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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把大儿子的心冷了,也来个撒手不管。那他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话说,他都住院一天半了,老三却连看都不来看,可见这个儿子是根本靠不住。
所以,老大说要钱,老婆子不肯,他肯。
手指动了动,把大儿子招到跟前,把自己藏钱的地儿,悄悄的告诉了他。
要他去拿钱,都拿来,给自己治病,救命。
“老大啊,我这回可算是明白了,谁才是好的。你就是那个好的。”
末了,老爷子拍着大儿子的手,叹息道。
得了老爷子的信任,周连贵心里多少好受几分,于是点点头。
“爸,您放心吧,我这就骑车回去,把钱都拿了,一定不会叫你断药的。”
周老爷子点点头。
“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诶。那我走了。”
父子两此刻倒是心意相通,又恢复了感情。
只有罗小兰还心疼钱,等儿子走了,就在老爷子跟前叽叽咕咕。
周老爷子闭上眼,自顾自休息,根本不理她。
老大周连贵前脚刚走,老二周连富就带着小闺女和小儿子过来探望。
看到往日里健硕倔强的老父亲,此刻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周连富的心就酸溜溜的,眼圈也红了。
“爸,您好点没有?我带孩子们来看看你。”
说着,就把小福星和小福彬带过来。
周老爷子睁开眼,侧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点点头。
“好,好,你们也是有孝心的。”
罗小兰看不上二儿子,可这会在大儿子哪儿受了气,就想找老二诉诉苦。
“老二啊,你可算是来了。我和你爹在这儿,可是遭大罪了!你要是孝顺我们,就得给我们出头。”
一听这话,罗芙馨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赶紧抢先一步插嘴。
“爷爷,你渴不渴,嘴里有味没?我爸给你买了好苹果,日本富士苹果,又大又红,可甜可脆了。我给你削一个尝尝吧!”
说着,把一兜子红彤彤的苹果提溜起来,给老爷子看。
周老爷子哪里会不明白,他也烦罗小兰,于是点点头。
“好,爷爷吃苹果。”
罗芙馨就从网兜里拿了一个大苹果,把剩下的都塞罗小兰怀里、
“奶奶,这些苹果可是进口的,可贵可好了,你也尝尝。”
这么大的苹果,总塞的住这老婆子的大嘴了吧。
连同苹果一起送来的还有桃子罐头和许多糕点,林林总总六七样东西,摆在老爷子的床头柜上,都摆满了。
老二家带来的东西又多又好,这让罗小兰觉得很得意,在众人面前显得她有本事,生养了两个孝顺儿子。
她心里得意,也就暂时不找儿子诉苦,放过周连富。
小福星一边削苹果,一边在旁边听周连富和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扯闲话。
周老爷子虽然精神不济,说话也慢,可神智清醒,条理清晰。显然没有落下什么很严重的后遗症,只要安心打针吃药,回去静养个半年,大致就能恢复如初。
只是想要回去安心静养,只怕没那么容易。
周连富跟老爷子聊着天,心里却压着事,不知该不该讲。
周老爷子也从他心事重重的表情里窥到了些什么。
“老二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连富停下闲谈,抿了抿嘴。
“爸,我没事。”
“你骗不了我。你太老实,心里藏不住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爸……”
“说吧,是不是老三?他又怎么了?”
罗芙馨削苹果的手顿了顿,心想老爷子还真是宝刀未老,眼神厉害,心思敏锐啊。可惜,这幅七窍玲珑心却没用法看清自身的不足,这才导致了如今的祸患。
一听老爹点明老三,周连富长叹一声。
“爸,我说了你可千万别动气。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凡事还有我和老大。”
“说吧,我知道轻重紧要的。”周老爷子也在心里叹气。
这个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的心。他也想不出,这逆子还能干出什么来?
可万万没想到,周老三在害人害己这条路上,还真是勇创新高,“进步”不止。
“爸,老三他……偷了家里的钱,带着老婆和孩子跑了。”
听到这一句,周老爷子是一时没啥反应。倒是罗小兰,正捧着一个罐头,她不知道该怎么撬开罐头,又是拧又是挖,甚至还拿牙咬。此刻听到最喜欢的小儿子偷了家里的钱跑了,吓得整个呆住。手一松,罐头就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桃肉糖汁和碎玻璃都撒了一地。
“老二,你说啥?老三他偷了我和你爹藏得棺材本跑了?”瞪着眼问周连富。
周连富不吭声,只是叹着气点点头。
“你说谎!你一定是在说谎,老三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你气不过,冤枉他,是不是?”罗小兰不信,指着周连富喝骂。
一直依偎在姐姐身边不声不响的小福彬跳出来,脆生生道。
“奶奶,我爹没说谎。三叔偷钱的事,全村都知道了。大爷爷还报了警,警察都来了。三叔把你家的门锁撬了,柜子和箱子的锁也都砸烂了,屋里翻得是一塌糊涂,衣服棉被撒了一地,乱的不成样。我们站在外面都看见了!”
“不可能的,老三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别人偷的。”罗小兰还是不信。
“可只有三叔一家都跑了,村里其他人都没跑。不是三叔偷的,他为什么要跑了呢?”小福彬又道。
对呀,不是他偷的,他跑什么?
这下,罗小兰也说不出话来了。
第537章 :周老大低头
与此同时,周连贵骑着自行车回到罗家岙之后,看到的周家就是罗福彬讲得那副满目疮痍,不成体统的样子。
他整个都呆住了。
周家的大门已经被锁住了,是罗雪梅锁的,用的还是自家的锁。
见到周老大来了,她才赶紧出来,把钥匙塞他手里。
“老大你可回来了,喏,这是门锁的钥匙,你自己去看吧。唉,真当气数哉。”
当时,周连贵就觉得村子里气氛不对,每个人看到他来,都眼神闪烁,交头接耳。
他心里还纳闷,以为是村里人知道自己跟老三吵架,把老父亲气到住院,所以在背后说他的不是。
可等这会到了周家门口,方才隐约明白,事情可能跟他无关,但一定跟老三有关。
想起周连喜,他就一肚子火,恨不能掐死这个弟弟。一切祸事的根源,就是这个无赖混账。
可老三人呢?
父亲都住院了,他怎么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捏着钥匙开了门,看到这满目狼藉,他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一个晚上没回来,家里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遭贼了?
那个混账……他立刻就明白了。
为什么老二媳妇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村里人看他过来都那个样子,为什么老父亲住院了,老三却连看都不来看一眼,为什么这会子老三一家都不见踪影?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家门不幸啊!真真是家门不幸!
他赶紧跑到老爷子卧室,去翻找藏钱的那个铁皮罐子。
铁皮罐子还在远处,可罐子里的钱却都没了。老爷子辛辛苦苦积攒了大半辈子才攒下来的棺材本,一共是三千五百块钱。两千块是在存折里,一千五百块是在家里。
这不是去年年底,老三出事要拿钱赎,老爷子怕凑不拢,不够数,就把存着里的两千块都给取出来,连利息一共是两千两百多块。
本来为了老三要出两千块,后来芙秀出了一千,老爷子就只出了一千,所以这铁皮罐子里应该还剩下两千七百多块钱。
现在,全没了。
难怪老三要跑,手里拿着两千七百多块钱,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可老爷子怎么办?
医院的催款单已经到了,不交钱就得停药。
医生说了,老爷子这病就得药跟上。只要好好用药,用够一个疗程,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生水平。回去静养半年一年的,将来自己料理日常生活没问题。
可要是药跟不上,那肯定会留下后遗症,说不得就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一辈子要人照顾。
他能让亲爹变成那样?
且不说不忍心,也不能承受啊!
家里落个瘫子,全家人都得跟着遭罪。
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太不是东西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得办法,只能去找老二商量了。这医药费,他一个人是真扛不住。
周连贵把周家大门重新上锁,转身就去了隔壁弟弟周连富家。
看到他来,罗雪梅是一点不惊讶。出事之后,家里人小主意大的小闺女就给她分析过情况了。所以见到周连贵登门,她心里早预案。
周连贵还有点抹不开脸,斯斯艾艾扯了一大堆,言下之意就是没钱了,老爷子的药却不能停,这医药费只能他们两家想想办法。他是老大,又要继承周家,大头肯定他来背。可这剩余的,能不能老二家也负担一些。
譬如眼下这催款单的钱,能不能他们先垫了。
出这钱,罗雪梅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她家连富都被周家赶出来了,周家的一根针一根线都没他的份,怎么这出钱就处处有份了?太不公平,太没道理。
可小闺女给她分析了,赡养父母是法律规定的公民基本义务,老爸既然姓周,是周家的儿子,那一辈子也逃不开这个义务。何况,老爸重情,就是能逃开,也肯定不会逃。
周老爷子生病住院,儿子们平摊医药费,这一笔是天经地义的。于情于理,老爸和她们都是逃不开的。
农村人重脸重名声,不能让老爸名声有损。与其等人催,不如自己主动点,也是老爸的一份孝心。
另外,小福星也给亲娘分析,出钱给老爷子治病除了法定义务和人情名声之外,其实也是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