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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少让他有些失落,但一想到罗芙馨收下了电影票,他的心又马上雀跃起来。
一直到舞会结束,罗芙馨也没有出现。
白雨也没有来,她半道就回去了。既然有了新的点子折腾罗芙馨,她就犯不上再穿着裙子去示威。她对这种半吊子的穷酸舞会没兴趣,郭叔叔带她去过五星级大酒店,那里的夜总会才叫上档次。
这一切的暗潮涌动,罗芙馨一无所知。
她本来就对舞会这种事兴趣缺缺,正好晚上工厂要出单,大姐忙得分身乏术,她自然是义不容辞去帮忙。
比起在舞池里挥洒汗水,她宁愿在仓库里干活出一身汗。
柏文强晚上也来了,带着二毛和他的大卡车。
这一批新做好的床品他只偷偷联系了两个老客户,直接带到福利厂仓库来看样。一看到样品,两个客户就各自定了两百套,还预付了定金。
到如今,这四百套的床单终于做好了,全厂的工人包括大小领导都帮忙打包,忙的是热火朝天。
因为是精品床品,包装又要上一个档次。为此特别定制了一批硬壳纸板盒,而且盒子还根据小福星的提点,做得跟百货大楼里买的高档点心一样,正面是镂空的,衬一块透明的薄塑料片。如此一来,能从盒子正面就瞧见里面床品的花色,直观又好看。
盒子也做得富丽堂皇,额外加钱做了烫金处理,印上硕大的标签“富贵人家”和出品方“文强布业”,底下也有清晰的文强布业地址和电话。
这四百套一气就把柏文强先前印的几套花色都用完了,大红的,玫红的,孔雀蓝的,深紫的。当初他还觉得一个花型做这么多颜色是不是太夸张了,哪知客户看中了花型之后,还当真是每个颜色的都要。
这才两个客户就把他那点存货都耗光了,接下来做什么?是不是得赶紧加印呀?
罗芙馨一边手脚麻利的包床品,一边抿嘴一笑。
“印什么?加印多麻烦,这不是现成有存货么。”
“啊?我没了,都用光了,真真的,不信你到我仓库里去看。”他还以为小福星没听明白。
罗芙馨嘻嘻一笑。
“你是没了,可别人有呀!”
柏文强起先想不明白,后来琢磨过味来,哎哟一拍手,伸手指了指她。
“你的意思是?”
“反正人家堆在仓库里也没用,何不如咱们借来用用。说不得,你杀杀价,比你自己印还便宜呢。”
柏文强捂嘴噗的一笑。
“好,好,是这么回事。”
第384章 :夏红彩
罗芙馨说的存货,指的是红彩布业仓库里的那堆,当年为了赶在他前面出货,郭利发叫人偷了版子到外地的印花厂去印了六千米。后来这批布因为尺寸不对,卖不出去,就只能堆在仓库里。
如今半年过去了,这六千米布还堆在仓库里无人问津。他确实听过小道消息,说是郭利发他老婆想要往外卖这批布,嫌堆在仓库里占地方了。可惜,这布的尺寸没人吃得消,故而价格是一降再降,也没人想要。
如今想来,这批布可不就是给他预备的。也亏得小福星这脑子,敢情半年前她就算计了这出?啧啧啧,这可不就是“神算小诸葛”了。
一面在心里佩服,一面就寻思着怎么去吃下这批布。他是肯定不能出面的,得倒两手,让别人去谈这笔买卖,他就躲在背后运筹帷幄。
他知道这事得避着郭利发,所以找的是夏红彩那边的人。
夏红彩是郭利发的糟糠妻,跟其他有钱布老板的糟糠妻不同,她是那种男人没法让她下堂的糟糠。
自打卖布发了财之后,起先夫妻两还同进同出,同甘共苦,感情和谐。可渐渐的郭利发就犯了有钱男人的通病,开始拈花惹草起来。
夏红彩闹也闹过,打也打过,哭也哭过,硬的软的都使过,也拉不回男人想要出轨的心。
事已至此她也想的明白,横竖两口子没感情了就分呗。离了男人她还不能过了?
可想分也没那么容易!生意是两人一同打下的,好容易做到江城市卖布的龙头老大,这要是分了,老大的位置保不住不说,两人彼此的资产也得缩水一大半。
况且,郭利发也不想跟她离婚。他说他就是逢场作戏,就是玩玩,家还是要的,老婆也是要的。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不是那般忘恩负义的男人。
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仿佛他不但没错,还得捞个表演才对。
夏红彩要是信他这鬼话,那这么多年的生意就白做了。
可不信这鬼话也不行,委实是舍不得大好的局面和增增日上的生意。
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维持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呗。不过约法三章,红彩布业的生意照旧是一人一半,也照旧是男主外,女主内。
她管着财政大权,外面跑单子印布卖布都归郭利发。至于他要拈花惹草,搞七捻三,只要别搞到她眼皮子低下来,她就睁只眼闭只眼。
另外,搞多少女人她都不管,要是搞出“人命”来。这要是整出什么野种私生子,那休怪她翻脸无情。
她这辈子已经没法跟郭利发清算,再敢让她孩子受累,那可不行。
由此可见,这无论是强悍的女人,还是柔弱的女人,孩子都是她们最后的底线。自己受点委屈尚能将就忍耐,要是敢动她孩子,那就分分钟爆炸。
老板娘把着门市部的财政大权,管着门市部的买卖和仓库里进进出出的各色印花布,在红彩布业里那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铁甲女王。
郭利发在外面厉害,到了门市部里面也得低三分头。
印什么布,怎么卖,这都是郭利发说了算,所以当年他要盗印柏文强的花型,夏红彩是没意见。反正红彩布业的花型天天被人盗印来盗印去,他们盗印一下别人的又怎么了?只要能挣钱,江湖规矩算个屁。
可郭利发看走眼,让柏文强这小子给耍了,这花型就是个坑,尺寸是坏的,压根不能用。好这印出来的六千米布,就这么砸在手里。
当然咯,六千米布也就几万块钱的事。为了这几万块钱跟郭利发不痛快,呗不着。可问题是这六千米布堆在仓库里碍人眼啊,且不说看着就让人想起吃的瘪,也占地方不是。
红彩布业每个月都要出两三万米的布,光是仓库就租了老大一间,就这还不怎么够用,时常要去借用别地的仓库周转。
每次去跟外面借地方,她就想起半年不挪窝的那六千米。就跟刺似得扎在眼睛里,越看越不顺心。
打折往外卖的心思早就有了,可问题是人买布的也不傻。这布尺寸有问题,买回去不能做大件的床品,做小件的又卖不上价,高不成低不就,就是个鸡肋。
来看一个,就跑一个,都觉得呗不着。
当然也有真心想要的,可价钱压得太低了,连胚布钱都呗不过,她也不肯亏得太过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半年功夫就耽搁下来。
到如今,外面的新花样是层出不穷,这六千米布早就成了陈年旧款,越发卖不上趟。
这会子一听有人要,也不摆那龙头老大的臭架子了,只要价钱看得过去就买了。亏点就亏点,总比堆在眼前看着讨气强。
柏文强也鬼的很,他是存心想要这布,可又怕自己要的太诚心,反而惹人怀疑。所以跟委托去谈的那位布商约定好,他就给一个定好的数,差价都归小布商。
这么一来,小布商那肯定是卯足了劲狠狠压价,压的越多他才赚得越多。
也正因为他压价狠,反而让夏红彩觉得人家就是想来捡便宜,捡的到就要,捡不到就算,并非是存心冲着这花样来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夏红彩还是把这批布贱卖了,亏了三分之一的价。虽然肉痛。但好歹也去了心头的一根刺,也能腾出地方搁新布。
这六千米布分两趟运出了红彩布业的仓库,在外面兜了一个圈,最后都进了福利厂的仓库里。
直到这布平平安安进了厂里,柏文强才把憋在心里的一个气缓缓吐出,然后忍不住就仰天大笑,笑的喉咙口都朝了天。
那是得意之极!
好,好,好!这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柏文强不是君子,所以报仇只能半年。
嘿嘿嘿,要是郭利发知道这事,那脸色得多有趣啊!他可真想现在就看到。
第385章 :乐极生悲
该!谁让他算计别个,还仗势欺人。有钱了不起?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偷别人花型?
这下偷了个大狗屎,摔坑里去了吧。
想欺负他柏文强,那可没门!他可是有小诸葛小财神保佑的,老天爷关照着的幸运儿!
柏文强是洋洋得意,美得走路都能跳上几步,唱上两句。惹得福利厂里的年轻女工们笑的直捂嘴,说他没个正经大老板的样。
被人笑话他也无所谓,反正今儿个真高兴呀真高兴。
结果没美上半天,事情就出了纰漏。
这新进来的布,尺寸不对!这下可真是乐极生悲了。
“怎么了怎么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他一头撞进打样间里,不解的问。
伟娟师傅拎着手里的布跟他抱怨。
“尺寸勿对啊,柏老板。这只布跟你前面拉来的那批,尺寸推板的大咧。照以前的尺寸裁剪,裁勿开,这下怎么办?”
“啊?”他这下傻了眼。
赶紧把布扯开来,用皮尺这么一量。
果然有问题!
他的布是严格按照小福星指使的尺寸,在印之前就考虑了缩水,成品经过水洗磨毛之后,完全达到床品应有的尺寸。所以,他的布能够完全按照罗芙馨在设计稿里的要求进行裁剪和拼接。
可郭利发的布是赶着时间偷印的,根本不知道还要考虑缩水,等经过水洗磨毛之后,每一个单元花型都要比柏文强的短上五公分左右。
就是因为这小小的五公分,这布就没法按照设计稿的要求剪裁了,等于成了废品。
这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