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清芝喝了水,停了哭声,但迟迟没有说出句像样的话来。
沈清兰也不催,安安静静地等着,对于沈清芝的到来,她略猜到几分,无非是与自己被推有关,虽然昨天林氏在分析时,说了句:除了伤了腿的沈清柳,沈清芝和沈清梦、秋葵一样有嫌疑,她自己却很清楚,不是沈清芝,所以,这会儿过来,应该不至于是认罪。
相对无言的时间有点长,先尴尬的是沈清芝,她期期艾艾,也就开口了。
“四妹妹,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和你来往了?”
沈清柳错愕,“这叫什么话?”
沈清芝又捂着脸哭起来,“以前在分宁时,我就欺负你,但是你没跟我计较,还原谅我了,这一次,虽然不是我推的,但毕竟我也在场,以后,也都没脸来见你了。”
沈清兰一佂,感觉哭笑不得,可看着沈清芝,笑也笑不出来,“说的什么胡话,一码归一码,一人是一人,不是你推的,谁也怨不到你的头上,我岂是这般不通情理的?”
“你虽然不怨我,但……母亲又怎么好意思再带着我们走动?将来,自然不会来往了。”
沈清兰默然,沈清芝的话看似半个字都没提到凶手,但其实,无意之中,已经告知了结果,如果真是秋葵,那就是丫头管教问题,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邱氏没必要惭愧到连亲戚往来都不好意思,但如果是沈清梦所为,就大不一样了,亲手养大的庶女成了心肠歹毒要杀手足的穷凶恶极之徒,做嫡母的难脱干系,确实无颜以对。
她缓缓问道,“是大伯母和你说的?”
“不是和我说的,是和……”沈清芝尴尬得脸都扭曲了,吭吭两声,声音明显低弱下去,“和……二姐姐说的。”
沈清兰垂着眉眼未动。
沈清芝立即补充,声音陡然拔高,“母亲把她狠狠打了一顿,我都知道了。”
沈清兰冷笑,仍是不语。
打一顿?那又如何?她差点要了我的命,仅仅是打一顿吗?忽又想起在分宁时,沈清梦拿剪刀扎她脖子,要不是碧玉和翡翠在,估计当时就被她割喉,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打一顿就能免责?
“二姐姐……”沈清梦哭着,眼巴巴看她。
沈清兰撑着胳膊往下躺,缓缓合上眼睛,光线渐渐暗下,心也渐渐变凉,“三姐姐,我有点困了。”
到底还是亲疏有别么?这是代表她自己,还是代表邱氏来探戈口气,向自己讨个原谅?希望自己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沈清梦的过错?
“三姐姐……”沈清芝慌忙起身,“你真的不愿理我了?”
沈清兰抬手覆在眼睛上,语气淡淡中带着从心底往外冒的凉气,“没有,只是累了。”
沈清芝呆呆愣愣地望着她,几番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哭着离开了。
碧玉进来,神色不虞,端着点心来到床前,忿忿道,“当初在分宁,小姐就不该再给一再仁慈,看看,真当小姐是泥巴捏的了。”
“算了,会州不比分宁,母亲会处理的。”沈清兰把手拿开,但也没有吃点心的胃口,摆摆手,示意她拿走,“对了,你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碧玉没端走,放在桌子上。
“放心吧,婢子这就去。既然都出动三小姐了,自然是已经定罪了。”
“嗯,问问究竟是怎么定的……又是什么态度。”
“小姐还是吃点东西的好,婢子去把翡翠叫进来陪着小姐。”碧玉转身往外,突然一拍脑袋站住,又跑回床前,低声道,“有个事,婢子忘了跟小姐说。”
“什么?”沈清兰愕然,有什么事要悄悄说。
碧玉道,“府上来了个人,好像病着,不知什么来头,这几天小姐不在,他就在了,只不过,没有大动静,知道的人不多。”
“什么人这么神秘?”沈清兰越听越糊涂了。
“具体是什么人,婢子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姓黄,与宜威将军认识,因为不方便住进军营,所以安置在咱们府上。”
沈清兰脑子里“嗡”了一下,也不知道一瞬间自己想到了什么,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男人……还是女人?”
碧玉却像是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一脸正经地回答,“当然是男人啊。”
哦,是男人啊……
那有什么不方便去军营的,还非得放在沈家?
第615章 明白
“……”沈清兰讪讪扯嘴角,岔开话题,“你说他病了?什么病?”
碧玉摇头,“不太清楚,婢子没见过大夫登门,倒是见莫安去厨房煎药。”
沈清兰皱眉,“莫安煎药?”这种事,怎么好让莫安做?随便找个丫头就是了,要不把药放到厨房,厨娘都会煎好,让莫安煎药,这是觉得沈家的丫头连药都不会煎?
“是啊,平时也是莫安在照顾那个黄公子,好像是那黄公子不喜女子近身。”
沈清兰听愣了,正人君子不近女色就罢了,怎么连个丫头都不让靠近了?
“知道了,这事先不管。”
沈清兰望着碧玉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然后再次抬手捂住脸,然在指缝中,露出越来越红的脸色。
翡翠凑过来,“咦,小姐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
“……”沈清兰只得放下,“被子太厚了。”
翡翠恍然,“原来是这样啊,这是秋月的主意,这不入秋了嘛,小姐又受了伤,秋月怕小姐夜里着凉,在小姐回来之前那几天赶着做的新杯子,又趁着阳光好,晒了两天。”
沈清兰不知说什么好,“……秋月有心了。”
碧玉回来的时候,翡翠都打哈欠了,碧玉敲了她一下脑袋,嗔道,“让你陪着小姐呢,你倒好,自己在这哈欠连天的。”把她推了出去。
沈清兰笑了笑。
碧玉把门关好,坐近来,说道,“小姐,二小姐已经定了罪,关了起来。”
“除了人证秋葵,还有物证吗?”沈清兰很平静。
“有,有二小姐给秋葵的一条珊瑚项链,极其贵重。”
沈清兰回忆起来去法泉寺的路上,确实见沈清梦戴了一条珊瑚项链,成色极好,价值不菲,就是自己,也很少有与之媲美的珊瑚首饰了,这样罕见的东西,沈清梦却给了一个丫头,还不是她自己的贴身丫头,原因可见蹊跷。
“她没反驳说是被偷了?”沈清兰问。
“当然反驳了,二小姐怎会坐以待毙?”碧玉冷笑,“但三小姐作证,她在山上时还戴着那条项链,贴身佩戴着的首饰,秋葵哪有机会偷?”
沈清兰眉心跳了下,“三小姐?她……做证?”
碧玉唏嘘,“可不嘛,也真是难得了,婢子听说,三小姐是哭着做证的,当时二小姐拒不认账,还打了秋葵几个耳光,但三小姐一开口,二小姐就无话可说了。”
沈清兰双手捂眼,心知自己轻看了沈清芝,只想她为沈清梦求情,没想到,她还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大义灭亲。
当时沈清芝哭着过来,对沈清兰说的那些话,碧玉在门口也听着了,心里对她也很不屑,如今便劝说道,“小姐也别内疚,一码归一码,三小姐主动做证,回头好好谢谢罢,但她又确实为二小姐求情,也算是伤害了小姐您的心。”
沈清兰摇摇头,苦笑,“人之常情,我不该怪她,她们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再如何争吵、矛盾,感情都比我深,将心比心,若是我与她对换,我未必做得比她好。”
碧玉也不是个偏执不讲理的人,不好再开解,便引开注意力,“小姐,您知道是谁抽丝剥茧,让二小姐最后认罪的吗?”
沈清兰心口一跳,“宜威将军。”还用猜吗?碧玉也真是的,林氏不已经说了吗?
碧玉就笑,“宜威将军不但查出来真正推小姐坠崖的凶手,还查出了用布偶嫁祸太太的恶人。”
“……”沈清兰愕然。
“也是二小姐!”碧玉激动地说道,“红叶认了罪,承认荷包和金子是二小姐给的,但二小姐不认账,最后宜威将军查出证据,那些做布偶的布料和丝线都是二小姐从老安人那偷来的,藏得严实,连大太太都不知道,怪不得这么久,谁也没疑心到她身上。”
沈清兰彻底呆住了,“他怎么查出的?”
“婢子也不知道,反正,二小姐最后只好认了。”
沈清兰满脑子的疑问,一会儿想,卫长钧怎么什么都能查出来?一会儿又想,沈清梦究竟想做什么?她不仅是恨自己,还想毁了整个沈家吗?
“小姐?”碧玉见她就不做声,喊了声。
沈清兰揉揉眼,“五小姐的腿伤好些了吗?”
碧玉摇头,“不太清楚,婢子忘了问问,要不现在去问问?”
“算了,明天再说吧。”沈清兰还想问问沈清菀,动了动嘴,自己苦笑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第二天,沈清兰在等林氏到来,好好问一问处理情况,这事本就与自己有关,没必要一再让丫头私下打听,不如直接问。
谁知没等来林氏,等来了春兰。
“小姐,徐户书来了,现在太太那说话呢,想请翡翠过去。”
沈清兰把脸一沉,没做声。
春兰又道,“太太说了,这事儿本该叫小姐回去,有什么话,小姐当面问,徐户书自己说,奈何小姐现在行动不便,太太问小姐,有别的法子,也可说出。”
沈清兰想了想,把翡翠和碧玉喊进来。
“碧玉,你代我去,我想问什么,你知道。”
两人皆是一愣,碧玉迟疑,“小姐的意思婢子倒是清楚、只不过婢子身份低贱,怎么敢问话?”
沈清兰失笑,“胡说,怎么就身份低贱了?你代表我去?你说的话便是我的话,你若仍不好意思,叫上薛扬站在你身边,谁敢视你低贱?”
薛扬是宜威将军的贴身侍卫,虽然品级不高,但在外常代宜威将军行令,就是沈良也不敢小瞧,一向当“小兄弟”看待,碧玉自从嫁给他,就归还了卖身契,不再是奴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