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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人知道吗?”
“这个,婢子也不清楚。”
沈清兰起身来往外走,喊翡翠跟她一起去厨房,好些日子没给老安人下厨了,不如做个花样,逗她笑一笑也好。
正值春节,先前邓氏当家,为了显示自己掌权时把家里张罗得红红火火,买了不少东西,厨房的小库房都堆满了,沈清兰不愁找不到原料,但考虑到老安人近来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便挑着做了个胜肉和玉糁羹,美味又开胃。
她特意叫张氏厨娘过来,低声询问她近来如何,怕她被那五福临门羹牵连。
张氏却笑道,“多谢四小姐关心,我只有些做面点的手艺,哪里会做什么羹汤?陈妈妈也来问过我,我都据实说了。”
沈清兰放了心。
大功告成正好已经午时,厨房里原本也为老安人准备了鸡鸭鱼肉几道清炖,索性沈清兰接过来,和翡翠一起送过去。
陈妈妈正在门口吩咐一个小丫头去厨房传午膳,看到沈清兰提着食盒过来,惊诧而笑,“怎么好劳动四小姐亲自送来。”
沈清兰也不说破,笑答,“我想念祖母了,过来看看,正好顺路。”
进了屋里,见老安人坐在桌旁发呆,背脊微微佝偻,已经是老态龙钟,她觉得心酸,强忍眼泪上前问安,将菜饭端出来,“祖母,兰儿今儿想赖在祖母这里蹭口饭吃,好不好?”
老安人笑着皱纹舒展,招手拉到跟前,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有兰姐儿陪着我,自然是好的。”
“这个好吃,这叫……胜肉?许久不吃了,想不到今儿厨房做了,手艺不错,粥也好喝,与胜肉搭配,最好不过。”老安人尝了一口,连连称赞,忽地反应过来,“兰姐儿,这是你做的吧?我瞧这味道极好,府里的厨娘们可没有这手艺。”
沈清兰就笑,“祖母喜欢就好。”
“你这孩子,有心了。”老安人对这孙女当真是又喜欢又纠结,今天胃口极好,喝了一大碗粥,一碟子胜肉也快吃完了。
陈妈妈乐得合不拢嘴,一边想让沈清兰多给老安人做些吃的,一边又觉得惋惜,人家毕竟是府上的小姐,偶尔下厨做羹汤已经难得,难道还要像个下人一样天天在厨房呆着不成?
饭后闲坐,老安人终究还是开口了,提起林氏对沈清兰的安排,说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很多事就算我们不说,你也看得出来,起先,我与你大伯母确实有想法,觉得陆家公子不错,你大伯父任分宁县令这么多年,咱们与陆家女眷走动不多,但彼此间还是十分熟悉,你大哥又与陆公子同窗,对他的才学也颇为认同,因此,知道你要来分宁,我们就做了这样的打算,虽说也有借此姻亲进一步拉近两家关系的想法,但这门亲事绝非有意要逼你跳进火坑。”
沈清兰垂首不语,关于陆家这事,折腾了几个月,但在她面前都是遮羞似的对目的含糊其辞,老安人今天这话,难得坦诚。
“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母亲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把你许给顾家公子,我虽是你祖母,到底隔了一层,难道还能与你母亲争个高低?何况这顾家公子委实不错,你嫁过去,我们也很高兴。”
沈清兰听得很别扭,这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这也并非自己所愿,有什么可说的呢?但她想听老安人说下去,便不能打断,只得一声不吭。
“你大姐姐……”老安人像是想到什么,顿了顿,迟疑片刻,才道,“她是沈家的大小姐,快十七了,在分宁,这么大岁数的姑娘大多已经许了人家,她也是……被耽误了才拖到现在。”
老安人言辞含糊、跳跃,只是当着沈清兰的面不便明说,但沈清兰怎会不懂?沈清菀与霍立虽然没有媒妁之言,但双方的母亲早有默许之意,谁知道突然霍立看上了自己,事情闹开后,沈清菀割腕,这亲事就没法再提了。
霍立变心,沈家、霍家都没法怪罪沈清兰,但不能否认,沈清兰涉及其中,并且耽搁了沈清菀的姻缘。
现在,老安人欲言又止的话,她听了心如明镜,当即表态,“祖母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兰儿也想为大姐姐做些什么。”
老安人为孙女的聪明剔透深感舒心,含笑点头,“你有这个心,极好,兄弟姐妹,乃是手足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理当相互照应,不仅是眼下在闺中时亲近和睦,将来各自成家,也要尽力扶持才是。”然后,把林氏早已打过招呼的安排说了出来,让她为沈清菀和陆新明牵线搭桥。
沈清兰原本不想和陆新明再有任何牵连,唯恐被他误会,但为了沈清菀,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193章 意外
老安人见她亲口应允,才算安下心。
说着话时,陈妈妈从门外进来,轻声禀道,“老安人,霍家来人拜年了。”
两人都愣了,上次霍太太带着霍立离开,虽然对外说是家中有事,但其实是因为霍立承认自己追求沈清兰并故意散播谣言才被赶走的,沈家人都认为,霍家人不会再登门了。
“来的是谁?”
“是霍少爷。”
沈清兰和老安人对视一眼。
“兰姐儿,你先回去吧。”老安人说,此言正中沈清兰之意,她不想再见霍立,以免尴尬。
沈清兰行了个礼,绕过屏风,从后门离开。
霍立在临县,过来一趟不算近,登门是客,就算是街坊邻居来拜年,也要热情挽留,何况本就是亲戚,没有见一面就赶人的道理,老安人让芙蓉再去收拾当初霍家母子住过的院子,仍叫他在那住下。
沈清兰从老安人那出来,不想在园子里逗留,一径回屋,不知老安人和霍立说了什么,但霍立到来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沈府,并引起一波不小的话题。
霍立见过老安人后,再去拜见邱氏,这是他的亲姨母,礼不可疏,来了哪有不见的?
邱氏额上还带着伤,看到外甥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外甥当初离开后没多久,真相露出水面,其实是沈清梦搞的鬼,外甥一定程度受了委屈,但他弃沈清菀转向沈清兰却是事实,她不能不怨。
“外甥给姨母请安。”霍立规规矩矩的行礼,仍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邱氏摆手,“来了,坐吧,你母亲近来可好?”
“母亲康健,多谢姨母挂念。”霍立望着她额头纱布,迟疑良久,才询问原因。
毕竟家丑,邱氏不答,岔开了话题,霍立心知有因,也不追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不提过往难堪的旧事,沈之铭闻讯赶来,两人见面,看到对方都是容颜憔悴,各自大吃一惊,当着邱氏的面默契的装作视而不见。
天色将晚,沈威从外头回来,彼此又见过面,邱氏想了想,还是把几个儿女都叫出来,连同沈清梦,她不想让外甥察觉出沈家出了丢人现眼的大事,不想让人传出半句“沈家的小姐如何如何”的话。
这大半天来,沈清梦剪子不离手,一副虎视眈眈、随时要吃人的样子防备着门外的人,突然听说霍立来了,邱氏让自己去大厅,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更衣梳妆,然后将剪子藏在袖中,平静的走了出去。
沈清兰下午睡了一觉,醒来时,檐下的灯笼已经点亮,屋里还是昏暗的,丫头们怕影响她睡觉,没有点蜡。
“碧玉?翡翠?”
翡翠从外面跑进来,“四小姐醒了?您稍等,婢子去给您准备热水洗把脸。”
“大冷天的,你刚才站外头做什么?”
翡翠挠挠头,据实说道,“听她们说新闻呢,秋葵说她下午路过姜姨娘的屋子前面,听到里面又哭又笑,还拍手唱歌,四小姐,您说,姜姨娘是不是疯了啊?”
沈清兰听了心有戚戚,再次想到那对金光闪闪的雕花耳环,长叹一声,“她不是个坏人,留在沈家这么多年安分守己,这次要走也是因为心疼女儿失宠,没了前程,可怜一片为母之心,我反正住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何必在分宁结怨?还是为她母女求个情吧。”
翡翠惊讶,“四小姐又要大发慈悲了?”
“一点恻隐之心罢了,我与三姐姐虽说是姐妹,但各居一地,多少年也见不上一面,我也不指望她将来对我有多少亲近、多少提携,便看在到底是一家子的份上,在大伯父和大伯母面前说几句好话,别送去庄子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真的送了出去,这辈子就毁了,姜姨娘大概就真的疯了。”
翡翠低头,知道这话说得不错,但她还记得沈清梦的恶行,不太情愿。
“你去倒水吧,别杵着了,都生根发芽了。”沈清兰笑她,“碧玉呢?叫她跟我一起去。”
“在隔间呢,翻咱们从申州带来的箱子,说是想起来四小姐从申州带了一条狐皮围巾,来分宁竟把这个给忘了,四小姐明天去顾宅,一路上冷得很,还是戴着好,”
沈清兰一想到明天要去顾家,就开始头痛,摆手让她自己去忙。
翡翠倚着门被逗笑,正准备说什么,忽地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愕然惊呼,“二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声音打了个哆嗦。
沈清梦冷笑一声,站在了门口,“让开,我找你家四小姐有事情要说。”
沈清兰皱眉,她也没想到沈清梦会突然出现,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二姐姐什么事?”她站起来。
沈清梦抱着胳膊与她对视,“我过得很不好,特意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沈清兰沉静的凝视她,“……”她知道沈清梦来者不善,要是她撒起泼来,怕是要把这屋里都砸了,因此遥遥看着,一个字也不提“请进”的话。
沈清梦撇嘴一声蔑笑,知道自己不会被邀请,但她既然来了,难道对方不邀请,就不进去了,直接就往里去。
“二小姐,您要干嘛?”翡翠张开双臂就来拦,“我家小姐困了,正准备休息,你改天……”
沈清梦根本不理她,一把将她推开,直奔沈清兰。
“二姐姐!别伤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