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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道,“你也有所了解,虽说你大伯父与陆夫人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女眷少有往来,谈不上多少交情,就算两家的晚辈之间偶尔串一次门,回礼也不该这么重的。”
沈清兰轻声问,“母亲,老安人刚才有没有跟您说什么?”
“说了,老安人那的礼也不少,她的意思是,人家都特意让管家送过来,要是再退回去,显得不合情理,往后再走动也尴尬;让我也打发个人去,退一半、换一半,算是打开两家来往的局面。”
“那您的意思呢?”沈清兰问。
“退一半、换一半是正理,不过这事我不想做,分宁这边总还是老安人为尊,应该老安人打发人才是,我要是做这个主,那不是以亲……”林氏快人快语,说到嘴边才想起面对的是女儿,才堪堪掐住,顿了顿,“再说,我已经和老安人说了,咱们后天一早回申州,这些东西都留下,咱们也不带走,老安人自己处理吧,咱就不掺和了。”
沈清兰心乱,茫然点头。
林氏拍她手背,嗔道,“你怎么了?跟我讲讲,今天去陆府都发生了什么?”
沈清兰勉力收回心神,挑拣些好话说了,关于披风由来一事,几次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这事太乱,她自己还没搞清楚,不能乱说。
如果当时去陆家的真是霍立,这披风有可能是霍立给的,也有可能是陆夫人或者陆新明给的。
如果当时去的是沈之铭,就有可能是沈之铭给的,或者陆夫人、陆新明。
如果,谁也没去呢?
……
沈清兰辞别母亲,回到卧室,疲累的歪倒在榻上。
翡翠扑过来,着急的问,“四小姐,这披风怎么办?”
“怎么办?”沈清兰闭着眼睛揉太阳穴,“容我想想吧。”
“那陆公子呢?”翡翠操心的事真多,一件连着一件,“陆公子是不是真的对杨小姐说,您是他的未婚妻啊?”
沈清兰哭笑不得的看她,“你这妮子傻了吧,这你也信?那时候连杨小姐还不知道买镯子的人是我,陆公子怎么会知道?不过是听我问起,耍嘴皮子罢了,别搭理他就行了。”
陆府大厅。
卫夫人刚刚离开,黄妈妈进来,坐在陆夫人下手,将护送沈清兰回沈府之事一一说了。
“沈家大太太的心思您一向是知道的,这回见我过去,十分高兴,二太太客气是客气,似乎有些忧虑。”
陆夫人笑,“她的忧虑我早就知道,沈家二老爷任申州别驾,在申州有自己的圈子,二太太恐怕早就为宝贝女儿找好了人家,只是还没有定下,我这么突然示好,她能不迟疑?”
黄妈妈也笑,“夫人说的是。不过,沈二太太明说了,她们这两天就要走了。”
“这两天?”陆夫人沉默下来,陆新明早就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所以她才急着打着侄女的幌子邀请沈清兰,但也没想到这么快消息就确定下来,“老安人什么态度?”
黄妈妈摇头,“沈二太太说完,老安人没搭话。”
陆夫人扑哧一笑,“那就走不了。”
黄妈妈也立即反应过来,看来老安人也有心结这门亲,定不会让她母女就此离开。
“还有一件事,也不知是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所以……”黄妈妈犹疑不决。
“说罢。”
“我看到沈四小姐的车里放了一件披风,十分面熟,因为是折叠着的,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就是……”黄妈妈再三回忆,才道,“像是卫夫人的那件。”
“卫夫人?”陆夫人一瞪眼,像是想起什么,倏地起身,快步回内室,一眼横扫屋子,吸了口冷气。
“这个……孽障!”
陆夫人全身无力,“去把他给我找来!”
黄妈妈也看明白了,苦笑着摇头,转身出去。
没一会,陆新明就进来了,“母亲找我?”
陆夫人坐在桌边,慢慢的喝着茶,面容已经恢复平静,“午膳时,来的真是沈家大少爷?”
“……”陆新明怔住,“母亲,怎么了?”
“随口问问,你给我说实话。”
陆新明释然一笑,一屁股在对面坐下,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笑道,“这还能有假?您莫不是怪之铭没有进来跟您打招呼,还怪人家失礼不成?他原本是要进来给您行礼的,是我拦住了,夫子在家等着他呢,何必误了时间,母亲,您可不能这么小心眼。”
“少来这一套!”陆夫人知道自己这败家子又开始胡说八道,“那你告诉我,他给清兰带的披风是什么样子的?”
陆新明脸色僵了一会,才苦着脸嘻笑道,“您这不是为难我嘛,平时我但凡多看两眼女子,您就说我轻浮,我如今改邪归正,目不斜视,对姑娘家的东西绝不敢多看,之铭直接放进车里的,我哪里知道?您是不是也喜欢那披风啊?这个好说啊,改天我去找找,我给您……”
“陆新明!”陆夫人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杯子跳了一跳,茶水四溅,“你再信口开河,就即刻回洪州府去!”
这是真动怒了……
陆新明被吼得有些蔫,但也没惧怕,把脸上的嬉闹一收,闷声承认,“好吧,披风是我送的。”
第110章 究竟
“你……”
陆新明赶紧解释,“母亲,这您可不能怪我,您不是也喜欢沈四小姐嘛?要不然您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请来呢?您看,姑母也帮着参谋过,说极好,我只是锦上添花,给她送个小礼物罢了。”
“小礼物?”陆夫人气急反笑,“你知不知道你送的那件小礼物是何来历?那是你姑母离京时,进宫去拜见太后,太后钦赐的金凤戏牡丹蜀锦貂毛披风,天底下只此一件,你姑母带来分宁,今天早上才穿了一次,因为进屋暖和,随手放在我这屋里,就被你……”
陆新明也傻了,他是想偷偷摸摸给沈清兰个惊喜,再想象小姑娘一脸又红又白的娇嗔薄怒的模样,十分有趣,可没有当真要拿太后的赏赐来玩这个游戏。
“怎么办?”他摊手,“已经送出去,我总不能再索要回来。”
陆夫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此物特殊,既不是自己的,又是皇家赏赐,怎么能随便送人?她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眉眼风流的亲儿子,第一次后悔自己十几年来太过宠溺,才会捅出这篓子来,早知道他现在这幅德行,从小就应该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
陆新明见母亲不说话,胆子又大了,笑道,“您看,这聘礼都下了,您就抓紧时间把儿媳妇娶回来吧,只要娶回了人,披风自然也回来了,要不然,才真是赔了媳妇又折兵。”
“……”陆夫人低头喝茶,费了半天劲,才算压住心火,没当场把他打趴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你姑母解释吧。”
陆新明笑,“这个儿子搞定,就当是姑母送给侄儿媳妇的见面礼了。”不等母亲再发作,一溜烟跑出去了。
出了门,甚至还有些开心,嘴角翘得老高。
陆夫人叹口气,叫了个丫头进来,“让门房徐婆子来见我。”
很快,徐婆子被领来。
“今儿午时,沈府谁来了?”
“自称是沈府的表少爷,沈四小姐的表兄,姓霍,哦,我想起来了,他还来过府上呢,是和沈府的大少爷一起来的,找咱们少爷。”
陆夫人心里翻腾着千万重浪,没错,她也想起来了,沈府的确有个姓霍的表少爷,不仅仅是因为和沈之铭一起来找新明,上次设宴时,他还跟着沈威来赴宴了。
这么一位表少爷,他既不是沈清兰的亲哥哥,甚至连正儿八经的表哥也谈不上,沈二太太怎么会让他找过来?新明又为什么会死死的瞒住这件事?
挥退徐婆子,陆夫人又叫来黄妈妈,“想法子,好好查一查沈四小姐与那霍家少爷的关系,唔,还有沈二太太对霍家的态度。”
即使目前没有关系,态度也很重要。
沈清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收拾东西。
行程已经定下,后天启程。
碧玉有些不高兴,提醒道,“四小姐,您忘了吗?不是说让那个杨小姐两天内给个说法嘛,明天她来不来?她要是不来,咱们就这么算了?”
沈清兰现在没心情计较一个杨念君,“算了,反正都要走了,再看不见她了,无所谓什么说话了。”
“便宜她了!”碧玉撇嘴。
沈清兰笑,“不相干的人,犯不着为她耿耿于怀这么久,对了,你明天再去趟顾宅,我要走了,得和顾夫人、心薏、心莲说一声。”
最后,也没来得及说。
第二天一早,老安人刚刚痊愈的风寒又复发了,这一回,倒是没怎么咳嗽,也不高烧,就是昏昏沉沉的疲软无力。
沈清兰跟着林氏去请安时,老安人尚未起身,陈妈妈坐在床边,眼圈通红,见林氏母女过来,像是见了救世主,泪水滚滚而下。
“从后半夜起,就一直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哼哼,说晕、累,含含糊糊的,喝了点水又躺下了,到早上就起不来了。”
林氏惊道,“这可耽误不得,陈妈妈,还得尽快去请大夫来瞧瞧。”
陈妈妈应着,匆忙出去叫人。
接着大房一家也都来了,大家手忙脚乱的围在床边,一声声喊老安人,老安人似睡似醒,眼睛无力的睁开一半,又合上了,含糊道,“嗯,都来了啊。”
邱氏立即凑近,“母亲,您感觉哪里不舒服?”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
老安人张张嘴,摇摇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四丫头……兰姐儿……”迷迷糊糊的喊了个名字,伸出手来到处摸。
沈清兰立即挤上前握住那只手,一叠声的回答,“祖母,祖母,兰姐儿在这里,您睁开眼睛瞧一瞧啊。”
老安人露出个笑容,呵呵笑了笑,攥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道,“嗯,在这陪陪我,陪陪我就行。”
周围妒忌的目光刮过来,也不知道是谁的。
“祖母放心,兰姐儿在这陪着您呢。”沈清兰鼻子一酸,泪水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