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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兄弟们通报了一下半年来的生活情况,请大家吃了顿饭,把老婆大人日后的校园生活交托给诸位师兄代为照看,易天行小两口才离了省城大学,坐上四五一路公共汽车,越过七眼桥,往归元寺去。
七眼桥头便是鹏飞工贸公司,几个金光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光,邹蕾蕾隔着车窗看着那楼,好奇问道:“那就是古家的产业吧?你经常去那儿吗?”
易天行笑了笑,说道:“很少去了,这半年基本上都是肖助理在管,我也懒得理会。”
车到了归元寺,看着那块黄黑相间的竖匾,两个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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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邹蕾蕾便回了省城大学,想到如今的省城也没有妖怪敢来找她,而六处与自己关系也进入了有史以来最好的阶段,再加上她有金戒指护身,易天行便也不怎么担心,直接坐了辆计程车,去了金羊广场。
周小美打理的清心会所扩建了,并了原来城东彪子的几间夜总会,组成了省城里最大的一间娱乐场,占了金羊广场后侧街道的一大片地方,看着煌煌壮观。夜总会外面霓虹灯流光溢彩,门内穿着旗袍的美丽女子浓妆艳抹。
远远看见易天行下了车,站在门外的俊哥赶紧迎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书包,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少爷,您那位和尚朋友今天又来了。”
“我知道。”易天行苦笑,如果不是怕叶相僧惹出乱子,他何必过来,想着问道:“你们没有人动粗吧?”
俊哥小意说道:“哪儿敢,知道是您的朋友,我们只好好生笑脸迎着,只是他老在休息室里对姑娘里说着佛经,那些小姐们烦了,您也知道,这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那些女人嘴上脏的狠,我怕那和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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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没好气走到休息室门外,听见休息室里有人吵架,却不是女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对身边的俊哥说道:“你先去看一下,出什么事了。”
俊哥进去后,和那个吵架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出来对他小声说道:“是老邢来了,他点的小姐被您那位和尚朋友缠着说佛,所以他冲进来找人骂人。”
“老邢啊。”易天行贼兮兮地笑了,把眼凑到门缝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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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早年便死了老婆,年前和古家开战后,被打的不善,自己更是被易天行捉到归元寺当了几天的囚僧,于是悟出了个及时行乐的道理,现在和古家求和了,也不怕什么,所以天天夜里便来古家开的夜总会消遣,不料这连着两天,他喜欢的那只“小白兔”总是很晚才过来,弄得他是一脑门子的火气,今天来店里,发现又是这种情况,几杯XO一灌,仗着酒劲,便要冲进休息室去要人。
他一进休息室,便发现“小白兔”正笑嘻嘻地坐在一个和尚怀里,用自己的丰臀色色地蹭那和尚,胸前丰满柔软处一直对着那和尚的脸蛋,那和尚低着头,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什么。
老邢火了,一把将“小白兔”揪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妈妈就骂了起来:“我的小白兔不是在这儿吗?怎么老不出来陪我?”
那位妈妈桑为难道:“这位大师正在讲法,所以出来的晚了些。”
“狗屁的大师。”老邢不屑道:“老子是在归元寺修过佛的人,真正的大师我是见过的,我那师傅可以散万丈佛光,可以气轻离地……这臭和尚抱着小姐乱摸,又是哪路的骗子?”想不到他囚僧的经历,如今也成了资本。
江湖人,嘴自然脏,他朝着那个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骗子和尚”破口大骂:“狗日的,你是哪儿来的花和尚?居然敢泡我的女人,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叶相僧性情好,听见他要自己抬头,那便抬头,满脸微笑看着老邢。
老邢看着这张年青俊美的脸,不由愣了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巴张的老大,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往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
本来还担心他会大打出手,准备偷偷告诉他这和尚是易少爷朋友的妈妈桑,顿时愣了,满室的年轻妖媚小姐们也呆在了原地。
老邢一把扑了过来,半跪在叶相僧面前,哀声道:“实在是没想到是大师傅您,瞧我刚才那张破嘴。”
在归元寺的囚房里,他可是亲眼见过叶相僧的“倩僧离魂”神通,想到自己刚才嘴巴不干不净,不由害怕起来。
叶相僧苦笑道:“邢施主,我不是花和尚,这一点请明察。”
老邢抹抹头上的汗:“那是那是。”
在房门外偷听的易天行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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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到老邢如果看见自己了,只怕会吓得更厉害,他便没有露面,只是让俊哥把正不停念着清心咒的叶相僧给生拉出了。叶相僧见到门外是他,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这两人走在安静的大街上,易天行忽然说道:“师兄啊,我知道你有一颗慈悲心,但这些事情光靠嘴皮子功夫,是没有用的。”
叶相僧叹了口气:“知道没用,但还是要尽尽力。”
“社会有这种畸形的需要,我们就没有办法。”
“你不是正在做吗?”
“我再有能力,也只能稍微修正一下,却没有办法消除这些事情。”易天行看着他静静认真说道:“欲望,是人世间最大的苦厄,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带领这些杀人放火的江湖人走上正道,这是一件大功德。”叶相僧也说的很认真。
易天行苦笑道:“那你总得在书店里看店吧?要知道你这漂亮和尚不在,来买书的小女生要少很多的。”
“难道你还缺那点儿钱?”
“不缺。”易天行笑呵呵地点点头,“明儿个我要去花大钱,你去不去?”
“不去了,那种场合有碍修行。”叶相僧皱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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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省城的时候,古老狐狸曾经在电话里引诱易天行把古家洗白,当时的易天行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韦爵爷还可以去大理,那是因为他的老婆们都没什么娘家人,韦春花属于一带就走的爽快人。如果自己洗白古家出了事情,想带着蕾蕾私奔出国,那胖主任和邹老师咋办?还是自个儿那师傅咋办?还有公司里的这多人咋办?
所以他直接拒绝了,因为没有那个能力和勇气。
但现在情况又稍微出现了些改变。台湾的林栖衡给他留了一张卡,帐号里有很多钱,记得那天去银行查帐的时候,竟然是个大经理来亲自接待。其次他现在很强——韦小宝确实很强,但毕竟还是人——如今的易天行已经强到不是人了。
所以他这几个月正在尝试着做点事情,运用手里的那笔钱,开始为鹏飞工贸寻找别的出路,那种光明一点的出路。
这天下午,他便被肖劲松的轿车接走,进了一个会场,会场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无比。这是一个拍卖会场,今天拍卖是的市政府准备开发的十几块土地,在九二年之后,民营的资本才慢慢地进入了这个领域,也才给了鹏飞工贸一个机会。
今天拍卖的土地有很多块。鹏飞工贸看中的,是在得胜街以南,市条道以东的那一块地,市面上一直传说,明年政府会在那里修一条城东大道,将人民南路和西门车站连接起来,将来升值的空间非常的大,也正是由于这个说法,今天来到拍卖会场的公司特别的多,尤其是有几家著名的商贸公司,也准备以此为契机,涉足房地产生意。
易天行和小肖坐在最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他斜乜着眼打量着场内的诸多商人,问道:“今儿最可能和我们竞价的是哪几家?”
肖劲松已经在总经理特别助理的位置上坐了半年,也已习惯了管理的工作,居移体,养移气,整个人比往常显得更加沉稳,略看了看,低声说道:“第一百货,民生地产,这几家比较有钱。”接着问道:“少爷,呆会儿我们要的那几块地的最后价位大概在什么地方?”
“没有底线。”易天行说道:“我们现在相当有钱,就当和对方比掷银子吧。”他根本不会做生意,反正现在这些钱也不是他自己辛苦赚的,是林伯孝敬他的,虽然用起来还是有些心疼,但想着是在为社会谋安定福利,便有了安慰,大手大脚的,自然就有了点暴发户的可恶嘴脸。
随着拍卖师的一声锤响,拍卖开始,嘈杂的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及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经市政府批准,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局决定于今天,也就是一九九五年九月五日下午二时在市房改办大会议室举行一九九五年第一期国有土地使用权拍卖会,对城区内的十三宗国有土地进行公开拍卖。这几块土地的相关文件,诸位已经看过了,那我们马上进入正题,第一块土地,位于市塑料制品分厂北侧,面积两万四千五百三十一平方米,属住宅用地,出让年限为七十年,建筑密度为百分之二十八,容积率为一点三九,土地上建筑层数为六层。”
拍卖师略顿了顿,然后略提高了一点声音道:“请诸位出价。”
九十年代中的中国腹部地带,并没有太多土地拍卖的经验,而拍卖法也要到两年后才颁布,所以这场拍卖会便显得有些乱,一说开始,场中便有人开始乱哄哄地加起价来。
这不是鹏飞工贸想要的地,易天行靠在小肖身边,无聊地打着瞌睡,听着拍卖师一块地一块地地报着:“市食品公司东北角……市新华印刷厂老厂区……市得胜路以西、市条道以东,面积三万七千七百零八平方米,出让年限七十年……”
易天行醒了过来,然后会场里也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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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钱比赛正式开赛了。
听着那块地的报价一个劲儿地往上升,肖劲松的眼睛都直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对旁边的易天行轻声说道:“少爷,这么贵,我们真要这块地?”
其实易天行这辈子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多钱在空中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