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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许了?
沈清兰知道林氏忌讳的两点,偏又避重就轻地补充,“只是远远跟着,并不靠近。”
林氏又沉默良久,终是轻叹,“也好,总把你拘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咱们从中原来到边境,这一呆,又不知要多少年月,你也快要……见见世面也好。”
沈清兰笑得脸上绽放芙蓉花。
林氏内心复杂地看着她,难听的话在喉中卡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敲打敲打,“我虽然同意他俩跟着你,但你要记住了,他们是宜威将军的人,宜威将军所有的付出对沈家来说,都只是你父亲公务往来的的债,将来,由你父亲与我来还。”
“我知道。”沈清兰点头,心里不是不难过,自从在城外五十里驿馆听说西羌犯境之后,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再一次变得坚决,似乎无论卫长钧怎么做都打动不了,但她也不能说,甚至不能表露。
说完这件事后,林氏又问了些关于姚太太的,沈清兰将所知一一说了,林氏听说姚太太是京城人氏,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自顾自的摇头。
她也困惑姚太太多年不回娘家的原因,又联想到姚太太举止风流,疑惑她是出自风尘,这样一想,不回娘家就说得过去了。
“你回去休息吧。”
沈清兰没直接回去,而是去两个姨娘那玩了,一则与姨娘说说话,二则也逗囡囡。
远远的就听到囡囡的笑声,在寒冷的冬季里显得格外清亮。
沈清兰快步走去,只见郭姨娘带着几个丫头在和囡囡玩捉迷藏,囡囡眼睛蒙着布,在刻意腾出空地的大厅左摸摸右摸摸,大家就故意忽近忽远的围在她身边,忽而晃一晃她的小辫子,忽而又扯一下她的衣角。
齐姨娘坐在门口,西斜的阳光比上午要暖和些,正好横在齐姨娘身上,暖融融的,她露出久违的笑容指点囡囡,“往左,跑两步,慢点慢点,转身,快转身!”
不到两岁的囡囡走路尚可,跑就跑不利索了,林氏给她新换的棉袄棉裤又厚又蓬,鼓鼓囊囊的像个小圆球,越发跑不起来,但大家为了哄她高兴,就故意放慢动作,由她抓住。
得了手的囡囡紧紧抱住自己的“猎物”,欢喜得连蹦带跳,可怜她圆滚滚的想跳跳不起来,便只得直往对方怀里拱。
猎物是丫头红月,她一把抱起囡囡转圈,美得囡囡笑个不停。
“姐姐,来了,姐姐,来了。”被抱得高高的囡囡在转动时,看到不远处树下的沈清兰,立刻扑腾着要下来。
沈清兰赶紧过去,这里没有高墙围成院子,但是四周树植得密,加上一圈矮灌木,看着与院子也相差无几,不过地面没有铺石板。
“囡囡玩的好开心呀。”沈清兰笑眯眯的把囡囡抱起,觉得沉甸甸的,已经压手,看来这两天没少吃东西。
捉迷藏到此结束,沈清兰落座,仍抱着囡囡,囡囡就说,“姐姐,吃饼,饼。”
郭姨娘解释,“就是那天囡囡回来的时候,你给她的那个饼,囡囡爱吃。”
沈清兰恍然想起,那是逛灯市时买的,香酥可口,一包六个,确实不经吃,便哄道,“囡囡乖,先吃点别的,回头姐姐再给你买。”
囡囡舔舔舌头,很馋的样子,但也很乖,没有哭闹,犹犹豫豫地点头,这可怜可爱的小模样让沈清兰心软得化了水,当即决定,明天不但要买许多许多,还要学一学怎么做,回来自己做给囡囡吃。
沈清兰和囡囡玩了会手指碰碰的小游戏,就主动把囡囡交给齐姨娘,齐姨娘满心欢喜的接过,扭头就吩咐身后一个丫头,“红桃,快去厨房看看,给囡囡蒸的什锦糕蒸好了没,好了就趁热端来。”
丫头应声而去。
沈清兰瞧了眼那丫头,认出是初次见自己时吓得差点摔倒的那个,原来已经取名红桃。
不多会,热腾腾的什锦糕端过来,齐姨娘让囡囡坐在她膝头,亲自挽起袖子,拿勺子一下一下的挖着喂,入口前怕烫着,小心吹一吹,两个囡囡拳头大的什锦糕,很快就吃得干干净净。
沈清兰和郭姨娘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欣慰,不仅为囡囡,更是为齐姨娘。
囡囡吃完就犯困,齐姨娘哄着抱去卧室。
沈清兰也没多坐,与郭姨娘一道往外走,说了些闲话,就不叫她送了,自己回去。
路上,翡翠忍不住说,“反正囡囡的家人不要她了,要不咱们就养着她算了。”
沈清兰笑了笑,“我是愿意的,我看两个姨娘也欢喜,只是养不养、养多久,还要再看。”
回屋里去,沈清兰又给沈之逸和沈之潇写了封信,这回没有林氏给的压力,自我感觉连下笔都自在不少,用词如言语,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会州见闻,也问了许多京城的事,写完让碧玉送去寄了。
“顺便去找薛扬,请他明天一起外出。”
碧玉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她提着灯笼进来,把灯笼放在门口。
“信已寄了,薛扬那也说了,莫安放心不下,也说一起跟着,婢子想着多一个人也好,就没拒绝。”
沈清兰也没拒绝,“薛扬一个人跟着也无聊,有个人能解个闷也好。”
第395章 殷勤
碧玉点头,“另外,婢子刚才回来的路上,凑巧遇上王安叔和胡泽,他们刚好从太太那出来,王安叔当时说了句什么‘……姚太太姓什么’,胡泽摇头,说‘无人知晓’,本来嘛,外人姓什么不重要,但是无人知晓就很奇怪了。”
沈清兰也觉得诧异,生于官员之家,她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姻亲裙带的重要性,大家在相互打探消息时,除了男方族亲和师生同窗,也一样需要了解女眷的娘家背景,姚家虽然从商,但生意做到姚胜这个份上,谁也不能轻视,姚太太也同样引人瞩目。
自来姻缘讲究门当户对,无论是贵胄名门,还是山野小户,无不如此,姚大财主的妻子家世,当然也值得许多人猜测、探询。
一般情况下,家庭背景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很多人都巴不得主动摆到台面上,来增加自己吸引目光的筹码,像姚太太这种“无人知晓”的,着实罕见。
“不知,便不知吧。”
沈清兰奇怪归奇怪,却没那个非要追查的心,既然被刻意藏匿,自有人家的用意,反正没影响自己,何必在意?
碧玉见她没话交代了,就退出去。
偏想沈清兰又说一句,“往后有事,知道要回来晚,就叫上薛扬吧,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碧玉呆住,满脸通红。
沈清兰笑,“明天把灯笼还给人家,你拿了过来,他就没有了。”
碧玉低着头跑了。
沈清兰又是一笑,心里想着他们俩的事,既然彼此有意,不如就把亲事定下来,也省得偷偷摸摸的,叫别人看见了传出不好听,转又发愁,薛扬是卫长钧身边的人,这亲事是否需要他点头?如果需要,怕还得等上几个月,另外,林氏怕不会同意吧?
过了一会,翡翠进来送茶,见她以肘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就问在想什么。
沈清兰笑,“在想,该把碧玉嫁出去了。”
翡翠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小姐说的是,是该嫁出去了,小姐明天就和薛扬去提吗?”
沈清兰“扑哧”笑道,“哪有这么仓促的?我得好好想想。”
“先订了亲,往后仍住在府里,再慢慢地张罗,这就不急了。”翡翠看起来比自己出嫁还激动,“小姐和太太说过了吗?”
“没有。”沈清兰有些发愁,“我有些担心。”
“小姐怕太太不肯吗?不应该呀,当初碧玉和薛扬的婚事不是太太亲口说的吗?”
沈清兰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那情景……现在,时过境迁,咱们都离开申州了,那些话还做得数吗?何况……”
何况,他是卫长钧的人。
翌日,沈清兰略略收拾,带着碧玉出门,翡翠被留在家里,一百个不乐意,被碧玉讽道,“你昨天跟着小姐出去一整天,也就吃了一整天,好在姚家富裕,不怕你这罗汉肚,今儿在外逛,可没有昨天那个排场,你还是在家消食的好。”
翡翠跳脚回敬,“你别笑话我,打量我不知道,小姐让你去,不过是因为薛扬也在,要给你牵根线罢了,等你嫁过去,成了薛扬的屋里人,就顾不上小姐了,往后天天都是我跟着。”
气得碧玉撸袖子就要打人,两人在院子里一追一跑,闹得不可开交。
等上了车,碧玉就拉下了脸,闷声道,“小姐真的不要婢子了?”
沈清兰诧异,“哪里来的话?”
“翡翠说的,说您要把婢子嫁了,就去人家那了。”
沈清兰笑,“怎么?你这是看不上薛扬?”
碧玉涨着一张大红脸,“不是看不上,是不想离开小姐,如果嫁了人就必须离开小姐,那婢子就不嫁了。”
“翡翠逗你的话你也信?”沈清兰失笑,“我这里,你想住就住,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碧玉这才脸上放晴,沉默片刻,又问,“小姐,您是不是准备跟太太提婢子的事啊?”
沈清兰讶异,笑她,“怎么?今天不害臊了?”
“婢子一心为小姐着想呢,小姐还笑话婢子。”碧玉捂着脸,嫣红的脸皮从雪白的指缝里透出来,十分好看。
沈清兰看着,心里突然舍不得,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陪着的人,虽说是个丫头,可也从没吃过苦、受过屈,青葱白玉一样的姑娘就要送给那个傻憨傻憨的兵伢子了?
碧玉见她笑而不语,不知她在琢磨什么,索性鼓起勇气直接解释,“婢子觉得,小姐还是先把这事放一放,免得太太多心,反而影响到小姐和……”
沈清兰不接话,就瞅着她笑,笑得她憋不住,也不理沈清兰,背对她撩起帘子看外面,谁知又不偏不巧看到薛扬百无聊赖地走在马车附近,感知到帘子动静,也正好偏头来看,四目相对,薛扬呆了呆,碧玉冲他狠狠一瞪眼,撂下帘子。
约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