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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淑抬头望了望日夕山,知道是躲不过,才戚戚道:“胡大仙来过?”他摇了摇头,“这件事你往后在算吧,我今天可是半点心情没有,对不住啦夕山大哥。”
日夕山从未见过阿淑闹过这样的脾气,便扯住他:“你到底怎么了,昨天没见着人,今天又如此反常,与我说说?”
阿淑见实在推搪不过,才向日夕山说明了缘由:昨日老家一位倒插门的表叔要回乡祭坟,路过南水镇便来看了看阿淑,顺便给他捎了族里老祖祖的话。阿淑修炼至今也有了两百来年了,可未曾有什么大的进展,而老祖祖一向喜欢阿淑,觉着他这样荒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要他就在今年内娶妻生子,否则就要把他拖回老家。而未婚妻已经帮他看好,就是族里的另一位修炼百余年的小鼠妖,排起来还是阿淑的远方小表妹。
日夕山有些弄不懂阿淑愁之所在:“你一直修炼不得要领,干脆娶妻生子去也是好事,又有什么不满的呢?”他突然拍掌道,“难道说…那未婚妻相貌有欠缺?”
阿淑连忙摇头,叹气道:“若说相貌,在族里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过,所以还算相熟﹣﹣可问题都不在这些地方,正因为她容貌生得好,人又聪颖,所以从小便自视甚高,谁也不放在眼里;正因为她与我还算相熟,所以她每次见着我都要嘲弄我的体型一番…谁叫我修炼了这么就还是个童子模样呢!”
日夕山若有所思:“这话倒是没错,娶什么也不能娶恶婆娘!”他抬头打量了阿淑,又作评价道,“你看上去确实也太小,到时候婚宴办起来不知有多诡异!她牵着你岂不是大姑娘抱娃娃。”
阿淑看见日夕山一脸坏笑,知道此妖是不能指望了,便只有摇头晃脑地回了地洞,想等明点儿事理的许默回来了再做讨论。
日夕山等到日薄西山之际,才远远地看见许默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晃晃悠悠出现在大门口,看见日夕山,许默咧开了嘴,一步变作两步地奔了过来,柔声道:“等了好一会儿了吧?给你带了芝麻糖和油麻花,我一直捂着估计还是热的,现在就吃?”
日夕山听到此话乐开了花,跳起来“啾”了许默一口,屁颠屁颠地跟着许默忙里忙外放置了东西,院子里摆了小板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油麻花来。
油麻花又脆又香,还是温温热的,日夕山此时作为个吃货恨不得变回正常的大小,好一口一个吃得痛快,而不是只能装模作样地尝点小碎屑。
许默见日夕山脸色悔恼,以为是他愤愤自己无故又变成了小模样,心怀怜悯,便柔声细气地与他闲聊了会儿,说起了回乡一路上的趣事。
日夕山听到许默的一番话,忽而想起了阿淑的烦恼,连忙嬉皮笑脸地说起了阿淑要娶媳妇的事,还未说完,阿淑就气呼呼地从地里冒了出来,喝斥道:“夕山大哥!你勿要乱编排我!”
许默听得津津有味,见阿淑的确又是如此地忿忿,便明白了症结所在,连忙安慰道:“阿淑,你与那表妹近日见过了吗?”
阿淑摇摇头:“上次见面已是五十几年前的事,自从夕山大哥遭了厄,我就一直静守在许宅,除了每年除夕回乡探望外极少回乡,听说她也是去了雁水镇人身修行去了,我们已多年未曾见面,”他踢起一颗石子,“谁又料得道老祖祖竟会将她许配与我呢!哎,真是麻烦啊!”
许默想了想,便安慰道:“既然是五十年未见,她又一直苦心与修行,心性上一定有大的改变,不可与旧时相比较,而且又是在以礼善好施闻名的雁水镇修行,更应该学到了些贤良淑德的女子品性,说不定已经完全焕然一新了呢。”
阿淑听到这话,心情才略微有些平复,向许默告了谢,要转身与他的鼠兄弟们再去商议一番。老祖祖定下的婚约是万万悔不得的,他自然是要想办法去让这婚事看上去可行一点。
日夕山啃光了许默手上的麻花,许默见状才反应过来:“糟了,还没问阿淑吃不吃呢,这下可好,让咱俩吃独食了!”
日夕山满不在乎地抹抹嘴,打了个地动山摇的嗝:“你急什么,我刚才留了份在他那老鼠洞口的,少不了他的。”
许默瞥了日夕山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他那饱胀起来的小肚皮:“你这坏妖精,倒还懂点人性。”
日夕山哼了哼,快活地在许默大腿上打起滚来,忽然又道:“诶,小书生,你说阿淑这婚事能成么?”
许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看,他那表妹从小就爱损他,见一次损一次,又说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既然是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把平凡人放在眼里,却又仅仅爱嘲弄阿淑一人,说明阿淑对她而言自有特别之处;再说了,你想想,阿淑从没有向他老祖祖提起过想娶亲的事,他老祖祖又不是傻的,干嘛突然说要给阿淑结亲?而且还非得是他表妹?肯定是他表妹暗中向老祖祖表示过嘛,既然女方有意,阿淑心肠又软,这门亲事自然是能成的。”他顿了顿,总结道,“女追男,隔层纱嘛!”
日夕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让许默给掰出这么多,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坐起身来,也摇头晃脑道:“许大官人所言极是!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嘛!看来一言不和就对我又骂又踹的许大官人对我是爱得真切啊!”
许默羞怒得脸上一烫,拎起日夕山就扔到地上,起身道:“尽胡说!坏妖精!”
日夕山虽嘴上戏谑阿淑到体无完肤,心里却对这事重视不已,暗暗地准备起阿淑的新婚贺礼来。说起来自己也算阿淑的半个娘家人,自然是要为这门婚事出把血汗的;另一方面说,他活这么大岁数,身边还未曾有过这样大的喜事,自然也是津津乐道,为之期待起来。
连夜,他就翻找起之前许默为自己缝制的小衣裳来﹣-之前他长得太快,好多漂亮的小衣裳都来不及穿戴,而按如今这情况,也是再也没机会穿戴了,他选了几件出挑的小衣裳,估摸着该是阿淑穿得的体量,拿给了许默,扭捏道:“小书生,这些,你送给阿淑吧,不过尺寸估计还得按着他的改改。”
许默半天才弄明白了日夕山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财迷,结婚是大事,怎么能送旧衣服给人家呢?你们妖精的规矩我不懂,不过按凡人的规矩来,这可是大失礼的。”
日夕山急得挠挠头:“哎呀!这些都是穿都没穿过的,新的嘛!而且这也不算是我送的,拿给你让你送的呀!我知道你想给他俩做婚服,可这手工活得多累啊……上次你给我缝衣服,扎破了好几根手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就拿现成的改改嘛!”
许默见状,心上一暖:这坏妖精竟是为自己作想来了。笑盈盈地解释道:“笨狸子,新婚就得送新东西,旧的事物和气象不能带到新的事物里去,你的好意我领了…既然你怕我受累,不如我俩一起来给他俩做婚服?”
日夕山见小书生铁了心,也不再多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设计了婚服的样式,草草找了张宣纸画上,至夜深才入睡。
第二日日上竿头两人才醒来,还是被阿淑的吵闹声给弄醒的。阿淑手忙脚乱地从窗外跳进来,刚好砸在了许默的脑门儿上,许默痛得一呼牵动了日夕山,于是两人纷纷睁着惺忪的睡眼瞪着阿淑。
阿淑见状,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抹了抹头上的热汗,毛头小子般地哆嗦道:“她…她给我来信了!”
两人相视一愣:“谁…谁给你来信了!”
阿淑跺脚:“阿兰!我表妹!”
两人连忙醒了瞌睡,夺过了阿淑手上的信笺,一字不落地辨读了起来。信中所说,皆是许默昨夜所说,原来这阿兰从小一直钦慕阿淑,无奈阿淑一个榆木脑袋,人家姑娘暗示了好多回都没懂上,最后阿兰恼羞成怒,见阿淑一次骂一次。后来两人纷纷修行,阿兰选了离南水镇相隔甚远的雁水镇,就是为了忘却这段往事。无奈这情愫就像是在心头生根发了芽,时间越久长得越枝叶茂盛,见阿淑久久修炼未成,她便向疼爱阿淑的老祖祖提了议:让她与阿淑成亲,顺便监督阿淑修炼。这不,叫阿淑赶紧回乡下聘礼去了。
日夕山乐歪了嘴:“哈哈阿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大魅力!真是傻人有傻福!人家姑娘不都在催了嘛!”
许默也乐不可支,笑得半点睡意也无:“如此甚好!阿淑,你快快准备聘礼去吧,婚服就由我和日夕山操刀了!”
阿淑通红了脸,手指都要打成了结,支支吾吾了几句,忽然道:“可…可我修炼这么多年,还是个童子样貌,她看到我会嫌弃我啊!而且‥‥我怕她信上这么说,到时候见面有得凶我…”
日夕山不耐烦地摆摆手:“咳,你啊你,就拿小书生来说吧,他天天踹我,晚上不得还是跟我睡!再说了,他不也没嫌弃我小嘛!真是…”话音未落,就被许默一脚踹下了床。
阿淑见状,豁然开朗,咧着嘴跑开了。
不出三天,阿淑就置办好了聘礼,可见对婚事也有些隐隐的迫不及待;而许默和日夕山这边也慌里慌张地缝制好了婚服,幸得还托了梁上妖来帮忙锁了边,才匆匆赶制好了全套的婚服。
阿淑收了婚服,自然是喜于言表,简直要对许默和日夕山感激得五体投地,不敢耽搁,当日晚上就带了浩浩荡荡鼠兄弟们回乡下聘去也。
许默抱着日夕山攀爬到了院内一棵老树上,目送这黑溜溜的鼠队安全出了城,才松下一口起来。他忽地通透了心事,望着怀里往自己亵衣里乱拱捣着蛋的日夕山,轻声道:“日夕山,你说,你以后也会成亲么?”
日夕山听他说到‘成亲’,连忙警惕地扬起脑袋:“干嘛!你也想成亲?”
许默摇摇头:“我说你。”
日夕山颇为不屑地回答道:“干嘛成亲,和你在一起多好!再说了,我家哪来那劳什子的表妹来喜欢我,就算有,也没个劳什子的老祖祖来逼婚嘛!你呀!别想些有的没的,咱俩在一起,长长久久的,挺好!”
许默听到这句话,像是服下了副定心的汤剂,暗喜在心,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