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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飞和夏正行走过去,用竹签挑起一个圆扁扁的棉花糖,放在摇曳的小火苗上烤。
“刚刚才看见了一群棉花羊,回来就烤上了棉花糖。
祁飞说着,发现还挺押韵。
白色的棉花糖在火里蜷缩,糖皮微微翘起,冒出烤焦的糖味。
淡淡的不过分,咬到嘴里是滚烫的,咬开后会抽出棉花一样的糖丝。
吃完一个后,夏正行把手里的递给祁飞。
“吃完这一个就不要吃了。”
他看着祁飞。
“吃太多等会儿你没有胃口吃午饭。”
“好。”
祁飞低声应着。
这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夏正行身后的阳光晕染开。
卫风看了看祁飞再看了看夏正行,眉毛眼睛皱成一团。
“我刚刚就想问了。。。”
卫风开口。
“你们俩怎么回事?”
祁飞咬下一口棉花糖,喉咙一颤。
卫风知道了?
卫风用手指向他俩的脸。
“你俩的脸怎么花成这样,刚刚出去打仗了?”
“我说呢俩人脸上都是紫色的颜料。”
黄豆凑过脸。
“你们俩幼稚不幼稚啊?”
黄豆一笑,棉花糖从嘴里喷出来,高高地蹦落在了卫风的衣领子里。
卫风立马站起来,靠靠靠了好几声。
“黄豆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闹腾了一阵,糖也被他们烤完了。
他们靠在火炉旁晒太阳,跟四条无所事事的狗子似的。
看着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好像日子都变长了。
“这地方真不错,以后老了来这地方养老也是挺好的。”
卫风蹲在地上感叹。
“是挺好。”
黄豆跟着点头。
“等我开店赚到钱,就在这种地方买个小房子,靠着水就行。”
“你小子还想开店呢?”
卫风转过头。
“开什么店啊?”
“这个你问祁飞。”
黄豆指着祁飞。
“小时候我们一起说好,有机会要一起开个店。”
“什么店?”
卫风看向祁飞。
“糖店?”
“不是。”
祁飞愣了愣,黄豆要是不说她都快忘了。
在很久之前的很久,祁飞和黄豆还小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日子也很苦,但祁飞还能构想着未来。
那时候他们两个满身是伤,肚子空荡荡,吃什么都吃不饱,也不知道什么叫疾苦什么叫快活。
就想着赶紧逃,不回头地逃出来。
然后开一个店。
把他们唯一会的本事发挥出来。
“我们想开一个武馆来着。”
祁飞自嘲地咧开嘴。
“当时想得很简单,黄豆教人拳,我教人刀,空置的地方供客人健身。”
“全是瞎想的。”
说完后,祁飞立马移开视线。
“别啊。”
卫风立马出声。
“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有特长就得发挥出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我记得你们院长不是有个武馆吗。。。”
“先不说这个。”
祁飞站起身。
“喊着吃饭了。”
祁飞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进房间。
是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
前提是要有时间往前走。
说实话,最近的祁飞一直处于茫然中。
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
还有。。。她真得有资格往底下走吗?
“快来吃。”
饭菜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桌子上摆满了菜。
刘云的爸爸妈妈是两个爽朗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背意外地还很挺直。
“能不能喝酒?”
姥爷拿出二锅头。
“你叫卫风是吧,跟我走一遭。”
“好嘞。”
卫风笑着举起杯子。
“咱们正行是不是也能喝酒了?”
姥爷的摸了一把胡子。
“要不也来点儿?”
“喝什么喝啊?”
姥姥用力拍了下姥爷的肩膀。
“一天天就知道喝,还带着孩子学坏!”
“妈,没事儿。”
刘云把夏正行面前的碗拿起来。
“早就成年了,没必要把他当成个孩子,到时候给惯坏了。“
“瞧见了没!”
姥爷一拍桌子。
“还是我闺女说得对!”
哗啦啦二锅头直接倒满了一个小碗,还溢出来了点儿。
刘云端回来的时候祁飞看得太阳穴跳得疼。
“喝这么多没事儿吧?”
祁飞低声跟夏正行说。
“你悠着点儿。”
“还行。”
夏正行喝了一口。
“不是很烈。”
祁飞伸出手给他夹了几个豌豆。
“先吃菜,要不然等会儿得难受。”
“好。”
白酒的味道不轻不重,带着股自家酿的桂花味。
夏正行笑起来。
“你笑什么?”
祁飞转过头。
“才喝了一口就上头了?”
夏正行没回答,而是反过来问祁飞。
“下次你能不能再陪我回来?”
祁飞看着他,愣了好久。
夏正行补充了一句。
“等你和黄豆开店,可以来老家庆祝,姥姥很会忙菜的。”
“啊。。。”
祁飞躲开眼神。
心里炸开了一声小小的声音,就像是种子裂开的声音。
虽然很轻微,但祁飞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刚刚动摇了。
夏正行眼里的那种光,让祁飞有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她真得也可以拥有未来一样。
祁飞想起了心理老师跟她说过的话,当你对未来有所希望的时候,心里就会自然而然出现一张纸。
这张纸有你喜欢的人,有你想要经历的事,有你期望去往的地方。
一天之内,仅仅是因为夏正行,祁飞的纸上好像什么都有了。
喜欢的人,想要经历的事,想去往的地方。
一想到这儿,祁飞立马坐直身。
姥爷大声嚷嚷着敬夏正行的酒,打断他们的谈话。
“对!就该这样!一碗全喝干净了!”
姥爷笑着重新拿起桂花酒给夏正行倒。
桂花味哗啦啦得溅出来,祁飞看得心惊肉跳。
还没能开口阻止,姥姥站起身给祁飞夹菜。
“来来来,小飞多吃点儿,这些菜都是用家里那口大锅炖的,味道跟饭店里的完全不一样,你快尝尝。。。”
排骨香肠还有芋头,跟小山一样堆满了祁飞的碗,眼皮子跳着疼。
今天不是夏正行醉死在这儿就是她饱死在这儿。
“吃啊,多吃点儿。”
黄豆仿佛不嫌事大,又给祁飞夹了几块肉。
祁飞用脚踹了黄豆的凳子一脚。
她一边吃一边不放心地看夏正行,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先是耳朵,然后是侧脸。
“要不别喝了吧?”
“没事。”
夏正行的语气竟然还能保持平稳。
“没影响。”
祁飞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神确实没有飘忽。
夏正行这么能喝?
这个疑问很快就被夏正行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给回答了。
这人醉了都不带吭声的,就是死盯着祁飞。
吃完饭后,祁飞一走动,夏正行就站起身跟着祁飞走动。
祁飞推开出去,他也跟着出去,祁飞去洗手,他也跟着一起洗手。
不知道还以为祁飞长了个尾巴。
“班长你干什么呢?”
黄豆也觉得奇怪,跑过来。
“吃完饭到处溜达呢?”
“黄豆。”
尽管在和黄豆说话,夏正行的眼神依旧幽幽地盯着祁飞。
祁飞都担心自己的脸被盯出一个洞,她坐下躲避眼神。
结果夏正行也跟着她蹲下来,仰着头看着祁飞。
这个角度让祁飞心里痒痒的,想要伸出手摸夏正行的头。
幸好最后忍住了。
靠。
这纯属犯规啊。
“黄豆啊。”
夏正行继续说着。
“班长,我在这儿,你对着谁说话呢?”
黄豆郁闷地跟着蹲下来。
“你和祁飞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小时候的事。”
夏正行果然醉了。
祁飞就在他跟前杵着,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口。
“你要真想知道你直接问祁飞不就行了吗?”
黄豆老老实实地回答。
“谁?”
夏正行依旧看着祁飞。
黄豆搁一边儿都愤怒了。
“祁飞啊!”
“不行。”
夏正行看着祁飞摇头。
“她不愿意说我不会强迫她说,我本来想等到她主动她跟我说的那一天。。。“
黄豆插嘴。
“那你等着呗。”
“不行。”
夏正行抬起眼和祁飞对视,眼神冷静得就像没醉。
“我想拉住她,哪怕只是一点,我想把她拉到我这边来。”
说这句话落下,祁飞的心就像被有个人拿着杠杆重重敲下,心里表面的铁皮用力地震晃。
震耳欲聋的那种。
让祁飞塞在口袋里的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行了行了,回去了!”
刘云招手。
“卫风,别撅着屁股在那儿看酒了,喜欢就直接拿走。”
“这多不好啊。”
卫风嘴上这么说,却直接提着一瓶,屁颠儿屁颠儿坐上副驾驶傻呵呵地笑。
刘云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半路上,夏正行闭着眼睛睡着了。
刘云回过头朝祁飞笑。
“这孩子酒量不行啊,没我当年十分之一的功力。“
卫风在一旁嘲讽。
“你就吹吧,夏正行喝了三碗白的,不醉就怪了,你们别吵他,刚刚喝得确实有点多,让他睡,睡醒了就舒服了。“
“行。”
黄豆点头。
祁飞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夏正行身上。
酒味不难闻,淡淡的,带着一股桂花味。
自己酿的就是不一样。
一路上颠簸,刘云先把黄豆送回去了,然后把卫风送回了小区。
“开慢点,路上小心。”
卫风在后视镜里跟他们招手。
再过了半小时,车子终于缓慢地开回了家。
引擎关闭,夏正行也慢慢地睁开眼睛。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