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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酸奶喝了大半,何榆的肩膀就被人用手指点了两下:“要开始活动了,怎么还不进去?”
录音笔只能插线控耳机,没有降噪功能,耳机外的环境音听起来依旧很清晰。
耳机里的声音,和身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何榆垂下眼,将最后一口酸奶吸掉咽下,才半装过身看向傅云实:“这就去了。”
他习惯性地搭了下眼皮,算是回应。
在何榆迈开腿的同时,傅云实转而看了一眼她的耳机:“在听什么?”
脚在空中停顿了两秒,才被放在了地上。
将手中的酸奶袋团成一团,何榆深吸一口气,抬头直直地看着他。
一个暑假过去,傅云实剪短了些头发,整个人也晒得稍稍黑了一度,放在人群里依旧算是白一些的。
下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胡渣。
应该是出门前洗过澡,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又清爽。
何榆看着他的眼睛,即便心里在“砰砰”地跳着,却也舍不得移开眼。
嘴角无奈地勾起,她只感觉最近矫情的次数已经远超她的想象,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我在听一首歌,”她顿了一下,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明明我已经变成了超人,为什么还不能靠近他的心?”
——为什么拯救地球是那么容易,为什么束手无策啊,我和你的爱情。
一向待人圆滑老练的傅云实,在听到这一句问句时,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
他深邃的双眼一紧,就连喉咙也动了两下:“你听到了?”
从短裤口袋里拿出那支录音笔,何榆按下暂停键,把耳机摘下来:“听到了。”
手上熟练地把长长的耳机线缠绕绑好,她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傅云实,莞尔道:“元旦送我《百年孤独》的账我都不打算追究了,你可倒好,刚考完六级没两个礼拜就送我一套六级听力原题。”
虽然是笑着说的,傅云实却听出了她磨着后槽牙的声音:“我可谢谢你啊,傅云实。”
昨晚在心里建立起来的两面大城墙,在这一刻,轰然地倒塌。
傅云实像往常一样木着脸,心里却直接刮起十三级台风,所到之处片甲不留,经过后全是断壁残垣。
他昨晚去搜了小助理给的ID,本来只是因为合理的怀疑。
但何榆的生活他没窥探到,却意外地发现之前军训时,他看了一晚上的给他凡是彩虹屁留言的,博文里只有转发的账号,居然改成了这个ID。
《百年孤独》的事情他认了,毕竟已经被嘲笑过不知道多少次。
但六级他是真的没想到,于是还对此残存着一丝幻想,以为是在这个偌大的地球的某个角落,蹲着一位和他一样惨的兄弟。
甚至还比他惨。
控制住声线中不自觉的颤抖,傅云实有些疑惑:“六级听力?”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共同的悲惨。
悲惨的只有他傅云实一个人。
他居然暗自嘲笑自己嘲笑了那么多天。
何榆的眼睛已经半眯了起来,她掂了掂手中的录音笔,挑眉反问道:“你想听听看吗?”
把耳机拔下,又按了两个键,空旷的走廊里顿时被魔鬼般的声音填满。
“EnglishCollege。。。”
“不用放了。”讯速地打断这冰冷的女声,傅云实的眼角微微地抽着。
六级考试之前,宿舍老四想日夜循环播放听力,又怕晚上睡觉手机有辐射,就借了他的录音笔。
老四还给他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已经删干净了,而他也没注意,一遍过地录完整首歌之后,自己觉得太羞耻了,都没敢重新听。
傅云实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想要解释:“那是个意外。”
老三曾经说过,洗白过程的大忌,就是再爆黑料。
洗白手册在手,他刚一条一条地按步骤做下去,还没刷够脸和好感度,坑倒是一踩一个准儿。
这是什么?《百年孤独之施法人的反噬》?
“但歌是给你录的。”紧急之中,他终于说了句人话。
他看着她清亮的双眼,和瞬间红了的耳尖,强压着心中想要逃跑的冲动,以正常的语速和声音说道:“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为什么我能飞天也能够遁地,为什么我却没办法,长驱直入你的心
他一向自认为自己能处理好所有的人际关系,却唯独只有她,是他的例外。
他喜欢看她笑起来狡黠的嘴角,喜欢抓包她每一次的小聪明然后看她气急跳脚的模样,喜欢听她在课间课上偷偷地哼歌,喜欢她发呆被他打断后迷茫的只映着他的脸的眼睛。
以前一个叫季清延的万年老二无情地指出,他这就是小学生般的爱情,喜欢谁就捉弄谁。
那时的傅云实一口咬定,季清延是愤慨自己又拿了年级第二才诋毁他,但心里却公正地默默承认。
他始终摸不懂她的心意,而如今,他终于能够确定,她似乎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因为她在节目里留言的“我喜欢的人送我的《百年孤独》”,因为她的微博ID信息是B市的女生,因为她刚刚就站在他的面前,抱怨着所有他曾经劝着自己应该不是描述他们的事情。
远处的教室门口,社长在那里喊着:“傅云实,要开始活动了,你在那里聊什么呢?”
“要去活动了。”一下子被说了暧昧的话,第一次经历这种类似被告白的事情,何榆的脑袋作为冲锋直接掉线宕机。她木木地指指教室的方向,声音和Siri一模一样。
见他没有动,何榆揣着心里那只快要蹦出来的,名为暗恋的小兔子,抬起脚就想跑。
胳膊被轻轻地拉住,皮肤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是她最爱的那种无奈中夹杂着宠溺的味道:“好像辩论队里没有不允许一辩和三辩谈恋爱的规定。对吧,我们一辩?”
这一次,她确定了,他的语气里,不再是她自以为是的宠溺。
而是真的,只属于她的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已经放飞自我了,大纲是没有大纲的,只能每天生死时速更新这个样子(饼式挠头)
第32章 何不知
“你……”何榆看着眼前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的人; 愣了一瞬,又突地把脸撇到一边笑了,但眼底却泛着点点的泪花,眉头也微微地皱着。
又想笑又想哭; 大概是何榆在那一刻; 心里唯一的感觉。
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挨了一下鼻尖,她深吸一口气,板着脸一本正经:“南华之前是不允许辩论队谈恋爱的; A大的我就不了解了。你是副社长,你不了解吗?”
刚刚还心里打鼓的傅云实,脑内突然灵光一现。
这不是辩论赛场上的感觉吗?
辩论的感觉来了,他难道还怕告白这种事情?
“明知故问,通常都是有目的的。”他看着她的双眼,熟练地绕弯弯。
远处的教室门口又再次探出来一个脑袋,何榆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教室的方向:“快走; 要开始了。”
见傅云实依旧站在原地,她气恼地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转而拉住他的胳膊:“再不去; 你在大一的小朋友们面前就毫无尊严了。”
“我是副社长,”被她拉着,傅云实反而耍着小心机向后使劲,看着她发火的样子,一阵心情舒畅; “去晚一点,唱个黑脸。”
翻个白眼,何榆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官僚主义,小心我捅到微博上把你钉在耻辱柱。”
傅云实也不反驳,就看着她闷笑。
腼腼腆腆的,和以往的他很不一样。
何榆显然还不太适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傅云实,全身的汗毛一直竖着。
在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脚步一顿。
狐疑地抬起头,对上同时很疑惑的双眼,她冷笑出声:“等等,傅云实,你不是打二辩的吗?”
她差点就被这个老狐狸给耍了。
上次表演赛,明明他是打二辩的。
傅云实怔了一下,随即摊手笑开:“嘴瓢,口误。”
“口误?”何榆狠狠地盯着他,心中那股可以拥有姓名的火儿又迅速地升起。
傅云实你吃屁吧你。
“我还在奇怪,怎么何榆还没来,原来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看到后门门口的两个人,正站在墙边的淮艺转过身,笑着算是打了个招呼。
社长正在讲台上面介绍社团的简要情况,何榆压低了声音,连忙撇清和身后那人的关系:“我早就来了,被他叫出去单独训话。”
“训话?”闻言,淮艺挑眉。
自始至终一直看着面前那个背对自己的脑瓜的男生,终于搭了一下眼皮,显得有些无奈:“只是随便聊了聊。”
转过头去没好气儿地夹了傅云实一眼,何榆气冲冲地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傅云实没有跟上去,而是侧过身来,也站在了门口的墙边。
一会儿他和淮艺作为副社长,也会上去讲些有的没的的废话。
他的视线从刚进教室,就几乎没离开过何榆。
淮艺顺着傅云实看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她可能感受到了这视线,从自己的包里拿了很大的一个文件夹,直接挡住了自己的脑袋。
到有点小朋友上课闹别扭的意思。
“闹别扭了?”淮艺轻笑一声,双手抱环在胸前,问道。
身边的人出声,傅云实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
整个人都向后靠在墙边,他双手闲散地插着口袋,唇边是淡淡的笑:“挺可爱的。”
脸上的笑僵了一瞬,淮艺收起视线,脸上的笑却又扩大了一些:“是挺可爱的,这样的女孩子,喜欢她的人一定挺多的。我也挺喜欢她的。”
礼貌地笑笑,傅云实却还是因为听到别人夸她,而不自觉地上扬了些唇角:“她有一段时间没打辩论了,多包涵一些。”
傅云实天生身高优越,眉眼又生得漂亮,鼻子高而挺。
他半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