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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听了诧异不已,看着萧弘,就像是在看一个怪人。
也难怪,萧弘说的话她这个当母亲的当然懂,他是说跟谢十五娘同房,但不行房,这对于男人来说不是很难受的事情吗?据她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周围的萧家的男人们哪个在妻妾怀孕时不跟别的女人行房啊?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他们是不能在这方面忍得住的。但是偏偏,从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话看,他似乎能够忍得住。是他太爱谢十五娘,只认她一个女人,对别的女人没兴趣,还是因为谢十五娘太强势,她完全拿捏控制住了儿子,使得儿子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三郎,我问你,你是不是害怕谢十五娘,所以才这么说的。我可知道,自打小她就跋扈,挠过你的脸。”孔氏沉声道,说实话,这是她完全无法接受的一个想法,要是儿子告诉她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一定要帮着儿子收拾谢十五娘这个母老虎。
萧弘望着母亲阴沉的脸,古怪地笑笑,道:“阿母了,你想哪儿去了?没有这种事情。”
接下来的那种推测,孔氏必须要说,她同样觉得非常心塞,那就是儿子爱谢十五娘,以至于为她这一棵树,放弃了一片森林。
孔氏陡然拔高了声音,带着怒容说:“即便你喜欢谢十五娘喜欢到命里,可你也不能坏了我萧家的规矩。萧家的郎君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我们家也不是养不起。哪有你这样的,守着一个女人,孤零零的过日子,走出去也不像话!”
“阿母,这日子是我跟十五娘在过,我用得着管别人怎么看吗?我就想一心一意地对她,碍着别人什么事儿!”萧弘争辩道。
“你姓萧,就得按照祖宗规矩来。不但你祖母不许你怀规矩,就是我跟你阿父也不许你怀规矩!”
“什么破规矩,把男人当配种的牛羊,还是什么呢!我没空伺候!”萧弘不快地直接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孔氏厉喝一声:“你给我站住!三郎,你为了她竟然敢忤逆我!我这生你养你十几二十年的人竟然不如一个只跟你在一起一年多的女人?”
她如此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这让萧弘感觉到了自己刚才有点儿冲动,说话的确是顶撞了母亲。于是他忙向孔氏道歉,说自己刚才话说得不对,求她大人大量,原谅他一回。
孔氏见儿子认了错,就得寸进尺要求了:“那你说一说,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一意孤行,你给我个痛快话儿。”
萧弘默然,他前几日可是答应了谢妙容的,一定会顶住府中的人给他的压力,让她不要担心。可这会儿母亲如此相逼,他真得很难办。
“我……”他嗫嚅,默了一会儿说,“阿母,你要想安排就安排吧,只是,儿子先提前说一声,你不要怪我阳奉阴违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孔氏追问道。
萧弘却垂着头再不说话了。不过,孔氏猜测自己这当娘的到底还是将萧弘压服了,便不也再逼着他再表态了。遂松了口,说:“行了,你回去吧。”
向母亲辞了行,他心急火燎地往自己的院子安逸居去。最近军中事情多,他好容易安排好了事情回家来,就是巴望着见怀着身孕的妻子,想跟她说话,跟她一起吃饭,跟她独处,再摸一摸她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越来越有孕像。这一切都能让他的劳累和疲劳得到舒缓。可是偏偏回来,就被母亲叫去了她跟前,听她说什么要给自己安排通房的话。他觉得自己目前来说对妻子很满意,真想做那回事,也是想到的妻子,没有想过别的女人。可她母亲非得要他遵守什么萧家的规矩,去跟那些低贱的来做他通房的女人行房,那些女人差不多都是指着荣华富贵来的,她们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恐怕想得并不是他这个人吧。那么,跟这样的女人行房除了一时舒服了后,剩下的还有什么。
当他跟妻子一起在龙溪经历生死之后,他感受到了他的心和身体跟另外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在一起,灵肉交融的那种快感,远胜于单纯的发泄。他想,他已经尝过了仙桃,再去吃其他的水果就觉得口味太差,还是算了。还有,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伤心,所以心甘情愿地守着她一个女人,让她感到安全,安心,这是他作为男人的担当。
谢妙容在萧弘回家的时候,已经吃过了饭,正在灯下看书呢。见到萧弘回来,她雀跃着向他蹦过去,却被萧弘一把给捉住了,开始怪她不小心,要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你也太小心了,没事儿的,这才多大点儿。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让小厨房做两个你爱吃的菜。”
“让阿豆和阿虫去就好了。你给我好好坐着。”
萧弘把她给扶着坐下,转头让一边笑嘻嘻地伺立着的阿虫和阿豆去小厨房给他做个汤面来吃了就行。
等她们出去了,他自己去浴室洗了脸换了家常衣服出来跟谢妙容说说笑笑。
他告诉谢妙容,从荆州那边果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楚王桓朗起兵反叛,讨伐新登上帝位的皇帝曹焕,说他是奸臣乱国,明明是胁迫小皇帝曹奇退位,可却说自己是有德之人,所以曹奇禅位给他。楚王一反,听说北边的秦国和燕国也有异动,元新帝曹焕下旨,让各地的带兵的刺史勤王,而萧弘的祖父却令本部兵马不动,只是加紧操练,决定看情况再出击……
“怪不得你这一次去军中过了好几日才回来,却原来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谢妙容惊道。
萧弘:“若是各地的刺史们都按兵不动,那么建康,就凭皇帝所掌握的禁军,恐怕难以抵挡楚王的兵锋。”
“不是还有豫州和扬州么,豫州是袁四郎在做刺史,而扬州则是王家掌握,这两家可都是曹焕的心腹啊。”
“扬州或者会听曹焕的,可是豫州却未必,袁四郎虽然是豫州刺史,可他手中的北府兵的诸位将领都是以前谢家的旧部。袁四郎才去豫州两三个月,哪有那么容易就调得动兵的。而且,那些北府兵的将领就算是表面听了曹焕的,但是背过去拖拖拉拉,袁四郎又有什么办法。甚至,我想,说不定袁四郎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有自己的打算?你说说他可能拥兵自立,也像徐州这样观望形势?”
“袁四郎是个精明的人,怎么做,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过,我昨日还是修书一封,命人送去了豫州,我劝他要待机而动,如同我们徐州……”
谢妙容抓住了萧弘的手,问:“那你说袁四郎他会听你的么?”
萧弘答:“没有十分把握也有六分把握。”
“那你说要是各地领兵的刺史除了王家外,都不支持新帝曹焕,那么楚王的叛军一路东进,大概多少时候到建康,又需要多久能打下建康?”
萧弘摸一摸下巴,仰面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估计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建康就会被楚王的叛军拿下。你要知道,现如今在景国,最能打的军队当属楚军还有豫州的北府兵。楚军是先前的素有战神之称的大将军桓羿训练出来的军队,十分能征善战。而北府军是你十哥吸收了由北边逃到南边的流民组成的军队,他们本身彪悍,再加上你十哥训练这些人得当,所以他们的战力也很强悍。”
“那萧家的军队呢?”谢妙容问。
“我们应该是比楚军和北府兵略逊一筹,但是我们萧家的悍将多,而且素有谋略,所以我们也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萧弘颇为自得地说。
谢妙容笑话他:“自己夸自己吧,呵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在军中是如何厉害的。”
“你如何厉害我不管,可我想你要是出征的话,能够平安回来。”
萧弘看着谢妙容那充斥着柔情的眼,心中一动,将她拥进自己怀中,喃喃道:“卿卿,我会的。”
恰在此时,阿豆和阿虫捧着两个食盒去而复返,谢妙容听到帘子响,就离开萧弘的怀抱。
阿豆和阿虫走到两人跟前,两人打开红漆的食盒,将里面的一大碗的鸡汤面还有一些小菜从食盒中拿出来,放到萧弘面前的圆桌上。
萧弘摩拳擦掌笑着说:“真饿了,军中吃的东西远比家里的粗糙,还是家里的饭食吃着香,就算是一碗汤面,也比那些大鱼大肉好吃。”
谢妙容将一双牙箸递给他:“那就快吃,吃饱,不够让小厨房再煮来。”
萧弘接过谢妙容递过去的牙箸,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面,谢妙容看那一海碗,她可能需要吃两天才能吃得下。虽然怀孕了,可她的胃口并没有变大,尽管没有因为孕期反应而吐得天昏地暗,但是却还是时常觉得不太爱吃东西。
吃完一海碗面,萧弘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说吃得很饱。谢妙容拿起手边的一块帕子帮他擦拭额头的汗。
萧弘眯着眼,笑眯眯地由着她擦,一副非常惬意的表情。
谢妙容见状笑道:“三郎,你这样子就像是咱们院子里那只吃饱了,阿虫阿豆她们摸着它头的小白。”
小白是谢妙容养的一只大白猫,跟波斯猫差不多的样子,通体雪白,院子里的奴婢常常逗它玩儿。
“吼!”萧弘突然吼一声,做出老虎龇牙的表情,笑着问她:“那,这样呢?”
谢妙容“啊”一声,吓得心中好一阵激跳,扯着肚子里面也狠狠抽了一下。
萧弘敛了笑,见谢妙容脸色有点儿发白,连忙问:“十五娘,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谢妙容摆摆手,道:“还好,只是觉着怀上了身孕,似乎不经吓了。”
“都是我不好,我怎么突然一下子忘了你怀上了身孕,还这样没高没低的。”萧弘明显吓到了。他满目担心地看向谢妙容。
谢妙容摸摸他的脸,示意没事儿。
接下来萧弘不闹腾了,乖乖地去沐浴了,拉着谢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