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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的酒店离这个酒店不远,小跑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
今天早晨她已经把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提前叫好的计程车到达的时间,也在她预想的范围内。
即便是堵在高架上,她也预留够了充分的时间,平静地去应对。
只是当她被堵在高架后,天空中开始飘下雪花的那一刻,何榆实打实地慌了。
“师傅,我们还会堵多久?”何榆咬着下唇,从后座探出头来。
“不会堵太久,这只是正常的堵,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能到机场。”开计程车的是一位S市当地的中年司机,刚刚听说她时间紧要赶飞机,便一路加速狂奔。
“只是小姑娘,”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抬头望着天空,“你这飞机几点起飞啊?不知道一会儿这雪会不会下大,别人到了,飞机起飞不了。”
心中的担忧被他指出,何榆皱着眉,扭头望向窗外,没有说话。
车流缓缓地动了起来,只是又开始走走停停,一直到下了高架,路才算通顺了起来。
何榆垂着眼,不停地刷新着航班信息的界面。
还好,她的那班飞机目前还是值机状态。
“小心路滑。”到了机场,司机师傅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搬下来。
“谢谢您。”何榆拿了箱子,飞速地丢下这一句话,便拉着箱子狂奔。
一直到坐在候机室里,何榆都在祈祷着千万不要取消航班。
她坐在巨大的玻璃墙边,看着窗外的世界从湿漉漉的,渐渐地上聚起薄薄的一层白色砂砾。
之前因为怕航空管制导致延误,何榆思索了一下,还是订了更早的机票。
如果不延误,她五点左右就可以落地B市。
怕给傅云实增加心理负担,何榆对着手机发呆很久后,才拨通商简的电话。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你现在不是在S市?”商简的声音听上去很意外,但语气里的欣喜也是掩不住的。
程山也进了十佳歌手的决赛,会和他的乐队一起在决赛的舞台上唱歌。
“我……我之前忘了今天是十佳的决赛。”何榆低落的声音,和商简形成巨大的反差。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仔细在听她这里的环境声:“你现在在哪儿?”
“你没听错,我在机场,但是S市下雪了。”她深吸一口气,最初因为要赶回去的激动,如今却都已经化为一潭死水。
她忍着鼻酸,声音已经不可抑制地带了些哭腔:“我可能赶不回去了。”
她听不到他唱歌了,看不到他在舞台上发光的样子。
何榆一直觉得,有些人把大学比作一个小的社会,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规模而言,大学里的人比起高中,真的太多了。大学生活里有很多的团体活动,但却鲜少有所有人都关注的超大型的活动。
以前她可以在很多活动中看到傅云实成为焦点,升旗仪式也好,各种语文节英语节的活动也罢。
只是在大学之后,这种机会便几乎没有了。
十佳歌手,可能是唯一的这样的机会。
但她却不在。
“你和傅云实说了吗?”何榆很少哭,一哭,商简便没有了办法。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安慰着:“这不是你的问题,天气没有办法起飞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和傅云实说一下,他不会不理解的。”
“他不知道我会回来。他知道我忘了,但我后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已经带了些颤音。
“榆榆,你现在听我说。刚刚程山跟我说,傅云实是今天最后一个唱的,虽然不知道今天会几点结束,但是现在距离九点还有好几个小时。现在去倒高铁肯定来不及了,但是我们可以等一等,万一一会儿就可以起飞了呢?”
十佳歌手已经开始赛前的正式准备了,作为学生会文艺部的副部长,商简和她聊到一半就被抓去工作。又安慰了何榆几句,她才挂断电话。
只是挂断电话再抬起头时,大屏幕上的航班状态,已经彻底地变成了延误。
候机区里已经几乎坐满了,何榆叠起腿,看着外面飘下的大雪,彻底丧了气。
她将位置让给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女人,走到玻璃幕墙边。
影视剧里很喜欢拍摄男女主站在巨大的玻璃墙前,一只手插着口袋看着窗外的影响。
巨大的玻璃墙和巨大的飞机,会显得人无比的渺小。
何榆将耳机戴上,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望着漫天的雪花。
——让我住进你的眼睛里,陪城市的人一起孤单
——让我住进你的眼睛里,看城市的人忘记浪漫
她闭上眼睛,深吸着头顶新风机吹进来的空气,耳朵里是DecaJoins的《眼睛里》。
用手指揉揉眉心,何榆突然发现,她自己似乎就是城市中忘记了浪漫的人。
昨晚梦里想着要等他得奖之后,给他的那一个拥抱。
好像真的实现不了了。
机场广播里依旧放着雪天延误的消息,她双手插着口袋,一动不动。
而她的身后,则是白茫茫的世界。
远处,小麦肤色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机械腕表,双腿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起身。
一千多公里外,正抱着吉他坐在窗边试音的男生,时不时地看着依旧没有新消息进来的手机。
即便是练过上百次的曲子,他却依旧会弹错一两个音。
雪依旧下着。
今晚会停吗?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手脑不合一把偏旁写错了哈哈哈,我的手大概有自己的想法_(:зゝ∠)_
第55章 傅知何
两千人的报告厅; 傅云实不是第一次来。
却是第一次即将站在台上。
“傅云实,一会儿你从这边上去,站到舞台中心贴好的点位,看一下你的位置。”空旷的报告厅里; 商简手里拿着流程表; 将傅云实拉到台口。
紧接着,总导演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下一位选手上台,傅云实。”
他单手拎着吉他; 走到舞台中央,垂眼注意着舞台上贴的十字标志。
工作人员把高脚椅和话筒架搬上来,在主控的反馈下进行位置的调整。
昨天他们刚走过一整遍的流程,总决赛开始前的快速联采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熟悉昨晚刚完全搭好的舞台,做最后的调整。
“好,唱歌结束,主持从左台上; 傅云实右台下。”只是让他站在那里定好位置,总导演便急着cue下一个流程。
接过傅云实还回来的话筒; 商简盯着他那少有的恹恹的样子; 叹了口气:“今天有点丧啊,还好吗?”
“还好。”傅云实连礼貌的笑,都已经懒得挑起。
商简张张嘴,想把何榆正在努力赶过来的事情告诉他。
但这是何榆的惊喜,想说的话到了嘴边; 却又被商简生生截住。
舞台上的灯光随着每个节目的流程而变化着,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光束。
彩排结束之后的傅云实在观众席找了个位置,他仰着头,看向舞台。
将大屏和侧屏组装好的舞台,正按照导演的要求不断变换着每一个环节的背景。
他将耳机塞进耳朵,索性闭上眼,继续听着那首已经单曲循环了一个礼拜的歌。
那首还没在一起之前,他就特意为何榆准备的歌。
…
何榆不知道自己在机场里等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那首常听的歌单,平日里一整遍都听不完,今天却已经循环了第二次。
机场里的人来来往往,有着急的,有悠闲的,成年人打电话的声音混杂着小孩子的哭喊声,在降噪耳机没电之后,全部涌入她的脑袋。
雪终于在快七点的时候停住,即便这场雪持续了几个小时,但雪量看上去还好,清障车正在跑道上作业。
从远处看,黑暗的停机坪上闪烁着点点的车灯,倒是有点像天上的星星。
只是今晚,没有星星。
下完雪的天空,依旧没有。
不知道机场里的暖风开大了一些,还是因为延误人多了的关系,何榆已经热得将羽绒服脱掉,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她不时地玩着手机,安慰着自己,就算赶不上他唱歌,今晚她回B市对傅云实来说也是一个惊喜。
大约又等了四十分钟,机场里才响起航班陆续登机的播报声。
“我想问一下,我们的航班今天能起飞吗?”何榆坐得离检票口很近,刚好可以听到乘客询问的声音。
“可以的,先生。现在已经陆续恢复登机,我们的航班也已经在排队中……”
听到确切的可以起飞的消息,何榆总算松了一口气,垂眼按亮手机屏幕。
这个时间,十佳歌手的总决赛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正走神着,傅云实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的那三个字,何榆犹豫了一下,迅速起身小跑到最近的卫生间。
她一手捂着手机和嘴,轻声道:“傅云实?”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今天是十佳歌手的总决赛。”
平时一向自信,甚至是有点臭屁的人,如今的声音却低沉落寞。
像是被遗弃一样,带着些许的委屈。
“我知道,”何榆的心一紧,她舔舔嘴唇,才干巴巴地安慰,“我可能赶不过去了,对不起。”
何榆知道,就算一会儿可以起飞,可能也赶不上傅云实的环节。
电话那头又是短暂的沉默,他轻轻地吸气:“刚刚商简和我说,推流的事情请专业团队搞定了,所以你可以在手机上看到直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隐约地听到他叹息的声音。
下一秒,他却又像是打鸡血了似的,恢复平时和她斗嘴的样子:“好好看看我这个五音不全,是怎么靠颜值拿到第一的。”
“你也就只能刷脸了。”何榆歪头夹着手机,笑着调侃,嘴角却是向下的。
她将手机拿得更靠嘴边一些,低声道:“我会看节目的直播的。”
“嗯。”只有声音的电话,让这一声在平淡不过的回应,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意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