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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门师兄弟;情义非同一般;与谢阁老同行的几人离去,这俩人又和吕阁老四人来到包间。
来到包间;寒暄了几句;凉菜刚上,孙阁老就迫不及待地问,“瓷母是怎么回事?我们今天刚到,还说等会到了酒店就给你打电话。”
“哎……再别提了。”吕阁老想到那瓷母,直摇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阁老年纪最大,这件事他想了一,也没想明白玄机,“为什么没有拍上,要知道陶庆为很少失手。何况那成交价也不高呀。”
“拍到两千万的时候忽然不拍了呗。”吕阁老闷闷地说,旁边还有个和他一起的,但这情况,他们师兄弟说话,别人就没人插嘴。
果然就见孙阁老诧异道:“特意请你们来这里拍东西,又忽然不拍,这不是扯着玩吗?”
“有什么办法?愿意听别人的意见。”
“谁的意见?”谢阁老问。
吕阁老拿酒杯碰了下他的,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丢了这点钱倒没什么,这些年,从他用了我们之后,你知道,他那半吊的鉴赏水平,鉴定知识,都是我们教的。但现在他突然开了这个头,你知道,那可不是好事,有一就能有二。”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要怀疑你们,质疑你们,从一早就应该怀疑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一样。”吕阁老摇头。
“难道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君家的人。”吕阁老把酒给谢阁老满上,“他那个绣花枕头儿和君家那老小关系好,我们都上了拍场,那边发短信来阻止。”
“那这不顾道义了。”苏阁老说。
“什么道义!”吕阁老阴测测地笑道,“人家才是好朋友,砸我们的饭碗怎么是不讲道义。”
“都是同行!这样砸同行的生意就是不讲道义!”孙阁老义愤填膺地说。
吕阁老叹气,“我倒还不是生气这个,而是那东西本身,我们都看好,你没见东西,东西不会说假话,那东西是真的!他们这样,真真像打我们的脸。”
“君家的老小。”谢阁老思量着,“就是那个小丫头,叫……”他想了一下,“许南音是吧?”
吕阁老点头,“这行是讲资历的,为了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就质疑我们的专业水平,这口气,真是难咽下。”
虽然,其实内行都知道,一个人眼力的好坏,和他接触过多少真东西有很大的关系,没有机会见真的,怎么能鉴定出真假,但现在真的大部分都在博物馆,或是私人藏家手里。
君家入收藏圈早,现在东西多,可以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从这方面讲,那女孩的眼也应该不差,但是,这行现在早已不是单纯赏玩古玩时代,孙阁老说,“哪有什么呀!大家都是一个圈的,回去……”话没说完,但任谁也能听出,这仇,已经是结下了。
“不行!”谢阁老说,“我觉得这事必须要让君家知道。”
“为什么?!”孙阁老是个急脾气,“这事让他们再吃一次亏不就行了,还说什么!”
“不行!”谢阁老果断地摇头,“如果只是这样,就是单纯结仇没什么意思,君海川那个人,名声在外,咱们得罪他做什么?但这事是他们欠咱们的。如果不告诉他,那小丫头说不准以后还会在外面乱说话,不顾咱们同行的道义。”说到这里,他看向桌上其他几位,有同行在,话要说的好听点。
觉得孙阁老刚刚那话失水平,他又对自己师弟递话,“如果我没记错,那丫头一直在博物馆,以前没出来过,这是第一次上国际拍卖来,她年纪还小。”
这话很诛心,年纪小,可以是目中无人,可以是不知进退,所以――就算大人有大量,她也应该受教育。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吕阁老,旁边几个也是当事人,他们不能只看热闹,吕阁老说道,“山西那个煤老板,和老陶关系好的,也知道这件事了,他要是也换经纪或是专家,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得失业。”
孙阁老脸se一变,怒道:“这君家是做什么,怎么四处坏人的好事?!”
“这倒不是君家人说的,而是老陶说的。”吕阁老夹了口菜,“反正都是这样,骨牌效应,一个传一个,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大哥说的对,我们要做的就是告诉姓君的,他家的人,让他们自己教训去。那小丫头是后辈,犯了这个错误,咱们做前辈的,也不能小气。”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觉得这办法更好。
孙阁老喝着酒不说话。
把菜递进嘴里,两口吃完,吕阁老又说,“就这么办!当然这次的损失我们后面得找回来,但那时候,君家心里也是明镜一般,我们要拿回来损失,也得让他们心里明白,还心甘情愿。”他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因为这是他们欠咱们的!”
孙阁老一想也对,到时候君家明知道,心里大概还会感激,有时候你把话挑明了,再去收债,对方会觉得更心甘情愿,毕竟这行,没人愿意真的得罪同行。
谢阁老也站了起来,对孙阁老说,“有账不怕算。这事错都在他们。”又看着另外几位,“你们这亏不能白吃了。”
那人也连忙站起来,举杯。
孙阁老明白过来,同样笑着端酒杯站了起来。
吕阁老说:“来来,当给你们接风。不痛快的事情先别想,大家再干一杯!”
几只酒杯碰在一起,酒溅出来落在下面的凉菜上,完全看不出来,谁也不知道,这一口,最后会到了谁的肚里。
就如同他们之间的利益纠缠,早已无法分出彼此。
*****
这件事,第二天上午就传到了君家,彩青接到从国内的电话,顿时就青了脸,本来准备先和君显说,可这人正好一大早就出去了,前天听完音乐会,他昨天出去了一天,今早又早早的离开。
所以被训斥的对象,变成了南音一个人。
南音昨天陪彩青出去购物,回来睡的很早,早上jing神饱满的起床,一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天气一般,正想再回头赖会床,彩青就直接冲了进来。
她吓一跳,“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就是瓷母那件事,是不是你告诉陶保他们不要拍?!”
看彩青气势汹汹,南音微点了点头,立刻钻进被窝里,好像那东西能保护她,那幼稚的动作,顿时令彩青光火,“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你知道你这下得罪多少人?”彩青想到吕阁老那帮人,顿时就头疼,“古玩市场上,看到别人吃药买坏东西你都不能多嘴,你跑到拍卖场上来给我多嘴!”
南音拉着被说,“陶保又不是别人,一起长大的朋友。”
“朋友怎么了?”彩青伸手点她的头,南音也不敢躲,“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他喜欢你,你不喜欢他,所以你心里觉得内疚,总想能补偿他一点,可你看看他那脑袋空空的样,你一对他好,说不定他还更得意了。”
“那倒不会……”南音低声分辨,“他十六岁那年和我表白,被我拒绝之后,紧接着十七岁就出了那件事……这些年他就是偶尔想暗示的时候,我也很明白的告诉过他,我只当他是最好的朋友。”想到这里,南音想到陶保那样,觉得自己说了,他未必能接收到。
彩青何尝不知,他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忍不住伸手又点着她,“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跟造的那瓷母一样,就知道炫技。乾隆当时也是条件得天独厚,只想做出来一个最漂亮的,以为自己能登上美巅峰!结果你知道失了什么?――失了含蓄你懂吗?”
南音望着她,不回嘴。
她的顺从彩青视而不见,又说道:“――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他是强势,所以他什么都可以做,盛世鼎盛,他爸爸给他留了家底,所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愿意在别人画上盖章就盖章!想弄那么个花里胡哨的大瓶,劳民伤财,也没人可以管他,而你呢?”
“我怎么能和他一样……”南音委屈道,“我只是想帮朋友。又不是为了炫技。”
“怎么不是炫技?”彩青说,“――你就一定认为你现在的眼没有问题吗?你要别人接纳你的意见,之前你在餐馆里面把我们支走,一定就是跟陶保说这件事情。你以为大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你和他关系好,可到了拍场上!”她气的猛然一拍桌,“你看到陶家人举牌你竟然还敢给人家发短信!”
南音一个激灵。
彩青看着她眼睛睁得圆溜溜,很是无辜,那惊讶是被自己吓的,也不是想到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气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我什么?”
“你!你!你!”彩青伸手捏上她的脸颊,“这――这张脸,这期间你这张脸出门代表的是咱们家,你跟他说了你的意见他不买账,那扫的就是咱们家的面!你倒好,求着赶着让人家别去打眼受骗!”
南音把自己的脸救出来,这她真没想过,解释道:“那东西成交价一个多亿呢……姐”她揉着脸说,“陶伯伯是有些钱,但他以前也是白手起家,谁挣钱都不容易,最重要,师傅也说过,咱们这行,讲个运,他买坏一样东西,如果砸手上,以后会坏了运势。”
“你是准备将来嫁给他儿吗?”彩青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拖鞋,恨不能拿拖鞋抽她,“你这么替他们省钱。宁可为他们去得罪同行!”
“姐……”南音想求饶,但无从下嘴,彩青爱面,这件事从教训自己的顺序就能看出来,先说自己代表的是君家的脸面,其次才是自己和陶保的交情,最后是得罪同行的问题,南音快的整理出彩青的重点,柔声道:“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不这么鲁莽了,可这件事就算现在再让我选一次,我也得帮陶保,不过下次我选个更聪明的办法――就是现在还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