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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把我媳妇打扮成这副德行是不是要考验我的心理底线。
小四啊小四,你的出身这么贫瘠,你早告诉我啊,我要早知道你这么穷,我怎么会和你计较一顿饭钱。你的家境还有什么凄惨的你都告诉我吧,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千万不要在乎面子,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要在意那些了。等一会儿是不是就要看到你嗜酒如命的父亲,或者还有伤病累累的母亲,或者还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
我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等着小四领我去她贫寒的家。
小四拎着竹篮走呀走,走到一个气派的大院门口停下了。大院的大门上横拉着一幅大标语,小四歪着脑袋瞅啊瞅。
小四在瞅什么呀,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瞅完。哦,该不会是文盲吧!
我瞅了一眼横幅,上面陡然写着“古城秭归第一届选美大赛”!
我纳闷的往大院里看去,大院里人头攒动,院中央搭着一个高台,台子上有一些官员模样的人,有一个主持人正在台子上朗诵。这一带人们始终保留着古老的楚文化,所以讲话的时候还是兮乎兮乎的古语。
那个朗诵的大意是,公元前36年,西汉第一届选美大赛秭归赛区隆重开幕,此次入选前三甲将送往京城长安参加决赛,决赛前三名直接去皇帝家报到。望秭归优秀女儿踊跃参加,为秭归父老乡亲夺取殊荣,等等。
主持人朗诵完毕,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请主审胡招胡领导讲话,大家热烈鼓掌。”掌声间,胡招胡领导就上台了。胡招是京城特派的选美专员,名字虽然和选美有点相悖,但并不影响他选秀时的绝对权力。
胡招领导的讲话很简短,大概是:我宣布——开幕!
主席台上除了胡招是主审以外,还有一个重量级人物——毛延寿毛评委。谁都知道评委必须是单数,以防意见不一时出现扯皮现象,于是这次选美就只设一个评委,1也是单数嘛!我国古代做事风格就是这样独裁,干任何事都是这样。
毛延寿是西汉时期权威的美学专家,主攻美术专业,据说画出来的宫廷侍女比本人还象。不过看过汉代宫廷画的都知道,画中的人物肖像基本只是一个直立行走的雏形,能鉴赏出是人还是猩猩就属于高手了,至于是你是我是他简直是痴心妄想。毛老师画的那么传神,为什么没有被后人看到,也许是传来传去失传了吧。
毛老师除了是美学专家,还是著名评论家,说话尖酸刻薄,素有毒舌之称。毛老师也因此挨过很多揍,但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毒舌点评,而是收了别人的钱不给别人办事。
选美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西汉时的选美也和现在差不多,首先也要佳丽上台走碎步、摆POSS,然后还有个人的才艺表演。
1号佳丽昨晚没有给毛老师送钱,所以在走碎步的第一个环节就被毛老师叫停。
“1号佳丽,你看出来你自己的问题了吗?”毛老师一针见血的指出。
“我没有看出来,请毛老师指点。”1号恐慌的说。
“你走路的特点是脚不迈!”毛老师一语既出,举座皆惊。
“脚不迈我怎么会向前走了呢?”1号迷惑的问道。
“所以让人看起来非常恐怖!”毛老师严肃的说。
“那不成僵尸了吗?”1号大吃一惊。
“对呀,你既然自己知道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吓唬大家!”毛老师得意的说。
1号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跑掉了。
2号佳丽同样没有给毛老师送钱。2号走步的时候毛老师并没有马上制止她,而是当她摆POSS的时候,毛老师突然站起身,象篮球教练那样用右手食指捅在左手手掌上说“停!”。
“看到了吧,大家看到了吧。”毛老师兴奋的说。
大家都不知道毛老师看到的是什么,所以都目瞪口呆。
大家都目瞪口呆正是毛老师需要的效果,如果不弄出一点唬人的东西怎么能显出他高深莫测呢?
“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毛老师看大家都懵了,才得意的说。
“2号佳丽先天条件不适合做POSS。”毛老师的话把人心都说凉了,如果一个参赛选手天生不适合做规定动作,那么还赛什么呢?
“2号佳丽的表情和动作都非常到位,能够充分调动大家的激情,可是,你的身体有一个缺陷:上身长下身短!如果你不停的在台上来往穿梭,那么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一旦停下来摆POSS,那么丑陋的体型立刻在观众眼前暴露无遗。所以我建议你在以后的环节中,经常处于位移状态,宜动不宜静,所以这个环节我就不能给你分了!”毛老师遗憾的说。
一个女孩子家在舞台上保持不停的乱动,又不是精神病!POSS环节得零蛋,以后比还有什么意义?2号直接哭着回家了。
此后,凡是碰到没有送钱的佳丽,毛老师的点评基本都是诸如此类的对话:
“小时候掉过菜窖吗?”
“掉过。”
“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知道为什么没有吗?”
“不知道”
“回去吧。”
……
“你的五官摆错位置了,回去跟把把马马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办法挽回。”
……
“你正常吗?”
“正常”
“为了表示一下正常,你从台子上跳下去。”
“好咧。”
“下一个。”
……
所以经过毛老师的一番恶搞,最后台上就剩下昨晚送过红包的5位佳丽了。可是名额只有3个,毛老师怎么能收5个人的钱呢?不管,反正到时候毛老师得给大家一个交待。
终于到了最紧张的时刻,5位进入决赛的佳丽屏住呼吸等待毛老师宣布最后结果。毛老师心里早就有数,他对着那个昨晚送钱最少的女孩说:老5,你出来一下。
老5出来了,毛老师凝视着她好长时间,最后把眼镜拿下来,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我们选美的宗旨是古典女性美,女性美就是指女性的温柔美,强调女性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温顺和柔美,这一点在你的身上已经完美的体现。你知道吗?你是我心里最棒的!但是,今天,你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记住,任何时候都保持古典女性的温柔美,不要冲动,要保持温柔美,答应我,好吗?”
“温柔你妈逼!”刚才那个斯文有加的老5突然用东北话骂道:“操你妈逼你忽悠了半天,突然一个但是,就给老娘毙掉了,昨晚给你送钱,你丫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跟我整这出,你他妈整个一王八犊子!”老5越骂越气,冲到毛老师面前,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劈头盖脸的泼了过去。
毛老师顿时被泼成落汤鸡,场上工作人员赶紧上来把毛老师救出来,毛老师也不是第一次挨泼了,所以他把脖子活动活动,很绅士的把脸上的茶叶梗取下,重新沏了一杯茶,然后边擦眼镜边把倒霉的老4叫了出来。
毛老师用真诚的眼神看了老四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把嘴唇咬紧,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总是把这样残忍的任务交给我,为什么要让我来宣布这样的消息……”
老四是秭归本地人,可能脑瓜比北方人来的快一点,不用毛老师把话讲完,早就明白了意思,突然丢掉刚才的忠厚老实,嗷的一声就冲了过来,用地道的秭归话骂道:“你妈卖皮,吃白饭,屙黑屎,敢豁老子!”,毛老师翻着白眼不知道她骂的是什么。老4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准备泼他,毛老师一把抢过茶杯,往自己脸上一泼,说道:“莫气,莫气,我自己来,自己来。”
按理说选美闹剧这样就该结束了。可是那个主审胡招这时候突然睡醒了,看看毛老师选的3位佳丽,一个个相貌平平毫不起眼,顿时感到一阵胸闷,用长安话骂毛老师:“你个哈怂,你脑壳长包咧,半天就给饿弄出这几个瓷马二楞的东西!”
毛老师赶紧凑到胡招耳边小声说:胡领导,秭归这个穷山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能出美女呢,我们看这次凑合找几个回去交差就行了,下回招生换一个富裕的地方吧。
你评委出来混吃混喝,事情办得再难看也跟你没有关系,人家胡招是带着圣旨来的,事情搞砸了如何回去交待,更何况胡领导还想回去论功行赏呢!
胡招怒视着毛评委正要发火,突然看到门口有一个卖桔子的,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向小四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小四一看大买卖来了,赶紧滴溜溜的跑过去。胡招看着篮子里的桔子外观奇特,就问道:“小丫头,你的桔子怎么跟我们西安的不一样呢?”小四说:“这个不叫桔子,叫脐橙。”胡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叫脐橙呢?”小四天真的说:“因为它的顶端有一个瑕疵,很象小孩的肚脐,所以叫脐橙。”
我见过小四的肚脐,脐橙不仅象小孩的肚脐,也象她的肚脐。胡招手里掂量着脐橙,脑海里遐想了一下,立刻联想到女人的肚脐,顿时体内的荷尔蒙大量分泌,一时间心神荡漾难以把持。
胡招晕晕乎乎的抬头看了小四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呆!苍天啊,大地啊,我的神仙姊姊啊,今生今世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生,果真是千城易得,一美难求天,普天之下竟然有这般令人心痛的女儿!
胡大人活这把年龄头一次见到真正的美人,当时激动得有点失态,拉着小四的手,走到那几个相貌平平的佳丽跟前,哆嗦了半天嘴唇,最后说了一句大失水准的话:既生她何生你,你丫生了也白生!
完了,秭归赛区只有3个名额,天上突然掉下个小四,刚才的前三甲又要淘汰一位啦!
于是比赛现场马上又紧张起来。这时候毛评委坐不住了,今天他已经挨了2次泼了,实在不想再挨第3次了,于是这个家伙欺负小四出身低微,就走到胡大人面前说道:我们此次选美的宗旨是女性美和才艺,我们不光需要漂亮的脸蛋,还需要有丰富的内涵,否则连皇帝一个眼神都理解不上去,如何施展温柔。
毛评委说的合情合理,台下的亲友团更是大声起哄,胡大人虽然恼怒却也无法驳斥。这下局面就僵持住了,小四是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美女,可是小四出身贫寒,哪有机会去学习才艺表演啊?
这时候毛评委就得意起来了,他捉弄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