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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川的指骨太凉,她其实不太好受,下意识地蜷了下腿,满脑子都是狗血霸总文里的颜色小剧场和羞耻台词,诸如“女人,你在玩火”、“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现在的社会主义校霸,打架之余还恶补了总裁文套路了吗?
他还真是什么茬都能接。
走神的空档,许昭意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凉意不知何时覆上身前,掀起电流窜过般的战栗。
等等,他碰哪儿呢?
搭扣什么时候开了?
本来戏精小剧场只是她心血来潮,但他似乎被勾的兴起,还他妈想演变成病房py。
“你干嘛啊你,”许昭意警惕地挣了下,低着声,紧张到语无伦次,“医务室啊哥,这是医务室,这里不合适,我旁边还有人呐。我我我我我还小。”
“你不是特喜欢瞎撩…拨吗?”梁靖川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睛平静无波,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就跟故意似的,靠她很近。凛冽的冷香覆盖了她全身,吐息间的微热全洒在她颈侧,凌迟一样,寸寸折磨她。
她躲一下,他就进犯一寸,直到她动都不敢动。
病房内白茫茫一片,空调的暖风时不时地掀动隔帘,卷起一角往病床上撩。亮如白昼的灯光,随着他的身影浮动遮住又显露,晃得人眼睛疼。
一帘之隔,有人正在熟睡。
这种背德的行为,莫名能掀起悬着心的快意。许昭意被他按着,半强迫地留下痕迹,她不敢反抗出声,也无法沉溺其间。
她撇开了视线,心脏不争气地跳得飞快,薄瘦脊背绷得笔直,脚趾都蜷起,分分钟丢盔弃甲。
情浓时,梁靖川忽然停下来,冰凉的手指轻轻拨过她的下巴,“你看过狼牙山五壮士吗?”
“嗯?”许昭意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被弄得有些疼,不太想思考。
好端端的提什么抗日片?
“你现在的表情,跟英勇就义一样悲壮。”梁靖川轻哂,半垂着视线,懒洋洋地从她身上起来。
许昭意怔了几秒,忍无可忍地抬腿踹了下他,声音里染上了愠色,全是恼羞成怒和气急败坏,“梁靖川你又唬我!”
浑然忘记了脚踝有伤,她动一动又牵扯着疼。
“疼疼疼我的脚。”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冷气,几乎弹起来,蜷缩了下膝盖抱住,眼泪都飙出来了。
先前还没觉得崴脚有多严重,结果不小心碰着,都从皮里疼到骨头。
许昭意又气又恼地抄起枕头,砸了他几下,“都怪你!”
“你别乱动。”梁靖川攥住她的手腕,唇角微妙地弯了下。
地点实在不合适,他也没打算怎么着她。梁靖川按着乱挣的她,处理了下蹭破的地方,蘸着棉签耐心地消毒。
开场舞的音乐隐隐约约从窗外飘进来,热烈动感的舞曲,掀动着场下的掌声,散入浓深的夜色里,回荡在校园上方。
晚会似乎刚刚开始。
许昭意怔了下,抬手推了推梁靖川的肩膀,“欸,你赶紧回去吧。”
梁靖川没动,掀了掀眼皮,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你不看了?”
“我不想当观众,”许昭意垂着眼睑,微抿了下唇,“好歹浪费了我那么长时间练习,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参加的,”
她含糊不清地把“你”字略过,小声嘀咕道,“反正现在只能在台下看,我没心情了。”
梁靖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低下来,散漫又勾耳,“你可以留下来当我观众。”
许昭意稍怔,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可疑地红了耳垂,耳尖都有些发麻。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撩。
只要他想。
“谁稀罕啊,”许昭意心虚地挪开了视线,突然想到了点什么,瞪了眼他,“不是,我一想到你跟那朵小白莲花同台,我就不舒服,你存心隔应我吗?”
“吃醋了?”梁靖川低声笑了笑,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不太走心,“不跟她同台,给你看点别的。”
他冰凉的手指往她耳侧流连,捏住她的耳垂,轻轻碾了碾。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梗终于到了,小白莲花事后处理,先让我把晚会搞完。高中篇下一个高光炸裂场面即将发送。
63章她那两句“和闺蜜骂你两句,不是很正常吗”“我不喜欢你,所以才……(省略欺负人内容)”取自真人真事。让我彻底明白了,有些人嘴脏和犯贱不需要理由。
上章红包已发,评论里会附带的绿提示太丑了,我没点,但你们应该能收到站短。以后应该也不用红包的绿提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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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光芒万丈
许昭意浑身一个激灵; 拍开了他的手。
氛围很微妙; 日光灯亮得晃眼,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刺鼻,卷走了人些许注意力。许昭意低眸时不经意晃到腿间和身前的痕迹; 先前经受过的难捱快意纷至沓来,耳根迅速蹿红。
她拢着棉服穿好,拉链拽到顶端; 将他辗转过的地方裹得严严实实。
对面传来他的一声轻笑,低低地往她耳边绕。
他这人总是这样; 撩得人心里小鹿乱撞; 折腾得人身软腿也软; 自个儿倒永远气定神闲。
“又开始了是吗?”许昭意耳尖都发麻; 实在忍不了; 抬膝撞向他; “你对我就没点良心是吗?”
梁靖川手上捞了把,牢牢钳制住她的膝盖不放,“你又不疼了?这么能闹腾。”
“……我那是又忘了。”许昭意挣了下; 没好气地看着他,“不过我不习惯; 你就不能少招我?”
梁靖川无声地勾唇; 也没再继续闹她,俯身收拾好药水; 将一袋东西递给许昭意; “你拿着。”
“我?”许昭意沉默地看着他; 很费解,“为什么我拎?”
“我不方便。”梁靖川言简意赅,眸色淡淡的。
“难道我看上去很方便?”许昭意难以置信地瞪他。
让一个女孩子,还是让一个受伤的女孩子拎东西,他居然挺理所当然。就算不是很重,但他身为男朋友不应该绅士点吗?
怎么能趁人之危,堂而皇之地发“昭”难财?
**啊。
“我的意思是,我抱你不方便。”梁靖川敲了下许昭意的额头,嗓音挫败又无可奈何,“你打算自己挪回去?”
许昭意缩了下小脑袋,心虚地哦了声。她一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一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
回到大礼堂的表演厅时,场内氛围正热烈。台上正在说相声,一进门刚好听到逗哏在模仿某社四公子之一的绝活,“刹车哭”。
许昭意本来想在后排找个座,悄无声息地坐下,但有人不让。
梁靖川捉住她的手肘,把她捞起来,“你去前边坐着。”
两相僵持了半分钟,继续拉扯也不是个事,许昭意拿他没辙,终于还是没拗过他,“行吧,您是我大爷。”
梁靖川勾了勾唇,“待会儿提前一点出来,我带你回宿舍。”
许昭意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也的确不想慢腾腾挪回去,点了点头,小声地应了句,“知道了。”
梁靖川这才放过她,左手抄进外套里,去了后台。
许昭意也从最左侧过道过去,走到前排的演员休息区,坐在了熟人旁边。
“严不严重啊?”文娱委员压低声音,视线上下一扫,“我在楼下听到那声动静,都被吓了一跳。”
“崴了下脚,没多大问题。”许昭意笑了笑。
文娱委员看着比她都痛心,“可惜浪费你那么多时间,白便宜其他人了。”
“没事。”许昭意不太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小声说了几句话,安静地坐在位子上。
毕竟有学校检修不到位的锅,其间老徐和负责晚会的老师还过来查看了下,反复确认许昭意没出事,才略微松劲。
许昭意有点走神。
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她喜欢语言类节目,晚会的歌舞其实挺无聊,还是小品相声抓人眼球。隔了几个节目,主持人报幕报到梁靖川,她才专心了点。
她往台上瞧了眼,略微诧异,“何芊芊呢?怎么没上台啊?”
“鬼知道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说是受惊过度需要休息,不过我看小白莲花伤得没你重啊。”文娱委员耸了下肩,态度放在内娱粉圈,就是活生生一个毒唯,“不过这样也好,川哥肯定挺嫌她,只要她不在了,画面简直不能太赏心悦目。”
许昭意笑笑,也没再说什么,望向台上。
梁靖川端坐在钢琴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急速翻飞,激荡的曲调从黑白琴键上流淌而出。
fantaisie…impromptu,肖邦的曲子。
升c小调的乐曲节奏急速交合,他转调时清晰利落,技巧性很强,右手的琴音渐变,旋律舒缓下来,低回的曲调在反复中走向尾声。
礼堂内陷入了沉寂,直到曲终都没反应过来。不知谁起了个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许昭意心说,大约艺术永远都能够引起共鸣。不管在任何年代、任何地点,面对的听众是专业的或是业余的,那种震撼人心的感染力亘古不变。
不过她这种想法,也就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梁靖川低垂着清冷的眼,从钢琴前起身,单手解掉了扣子。
他没退场。
在台下探究的视线中和好奇的小声议论里,梁靖川骨节分明的手一抬,抛出了外套。他不太走心,极度松散的动作似乎漫无目的,但外套却精准地落在西侧第一排,不偏不倚地盖在许昭意身上。
许昭意扒拉了下他的外套,抱在怀里,面上不动声色,心底直敲小鼓。
钟婷意味深长地“哇哦”了下,提着裙角坐到她身侧的空座,“什么情况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