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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刘云发了条微信,喊祁飞和夏正行回去吃饭。
“我就不回去了。”
祁飞站起身,把外套穿上。
“你回去吃吧,今天我去你们家店里阁楼睡。”
最近状态不太好,一个人的环境或许比较适合她。
“你有图书卡吗,帮我借个漫画书。”
祁飞迫切地需要虚拟的环境。
借完漫画后,夏正行和祁飞并排走出去。
“你真不回我家?我妈让我把你带回去吃饭。”
“不了。”
祁飞摇头,耳机线跟着晃。
“对了,你耳机线。。。”
电音还在耳边跳跃,和祁飞并不平坦的心跳一个拍子。
“别摘。”
夏正行的手包蹭过祁飞的手背,没让她把耳机摘下。
“既然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今天我也去店里。”
“别啊。”
祁飞立马摘下右耳的耳机。
“店里就那么小一个阁楼,你去了也没地方睡了。”
“没事,有躺椅。”
五分钟之前呼叫的出租车来到路口,司机降下车厢。
“是客户祁飞飞飞吗?去艺术区的?”
“是。”
夏正行点头,他没让祁飞接着说,自己先上车。
“靠。”
祁飞咧开嘴。
“你怎么还学会耍无赖了?”
事实证明店里这么小确实没地方给多出来的人睡,俩桌子拼在一起都不够。
“要不你睡阁楼,我睡躺椅。”
祁飞看着躺椅,夏正行这个子,祁飞怕他睡一晚上躺椅能睡出颈椎病来。
“没事。”
夏正行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
“它也就看上去小。”
这句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他自己信不信。
反正祁飞不信。
九点一到,祁飞锁上店门。
走上阁楼之前,她把柜子里的被子全捧到夏正行的躺椅上。
“行了行了。”
夏正行笑起来。
“又不是大冬天,我盖这么多能热死。”
“热就热点,宁愿热着也不能受寒凉,你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我们这一代就靠你了。”
祁飞说着走上阁楼。
关门之前,祁飞把楼下的灯关了。
“晚安。”
祁飞说道。
“晚安。”
夏正行的声音依旧温温的,和黑夜很匹配。
回到房间的那一刹那,一切才宁静下来。
祁飞知道夏正行是害怕她出事儿才跟过来,所以刚刚在他面前才演着毫无异常的样子。
说是不想把夏正行拉扯进来,但是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拖拽着他。
祁飞叹了口气,躺倒在床上。
她把手放在跳得异常的心上,带着铁锈的潮湿气味若有若无地包裹着她。
最近的幻觉、还有不正常的心跳,无一不在都在提醒祁飞一个事儿。
时间不多了。
真得不多了。
是啊。
祁飞抬头看向日历。
时间不多了。
她闭上眼睛,本以为自己能睡着。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窗外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远方狗的吠声,对面澡堂子老板和老婆吵架的声音,风刮着铁皮子窗户的声音,清楚到祁飞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个听力过滤系统。
脑子一直嗡嗡得疼,一直到凌晨三点她都没睡着。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祁飞都快大彻大悟了。
靠,好渴。
祁飞支撑着发麻的身体坐直,异常的心跳在黑夜中尤其明显。
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下去拿了一瓶水。
上楼之前,她欣赏了一下祖国花朵的睡姿,帮花朵把蹭下去的被子往上挪了挪。
祁飞在黑夜里盯着夏正行模模糊糊的轮廓,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儿像是某部鬼片的片段,立马自己上了楼。
喝完水后,心跳更快了。
尤其是到了五六点、有点儿光透进窗户的时候,心跳简直就是要从笼子里跑出来的老虎,大声吼叫着刨着祁飞的心壁。
头疼得厉害,祁飞陷入了一种低潮的情绪。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睡在楼下的夏正行。
祁飞握紧放在口袋里的刀柄。
恶犬计划。。。
时间不多了。
祁飞垂下眼,用力地看向窗户之下平坦的空地。
久久地盯着。
祁飞总有一种预感,那片空地上会出现她想要的东西。
身后传来敲门声,但是她没动。
因为空地已经开始扭曲,而她的身体也僵硬在窗户边。
四个痞子的身影从空地上慢慢经过,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
但老李确实说过他们已经出院了。
恶犬计划。。。
“我进来了。”
夏正行推开门,祁飞还定在窗户边,身体因为恶犬计划的念头而颤抖着发冷。
“祁飞,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是。
祁飞想开口回答。
但身体凝固住了,类似鬼压身的状况让她无法动弹,无法开口。
以至于夏正行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祁飞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温暖就劈头盖脸地包裹住她。
被人拥抱对祁飞来说是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但是遇见夏正行之后这种感觉却变得频繁起来。
温暖的味道从上而下卷过来,抹平太阳穴的疼痛。
祁飞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动着,身子骨是冰凉的,但是贴着夏正行的那一块背部是温暖的。
就像一个被局部受热的冰块,以背部为中心慢慢融化开。
僵硬,心悸,幻觉。
祁飞看着那块平地,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不知道夏正行是不是看出了祁飞的这种绝望,抱着她更紧了。
祁飞感觉自己快要被夏正行勒进骨头里了,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祁飞一边想着为什么夏正行要遇到她这样的人,一边又在想着怎么结束这样的局面。
痞子,那四个痞子。
也许他们是关键。
无论刚刚是不是幻觉,他们都出院了。
只要出院,他们就会来找麻烦。
虽说他们也许认不出她,但是他们肯定会认准刘云这家店。
他们会成为夏正行一家的麻烦。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戛然而止。
夏正行把祁飞的身体轻缓地扳正过来,弯下腰祁飞和他对视。
温暖的乖巧的下垂眼。
很干净的眼睛。
祁飞知道这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非常好看,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因为她而染上了某种类似于悲伤的情绪。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飞很想摇头说自己没有,但是她就是定在了原处。
平地,那块平地。。。
夏正行长久地盯着祁飞,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慢慢地揉着。
越是这样,祁飞越是难受。
为什么啊。
为什么夏正行要遭受这些。
为什么要遇到她这么糟糕的恶犬。
除了僵硬的身体和一无是处的品行,她又能为夏正行做什么。
那四个痞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祁飞的脑海中。
夏正行的温暖从头顶上传来,他身上的柠檬味和祁飞用的柠檬味如出一辙。
但是祁飞就是觉得从夏正行身上传过来的就比她的好闻不知道多少。
柠檬这么跳跃的味道,在他身上显得沉淀起来。
在把痞子和恶犬计划联系起来后,祁飞的脑子咯噔一声开始转动起来,久违地开始呼吸氧气。
祁飞抬起头。
“别摸了,你作法呢?”
祁飞咧开嘴,这次不是佯装的。
“好些了吗?”
夏正行盯着祁飞。
“刚刚吓你呢。”
祁飞站起身。
失眠了一晚上,她快累死了。
祁飞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往阁楼底下走。
水流经嗓子的那一刻,祁飞才知道自己的喉咙有多喑哑。
时钟才走到五点,离开店还有四个小时。
“你上去再睡一会儿。”
夏正行拿走祁飞手上的矿泉水。
“别喝冷水,等会给你买热豆浆。”
“我也想睡啊,可睡不着。”
祁飞抬起头看向夏正行,发现他的肩上有一根自己的头发,立马抬起手给掸走。
“可以睡着。”
夏正行把祁飞推到躺椅上。
在祁飞曲腿站起来之前,夏正行把被子压在了她身上。
“我帮你。”
听说过帮人洗脸帮人按摩,还真没听过帮人睡觉。
祁飞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夏正行。
“躺下去。”
夏正行摁着祁飞的肩让她靠在椅背上。
他伸出手把耳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耳机被轻轻地塞到祁飞的两个耳朵里,凉凉的。
传来舒缓的音乐,音量很低。
夏正行弯下腰帮祁飞把被子理到肩膀以上。
祁飞感觉自己就像只无法动弹的蚕宝宝,暖烘烘的、无法动弹的蚕宝宝。
耳朵里还塞着耳机的蚕宝宝。
“闭上眼睛。”
夏正行轻声开口。
“睡不着的。”
祁飞说着,但还是闭上眼。
微弱的音乐声从黑暗中滚过来,被子上都有一股暖烘烘的柠檬味。
夏正行的手在祁飞的头上摁动,轻柔地按着她的头部和太阳穴。
他的动作和舒缓音乐的节拍莫名重合。
祁飞说是睡不着,但是困意先一步从音乐和夏正行的手指间传来。
没过多久,呼吸声放慢,祁飞似乎真得睡了过去。
太阳穴不再发麻,困意沉甸甸的,捎带着柠檬味的睡梦中铺着和缓的音乐。
半梦半醒中,有股温热从祁飞的脸颊上蹭过去。
又真实,又像是梦。
叫醒祁飞的不是九点的闹钟,而是热腾腾的豆浆味。
“你醒了?”
夏正行看着祁飞站起身。
“正好,我刚买豆浆。”
祁飞把被子卷起来送到柜子里。
“几点了?”
“八点多一刻。”
夏正行把柜台后的两个凳子拉到柜子前。
“来吃早饭,趁着还热。”
祁飞坐到夏正行身旁的凳子上。
刚睡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