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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禁忌又性感。
莲花,就是荷花。
荷读hé,合也读hé。
晏合也是“中二”过的。
画个重点,以上都是晏合的一厢情愿,沈千场压根不知道有她这号人存在。
俗称,暗恋。
但那个人读大二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从首航退学了。
之后,就跟陨落了一样,不管晏合再怎么打听,甚至还去首航学习过两个月,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而时隔六年,他又突然出现了,当年的天之骄子落魄成了个送快递的?
演电视剧吗?
这信息也太爆炸了吧!
能不能直接许个一夜暴富的愿望啊,说不定出门就能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呢!
晏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沈千场开口就把她拉回了现实。
他站在窗口打电话:“喂,万万,来派出所捞我。什么哪个派出所?西九城派出所!我哪儿知道具体位置啊,你打个车来。哎,别问为什么了,遇到个疯婆子。”
他一扭头,看到那个“疯婆子”正瞪着一双锃光瓦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眼神一改之前的厌恶,有了点复杂的东西。
沈千场被盯得头皮发麻:“干什么?货不能送了,派出所陪你来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也叫你给毁了,喊你一声疯婆子不过分吧?”
“你真是沈千场?”晏合的语气挺冲,跟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沈千场瞟了她一眼,挺不爽:“怎么,沈千场欠你家钱了?”
从概率上来说,这个名字的重名率还蛮低的,如果他说自己是沈千场,除非他不是沈千场,否则他就是沈千场了。
晏合眼眶发紧,小豹子似的,把眼前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还是无法把他跟记忆里的人影重合。
那个修长俊逸的少年,眉目总是清明干净的,笑起来的时候,用非主流点的形容词来说,那眼睛里就跟住了一片星海似的。
也很飞扬和高调,但骨子里透着的是少年人的温柔和灵气。
而不是眼前这个,这个……
没有征兆地,晏合眼眶一热,委屈到不行,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在得知对方是沈千场之后,内心有一座丰碑,好像轰然倒塌了,信仰被震得稀碎。
沈千场一时没明白过来,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问:“你怎么还哭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万一那小警员因为这个再让我多蹲两天,我冤不冤?”
晏合哭得一抽一抽的,把脸埋在胳膊里面,露出来的后背已经冻得有些发紫,盘根错节的文身像活了一样,扎进沈千场的眼睛里。
下一秒,后背一温,晏合抬头,沈千场身上就剩了一件T恤,他居高临下,一脸妥协:“惹不起你。”
说着,他挨着她坐下,用肩膀搡了她一下,有理有据地问:“我不是自恋啊,我读书那会儿好像还挺受欢迎的,看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并暗恋过我?”
这能让他知道吗?
要是他现在依旧鲜衣怒马,不,也不需要那种程度,稍微不这么邋遢,她都会承认,当场再表个白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现在,晏合朝边上挪了挪,嫌弃得不加掩饰:“你想多了。”
“哦。”沈千场一把掀开搭在她背上的外套,伸手就摸上了那个潦草的“千”字文身,调侃,“文了这么大一片,当时很疼吧?”
“也没有很……你管得着吗?”
沈千场勾唇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在灯光下晃得晏合眼疼。
“你傻不傻,喜欢我就去表白啊,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文身这种东西洗不掉的话,以后你家男人不硌硬啊?”
怎么不硌硬,她前男友袁丞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晏合能说,当初除了喜欢你,更多的是把你当偶像供着的吗?
结果没想到,几年光景,偶像的人设就崩得这么彻底,脱粉是必须的,不回踩,已经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体面了。
“你能不能不乱摸?”晏合扭过头警告他,语气很凶,眼神却十分柔软。
沈千场眼神虽然不正经,但行为不放肆,被人警告了,马上抽离。
从晏合身边站起来,他走到窗口从裤子口袋里摸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猩红的一点火光,忽明忽暗,吐出来的烟雾缭绕在沈千场面部锋利的轮廓周围,晏合看过去,居然看呆了。
窗口的光线明亮一些,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人颀长精悍的身体,已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浑身上下散发着纯正刚烈的雄性荷尔蒙。
他身上就剩了件T恤,胳膊和胸前的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一路向下,布料贴着的腹部有几道明显的沟壑。T恤下摆一半扎在黑色运动休闲裤的裤腰里,动作时能看到另一边紧窄的腰线,一双长腿看起来很有力量,裤口收在浅褐色卡特工装鞋中。
讲道理,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他这副身材算是很理想的了,健美又充满力量,是多少人花着银子每天撸铁都未必能得到的。
晏合也不是十七八岁的纯情小女生了,等回味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痴迷,心在怦怦乱跳。
天快亮的时候,小警员进来喊沈千场的名字,说来捞他的人到了。
“她呢?”沈千场指着晏合随口问了句。
“她的还没来。”
晏合压根就没打电话叫人,千万不能让张只慧和晏私民知道自己进派出所待了一夜,那可能会在他们家引发一场海啸,她想等到天亮以后打电话给她发小吴映沉。
沈千场本来想嘲笑她,再跟她说一句“那我先走为敬”,但看了她一眼后,他突然改变了说话的内容:“行吧,我捞她,当日行一善了。”
晏合突然抬头,沈千场正背对着她,低头在小警员手上的纸板上写着什么东西,后脑勺上扎着一个小鬏鬏,用的还是儿童喜欢的那种粉色皮圈,还带着塑料卡通人偶。
晏合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痴迷个鬼痴迷,醒醒吧,他已经从神坛上跌下来,在尘埃里开不出花了。
两人从派出所里出来,天还没大亮,雪还下得很认真,寒风四起,积雪铺满了整个世界。
沈千场刚出大门就朝路边的人招手:“万万。”
听到声音,一个戴着雷锋帽、身穿军大衣的人就飞速跑了过来,看到他俩同时出现,诧异:“欸,万户哥,你怎么跟晏合小姐姐遇到一起了?那个当街打你的疯婆子呢?”
“你们认识?”沈千场扭头看了晏合一眼,问罗万万。
“认识啊!”罗万万一脸莫名其妙的自豪样,“她是慧民杂货铺老板娘的女儿,昨天在她家赊的泡面,还是小姐姐给咱们搬过去的,你当时送货去了,不知道。”
沈千场脸一抽,感觉有点丢人。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冻得话都说不利索,赶紧把话题给绕开:“不是发消息让你给我带件衣服吗?”
罗万万立马把自己的大衣脱了递给他:“我没看到消息欸。你的衣服呢?出门的时候不是穿了吗?”
“小小年纪眼神就开始不好使了?”沈千场指了指晏合,“没看到她正穿着吗?”
“哎?”罗万万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又问,“那个疯婆子呢?是不是被判刑了?多少年,无期吗?”
晏合忍不住了,指了指自己:“我,我就是那个疯婆子。”
罗万万傻眼了,尴尬得想咬舌头。
沈千场套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罗万万的衣服,明显不合身,看起来就像偷穿了孩子衣服的家长一样,不过比起他后脑勺上的粉色皮圈,晏合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
辣眼睛和毁青春系列,真是要么不来,一来就这么猛。
“喂,”沈千场抬腿跨上自己的“战马”,冲晏合按了按喇叭,“顺路?带你一程?”看在你喜欢过我的分上。
晏合双手插进沈千场借她的衣服的口袋里,本来是想暖和一下,结果手插进去就摸到了一个塑料包,拿出来一看……
沈千场:“……”
晏合:“……”
罗万万:“……”
什么是大型翻车现场,什么是对灵魂的公开处刑。
这就是了。
“哦,好。”晏合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东西重新放回口袋。这个时候,她要学会拿捏分寸,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否则就会显得很幼稚。
不就一个安全套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就跟自己每个月都要用的姨妈巾一样吗?
晏合脸上带着昨天还没卸的妆,但基本上已经全部垮掉了,五颜六色的,直接把沈千场给逗乐了,把头偏到另一边笑个不停。
罗万万看沈千场要走了,抬腿就要上他的车,被沈千场一巴掌拍下去:“坐公交车去。”
“为什么啊,咱仨又不是坐不下?”
“是坐得下,等会儿路口被交警一抓,我转身就来个二进宫,名字都省得报了。再蹲两天,正好,这年也甭过了。”说完,他又冲晏合喊道,“上来,快点。”
罗万万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一琢磨,不对啊,这种类型的摩托,不是带几个人会被抓的问题,是根本不允许带人才对吧?
晏合没跟他讲客气,坐他的车回去肯定能快一点,最好在二老起床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家里。
沈千场又催了晏合一下,晏合还以为他要说再晚点会遇到交警之类的,没想到他吸了吸鼻子,要求:“抱紧点啊,要冻死老子了。”
一路飞驰,高楼大厦,霓虹缭乱,无数灯光在眼前一闪而逝,雪花斜斜地打在晏合的脸上,凉意入骨。
晏合看着路边不断变换的街景,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沈千场的时候。
那会儿是初三暑假,她开学就要上高中,沈千场即将读高三,他上的是楚江的一所私立高中,除了学费贵没别的毛病。
她跟吴映沉去新华书店买学习资料,出来的时候赶上了一场雷阵雨。
当时很多人都躲在商场外面避雨,路上的车辆也减少了很多,突然冲出来的摩托车,将路面的水花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