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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衣领子。
易天行的脸都白了,蕾蕾非常不好意思地对斌苦大师笑了笑,这一家三口便进了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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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进来给我瞧瞧。”
在汇报完了小朱雀变身为人的奇妙经历之后,茅舍里的师傅大人嗡嗡的声音在后园里响了起来。
看着蕾蕾抱着孩子闲庭信步般进了茅舍,易天行不知怎的,竟有些吃醋的感觉,这茅舍,外有伏魔金刚圈护着,但没想到自己的老婆进得,自己的儿子进得,偏偏自己这正宗徒弟却进不得。
气煞人也。
茅舍里陷入一片安静,不知小朱雀看见自己最为害怕的师公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易天行在外守着,斌苦大师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去了禅房。
“护法,再过些天,我们要南下游历。”
“全国的大庙我们不是都走过了吗?”易天行疑惑问道。
“南方还有些大德未去拜访。”
“真麻烦。”
斌苦大师微笑道:“您的身份一日没有得到某些方面的认可,我们就只有个民间身份,所以要和各寺的师兄弟多多交流。”
“梅岭草舍究竟是什么地方?”
“俗家修行之地,源远流长。”斌苦大师附到他耳边轻轻说着。
……
……
易天行从房里出来之后,脸色显得多了几分凝重。
蕾蕾已经抱着孩子,在后园的湖畔等着他了。
“师傅,这孩儿将来该怎么办?
老祖宗嗡嗡的声音又在后园里响了起来:“这小雀儿既然化为人形,那就先学会做人吧。”
“啊?”
“天地人神鬼,俺们门中这些家伙,都不其中,既然难得化为人形,当然要学会做人。”
“做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易天行腹诽道。
“入世方能出世,它不变成人,又怎么入世?再说了……”老祖宗尖声道:“俺家当年也是想向人类学得一二,便是在海上漂浮十余年头,才遇着祖师,连使筷子吃面条都学了三天……如今这雀儿命好,有你管教,如此大好机会,怎能错过。”
“嗯?”易天行傻了眼,“您这意思,是让这孩子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然也。”老祖宗认真说道,茅舍里的那道袈裟却在微微抖动,似乎在忍着笑。
“可是它木有小JJ。”易天行愁眉苦脸道。
“废话,鸟什么时候有鸟过?它现在人形还不稳定,等它再大些,再养几年,自然会有性别。”
“既然这胖墩儿要和我一样在这世间打滚。”易天行恭恭敬敬说道,“那便请师傅给这孩子赐名。”
“悟字辈下面是什么?下面的下面是什么?俺记不得了,若哪日你见着师公了,你请他给你孩子取名。”老祖宗说着,话语里总是似乎有些偷笑的感觉,“现在随便叫吧。”
“朱雀乃至尊至贵黄红凤凰之幼体,当然,徒儿也不知道这说法对不对,小肥鸟初涉尘世,雏音将啼……干脆叫它凤歌怎么样?这名字挺帅气。”易天行挠挠脑袋。
邹蕾蕾在旁边抱着满脸紧张的小胖子,小声提醒道:“取这名字,会被人打的,还是换一个吧。”
“那……唐朝那个刘禹锡作了首《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这孩子长的又圆滚滚的……叫乌衣阿肥?”
邹蕾蕾翻了翻白眼。
易天行急了:“谁都知道取名字最难,想当年我取名字的时候,只想取个最简单的一字当姓,用天幸当名,谁知道那姓李的小警察给我改成易天行,害得被人说了好多年,都说我这名太土。”
“我爸给你取的名字,哪点儿不好?”邹蕾蕾痛斥道。
“我不管了,小红鸟跟我姓易,名字……就叫易朱!就这么定了!”
好恐怖的名字,实在是有辱朱雀圣灵。
蕾蕾妈怀里的小胖子正满脸紧张听着,听着不负责任的老爹,取了这么个难听的名字,不由嘴一咧,便想哭:“易猪?……太师公公你在哪里?……快来帮我改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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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书店后,易天行找到神通广大的六处,给小朱雀置办了全套档案。下午的时候,六处便派人把户口本送来了。
易天行翻开户口一看,很满意地发现自己名字旁边的那栏上填着户主二字。他转头对抱着枕头耍脾气的小家伙说道:“喂,就算对名字不满意,将来你大了自己改成不?”
小家伙把头一扭,就是不理他。
邹蕾蕾也怒了:“你也是的,取那么一个名字,谁能受得了?”
易天行嘿嘿笑着装傻充愣,把这档子事儿糊弄了过去。
“喂,儿子,你打算玩点儿啥?不至于想学老爹当年拣垃圾吧?”
蕾蕾纠正道:“我觉得是女儿。”
一听说要安排将来生活,一直趴在床上蹶着小屁股扮幽怨的小家伙顿时来了精神,爬到床边,奶声奶气说道:“爹……我……上学。”
“嗯?”易天行略略有些吃惊,心想这小家伙怎么对上学这么重视?他哪里知道,小朱雀出生的时候就是在省城大学的男生宿舍里,那些天又常被他用铝饭盒装着带去课堂,一出生便接触的是校园里的气氛,所以在小朱雀的灵识上刻下了很深的烙印,所以如今化作人形,第一个想体验的生活,自然就是校园生活。
邹蕾蕾眉开眼笑:“爱学习,这是好孩子。”
“可是我明年一年可能都要在全国各地的寺庙游走。”易天行想到方才在归元寺中斌苦大师和自己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你又要在省城大学读书,也没多少时间,这孩子又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谁来管他?”
一直满脸微笑在房门口看着的叶相僧终于打破了保持许久的沉静:“南无阿弥陀佛,师兄,这孩子就交给我吧。”易天行大喜,心想有这位宅心仁厚,天性纯良的转世菩萨当保姆,那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
小朱雀天生不喜欢和尚,正准备说不要,便看见了易天行凶恶的眼神,吓得将这两个字儿生生咽了回去。
易天行笑着对叶相僧说道:“师兄,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了。”略沉忖了会儿,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只是……你别把它教迂了。”
……
……
叶相僧微笑一合什,正准备说话,忽然间眉头一皱道:“有高人来了。”
易天行也是微微颌首,静声道:“好强的道家气息。”转身对邹蕾蕾说道:“有客人来了,把这小子打扮一下。”
蕾蕾脆脆的应了一声,便把今天刚买的童装往小朱雀身上套,是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裤,然后将小朱雀的那披肩长发也梳的滑顺无比,在顶上系了一个小鬏儿,看着精神无比。
小朱雀一身淡粉,再配上圆圆润润的脸蛋,加上那双灵动有神的眼睛,看着真是可爱至极,胖胖的在这时看着也不再是缺点儿,反而透出分憨拙可爱来,看着像个小丫头,又像个小胖子。
蕾蕾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粉嘟嘟的脸蛋儿。
便在这时,小书店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请问易先生可在?”
叶相僧走过去卸下木门,木门外站着几个发须皆银的老道士,道士们身上都背着长剑,墨水湖畔走的行人们看着这些打扮怪异的道士,都在指指点点。
叶相僧将这些道士迎进门内,合什一礼。
这些道士发现竟是看不透这和尚深浅,不由更是感觉易天行这处是深不可测,也是恭谨回了一礼。
进得内室,易天行站起相迎,认出是武当山上的那几位,不由呵呵一笑道:“诸位道长,许久不见了。”
领头的乃是武当山内门掌教真人,他呵呵一笑道:“那日在金殿处,对易先生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易天行笑道:“无妨无妨,那天在诸位前辈的帮助下,小的倒也练会了高台跳水,有得有失。”
众人相视一笑。
易天行是想着道门将来可能是自家儿子的大助力,所以小意接待着,这些道士们今天来却不是看他,略一寒暄,便将目光投射到床上那粉雕玉琢般的孩儿身上。
“无量寿佛。”
众道士面色肃敬穆然,齐声向床上那婴孩儿行了一礼。
小朱雀此时不知为何,没有了平时的活泼顽皮,反是面色平静,微微颌首。
道士们不再多言,挨着顺序依次上前,每一个道士上前一礼,便从自己的道袍里取了一件事物,恭恭敬敬地放在床前。
一柄看上去有些老旧拂尘,一个耀着非凡间光芒的金刚圈,一本书页微微发黄的道家经书。
最后上前的是那位修为深厚的掌教真人。
他先对着小朱雀行了一礼,然后赞道:“朱雀挥洒三波水,道心真假如何清,龙虎殿前三千岁,今日欣见君重临。”
然后郑重其事地取出一块粗布,恭恭敬敬放在小朱雀身前。
一直紧张安静坐在小朱雀旁边的邹蕾蕾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武当掌教真人温和笑道:“这是本山阖山道士织的三丈土布。”
易天行心想他郑重其事拿出来,肯定不简单,问道:“有什么奇妙?”
“这是先天火浣布,不惧火燎。”掌教真人望着他笑咪咪说道:“易先生今后也不用再担心赤身裸体了。”
易天行先是一喜,后又是在心中一声冷哼,心想当初怎么没见你们送来?如今知道朱雀化形为人了,要穿衣服了,赶紧送来巴结——敢情自己这当爹的还是占了小家伙的便宜——饶是如此,他仍然是有些感激。
道士们也不多话,复又向小朱雀行了一礼,便齐齐退出了书店。
“这便走吗?要不要嘬一顿再回山上?”易天行留客都显得没有太多诚意。
掌教真人行了一礼道:“不便过多打扰圣灵,今后烦请易先生多加看护,敝山上下不胜感激。”
“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要上心。”易天行在心里这般说着,面上仍然是恭敬说道:“道长放心……只是此事太大,还请道长……”
“明白。”掌教真人知道他担心什么,“我会与秦门主说上一二,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来打搅先生生活。”
“如此便多谢了。”
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