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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升说到此处,还跟旁边的林母歉然道,“阿姨,你看,我这算不算是有些唐突?”
林母忙笑道,“怎么会呢!你们什么时候来,阿姨都开心!”
这会功夫,林父也端着沏好的茶,笑着走出来,接话道,“就是,家里难得热闹,我们还巴不得你们多来几次呢!”
白小升当众表明意图,非但没有让林父林母感觉难堪,反倒很开心。
旁边的林薇薇也一副含羞带怯。
林姨只得从旁赔笑。
小陈却有些窝火,不过不等他开口,白小升又一脸诚挚的对林姨与他笑道,“这个,叔叔阿姨,来跟薇薇见面的是你们的儿子吗?他人还没有到呢?”
一句话,让林姨跟小陈瞬间僵住。
旁边的林父林母赶紧纠正,“不是不是,搞错了。”“这小伙子才是这位林姨介绍来的。”
小陈眼角抽搐看向白小升,心里神兽奔腾:我。他。妈就这么苍老,跟那老娘们看起来像一对儿?
白小升“哦”了一声,对着一脸酱色的小陈“歉意”笑道,“真不好意思,兄弟,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见怪。不过……瞧着您这有点面老啊!”
白小升也算是提醒他,他跟林薇薇,不合适!
林薇薇知道白小升是故意的,顿时憋着笑。
“我是八零后!”小陈自然不甘被曲解,咬牙切齿跟白小升强调。
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身份证扔在对面那小子脸上,让他好好瞧瞧。
按阴历,自己虽然是七九的尾巴,但阳历那是正经的八零年,一月生人!
瞧着小陈这副悲愤之相,林父林母觉得大大的不妥,却忍不住的……想笑。
林薇薇也抿着嘴、侧过头去。
那个小陈也不是傻子,看白小升似笑非笑的眼神,立马明白了。
这家伙是在耍坏!
小陈不愧是混。机。关的,心里对白小升恨得不行,表面也迅速平静下来,想着反客为主、佔据主动。
真要是当着林父林母的面儿跟这年轻人吵,岂不有失自己的身份。
“我说小兄弟,你也来林家看望咱叔叔阿姨,那你这怎么空着手来的啊?”小陈对白小升冷笑道。
他那兜桔子倒是还在餐厅桌子上搁着,所以觉着自己比白小升,更懂礼数!
“哎呦,是啊,小伙子,你这可是头一回上咱们女方家里来,那好歹也得买点水果什么的呀。”林姨也赶紧从旁助阵,笑道。
虽然白小升方才说的是小陈,但是她可是小陈的介绍人,俩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林姨决定跟小陈一道反击。
林父林母见状,赶紧道,“来做客就是好的,拿不拿东西叔叔阿姨都高兴!”
“是啊,咱家不在乎那些。”
这夫妻俩生怕白小升感觉难堪,争相打起了圆场。
白小升却笑道,“其实,我来之前呢,确实想买点东西,但又不知道买什么好,要是随便买点,又会不会太俗气。”
小陈撇嘴,眼神轻蔑,俨然是把白小升当铁公鸡。
“我听说,林叔叔跟阿姨都是爱好高雅的人,林叔叔喜欢根雕,阿姨喜欢字画。”白小升对小陈反应不以为意,跟林父林母笑道,“所以,我才寻思,要不然送点雅緻的物件。”
“哦?你说的天花烂坠,那东西呢?”小陈瞧瞧白小升跟雷迎,身上不似带着根雕跟字画的礼物盒,顿时冷笑追问。
白小升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往下说,“虽然咱们这地方是中京辖下的城市,但是在本市,还真有一位雕刻大家,他的作品可谓驰名中外。”
一旁,林父双眼顿时明亮,“小伙子,你说的,可是庞大师吧?!”
聊到自己喜好,林父话匣子一下开启了,“哎,半年前,庞大师在咱们市办了一次半年展!每天定量发票!我可是排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抢到了一张票!那可真是一票难求啊!不过大师的作品就是神韵兼备,巧夺天工,令人歎为观止!”
一个展览搞得一票难求,跟演唱会似的,瞧瞧,这么夸张不就代表那位大师的能耐之强吗!
林父越说越激动,触及所好,让他难以自抑。
旁边的小陈闻言顿时捶手,无比遗憾的道,“哎呀,林叔,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拿一张票还需要您去排队?这要交给我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小陈说着瞥了眼白小升,眼神意味呼之欲出:这你能吗?
白小升又看向林母,话题一下子跳转到那边道,“阿姨,我听说您在咱们中京报了一位着名书画家的课,感觉怎么样呢?”
林母闻言一怔,旋即苦笑道,“课是好课啊,就是人太多,几百人一堂,不过远远的听那位谭大师点拨一二,确实让人受益匪浅。就这,下半年都不一定能报上。”
这回,不待白小升说话,小陈就抢着道,“交给我啊您,文化界我有认识人,我不但让您报的上名,还能让您起码少交一半的钱!”
不管是那雕塑展还是这书画课程,走的都是饥饿营销的路子,也就是故意营造热销之相,为的是勾真正爱好者的心肠,让他们一有机会消费就不会吝啬。那些排队或者听课的人,不说有一大部分的托,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撑场的。毕竟,那些又不是天王演唱会之类的,倒真不至于一票难求。
听那小陈如此一说,林母也顿时呼吸急促问道,“真的吗,可以报的上?”
“还有林叔叔要的个人展的门票,那也包在我身上!”小陈大包大揽的拍着胸口,“绝不让您额外多花一分钱!”
眼见小陈这般承诺,林父林母自然心动。
林姨也无比得意,笑道,“还是咱小陈有本事!这随随便便的就能搞到常人弄不来的票跟名额呢。”
说话间,那位林姨更是瞥了白小升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小陈不免得意洋洋,看向白小升,“我说,小兄弟,你调查的挺清楚,话说的挺热闹,可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你能搞到票吗?你能弄来名额吗?投人所好不是耍嘴皮子,年轻人,说话办事儿还是要量力而行!”
林薇薇顿时一脸不服气,要跟小陈争论。
林父林母也有几分尴尬,觉着自己方才表现的那般激动,对人家姓白这个小伙子会不会不太好。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门铃响起。
林父闻言,顿时看过去,口中道,“这又是谁啊?我去开门。”
“我也……去瞧瞧。”林母也忙道,跟了上去。
他们两口子也是想暂时离场,缓解尴尬。
白小升微笑着捧起茶,慢慢啜饮。
那小陈还不依不饶,调笑道,“小兄弟,你说你打听这么清楚,可是人家大师那个层次又岂是你能触及到的!我倒是认识庞大师的一个关门弟子,跟他关係很不错!”
小陈说的很是骄傲,似乎认识大师关门弟子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白小升一声不吭的听着。
忽然,玄关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
“啊,是、是您!您怎么来我们家了!?”
这是林父的声音。
在场众人除了白小升、雷迎外,俱是一愣,茫然看向玄关的方向。
林薇薇不知发生什么情况,差点跑去瞧。
“快请进,快请进!您能来,让我这家里蓬荜生辉啊!”随后林父热情欣喜的声音传来,方才让林薇薇安定一些。
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
客厅里,众人看到,林父林母在前引路,后面是呼啦啦一群人,簇拥着一位鹤髮童颜的老者。
那老者头髮盘于头顶,插着一根碧玉簪子,做太极髻,一副仙风道骨之态。
小陈数落白小升,口乾舌燥,正要喝一口茶润润喉咙,见到那老者却一下惊得把滚烫的茶水全倒入口中,又吐了出来,一下子站起了身,惊声连连,“庞、庞、庞大师……”
来的那位老者,就是众人方才聊得本市雕刻艺术大家!
那林姨闻言,也瞪大眼。
此刻,那位庞大师面带微笑,往里走,一眼瞧到同样起身的白小升,身边人又跟他耳语两声。
那位大师顿时紧走两步,到白小升近前。在众人震惊下,大师主动伸出手,跟白小升握在了一处。
“哎呀,白先生,这路上有些堵,耽搁了几分钟,没耽误您的事儿吧?”大师对白小升热情洋溢,“百闻不如一见,白小升还真是年轻啊!”
小陈、林姨、林父林母见此一幕,瞠目结舌。傻了。
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庞大师,居然对白小升如此客气。
这简直,不可思议!
“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其实大可不必啊。”白小升笑道。
“哎,哪里,哪里!这样说,见外啦!”那位庞大师一边笑着一边招手,他身后有人立刻上前,捧过一只雕琢精美的红木盒子。
单那盒子,看着就价值不菲。
庞大师亲自开启,里面是一尊小小的雕塑。
“这是鄙人花了三个月时间雕琢的新作,自觉满意,特意送过来,请君品鑒!”庞大师笑容满溢。
“您这件作品真是神韵兼备,巧夺天工。”白小升把林父刚才夸讚的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庞大师。
“过誉,过誉。”庞大师捋髯大笑。
众人看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父真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都有几分眩晕感。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扬声道,“敢问,这是林薇薇小姐的家吗?”
方才,庞大师一行人来,外面的门没有关。
这会,又有一伙人进来。
那些人簇拥的是一位面容清秀瘦削,有着黑鬍鬚的中年男人。
这次,换做林母惊呼,“谭大师!”
……
小陈瞪着眼,愣愣的看着。
这又一位大人物驾临,跟白小升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