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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发老人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便将那下方地面的那层雾气,全数散去。收回了视线道:“我倒是不觉的那慈航道人,有何可笑之处。那位的风格,是一如之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出手则已,一旦动手,从不给人反抗余地。今日说到底,并非是他谋划有误。而是那渊明,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一套玄水天灵珠,一口水云剑,再有玄武加持,实力几可比拟太乙真仙。只是此子,太不知收敛。一日之间,转战万里。连诛七位太乙真仙。这般当面挑衅报复,难说那位,不会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
金袍中年,是微微一哂:“换作是那阐教金仙的另几位,或者有此可能。这慈航老谋深算,哪里可能会因自己私愤,而坏教门大事?如今阐截二教相争,偏又杀劫大起。万寿山的地仙之祖,虽非是圣人,可无论倒向哪一方,都足以决定大势。他如何敢?”
冷冷的讥笑了一声,金袍中年便又神情一凝道:“如今这西域诸国大乱已定,那天水杨氏国运已衰,只怕是撑不过三年,已注定亡国。却是有些可趁之机——”
话毕之后,金袍中年是转头定定的看向了身侧。良久之后,却见眼前这白发白须的老人,神情是无比凝然的微微摇头:“此举太焦切了,还不到时机不过这大灾兵戈,只会使这万民受苦,倒是可想办法,布施些五谷,以增我天庭香火”
金袍中年神情顿时是一阵失望,神情无比黯然的靠着椅背道:“如此说来,我们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反倒是便宜了那阐教,因祸得福?西方大乱,只怕是正中他们下怀。这天水杨家之人,也太过无能。明明可借势而起,偏偏做出这等蠢事,自毁根基。是其蠢无比,没一个好东西——”
说到‘杨’字一词时,这金袍中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渐渐的却是有些咬牙切齿。
那白发老人闻言,却是不自禁地微露笑意:“陛下可是在说你那妹婿?那人确是人品太差。不过你那外甥,却是天生的盖世豪雄,若单论天资根性,只怕还在这渊明之上”
金袍中年面色变了变,接着是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再不欲多言此事。不过眼眸深处,却满是复杂之色。
※※※※
无名高峰之上,岳羽已经是将那水云剑收起。自那两股最是令他忌惮的强横意念,陆续退去之后。岳羽紧绷的心神,便已是如释重负,松弛了下来。
不过此刻看向北方时,却是带着几分悻悻之色。那罗灵宗乃是他第二个找上的宗门,掌教元问,连同另一位太乙真仙,皆已是被他亲手斩于剑下
却惟独那晁错,却是见机得极快。逃逸的速度,也几乎堪比太清玄仙境。只是耽误了一日时光,便已是寻不见此人踪影。
也不知此人是到底是使了何法,便连他的推演之术,也算不出此人踪迹。
“莫非真要我追至北海不成?”
微一凝思,岳羽却是一声苦笑。他虽是对此人有几分恼恨,却还远没到要为之浪费时日,孤身杀至那北海的地步。
摇了摇头,岳羽从那龟背之上降下,落至玄武身前,微一稽首道:“玄武道兄此次之事,便算了结。道兄护佑之恩,岳羽必定谨记在心”
那玄武咧开了大嘴,带着欢意的叫了一声。身躯缩至十丈之后,探出巨掌,拍了拍岳羽的肩侧,似乎是在说不用多谢之意。接着眼眸里,露出了几分心满意足之色,元灵再次化作一道虹光,将那些收集到的气血精元,全部裹带着,冲向了北方天际。
然后其庞大身躯,都化作了最寻常不过的水液,散落开来。
看着玄武离去。岳羽却是微微凝眉,感觉一股子精气,从体内被蓦地抽走。一部分精纯水灵,同时散去。
这也是来自玄武加持,使他的实力,增长了足足近三成。若不是以玄武剑诀,引来这位四灵之一的化身降临。只怕今日之战,是绝无这般轻松。
然后下一刻,岳羽便已感觉到附近的几股隐隐敌意。都是太乙真仙境,是跃跃欲试,却终究未敢动手。
岳羽冷然哂笑,也未怎么在意。不过此处已是北方成武国地界,他也同样是无意逗留。
然而当他视线余光,掠过那山脚之时,却不由是神情一怔。
只见此山下方,竟全是一片枯黄黑褐之色,几乎不见半点绿茵。那片肥沃的平原之地,都已是全数干枯开裂。不远处一条大河,也是差不多露出了河床。
“这是大旱么?怎会这般快法?”
岳羽神情微变,记得他以那两仪云象图,掠夺诸国水汽,也不过才十几日时光而已。这大旱再怎么也得十几日之后,才可能出现。
取出了那通天仪,也把演天珠取出,岳羽潜心默算。许久之后,却是咬着牙,格格一声寒笑:“好一个阐教金仙”
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这下方,那些正忙碌着护田取水的小民。岳羽竟不自禁的,有了几分束手无策之感。
他虽有能力在此施法,即便不能全解旱情,也可勉力召来些雨水。不过此处的几个宗门,却未必就肯答应。
沉吟半晌,却无良策。岳羽最后是一声苦笑,飞身而起。他本没有什么救世情操,之所以放不下,只因此事,有他一份责任而已。不过当实在无法可行时,也不会太过去纠结。
“实在不行,只有花些时日去那中原之地,换取些米粮——”
正这般思忖,战雪却化作一点白光,从他的眉心之内,蓦地穿出。蹙着眉看向了下方,然后转过头,带着几分哀求之色道:“师兄,不知可否借我演天珠一用?”
岳羽微微错愕,然后只瞬间便已了然,面上却是浮露几分不悦之色。他原本也有此意。只是此语从战雪口中说出来,却是令他不由暗生恼意。
“借你也无不可不过雪儿,你如今所掌的,却是兵戈杀伐之事”
“雪儿知晓”
战雪神情淡然,信手召来了一团云气。然后以天为纸,以云为墨,凝就出一个战字,一个武字。然后将这两字,俱都一分两半道:“所谓战,是因利益之争,乃是意欲侵占或者已然据有他人之物,才有兵戈争伐之事所谓武,乃是以武止戈所有杀伐争战之道,尽在其中。我虽掌杀伐之事,也未必不能有一颗仁心——”
【九百七十章 一语成谶】
,我神职虽是主掌杀伐之事,也未必不能有一颗仁心。
战雪的言语尤在耳旁,仿似在不断回响。岳羽站在那山峰顶上,怔然了半晌,才微微一叹。滋味说不清的复杂,虽是心中仍不怎么认同,不过“这雪儿终究还是长大了!”,记得从几十年前起,战雪便已是不再唯他之命是从。虽是对他孺慕不减,却已能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理念,来辨别是非。
自嘲一笑,岳羽是再不恋栈,直接踏上了回途。一道水蓝色剑华,直啸万里,张扬至极的往那南面的天水国遁去。没有了演天珠,算力大减,多少有些不便。不过到得此时”估计也没人敢对他出手。即便还有什么谋划,也当在一阵时日之后。那时的战雪,应该已然回归。
回到水云山时,却只见那山脚处,有差不多数十修士,正神情凄苦的立于山脚冬。面貌大致相似,穿着水云宗道袍,却无不都是面如死,灰,双眼无神。
岳羽心丰奇怪,在那山脚处落下。
不同于几年之前,刚回水云之时。此处驻守的巡山弟子,在望见他飞临之后,莫不都是神情凛然,敬畏交加,毕恭毕敬。
而山脚那些修士,便仿如是望见救星一般,倒头便拜。
也不用岳羽开口询问,便有一位二代弟子过来解释道:“这些人都是那天水王室之人,极天与极涣师伯有令,将其逐出山门”,话说到一半,这位算是渊明师兄的天仙,便已是现出了不屑之色:“这些人在我宗之内安享长生,宗门有难时,却个个都不见踪影,不肯出半点力气。其中几人,更是直接拜入到九灵宗内。如今看形势不妙,才知回来。两位师伯念着其开国太祖的情分”才没把他们一剑杀了。这次算是便宜了他们!焰灵宗那边,可是直接那天水王室之人一并斩了,把人头送入到他们国都!”,此人的语气,多少有些愤愤然。岳羽闻言也是微微颌首,确如此人所言。极天极涣,最后只将这些人逐出宗门”实可算是仁厚。
若换作他自己,估计也是一剑杀了了事,干净爽快。
倒是焰灵宗那边,动作会是如此激烈,实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之后,却也不觉惊奇。要尽快摆脱导王室的牵连,向水云宗示好。这种方法,最是凑效。
估计那边,对于这天水杨家,也早已是心存不满。
哂笑了一声”岳羽直奔那连云峰顶。只见这水云殿内,诸多玉仙都是济济一堂,包括那极天极涣在内,都是激动异常。
岳羽依足礼数见过之后,整个殿堂中,却是一阵诡异的冷寂。还是那极涣休养最深”首先回过神,朝着岳羽笑道:“我当初命你镇守控云峰,也未曾想过,这次我宗的局面,会如此艰难。更未料到”渊明你能最终强挺过来,力挽狂澜。宗门有你这等后辈英杰,实是万幸。只可惜我等,自始至终,未能帮你多少“
*……”
“师伯过誉了,有水云剑足矣!”
岳羽言简意垓的微微稽首,并不自歉,也无有半分自得之色。
此次水云宗能安然存身,几乎可说是靠他一人之意。说什么推托之语”反倒是显得虚伪。
至于说这些人未曾帮到他,其实肯在那等紧要关头。不顾宗门基业”将这口水云剑送来,便已是全了宗门情分,对他更助益良多。
不过他这淡淡然的神情,令旁观几十位一代弟子,都是再次眼露亮泽。
接着极涣却又望向了岳羽手中执着的水云剑,神情复杂。只犹豫了片刻,便决然开口道:“什么过誉?此次若非你渊明,我水云宗几年之内,必定烟消云散,此点实毋庸忌讳。我宗素来赏罚分明,之前罚你坐镇控云峰百载,乃是为防备罗灵宗,如今已无必要,可以免了。此外那口水云剑,即便留在山门之内,也是无用。此剑可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