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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水天一剑!天下还有比这更绵延的剑招吗?”这一招水天一剑,确实有大潮来临绵延不绝的气概,剑招气机之丰沛,只怕是当世无双。
“可为什么,我还是打不败你啊。”听声音薛佑几乎把牙关都要碎,眼睛里淌下两行血泪,称得上字字泣血。
现在的薛佑,只剩下了左右各两只手。“我不服啊!”薛佑仰天咆哮。
这次他干脆四只手都用上,各使一门剑术。
一时间,房间里布满刀光剑影。
而陈野则干脆避也不避,笔直地挥出一刀,而这一刀,却恰好完美地避开所有剑招的轨迹,从薛佑肩膀上砍入,砍中了薛佑的心脏。薛佑的每一把剑都在陈野的要害上了,却再也不能更进一步。
“为什么?”薛佑低垂着脑袋,声音无比虚弱。
“我不知道,可能你只顾着想让剑招如何变得完美,却忘了怎么练好每一次基本的挥剑了吧。”陈野也认真地回答。
薛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突然好久好久以前的回忆浮现在了眼前。多少年了啊,这些事情多少年没有再想起过了。那仿佛是自己还是人类时候的记忆了啊。
那时候自己还不会这么多种剑术,不懂得这么多精妙的剑招。只是自己简简单单地随便挥剑,那时候的剑道,这样简单的剑,是多么快乐啊。
“郎君你可快把小蛮杀了有上千次了哦。你再不出去,血可就要被小蛮吸干了呢。”
没错,在这个梦境里,李芝杀了眼前这个“小蛮”几乎有上千次了。这次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挥刀。当眼前这个“小蛮”人头落下的时候,所处的世界一阵旋转,有一种水下之人要挣脱水面的感觉。可只有那么一刹那,当这一瞬过后一切又恢复成原样。
一个新的“小蛮”又巧笑倩兮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个“小蛮”显然没有撒谎。虽然在梦境中,但李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热量的流失,这是真实的身体境况投射到了梦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拉扯着自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似乎用力一挣,就能挣脱这个梦境。看这个情况,自己很快也能自动脱离这个梦境了。但那个时候,怕也是自己血液被吸干而死的时候了。
李芝又一次打量起眼前这个“小蛮”来,它显然是本尊留在自己梦境中的一个印记。它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对李芝的一种干扰。甚至有可能是一种监视。
“郎君为什么不试试,在梦中杀死自己呢?说不定,杀了自己就能出去了呢。”小蛮笑得千娇百媚,但也说不出的邪恶。
握着刀,李芝沉思了良久。然后毫不犹疑地拿刀对准了自己脖子,抹了下去。
李芝又一次回到了这个梦境。杀死自己跟杀死这个小蛮一样,都是一种混沌之后人想要挣扎出水面的感觉,但到了最关键那一刻,总仿佛欠缺了点什么。
李芝敢对着自己脖子砍下去,当然不是信了小蛮的鬼话,也不全然是赌运气。而是结合着自己现实中身体迈向死亡是,对梦境的撕扯作用,让李芝决定在梦境里杀死自己赌一把试试看。
小蛮戏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斩鬼。这些杀了一辈子鬼的人在自己面前自杀真是太有趣了啊。拿自己束手无策的颓丧的样子真是太叫人开心了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奔溃呢?真是叫人期待啊。
这个男人正在喃喃自语“如果只杀一个不够的话,就杀两个吧。”然后抬头看见一脸讶异的小蛮。
“这么说我猜对了?”“那种离挣破总是差一点点的感觉,如果什么东西不够的话,就再加点力量推一把就好了,对吧。”
“天秋月!”这一轮完美无缺的月,小蛮的头飞在了空中。月要划尽的时候,李芝的手腕带动刀柄整个旋转一周,手腕几乎整个报废。但第二轮明月绽放了。“二轮月!”李芝自己的头落下了。
李芝又回来了,这个新的小蛮气的咬牙切齿,但还是一脸的得意“你知道了方法又怎么样?只要你做不到同时杀死你和我,你就别想出去!”
“你很聪明,但从我学会这招之后,还没有人能够成功的出去过。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哼哼。”
李芝低着头看恢复如初的手腕“如果用上二轮月都用的话,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李芝拔出刀,反手在背后握住刀刃,一寸一寸从背后刺穿了自己的胸口,让刀从自己的心脏穿过。“也只有自己才可以了吧,让刀穿过心脏还不会立马死。”接着他缓缓上前,在小蛮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眼神中,以拥抱的方式,让穿透自己胸口的刀刃刺穿了小蛮的心脏。
一人一鬼仿佛相拥着。而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这个梦境里的小蛮,拿手轻轻搂住了李芝。让自己的头靠了过去。一瞬间,有这么一行泪不易察觉地滑落。太孤独了,有好久没有人,这样抱过自己了。
拥抱着,一人一鬼死去了。
当李芝醒过来的时候,小蛮已经停止了吸收他的血液。这个现实中并不会说话的女鬼,仿佛和人类并无二致。她就这么盯着李芝看,明媚的眼睛里仿佛藏了许多东西。犹豫了一下,李芝还是挥刀,刀光落下的时候,他看见小蛮的嘴仿佛动了动。
似乎在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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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登天之路
当三人纷纷又回到凌渊阁的大厅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幕。那个袭击了王闻道的“小女孩”正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上,手里滚着两个什么东西在玩。一个不小心,其中一样掉落到了地上,正巧滚到了从三楼下来的李芝的脚边。那是吴文沛的人头!
“没意思。”小女孩赌气似的说,一跺脚,像是甩了性子,把桌上另外一个东西也踢了下来。第二个人头,是孙全的。
看见这些,李芝浑身的血都凉了,要不是正走过来的陈野向自己示意不要冲动,恨不得立马就拔刀砍了这个恶鬼。
“我们又见面了哦。”小女孩冲着陈野一脸的笑嘻嘻。
陈野皱了皱眉头,并未回应她。
“对哦,我现在模样变了,也难怪你不认识人家了。嘻嘻。”“这三个真是废物,亏我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给了他们这么多养分,居然叫你们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连一个斩鬼都没除掉,真是他妈的废物。”“果然,连做鬼都要靠自己啊。”在这样一幅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的面孔下说出如此可怕的话来,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你是谁?你又做了什么?”
小女孩回过头去看发问的李芝“看看你那恶狠狠的样子,真是可笑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不说你就杀了我吗?小朋友,我告诉你,你杀不了我喔。”说罢,还冲着李芝扮了一个鬼脸。
外面的街道一阵骚动,接着是轰隆隆的马蹄声,是陈怀指亲率一千金吾卫逼近了凌渊阁。无视了沿路斩鬼们的阻拦,一马当先就要硬闯已经被镇安司封锁的凌渊阁。
眼看就只剩几步的距离了,突然来了个找死的横在了路中间,陈怀指本想着这不要命的该死玩意儿撞死了也就撞死了,但在仔细看见了来人的样貌之后,赶紧死死地勒住了缰绳。用力之大,几乎把马嘴勒出了白沫。
到最后,马蹄落下时,就在拦路之人的身前而已。拦路的正是张九龄。
但今天的张九龄,披甲带刀。若一介书生佩刀上了战场,那他绝对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张九龄朝陈怀指重重一抱拳,陈怀指也读懂了他的意思。若是今天自己没有决心在这里就地干掉这个前任宰相,那么怕是别想再进一步了。
“张大人。”陈怀指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陈大人。”张九龄不卑不亢地回礼,望着随之赶来的一千金吾卫,却丝毫没有惧色。镇安司的将士们不是在浴血拼杀,就是负责着警戒现场,一步不得离开。自己独身前来未带一兵一卒,但是面对着这一千的精兵,却是打心底没有怕过。自己这辈子,安身,立命,治天下。自认为问心无愧,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镇安司上上下下的斩鬼们,自己一介书生,帮不到什么忙,只能眼见着自己熟悉的一张又一张面孔化作了一块又一块墓碑。好不容易,今天终于能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了,自己也终于能亲力亲为为将士们做一点事情了。自己就算真的死在了这里又何妨呢,不过是魂归于安处罢了。
虽然不能进,可陈怀指也不敢退。自己明面上是凌渊阁的掌控人,但实际上。。。这背地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关于自己身家性命的牵扯。。。光是想起来,陈怀指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了遇到了这样两难的境地。往前谋杀朝廷大员是死,后退怕也是离死不远了。一阵思索之后,陈怀指更是头痛不已。不得已,招来了一个士兵耳语几句,士兵随即退下不知是前往何处传报去了。自己则留下来,就这么僵持着。
凌渊阁内,形势从最初的三人一鬼对峙,变为了,三人百鬼对峙。
让时间往前追溯一下,在那个“小女孩”说完那番话之后,显然她自己并没有与李芝等三人恋战的意思。拍了拍手,差不多有上百只鬼从凌渊阁内的墙壁里,柱子中,破土而出。
这哪里是销金窟,分明就是藏尸纳鬼的魔窟。
一幅真真正正的百鬼夜行图。
那个小女孩就这么轻轻一跃,跃坐在了二楼的扶杆上,双手托着腮帮子,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下面腥风血雨的画面。偶尔,有一剑将至之时,她都仿佛有先见之明总能够早早躲开。
“别说,你们还真的挺强的。”“才多少功夫啊,就把我的宝贝们杀光了大半。”一张童稚的脸上,满脸故作大人模样的感慨。
“你今天走不掉的。”一剑挥落,又带走一只鬼的脑袋,陈野轻轻地说到,但声音却又无比清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喂,你真的要杀了我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