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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王结香收到了殷显的来电。
“……”
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他这种人,打电话又不说话。
反正他们分手了,她也没必要忍他。
“你不说话我挂了。”
殷显突然出声:“你找那么快吗?”
“啥?”王结香没懂。
“为什么那么快有了新男友,是不是之前就出轨。”
她气到当场掐掉他的电话。
——这人真是太垃圾了!分手了还污蔑自己!
更过分的在后面。
这通电话之后,殷显有事没事就来找她,完全把她当成他家的保姆。
“你把我那件蓝色的衬衫放哪儿了?”
王结香没好气:“问我做什么,你自己找。”
电话那边传来翻动衣架的哗哗声。
“我着急出门,你放哪了?”
她叹气:“深蓝还是浅蓝?”
“浅。”
王结香回忆了一下:“挂衬衫的那些架子找过了是吧?那你打开最左边的衣柜,中间的抽屉找一找,没有的话就是在右边抽屉。”
“找到了。”
他话音刚落,也没道谢,利落地挂断电话。
隔天。
王结香吃着晚饭,殷显的电话来了。
接通,他那儿有炒菜的声音。
“喂,肥肥,我在做菜。”
这个难听的外号她深恶痛绝,王结香的嗓门一瞬间大了起来。
“你才肥肥,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殷显没管她的态度,继续说他要说的话。
“你的红烧肉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我做的跟你的不一样。”
“去餐馆点吧。”
她不跟他磨叽,直接按下结束通话键。
过了两秒钟,手机又一次响了。
王结香放下筷子,对着他吼:“我让你去餐馆点。”
殷显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他气定神闲地问她。
“酱油要放多少?”
“不知道!”她语气烦躁:“你有多少肉?”
“一斤。”
“那放两大勺酱油。”
他开柜子找厨具:“哪种勺?”
“普通的勺。”
听那边没什么动静了,王结香挂掉电话。
殷显关了煤气灶。
橱柜里放着一台榨汁机。他凝望着它,久久回不过神。
他想起她最开始喝不惯胡萝卜汁,自己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要她喝。
威胁她:你不喝今天不接你回家。
奖励她:你喝了我就你亲你一口。
次数多了,王结香会和他讨价还价,要他一整天管她叫“心肝小宝贝”,她才肯喝。
从城中村搬走那天,她抱着这台榨汁机不肯撒手。
她说它是全世界最好的榨汁机,她说她永远不会丢掉它。
殷显皱了皱眉。
他又拿起手机,给王结香发短信。
【榨汁机你要带走。】
她没回复。
等到第二天,殷显回到家,那台榨汁机仍在客厅的桌子上摆着。
他没忍住拨了她的号码。
“你怎么没来拿榨汁机?钥匙在地毯下面,你不是知道吗?”
“殷显,你不用告诉我你家的钥匙放在哪。”她的声音很理智,说的话也很绝情:“榨汁机是你买的,本来就是你的。”
他没输掉气势,他有他的道理。
“是你在用榨汁机,我不喝胡萝卜汁。”
“我也不喝了。”
顿了顿,王结香说:“我的夜盲已经好多了。”
这算是他们近来最平静的一次对话。没有争抢着要先一步挂断,没有飞快的语速,没有人不耐烦。
她说完那句,他们都变得沉默。
沉默持续了五分钟,或者十分钟。
她说:“我挂啦。”
榨汁机,最后又被殷显放回厨房的橱柜。
他不再频繁打电话找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职场。
有天他喝得有点多了,脚步虚浮地回家。
口干得厉害,他掏出钥匙开门,惦记着喝家里的蜂蜜水。
屋中没开灯,殷显恍惚了片刻。
路灯的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房子,他盯着那光,忆起家中没有人。
关门,走进黑的屋子。
殷显慢慢地走,没有打开灯。
他走向他们的房间,推开房门,坐到床边,靠近她往日睡的那侧。
手指摸着冰凉的瘪着的被褥,他瘦削的背一点点地弯下去。
第64章 旧毛病
从烘焙学校毕业; 王结香立刻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在幼儿园给小朋友们做蛋糕。
这份工作稳定,且是她喜欢的; 付出体力劳动赚钱; 不需要太多人际交往。
目前的阶段,她打算攒钱; 锻炼做蛋糕的技术,慢慢地朝“开家蛋糕店”的目标迈进。
殷显把她当保姆用的次数越来越少,不过; 每当王结香觉得他们不会再有联系时,他就会冷不丁地冒出来,烦人一下。
之所以用“烦人”,是因为,每次他找她都是出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
“肥肥; 我们公司的冰红茶没人喝; 你要不要喝?”
王结香无语。
“我是垃圾堆吗?没人喝的冰红茶; 为什么要我喝?”
他没解释啥理由,继续自说自话道:“一瓶冰红茶三块钱,这边有三箱没人喝; 你不喝就全部扔掉了。”
“啊?扔掉?”抠门的王结香见不得这种浪费钱的事:“那不是可惜了吗!”
“对,所以你要不要?”
她想了想:“我在上班; 没法拿。”
殷显爽快地给出解决方案:“我今天早下班; 我可以拿给你。”
话说到这份上,王结香不再推辞。
“行吧。”
“你在哪里?”
她告诉他自己工作的幼儿园地址。
王结香的上班时间是早晨六点到下午三点,她下班了; 殷显还没来。
跟他分开几个月,她已经忘了,他口中的早下班和自己认为的早下班不是一个概念。
王结香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门口玩手机,有个小男孩跑过来找她。
“姐姐,还有小面包吃吗?”
她抬眸,瞥向他的脸,当场愣住。
“王杰浩?”
比起她,弟弟长得更像妈妈,长睫毛,肉肉的嘴唇,秀气的眉毛,头顶有两个旋。他的眼睛大大的,总是提溜提溜地转,让人看得出他正打着坏主意。
定睛一瞧,王结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
面前的小男孩和她弟弟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也难怪她看走了眼。
“姐姐,”男孩歪着脑袋看她:“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她摇摇头:“我认错了。”
小男孩一脸的好奇:“你把我认成谁了?”
“我老家有个弟弟,跟你长得挺像的……”
王结香离开家乡的那年,王杰浩正是他这个年纪。
“不过算起来,他应该比你大四五岁。”
“哦!”男孩伸出手,要和她交朋友:“姐姐,我叫许奇。”
王结香笑着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你之前问我小面包是吗?没有了呢,等明天吃吧。”
许奇忽地站直身体,视线定在她的身后,叫道:“园长!”
王结香不加防备,被他这幼儿园级别的骗术吸引了目光,转头瞧向背后。
后边啥也没有。
她回过神,许奇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了厨房。
“冲呀,这里有小面包!”随着许奇的一声喊,几个小朋友在厨房门口现身。
王结香来不及拦住许奇,这几个小孩也跟着他一起跑进了厨房。
“小朋友不可以进厨房,”
“那盘面包是烤焦的,不能吃。”
她一手拎一个小娃娃,头疼得要死。
许奇不信她的话,狼吞虎咽地吃下自己找到的小面包。
嚼了几口,他小脸一皱。
“呸呸!”吐出面包,他往地板吐口水。
……
领着这一群小兔崽子,王结香找到他们班的老师。
老师同样的无奈:“这几个是班上最调皮的小孩,他们去厨房搞破坏了?”
“许奇吃了一口烤坏的小面包,吐出来了,其他没什么,我回去收拾收拾。”将小孩交给老师,王结香先走一步。
把厨房弄干净,倒掉垃圾,殷显的电话也正好来了。
下午五点,他到达幼儿园。
殷显的车后桌果真放着三大箱的冰红茶。
他问她:“三箱,你怎么拎啊?”
“手提,前面几步路就是公车站。”
殷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送你回去。”
王结香看着被他开得很大的车门,觉得自己推上那门,似乎生分得太过刻意。于是她应了好,坐上车。
车内的交流,罕见的是殷显先挑起话题。
“你交男朋友没有?
王结香的语气冻得像吞了块冰:“不关你的事吧。”
他没回嘴。
车开出去一段路,她说:“你现在是不是下班了?你送我冰红茶,我请你吃饭。”
殷显看了看表:“下次吧,时间比较紧,晚上还有酒局。”
也好,王结香心想:他答应的话,坐一桌吃饭又该没话说了。
他送她到家门口。
临下车前,王结香发自真心地劝他。
“以前在一起时,我说了,怕你嫌我烦,嫌我吵;现在我们分开,你再怎么嫌无所谓,我可以说了……注意身体,不想进医院的话,要规律饮食,别喝那么多。”
*
一语成谶。
次月,凌晨四点,王结香被一阵刺耳的来电铃声吵醒。
手机屏幕显示“殷显”,她生气地接起来,不知他大半夜发什么疯。
电话那头是个不熟悉的男声,语气火急火燎地向她求救:“嫂、嫂子是吗!显哥进医院了,你快点来一趟吧。”
王结香赶到医院,殷显被推进手术室正在手术。
胃出血,万幸的是发现得及时。
下属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他送来了医院。
经过三小时的手术,躺在病床上的殷显被推出来。
王结香快步上前。他处于昏迷状态,脸色青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搭在床单外的手连着输液管。
医生对她说,殷显没什么大碍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情况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