不好……”
“沈总您这扯淡的能力,老梁我实在是跟不上。”对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本来呢,我们的确是想看看云猫的态度,对方只要官宣,我们二话不说,马上签合同。但,现在是这种情况,年中购物节,京西加入了一个‘潮人’单元,我们也是头一次做,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要是愿意,这个单元的就让你们来送。”
“订单量预估能有多少?还有,我暂时只能做楚江市及其周边的单。”
“从预订量来看,大概是云猫去年双十一总订单量的四分之一。不过,购物节还有两周,这期间订单至少能增长一到两倍。小沈啊,我是真的看好你这个项目,才跟你合作的,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沈千场胸有成竹地保证:“梁总您就把心放肚子里。这次,我们全程在网上直播,亿万网民替您监督,我哪还敢出错。”
在这个成也互联网,败也互联网的时代,沈千场这句话,比他做出的其他任何承诺都有意义。
“有你这句话,我就真把那一块的传统物流给撤了啊,你小子要是不把货给我送成功了,损失没人替你承担是一回事,以后你要是再想合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之后对方没再多说什么,很痛快地跟他把合同签了。
半个小时后,通达官宣和京西合作的消息,京西官网转发,圈内群众搬着小板凳准备看戏。
当天,吴映沉跟着沈千场又去见了几家总部位于楚江的电商负责人,因为跟京西和国好合作已成定局,几个之前一直在观望的小平台墙头草一偏,合同签得相当干脆,就是订单量不大,都抱着试水的态度。
尽管这样,之前预订的两百架无人机还是不够用了。
以彭囍名义向银行贷的款项预计第二天晚上到账,沈千场马上又加订了两百架。
因为沈千场掌握着自己无人机的核心技术,用的不是制造商公司自己研发的产品,因此罗万万要全程跟单,从材料选择到安装成型,以及试飞,每一个环节都不能缺席。
三个人忙成了三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吴映沉其实从头到尾都是蒙圈状态,他一个新鲜出炉的应届毕业生,象牙塔教给他的知识完全用不上不说,沈千场根本没有给他适应社会的时间,说跟不上节奏的,让他自己找时间调节。
吴映沉在他不靠谱的定义上又多加了个“魔鬼”。
谈合作的过程中,他更是除了当一个背景板,基本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存在意义,唯一起到点作用的可能就是那天阴错阳差地让沈千场借题发挥,促成了和京西的合作。
尽管这样,跟着沈千场东奔西跑几天,他也累到全身即将散架的崩溃边缘。
不能说完全摆脱了社交恐惧,但多少敢主动往前迈一步了。
四天后,制造商把第一批五十架样机送来,吴映沉不仅有了实质性的工作,名字前面还多了个前缀。
沈千场管他叫“机长”,说他即将统领一个庞大的无人机大军,既是司令又是政委。
吴映沉哭笑不得。
他重复地在电脑上输入无人机编号及其他信息,一看时间已经深夜两点了。
罗万万两只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里面红通通的,修长泛白的手指在遥控上基本上已经不听使唤了。
沈千场在调试后台服务器,如果几百架无人机同时起飞,不可能每一架都配一个飞手,他需要把无人机的飞行信息统一到一个调度中心上。
工作室里的空调已经连续工作好几天,外挂的压缩机长期得不到休息,正发出激烈的抗议声,在安静又燥热的夏夜让人感到格外焦灼。
罗万万在倒下的前一秒向沈千场发出信号:“万户哥,我能眯一会儿吗?”
沈千场低着头,额前的头发垂到了眼皮下面挡住视线也没有工夫扒拉一下:“机长,信息收录得怎么样了?”
吴映沉回:“还差十三个。”
“听到没,你不测试完,他就没法收录信息。他收录不完,我这边的数据就不完整。你想眯你就眯,你能眯你就眯,你敢眯你就眯。”
“万户哥,我发现你话真多。”罗万万揉了揉眼睛,牙一咬,继续。
沈千场两天没闭过眼了,他才是想眯一会儿,但购物节就在睁眼闭眼间,他们的准备工作才刚开始。
他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都嫌不够,所以能少睡一会儿就少睡一会儿吧。
剩下三百五十架无人机正在制作,四天后送达,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把全城地理坐标,详细地输入到系统当中。
而后续的无人机测试、信息收录、统一进调度中心的工作都会跟今天晚上一样,让人累到怀疑人生,却只是刚开了个头。
落地空调发出“轰隆”一声,罗万万一个激灵醒了不少。
接着拖鞋摩擦水泥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还没等罗万万抬头,晏合已经端着咖啡和泡面进来了,她先放到沈千场面前,并霸道地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一下:“休息会儿?”
沈千场喘了口气:“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在学校把课题论文的框架写了出来,然后跟你妈请了假,回来帮你几天。”
沈千场端起咖啡仰头喝去大半:“不用,好好回去做课题。你没看我招了个新员工吗?”
新员工并不是很想成为话题,自觉起身把属于自己和罗万万的泡面咖啡拿了过来,然后两人去了院子里。
晏合趁机往沈千场大腿上一坐,抱着他的头就跟他吻上了。
沈千场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伸进她后背,习惯性地在那片文身上摩挲,真实的触感,让他有一种虽然累到麻木却依旧在活着的感觉。
“苦的。”晏合舔了舔嘴唇说。
沈千场问:“什么苦的?”
“你。”
“你甜,再给我亲一下。”
晏合把头埋进他肩膀:“你这样,我好心疼的。”
沈千场收紧胳膊:“不心疼。忙过这阵子就好了,购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