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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楼尚被甩次数的增加,他越来越离不开那个摆明了拿他当备胎的院花。
越是迫害,越是依赖。
全世界都看得明白,甚至楼尚自己心里也明白,但他就是走不出来。
那个连着甩了楼尚五十次的,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的女生,名叫喻婷。
喻婷是帅戈和楼尚的大学同学,也是酿酒工程专业所在学院的院花。
不要怀疑喻婷的体重,也不要怀疑为什么院花两个字没有加上引号。
受害者都能对被迫害的人产生依赖,一百六十斤的院花又有什么奇怪。
要允许一个三百人的学院里面只有喻婷是唯一女生,这种特殊情况的存在。
就这么“一枝独秀”,院花头衔,舍她其谁?
大学伊始,正是男同学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刻。
在这个时候,别说喻婷只是身胖脸不胖,就算是又丑又胖,那也一样会有无数的追求者。
想不想知道,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女生,要如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整容改变命运什么的,那风险都太大了,费钱不说,还有风险,还容易上瘾,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劳永逸。
有没有从狂甩楼尚五十次的院花身上学到点什么?
想不想知道,一个长得丑还没有钱的男生,要如何成为众多女生关注的焦点?
如果,你已经上大学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办法了。
如果,你还没有,那恭喜你,你拥有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女生可以寻找一个男女比例大于或等于100:1的专业。
男生可以找寻一个男女比例小于或等于1:100的专业。
在那样的专业里面,只要你是个异性,你就会成为天生的焦点。
相比于别的学院、别的专业,那些连课都没有办法在一起上的异性。
本专业的异性,就是像瑰宝一样的存在。
胖一点,矮一点,丑一点,身材差一点,那都不是事儿。
一百个异性加起来,都没有一个人,能透过你“略显平凡”的外在,看到你“卓尔不凡”的灵魂,可能性着实不大。
身处一个299:1的“和尚学院”,楼尚竟然在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前脚才刚刚跨进学院大楼,后脚就被院花给当众表白了,简直就是不给剩下的298个男同学活路。
总不能真的都出家当和尚吧?
喻婷当时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所以选择在学院门口,随便逮着谁就和谁表白,当时跨进学院大门的人如果是帅戈……呃……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了。
楼尚不知道喻婷这么做的前因,他只知道,那是他七岁以后的人生里面,唯一一次被女人温柔对待。
楼尚瞬间就把喻婷放到了一个要相处一辈子的人的位置上。
不知前因,不问后果,楼尚就这么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深渊。
楼尚从忽然爆红的《我的被同一个女生甩了五十次的舍友》系列里面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他花了三天三夜,才想明白一件事情。
如果一直处在相同的环境,他就会忍不住用相同的理由说服自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可能走出这段“感情”。
楼尚选择了退学,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开始全新的生活。
楼尚没有和爸爸楼房商量,就直接退了学。
因为他除了有一个把他当备胎的院花女朋友,还有一个对他施暴的父亲。
从小到大,楼尚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任何一次的肯定。
除了棍棒相加,就是冷漠相待。
楼尚却依然对此心存感激,感激父亲没有抛弃自己。
旁人无法理解,一个受困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并且极度渴望得到认同的男孩的心。
求甩联盟的粉丝,说被甩哥冷静专业,不苟言笑,喜欢写字多过于喜欢说话,那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七岁之前的楼尚。
笑容是多么的灿烂,语言是多么的泛滥。
就像此刻,醉倒在隔音玻璃房里面楼尚。
清澈,安静,没有一丝顾虑,仿佛下一秒就会笑醒。
文学赶去隔音玻璃房查看情况,帅戈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帅戈就在玻璃房外面站着,没有进去,顺带着阻止了文学要打开隔音玻璃房,进去查看楼尚现在的状况的担忧。
胖戈吨挪动着他肥胖却仍残留着一丝灵活的身躯,找了一个比较能帮楼尚挡住会场的灯光的角度,才转头用抖着肉肉的下巴对文学说:“让他丫的就这么睡一会儿吧。”
“楼尚大师这样趴着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来自国民绅士的担忧。
“我站死了,他丫都睡不死。”帅戈嘴上有多么恶狠狠,他帮睡着的楼尚遮挡光线的动作就有多么暖洋洋。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楼尚大师把酒喝下去,真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国民绅士的担心,也一样是真心实意的。
“我也没见过这丫在评酒的时候贪杯,还以为是进化了。”帅戈翻了一下别人压根就感觉不怎么出来的小小白眼道:“丫怎么就睡着了?咋不来个胃出血肠出血脑出血啥的。”
“要叫救护车吗?”文学被帅戈的话给吓到了。
“多大点事儿!本帅当年在学校,看这丫被酿酒工艺综合实验课的老师逼着喝过一次,就这一脸的春样。”
“喝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他丫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醒了。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我们能不能等他丫一下?”下了直播间,帅戈就不是那个每一句话都必须要搞笑的胖戈吨了。
三个大男人。一个睡着,一个挡光,另一个表达了无尽的担忧。
男人之间的友谊,从来不像女人的那样,需要手挽着手,用各种腻乎的称谓,来确认彼此之间的关系。
帅戈和文学说话的内容,听起来句句都是在骂楼尚,但他下意识的动作却做不了假。
只不过,胖戈吨的重量级“甜宠”,并没有达到预想之中的效果。
在帅戈忙着和文学解释,楼尚真的只是睡着了的这个时刻。
那个久久都等不到文学回来找她的萝魔女孩。
带着气鼓鼓的脸蛋,摆着婀娜娜的身姿,回到盛典现场找自己的哥哥。
文艺看了看玻璃房外面的文学和帅戈,又看了看趴在玻璃房里面睡得一脸满足的楼尚,瞬间想到了“隔夜的仇仇不能留”的至理名言。
一个极致古惑的笑容,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撒娇妖姬,极致萝莉的脸庞。
第十章 被水泼一下会死综合征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小艺艺她是女子啊,十分钟都嫌晚,好吗!
文艺气不过,这个在十分钟之前,用一句“谋财害命”诋毁闺蜜的威士忌的罪魁祸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隔音玻璃房里面睡觉。
萝魔女孩气不打一处来地心道:“你怎么好意思?人家都气得要拿小脚脚踹小门门了,啊你竟然就知道睡觉觉。”
帅戈和文学的聊天,不是文艺关注的重点。
要怎么在不踢门的前提下,打开隔音玻璃房的门,才是优先度最高的日程。
推,也不动,拉,也不开。
这好好的玻璃门是要闹哪样?
文艺很快就和电动玻璃门较上了劲。
趁着文学和帅戈没有注意她这边的动静,文艺仔细研究了一下,先前让她气愤不已的门把手。
原来把手的侧面有个小小的电动开关。
轻轻一按,门就自动移开。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萝魔女孩从来都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她为人极度随和,见谁都是撒娇。
活脱脱一个任人宰割的傻姑娘。
但可是,可但是,撒娇妖姬也是有人生信条的——你欺负人家就好了啦,只要不欺负人家罩着的妹子,就没问题!
文艺每每看到古惑仔剧的时候,都会把自己代入到大哥的位置。
撒娇妖姬身上,萝莉的脸蛋是真的,大哥的心也一样是如假包换的。
文艺走到了楼尚的身侧,用史上最“恶狠狠”的语气警告楼尚:“啊你欺负人家不好吗?啊你干嘛欺负人家的夏夏咧?”
楼尚没有给文艺任何的反应,他仿佛压根就没听见任何声音,用一张完美的睡颜,对着自己的梦境微笑。
楼尚的笑容非常地纯真。
像极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在等着圣诞老人礼物的殷切期盼中,睡着的样子。
这笑容太有杀伤力,弄得撒娇妖姬整个一个气愤地不行:“啊你醒着的时候是个无赖,睡觉的时候装什么可爱?”
萝魔女孩那颗爱打抱不平的大哥之心,在完全没有任何压制的前提之下,忽然就爆发了。
文艺很快就下定了因地制宜地报仇的决心。
文艺的目光所及,一共有两个装漱口浓茶的大水壶。
用常识来判断,一个装的是干净的漱口水,另一个肯定是装漱完的。
文艺把小手手放到嘴里咬了咬。
三秒过后,受到“啃噬”的大拇哥并没有帮她找到哪个是装干净的漱口浓茶的。
这可不行!
找不出来哪个是没有喝过的,小艺艺就不能准确无误地拿着另一壶去报仇了咧!
傻傻分不清撒娇妖姬,撅了撅嘴嘴,而后做了个小小的决定。
左手一只壶,右手一只壶。
提溜着就走到了楼尚醉倒的方位。
“啊你知不知道自己非常坏坏?明明不是好人,还要在以前的盛典假装很好说话的样子。啊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安然无恙地睡觉觉?”文艺左手的那杯水从楼尚头上淋下。
然后,文艺的右手的那只水壶也做好了准备,等到楼尚一醒,就直接泼他脸上。
文艺连台词都想好了:“人家拿那么好的酒给你品,不叫谋财害命,泼你水水,才叫谋财害命!现在知道区别了不?”
让文艺失望的是,她的第一壶茶水浇下去之后,楼尚竟是毫无反应。
这种一拳下去,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有点百爪挠心。
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