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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或许她是在期待着什么改变吧,但具体是什么,都还在雾里头,什么都看不清。
夏正行的身上有一股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的特质。
这种特质让祁飞想要弄清楚,如果他知道黑暗发生在身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是会厌恶,还是会逃避?
目前看来他的反应是喝完了碗里的鸭血粉丝汤,然后戴上耳机。
祁飞挂掉黄豆的电话。
“走吧。”
卫风结完账回来指向祁飞的碗。
“你怎么基本上都没动啊?”
“不饿。”
祁飞跟站起来。
“吃了糖,没什么食欲。”
夏正行坐到副驾驶,祁飞就坐到了后座。
破能源汽车慢慢开动,像一个垂暮的老头儿在和乌龟赛跑,车底下的轮子发出奇怪的声音。
“咯噔”“咯噔”
让祁飞有种自己在坐绿皮火车的感觉。
“咯噔”“咯噔”
开向拉萨。
窗外的霓虹灯五颜六色,但是看上去很冷清,街上的人穿得都不多,明明还在十度以下,但是有些人已经穿了短袖儿。
看上去就让人想要吸溜鼻子。
“到了。”
卫风把车停在空地之前的坡上。
“谢谢叔。”
夏正行背起书包。
“我先走了。”
他叫卫风叔,我叫刘云姐,那他该叫我什么?
祁飞百无聊赖地在脑子里瞎想。
她看着夏正行的身影遁入黑暗,也瞥见了他们家店外几个高矮不一的影子。
直觉告诉她有事儿要发生了。
夏正行估计也察觉到了,他在黑暗中的影子顿了一下,但是没等满一秒他继续往前走,身子更直了,套上冷漠的气场。
那几个影子应该就是上次那几个痞子。
破能源汽车再次慢慢发动,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车开过了艺术区,祁飞的牙开始痛起来。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上次的玻璃声,浮现出夏正行右胳膊的那道长口子。
这些事儿理应都跟她无关,但是心里就是有点儿乱。
祁飞想起了他刚刚递给她的书包。
“卫风。”
祁飞开口看向前座。
“停车,转头!”
祁飞的语气很严肃,声音很大,几乎是炸在了自己的耳旁。
“怎么了?”
卫风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打方向盘掉头。
“是不是什么东西忘在店里了?”
“开快点儿!”
祁飞把手塞到校服口袋,捏紧刀柄。
当车再次开到艺术区空地前的高坡时,一辆出租车从他们旁边擦过去,开得比卫风还急。
能源汽车的后视镜差点儿被撞折了。
“靠!”
卫风打开车窗骂了一句。
“赶去投胎啊?”
祁飞从车上跳下去,跑下高坡,蓝印花布的店门开着,灯也开着。
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店里面站着的不是刘云也不是夏正行。
而是对面儿洗浴中心的老板。
他叼着根烟,满脸都是疲惫。
“叔。”
祁飞开口。
“他们人呢?”
“你没看到他们?”
老板惊讶地扬眉,拿烟指外面。
“他们打着出租车走了。”
“走去哪儿?”
“去医院。”
老板长呼了一口气。
“那群杀千刀的,跟一个要高考的孩子动手。”
“夏正行被打了?”
祁飞问道。
“一打四啊。。。还动了刀和棍子。。。”
老板比划着。
“就跟武打片似的,小夏虽然把他们赶走了,但估计伤了骨头。。。还有头;那血哦。。。所以赶紧送去医院了,杀千刀的!”
第10章 后劲儿大
深夜痞子闹事儿后,祁飞三天没看见夏正行。
卫风联系刘云,电话那头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胳膊骨折了。
因为这事儿店暂时关了,祁飞三天没上班,放学后直奔酒店。
“你们听说了没,四班的夏正行三天没来上课。”
“怪不得啊,最近检查眼保健操换了一个男生,害我失望好久。”
“这么说你也觉得他长得好看?”
“贼帅好吗?都帅到隔壁贵族高中去了,听说他去那儿比了一次奥数,后援会都有了。”
没想到这乖宝宝人气这么高。
三天没来,全班女生都在讨论他。
给祁飞一种夏正行不是四班班长,而是八班班长的感觉。
前桌蒋妍妍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圣贤书’的人,听到夏正行的名字后也跟着插嘴。
“你们说得是那个奥数冠军吗?”
“是啊。”
“我刚刚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他了,右胳膊打了石膏。”
“他回来了?不是,他受伤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应该是刚回来,在老师办公室跟老师谈话来着。”
祁飞抓取到石膏这两个字。
看来伤得不轻。
她的内心涌上一股烦躁。
要是那天她在看到痞子的身影后就直接下车,要是那天她早点儿让卫风掉头。。。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等等。
这跟她有个屁的关系?
他就算是现在躺在太平间,也跟她没半毛钱块钱。
话是这么说,但是祁飞的脑子有它自己的想法,不断地给她播放那天晚上的情景。
她越是不想回忆,脑子它就播放得越快,还夸张地想象出夏正行被砸出血的场景。
祁飞到现在才知道,她的脑子竟然自带特效和循环播放功能。
靠。
祁飞闭上眼睛,趴在桌上,上课铃也响了,不用抬头就知道化学老师带着他的试卷来了。
“哗啦啦”整个教室都是传试卷的声音。
蒋妍妍看祁飞没抬头,直接把试卷盖在她头上。
祁飞懒得拿下来,权当遮阳。
心里烦躁,她把手机从课桌里拿出来。
联系人里统共就两个人,卫风和黄豆。
祁飞点进黄豆豆豆的联系栏,目百无聊赖地打字。
“干嘛呢?”
不到三秒钟,联系栏传回消息。
“考试呢,靠,什么都不会。”
祁飞咧开嘴。
“就你那脑子,如果会不就可疑了么?”
“祁飞飞飞,你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黄豆豆豆,我只会说实话。”
打完后祁飞觉得自己也挺幼稚,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好几分钟,才开始打字。
“夏正行回班上了吗?”
“回了,我都惊了,他打着石膏进教室直接开始考试!场面有多壮烈就有多壮烈!”
“他胳膊不是受伤了,怎么考试?”
“用左手写呗,还能怎么办,人家学霸就算用左手也写得飞快。”
祁飞打了个句号。
“欸,不说了,我们班主任老看我,烦死了,我瞎写点儿!”
退出黄豆的短信界面后,显示栏上弹出一个对话框。
‘你有一条新消息,来自联系人卫风。’
“认真上课。”
看到这四个字后,祁飞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看摄像头。
“给你开手机账户的时候,我设了家庭模式,你那边儿发短信我这边能收到扣费消息。”
“靠。”
祁飞打了个句号后,立马把手机塞回课桌。
顿了三秒后,又把手机拿出来,长摁卫风的联系栏,把他的备注改成卫疯子。
改完后祁飞把手机扔回课桌,闭目养神。
考试结束后,她整个腿都坐麻了,睡也睡不好。
祁飞站起身套上校服外套,往医务室里走。
医务室里有好闻的消毒水味,还有漂亮的医务室老师。
更重要的是有软和的床。
“姐姐。”
祁飞站在门框外跟医务室老师打招呼。
医务姐姐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老师,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每次走到她身边总会有一股好闻的甘菊味,让她整个人气场都很柔和。
她从来不会问祁飞为什么不回去上课,有的时候还会给祁飞糖吃。
她是学校的医务室老师兼心理老师。
心情不好的时候,祁飞都会来她这儿发呆。
有的时候祁飞甚至觉得,要不是自己是个女的,估计能爱上她。
“飞飞啊。”
医务姐姐的眼镜上反射着光,和她整个人一样柔和。
“吃糖吗?”
祁飞摇头。
“先给我留着,我困了,先睡会儿。”
“好。”
祁飞找了一个最里面的床位,拉上帘子躺上去。
枕头上有一股好闻的甘菊味,但闭上眼睛后第一个浮现在眼前的竟然还是夏正行的脸。
有自己想法的脑子大声呐喊道。
“当时如果不是你先走,夏正行就不会沦落到打石膏的地步!惭愧吗!祁飞飞飞,就问你残不惭愧!”
靠。
祁飞睁开眼睛。
没想到这件事的后劲儿这么大。
“老师。”
帘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班主任让我来休息,这是他开的批条。”
“好的你休息吧,对了,别挑最里面的床位,有人在休息。”
“好。”
“你要不要喝茶?老师这里有红茶和牛奶。”
“不了,谢谢老师。”
夏正行的步子很轻,他走到祁飞隔壁床位,拉起帘子。
他们中间有一道深蓝色的帘子隔挡着,但祁飞能看到他慢慢躺倒床上的影子。
像个残疾人,都怪你。
有想法的脑子说道。
祁飞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有选择。。。
她想换一个脑子。
帘子外传来医务室姐姐的说话声。
“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好好休息,红茶在柜子的第二排,牛奶在我第三个抽屉里,如果想喝就自己拿。”
她说完后,迈着并不喧嚣的高跟鞋声离开,带上门,门把手传来“咯噔”一声。
祁飞沉默着,医务室里很安静。
安静到她隔着帘子都能听见夏正行的并不重的呼吸声。
太阳照在脸上,有些刺眼,祁飞侧过身子慢慢伸出手。
手指在触碰到帘子的前一刻停住,阳光从手指和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