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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有声音的电话,让这一声在平淡不过的回应,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意味,和说话人背后的情绪与表情。
一声乖巧得让人心疼的“嗯”,让一向在飞机上直接睡死过去的何榆,再也没有睡着。
到达B市时,已经快九点。
何榆拿到行李之后一路狂奔到停车场,坐上降落后提前叫好的车,不停地求着司机师傅开得再快一些。
“小姑娘,翘课出去玩要赶不上点名了?”计程车奔驰在空旷的机场快速路上,师傅还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她,笑道。
“不是。”何榆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双手却已经不经意地握成拳。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树木,飞速向后退的一个个昏黄的路灯,睫毛颤了颤。
车内正放着晚间音乐电台,吉他声伴着轻柔孤独的女声,在车厢内缓缓地流动。
带了一边的耳机,里面依旧是不同人唱歌的声音。
手机在冰冷的夜里已经微微在发烫,她的指尖却仍在抖着。
“要去赴约,一个很重要的约定。”她的声音很轻,半张开的嘴说出来的文字有些含糊,但在安静的夜里仍能辨析。
何榆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拖着自己的箱子在学校里奔跑的,也忘记了旁人的目光,和自己的行李箱摩擦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
穿了很多件衣服的笨重身体,让她跑一段就要停下来快走一段。
但万幸的是,当她站在礼堂门口的那一刻,主持人刚好念到他的名字。
正对着舞台的大门,让何榆可以一眼望进去,看到工作人员搬上椅子和话筒架的动作。
“请您出示一下您的观众席票根。”刚要往里面走,她突然被拦住。
挂着工作牌的女孩子带着歉意的笑,从发型和着装看,应该是刚进学校不久的大一新生。
“以前不是开场一个小时之后,可以不用票也能进的么?”何榆愣住,本来拉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里摸向手机。
“今天来看的观众太多了,中间过道也坐了人,保卫处说了如果不控制人数,就给我们断电。”小学妹不好意思地皱起眉,“今年的十佳歌手也可以在网上同步看直播,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想起之前商简问过要不要给她留票的事,何榆就像打一通嫌弃工作人员家属票太偏的自己。
她都忘了要去排队领票,还有什么脸嫌弃耳座的票?
万般无奈之下,何榆深吸一口气,开始微信狂炸商简。
商简刚好在离门口不远处,很快就赶过来。
趁台上正在播傅云实的小片,她倚着门框,大爷似的拿鼻孔看何榆:“叫你拿着票,你非说要自己排队领个更好的,被堵了吧?”
“别在这儿拦路了,快放我进去。”眼看着舞台的灯就要亮起,被商简完全挡住了视线后,何榆急的满头大汗。
她咬牙切齿:“我一路从S市打飞的过来,要是在你这儿耽误了,你看看这机票和计程车费……”
商简白了她一眼,侧身让开:“快给我滚进来。”
正如小学妹所说的,礼堂里此时座无虚席,阶梯的地上也坐了不少。
轻手轻脚地将行李箱立在旁边,何榆转身将门关上,再正回身时,舞台已经亮起。
漆黑的舞台,所有的屏幕都被关闭,只有一束追光灯。
舞台中央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他一只脚踩着高脚凳的脚蹬,一只脚平放在地上,显得腿更加修长。
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休闲裤,没有过多的坠饰,干净得像是校服时代校园里的小少年。
灯束打在他的身上,将他与周围的黑暗隔开来。
傅云实当年高考考出B市理科最高分后,上过热搜。
这一刻的欢呼声很大,估计在场的观众都是之前有所耳闻。
报告厅两侧的大屏幕特写上,傅云实调好音后,右手食指轻触了下唇瓣。
刚刚还吵闹的厅内,立刻便安静了下去。
何榆在心中默数三个数后,吉他声如约响起。
只是前奏一出,她便一个激灵,绷住了脸。
是一首很简单的歌,简单地旋律,简单的歌词,只是每一句都是喜欢,每一句都是浪漫。
——你喜欢落日飞车?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那天在音乐节随口的一问一答,他居然还记得。
就像再次见面时,他依旧记得她的喜好,递给她糯米糍雪糕一样。
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所有的经意和不经意,他都记得。
随着吉他的节奏,何榆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慢慢晃动着身体,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以前的小何榆,每次听到浪漫的歌,都幻想着如果有一天她爱的人能轻声唱给她。
何渠琛说她这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让她少看点废料,不如看点高品质的譬如傅云实送的那本《百年孤独》。
可她依旧做着她的白日梦。
白日梦着她会和傅云实在一起,白日梦着爱的人为她唱这首落日飞车的《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而如今,她的白日梦,都被这个叫傅云实的人实现。
何榆听着他在歌中段不停地唱着那句“I love you”,眼睛里满是大屏幕特写中,他半垂着眼,嘴角抑不住笑容的模样。
“傅云实有女朋友了吗?”身边的不停有人在小声开玩笑着,“我领个爱的号码牌还来不来得及?”
一曲终了,商简才一只胳膊搭上何榆的肩膀,半开着玩笑:“过于温柔了啊,傅云实这个男人又在犯规了。”
嫌弃地用手心直接扣住商简的脸,何榆无情地把商简的脸转向一边:“别想了,这个人已经是我的了。”
舞台上,那个人没有收起吉他。
他又停留了一会儿,才轻笑道:“这首歌,我很久之前就想唱给一个人听。”
抬起眼,他终于在今晚第一次看了镜头。
“希望你能听到。”
何榆呼吸一滞,她看着晚会上那个抱着吉他,冲着她笑着唱歌的男人,只觉得那可能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babe。
最温柔的一首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说了,落日飞车我的爱,一定要去听这首,饼饼带你恋爱!
第56章 傅知何
喜欢一个人; 大概是他做很多事情,你都会莫名其妙地扬起嘴角。
他赢得了比赛,你甚至会比自己得到第一还要开心。
何榆就是这样。
在最后宣布十佳比赛结果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疲惫的双腿立刻精神百倍; 腿部的力量甚至可以让她一跳跳到二楼。
她不管不顾地跟着欢呼; 也不怕吓到周围的人。
满舞台飘散的喝彩纸片,让舞台上的人变得模糊,只能通过两侧的特写屏幕才能看清。
傅云实站在台上; 眼眸清澈,亦如当初在南华主持各大活动的少年。
学生会指导老师将奖杯放到他手里之后,等会场安静下来,主持人才将话筒递给他,问道:“恭喜傅云实,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很多。”他一只胳膊抱着刚刚宿舍老二送来的花束,另一只手拿着奖杯,有些艰难地弯下腰; 靠近立式话筒。
他抬起眼,看向镜头。
偏白的皮肤即便是被镜头放大; 却没有一点瑕疵。
比起其他或多或少化了些妆的选手; 反而要更加好看。
“我很谢谢一个人,刚刚我唱这首给给她,报名这个活动也是因为她。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以为我自己永远不会参加这种在台上太显眼的活动,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追到我的女朋友; 为了追到她,我几乎是豁出去了。”他轻笑,低沉的嗓音在优质的音响里,被原原本本地还原扩大出来。
“谢谢我的室友不觉得我这样做很蠢,谢谢身边的人的支持,也谢谢我的她,让我很意外地拿到这个奖杯。”他看着镜头,眼睛里有光在闪烁。
他不知道何榆会不会看到这一段,她那边的网好不好,今晚是不是在S市有活动。
但说出来其实挺可笑的,他就有那样一种直觉,何榆会陪在他身边,远远地看着他拿到奖杯。
不管她此刻在哪个天涯与海角。
舞台前方的冷烟花被接连放出,进到决赛的选手都冲上台一起说笑。
观众都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中有序退场,整个报告厅内乌央乌央的。
在飘下的彩条和人群中,傅云实趁乱回到后台。
化妆间在报告厅后台很近的地方,他推开化妆间的门,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一个人。
傅云实走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视线扫过干净的白色桌面,心猛地一慌。
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位置,他又向旁边的化妆台望去,从记忆里搜索着手机的位置。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放在桌上的手却已经不安地敲着桌面。
他明明记得上场之前把手机放在这了,还托后台的学生会学弟帮忙看着。
“在找什么?”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手机丢了,傅云实的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何榆的声音。
以为自己是幻听,他下意识地转身。
何榆正站在门后,贼兮兮地探出个头,手里摇晃的是他的手机。
看她脸上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应该躲了一会儿了。
“在找你。”傅云实叹了口气,嘴角却诚实地弯起。
何榆一愣,仍旧被夹在门和墙壁之间:“你知道我在?”
傅云实只是眯起眼,笑着看着她,看得何榆心底直打鼓,默默地复盘了一遍自己制造惊喜的过程。
“商简……”恨不得咬碎后槽牙,何榆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起。
在她就要冲出去找商简算账之前,傅云实摊开手,无辜道:“我不知道。”
何榆:“……”
她想打人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个人从化妆间里出来,傅云实拿过自己的手机看有没有新的消息,问道,“不是说明天?”
“我……”想了想,何榆还是没有把自己路途上的艰辛说出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