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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伍德豪斯先生谈过正事,伍德豪斯先生表示已经明白,文件一被收拾起来,她便开口说:“那真是个非常令人愉快的夜晚,格外令人愉快。你和费尔法克斯小姐演奏的音乐非常好听。舒舒服服坐在这里,与两位这么好的年轻女子娱乐整整一个晚上,事儿演奏音乐,时而侃侃而谈,真实莫大的享受。爱玛,我能保证,费尔法克斯小姐一定认为那是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一切都淋漓尽致。我跟高兴你让她弹奏了那么多,她外婆家没有琴,在这里她一定感到非常尽兴。”
“能得到你的赞许,我感到很高兴,“爱玛微笑道。“不过我希望不会常常对拜访哈特费尔德宅子的客人欠下人情债。”
“不,我亲爱的,“她父亲立刻开口道,“我肯定你不会。没有哪个人的周到和礼貌抵的上你的一半。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是过分周到了。昨晚的小松饼……假如仅仅轮着请大家吃一圈,我觉得也就足够了。”
“不,“奈特里先生几乎是同时抢着说,“你并不常常欠人情,并不常常在礼貌方面或者理解别人方面欠人情。所以,我认为你也能理解我。”
爱玛露出诡异的表情:“我很理解你,“然后她只是说了句,“费尔法克斯小姐有些保守。”
“我从来就对你说,她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你很快就能克服她的保守,哪不过是羞怯而已。慎重的举止应当受到礼遇。”
“你认为她羞怯。可我看不出。”
“爱亲爱的爱玛,“他挪到一个离她近些的椅子上,“我希望你不会对我说,你过了个不愉快的夜晚吧。”
“啊!不。我对我自己提问时的坚韧精神感到高兴,也为得到的回答内容如此之少儿感到滑稽。”
“我感到失望,“他仅仅这么回答道。
“希望大家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伍德豪斯先生以他惯有的平静说。“我过得很愉快。有一阵子,我觉得火烧得太旺,便略微向后移动了一点儿,只是很少的一点儿,便不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了。贝茨小姐非常健谈,态度和蔼,她总那样,只是话有点儿太快。不过,她非常令人愉快,贝茨太太也是一样,当然是另外一种风格。我喜欢老朋友。简·费尔法克斯小姐属于非常漂亮的类型,真是个非常漂亮,举止高雅的年轻女子。奈特里先生,她一定觉得那是个愉快的夜晚,因为她能跟爱玛在一起。”
“对极了,先生。而且爱玛也一定觉得愉快,因为她跟费尔法克斯小姐在一起。”
爱玛发觉了他的焦虑,便希望让他缓和下来,至少目前应当得到缓和,便以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诚恳态度说:
“她是个谁也不愿将目光移往别处的漂亮姑娘。我总是用羡慕的眼光盯着她看。我打心底对她表示同情。”
奈特里先生的表情显得极其满意,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回答,伍德豪斯先生已经将话题转向贝茨一家,说道:
“实在太可惜了,她们家的经济竟然那么拮据!实在太可惜了!我常常怀有这样的希望……但是我们又不敢贸然走的太远……给她们一些小小的馈赠,送点稀罕东西……我们刚刚杀了头小猪,爱玛考虑送给她们一块五花肉或一条腿。猪非常小,但是味道鲜美。哈特费尔德的猪不像其他地方的猪,不过仍然是猪。我亲爱的爱玛,我认为我们最好送条腿,要是送其他部位,除非她们能精心炸成猪排,就像我们家炸的那样,一点儿猪油也不留;绝对不能烤。谁的胃口也受不了烤猪肉的。你同意我的意思吗,亲爱的?”
“亲爱的爸爸,我已经将整个后半扇送去了。我知道这正是你的希望。你知道,腿能臃来吃,味道好极了,五花肉她们可以随意烹饪。”
“对,亲爱的,对极了。我原先没有考虑过,不过那真是最佳方式。她们可不要把腿臃的太咸了。假如臃的不过分,而且炖得很软,就像塞勒为我们炖得那么软,吃的时候根顿萝卜、红萝卜或防风根一道吃,只要别吃太多,我看没有什么不利于健康的。”
(防风根:一种欧洲差的作物,块茎可食用。……译注。)
“爱玛“奈特里先生很快便说道,“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喜欢听的消息,我是在到这儿来的路上听说的,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消息!啊!当然,我从来都喜欢听消息!是什么消息?你干吗笑得那么怪?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从朗道斯宅子?”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个说话的机会,说:
“不,我没有去朗道斯宅子,我连朗道斯宅子附近都没有去过,“刚说到这里,门突然打开了,贝茨小姐和费尔法克斯小姐走进屋来。贝茨小姐满口道谢,声称有消息要通报,都不知讲那个好了。奈特里先生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机会已经失去了,一个字也休想□□去了。
“啊!我亲爱的先生,你今天上午好吗?我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那么漂亮的后半扇猪肉!你们真是太慷慨了!你们听到消息了吗?埃尔顿先生要结婚了。”
爱玛在这之前甚至连想一下埃尔顿先生都没有功夫,她听到这话彻底惊呆了,不禁稍稍颤动了一下,脸颊稍稍涨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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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里德14岁;是个小后生;比我大4岁;我才10岁。就他年龄而言;他生得太粗俗;皮肤发暗;气色不好。宽脸膛;粗线条;四肢发达。吃起饭来狼吞虎咽;而且脾气暴躁;目光迟钝;双颊松懈。他现在本应该待在学校里;可他妈把他接回家已经一两个月了;理由是“因为身体不适“。老师迈尔斯先生认为只要家里少给他送些蛋糕糖果;他身体就会好得多。可是他母亲听不进这种刻薄话;宁可相信约翰面带菜色是因为太用功或者太想家的原因。
约翰对母亲和姊妹并没多少感情;对我更加厌恶。他欺负我;粗暴地折磨我。一周内不止两次三次;一天内也不止一回两回;而是连续不断。我浑身的每根神经都怕他;只要他走近;全身的每块肌肉都会随之收缩。有时被他吓得手足无措;可是对他的恐吓与折磨我无处倾诉。仆人们不肯站在我一边得罪小少爷;里德太太则对恶行装聋作哑。她从没见过她儿子打我也没听过她儿子骂我;尽管他时不时就当着她的面又打又骂;不过更多的是背着她干的。
我走了过去;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他朝我吐舌头扮鬼脸;大约三分钟。舌头伸出来那么长;也不怕弄坏舌根。我知道他马上就会动手打人;一面提心吊胆;一面打量他令人恶心的丑相。大概看懂了我的表情;也突然一声不吭就出手一拳;又快又狠;我一个趔趄;后退两步才站稳。
“看你还敢不敢顶嘴;敢不敢鬼头鬼脑躲在帘子后头;敢不敢用刚才那副样子看我!你这耗子!“
次;我一路反抗;这越发加深了贝茜和艾博特对我的恶感。实话说我有些发狂;或照法国人的说法;失控了。意识不到一时的反抗会招来更古怪更严厉的惩罚;与造反的奴隶一样;穷途末路之时不顾一切地反抗。
“抓住她的胳膊;艾博特小姐;她就像只疯猫。“
“不害臊!不害臊!“贴身女仆嚷嚷道;“爱小姐;你怎么能动手打一位年轻绅士。。。。。。你恩人的儿子!你的小主人。“
“小主人他怎么是我的主人难道我是仆人吗“
“不;你连个仆人都不如呐;啥也不干;靠人家养活。去;坐下;好好想想你有多坏。“
她们这时已把我拖进里德太太说的那间屋子;把我朝一张凳子上按。冲动之下;我弹簧似地蹦了起来;但立即又被按住。
“再乱动就给你捆起来;“贝茜道;“艾博特小姐;借一下你的吊袜带;我的会给她挣断的。“
艾博特转身去解粗腿上的带子。看到她们真要绑我;想到由此带来的额外耻辱;我稍稍安静下来。
“甭解啦;我不动就是了。“我叫道。
我老老实实坐下;还用双手抓住凳子;以示保证。
“留神别乱动。“贝茜肯定我真安静下来才松手。她跟艾博特小姐抱着胳膊;板着面孔;不放心地瞪着我;仿佛怀疑我神经不正常。
“她以前从没这样过。“贝茜终于回头对艾比盖尔说。
“可见她生来如此;“艾博特应道;“我常跟太太提起;太太也同意我的看法;这丫头阴阳怪气;没见过小小年纪就这么鬼鬼祟祟不老实。“
贝茜没接茬;不一会就开始数落:
“小姐;该放明白些;得听里德太太的话。你靠她养活;要是她撵你走;你就只好去贫民院了。“
我无言以对。这些话对我并不新鲜;从小我的记忆中就包含这类暗示;对我寄人篱下的类似劝告都成了耳朵里模糊的老调;痛苦伤人;却又似懂非懂。艾博特小姐接口说:
“不要以为你能跟里德小姐。里德少爷平起平坐;不要因为太太好心好意把你和他们一起养大。人家会有好多好多钱;可你一个子儿也休想。低身下气顺着人家来;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
“我们说这些话也是为你好;“贝茜和气些了;“你得学着巴结些;乖些;这样说不定还能在这个家待下去;要是只管任性胡来;我敢肯定;太太会打发你走的。“
“再说啦;“艾博特小姐接过话茬;“上帝也会惩罚你;你乱发脾气时;上帝没准儿会把你劈死;看你还能上哪儿去!走吧;贝茜;让她自个待在这儿;跟她多费口舌也白搭。爱小姐;祈祷吧;等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要是不悔过;没准儿烟囱里下来个邪恶的东西会给你抓走。“
她们关上门走了;还随手上了锁。
红房子是备用房间;极少有人住;可以说永远不会有人住;除非碰上盖茨黑德府邀请大批客人;只好把所有房间用上。它算得上府里最大最堂皇的房间。红木大柱支起一张大床;床上悬拉着深红色的锦缎帐子;大床雄踞屋子中央;活像圣食。两面大窗;终日拉着遮帘;关掩着相似的缎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