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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路上的行人少,这个点也不存在什么晚高峰,本来预计半个小时就能飞到西九城,结果刚出小区,就遇到人为性堵车。
前面的司机下车打听了缘由后回来说:“正室上门抓小三,啧啧,这年头小三也是越来越嚣张了。不过那男人也是没用……”
沈千场没工夫听八卦,看后面还没堵起来,方向盘打了个转准备抄其他路出去。
正在这时,一声嘶喊冲破人群,透过雨幕刺进了沈千场的耳朵。
“啊,我的合子啊……柳春美,你个狐狸精,不得好死……”
沈千场手一抖,已经掉头的车被他一个原地漂移,又转了回去,接着不管不顾地拔了车钥匙,冲进围观人群。
灯光下,水渍在大理石路面上泛着凄冷的光,风从小区大门吹过来,把地上七零八落的布料碎片吹得到处都是。
哭声震天的中年妇女,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穿的内衣,遮盖不住岁月留在她身上的臃肿和新添的伤痕,已然不存在丝毫体面可言。
躺在她怀里的人,看不清样子,身下一摊殷红的液体,正在四处蔓延。
始作俑者正以高傲的姿态俯视着一切,仿佛自己才是除暴安良的正义一方。
柳春美双手环抱,眼尾一勾:“我说过了,别惹我,有本事上法庭上去告。不过就你这种穷开店的,估计也请不起律师。我跟私民在一起,也图不到他什么东西,就点感情,反正你也不在乎,现在来闹,演哪一出呢?”
张只慧已经抽噎得说不出话了。
柳春美弯腰把蹲在地上的晏私民拉起来准备走人,刚转过半个身体,眼前飞掠过一个影子,接着腰窝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痛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往后退了好几个趔趄。
等她好不容易稳住了,气都没喘匀,一只大手猛然过来卡住她的脖子,接着眼前就出现了沈千场一张要吃人的脸:“你想死是不是?”
柳春美满脸通红,不停地拍打他的手,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瞅着人要被掐坏了,一直没说话的晏私民开了口:“你放开春美,有气冲我来。”
沈千场蓦然扭头,对视上一张懦弱中带着一定程度沧桑与倦怠的脸,手就松了。
晏私民趁机把沈千场一推,抱住柳春美:“春美啊,你没事吧?”
柳春美边咳边瞪着沈千场:“你还算个,咳咳,男人吗?咳咳,打女人?”
“你打了老子的女人,还有脸说这个?我没掐死你,算是你祖上积德了。”
再去看沈千场的时候,他已经脱下衬衣披在了张只慧身上,自己身上只剩下件背心。
他从张只慧手上接过晏合,问:“阿姨,怎么回事?”
张只慧坐蹲在地上,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双眼肿得连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一脸木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沈千场就不问了。晏合额头上破了个很大的口子,有个围观的人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但血还在流。她皱着眉头,意识还在,抓住沈千场的胳膊就往他怀里钻。
沈千场看得心疼到不行,恨不得再去把柳春美暴揍一顿,但现在明显是送晏合去医院更重要一些,却又不能丢下张只慧不管。
张只慧大概是受了刺激,沈千场喊了几声,她也不回应。
没办法,沈千场只能打电话给沈一卿让家里来个人帮忙。
他在等待的过程中顺便报了个警,并喊住要离开现场的柳春美:“你给我站住,警察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柳春美回头,一脸爱谁谁:“你以为你是谁啊沈千场?她俩私闯民宅,警察来了我也有理。”
“行,你有理,”沈千场把晏合往车里抱,“你跟警察说。”
“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个季度……”
“不就十几万块钱吗?能不口头禅一样挂嘴边?”
“沈千场,我劝你别跟我撕破脸皮,得罪我柳春美,没什么好处。”
沈千场满不在乎:“不巧了,我还就喜欢玩刺激,特想知道一下得罪你的下场是什么。千万别对我手软,弄不死我,我看不起你。”
“行,够狠,不愧是我柳春美喜欢过的。不过,咱们走着瞧。”
“能不恶心我吗?”
沈千场没工夫跟她继续吵,把晏合抱进车里,轻声哄:“疼吗?”
晏合头晕目眩,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听声音知道是沈千场,就问:“我妈呢?”
“放心,阿姨没事,我先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行,我要看我妈。”
“听话,”沈千场把人固定在座椅上,“阿姨的事我来处理。”
晏合不折腾了,也没那个力气。
来接张只慧的是沈千场准后后妈带过来做饭的阿姨,雨下得挺大,一脸不情愿,被沈千场当场一通吼:“你少跟我摆脸色,这是我未来丈母娘,人要是有点什么事,你跟那女人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没工夫跟做饭阿姨多废话,他带着晏合去了最近的医院。
晏合头上缝了好几针,主要是伤口有点深,怕感染,医生让她住两天院。
她烧了一夜,沈千场忙前忙后,弄到天亮才趴在她枕头边眯了会儿。没多久,罗万万就打来电话,说柳春美去玻璃厂,扬言要收回房子。
沈千场出了病房走到楼梯间才问:“她把人都打进医院了,警察那边就让她那么容易地完事了?”
罗万万不明白:“什么?春美姐打谁了?”
“你把那个‘姐’给我去了。你让她给我等着,我马上回去。”
“可是,她现在正让人撬咱工作室的门。”
“你先报警,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我现在就回。”
挂了电话,刚一转身,晏合就站在他身后:“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头还晕吗?”
“一点点。是柳春美去找你麻烦了吗?你昨天为什么会经过柳春美家那边?”
“我爸也住那附近,我送沈千家回来。幸好遇到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你爸住那附近?”
沈千场随口回:“啊,对,我爸吧,挺有钱的那种人。但是你别羡慕啊,我以后肯定能让你住更好的地方。”
晏合小幅度地笑了一下,扯得伤口疼:“我妈在你家?”
“嗯,在我爸家。不过你放心,我都交代过了。你先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回去解决完柳春美就过来。”
晏合拽了一下他的背心:“再抱一下。”
沈千场小心地错开她的伤口,轻轻抱了一下:“小可怜,还学会撒娇了?”
“可疼了。”
“那给哥哥亲一下,亲亲就不疼了。”
说着,他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要吃什么,我等下给你带过来。”
“想喝奶茶,多点糖的那种。”
“行,等我。”
沈千场就直接顺着楼梯下去了,回到拐杖街的时候,除了那个有指纹锁的厂房罗万万用身体挡着,柳春美没敢乱来。其他地方全被柳春美带来的人给砸了,连同那个穿了件衬衣的维纳斯雕像都没幸免,乱七八糟地在院子里堆了一堆。
看到沈千场,罗万万就哭号了起来:“万户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要守不住了。”
沈千场把罗万万护到身后,使劲咬了咬牙,忍着脾气没发。院子里已经来了几名警察,但看样子跟柳春美很熟,有说有笑的,没把面前的状况当回事。
柳春美跟几个警察聊完才回过头,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瞟了沈千场一眼:“哟,‘通达’的沈总啊,您回来了呀,昨天见义勇为的时候真是威风呢!”
“柳春美,”沈千场的语气很平静,“你有病?”
“我有没有病,你管得着吗?”
“行,是你自己不想好好过的。”
“哟,你想怎么着啊?告我吗?欠着租金还给你脸了?尽管去啊,我倾家荡产陪你玩。”
沈千场轻蔑一笑:“陪我玩?你够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里,“整个三年的租金,当着警察同志的面,麻烦给我写张收条。还有,这院子里的东西,我会整理个物品清单出来,请你一分钱不少地赔给我。剩下的,关于晏合的那部分,我们法庭上见,我敲髓洒膏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柳春美仗的不过就是沈千场一穷二白,三年的租金,将近一百万,他怎么可能在“通达”还没正式营业之前拿得出来,不是说他欠了一屁股债吗?
拿到钱后,她有点蒙了。
沈千场似乎没有工夫跟她周旋,让两个警察做了公证人,对现场拍照取证后,带着罗万万去医院了。
第17章 只为了跟她同行
路上,罗万万问:“你昨天不是还清高地说不靠沈叔叔吗?”
沈千场留意着路边的奶茶店:“我什么时候靠他了?”
“那你哪儿来的钱?”
沈千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经意地收了一下,接着很随意地回:“我把‘黑寡妇’卖了。”
“什么?”罗万万一脸震惊,“那……那不是你的初恋吗?”
本田Fireblade,有个非常好听的中文名字,叫火刃,通体黧黑,从油箱到后尾都是流线型设计,整个车身浑然一体,威猛彪悍,犀利的双头车灯,更是不怒自威。
沈千场手上的那辆,是那个时代公路赛摩上的王者,没有能与之抗衡的车型,属于真正的强者无惧。
虽然后来更新换代过好几次,但经典就是经典,曾经有人出高价想要收藏,都被沈千场拒绝了。
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初恋,为了得到它,他当年是以楚江市理科高考第一名的成绩,去了他妈的学校。
读了他虽然也还算喜欢,但并不是第一选择的专业,阴错阳差地走上了现在的这条路。对他来说,那辆机车已经承载了太多,甚至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罗万万还记得,他们最穷的那段时间,两人饿了三天肚子,在火车站睡了一周,彭囍那个时候乘虚而入,他都坚决表示人在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