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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娴叹息,完全体会出云飞的苦衷。可是,想想,心有不忍,伸手按在他的手上,几乎 是恳求的说:
“那么,算是你陪我回去走一趟,行吗?”
云飞很为难,心里非常矛盾。雨凤抬眼,凝视着他:
“你就陪娘,回去一趟吧!我想,你也很想了解展家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现在,展家 有难,和展家得意的时候毕竟不一样!患难之中,你仍然置之事外,你也会很不安心的!所 以,就让那股展家的血液,再冒一次吧!”
梦娴感激的看着雨凤。云飞也看着她,轻声低语:
“知我者,雨凤也!”
云飞、梦娴带着阿超和齐妈,当天就回了家。
他们走进展家的庭院,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老罗看到云飞和梦娴,喜出望外,激动的 一路喊进去:
“太太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祖望听到他们来了,就身不由己的迎了出来。
夫妻两一见面,就情不自禁的奔向彼此。梦娴把所有的不快都忘记了,现在,只有关心 和痛心,急切的说:
“祖望,我都知道了!现在情形怎么样?李厅长那儿有没有消息?可不可能追回纪总管?
我记得纪总管是济南人,要不要派人到他济南老家去看看?”
祖望好像见到最亲密的人,伤心已极的说: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已经连夜派人去找过了!他济南老家,早就没人了!李厅 长说,案子收不收都一样,要在全中国找人,像是大海捞针!而且,我们太信任纪总管,现 在,居然没有证据,可以说他是“卷逃”,所有的帐册,他都弄得清清楚楚,好像都是我们 欠他们的,我就是无可奈何呀!”
品慧和云翔,听到声音,也出来了。
品慧一看到四人结伴而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提高嗓门,尖酸的喊:
哎哟!这苏家的夫人少爷,怎么肯来倒楣的展家呢?”她对梦娴冲过来,嚷:“纪总 管平常跟你们亲近得不得了,一定什么话都谈!这事也实在奇怪,你离开展家没几天,纪总 管就跑了!难道你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搞不好就是你们串通一气,玩出来的花样!”
梦娴大惊,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云飞大怒,往前一冲。义正辞严的说:
“慧姨娘!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娘今天是一片好心,听说家里出了事,要赶回来看看, 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就算在实际上帮不了忙,在心态上是抱着“同舟共济”的心态来 的!
你这样胡说八道,还想嫁祸给我们,你实在太过份,太莫名其妙了!”
品慧还没回答,云翔已经冲上前来,一肚子怨气和愤怒,全部爆炸。对云飞梦娴等人, 咆哮的大叫:
“我娘说的对极了!搞不好就是你们母子玩出来的花样!”他对云飞伸了伸拳头:“那 个郑老板不是你老婆的“乾爹”吗?他一步一步的计画好,一步一步的陷害我,让我中了他 的圈套,把展家的产业,全部“侵占”!如果没有他跟纪总管合作,那些银楼商店那里会这 么容易脱手!我想来想去,这根本就是你的杰作!你要帮萧家那几个妞儿报仇,联合郑老板,联合纪总管,把我们家吃得乾乾净净!我看,展家失去的财产,说不定都在你们那里! 现在,你们跑回来干什么?验收成果吗?要看看我们展家有多惨吗… ”
云飞这一下,真是气得快晕倒,回头看梦娴:
“娘!你一定要回来看看,现在,你看到了!他们母子,永远不可能进步,永远不会从 失败中学到教训!我早就说过,他们已经不可救药!现在,我们看够了吧!可以走了!”
云飞回头就走,云翔气冲冲的一栏。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对极了。大吼:
“你还想赖!你这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我今天要把你所有的假面具都揭开!”回头大 喊:“爹!你看看这个名叫苏慕白的人,他偷了我的老婆,偷了你的财产,娶了我们的仇 人,投效了我们的敌人,害得我们家倾家荡产!他步步为营,阴险极了!我们今天会弄成这 样,全是这个姓苏的人一手造成… ”
阿超忍无可忍,怒吼出声:
“慕白!你受得了,我受不了!要不我现在就废了他,要不,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回去 找郑老板,把那张状子拿来签字!”
云翔听到“郑老板”三字,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怪叫着:
“爹!你听到了!他们要回去找郑老板,想办法再对付我们!不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 不会放手的!你总算亲耳听到了吧,现在,你知道你真正的敌人是谁了吧?你知道为什么我 们家的财产会到郑家去了吧… ”
梦娴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看祖望说:
“祖望,算我多事,白来这一趟,你好好珍重吧!我走了!”
梦娴转身想走,云翔大叫:
“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想逃走了吗?”
阿超大吼一声,对云翔挥着拳头喊:
你在考验我的耐力是不是?如果我不痛痛快快的打你一顿,你会浑身不舒服!是不 是?”
品慧就撒泼似的尖叫起来:
“家已经败了,钱已经没了,你们还要回来打人!云翔呀!我看我们母子也走吧!我娘 家虽然是个破落户,养活我们母子还不成问题,留在这里,迟早会被这个姓苏的打死,你跟 娘一起走吧!”
祖望听到云翔一席话,觉得不无道理。想到云飞和郑老板的关系,想到云飞的“不孝” 和种种,心里更是痛定思痛。又见阿超以一个家仆的身份,其势汹汹,反感越深。他往前拦 住阿超,悲切的喊:
“事已至此,你们适可而止吧!”
这句“适可而止”像是一个焦雷,直劈到云飞头顶。他踉跄一退,不敢相信的看看祖 望,痛心巳极的喊:
“爹!什么叫适可而止?”
梦娴绝望的看着祖望,问:
“你相信他的话?你也认为今天展家所有的悲剧,都是云飞造成的?”
祖望以一种十分悲哀,十分无助的眼光,看着云飞和梦娴,叹了一口长气,无力的说:
“展家就像云飞说的,是“家破人亡”了!”他抬起憔悴的眸子,看着云飞:“我不知 道你在这个悲剧里,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但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展家绝不会弄到今 天这个地步!”
云飞眼睛一闭,心中剧痛,脸色惨白:
“我知道了!今天跑这一趟,对我唯一的收获就是,我身体里那股展家的血液,终于可 以不再冒出来了!”
云飞就扶着梦娴,往大门走。一面走,一面凄然的说:
“娘!我们走吧!这儿,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你也帮不了任何忙。天要让一个 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现在,想救展家,只有苍天了!只怕苍天.对这样的家庭,也欲哭 无泪了!”
云飞、梦娴等人,就沈痛的走了。在他们身后,云翔涨红着眼睛,挥舞着拳头,振臂狂 呼:
“什么疯狂?什么灭亡?你还有什么诡计,你都用出来好了!反正,人啊钱啊,都给你 跑了!我只有一条命,了不起跟你拚个同归于尽… ”
云飞和梦娴,就在这样的大呼小叫下,走了。
回到塘口,母子二人,实在非常沮丧,非常悲哀。
梦娴一进门,就乏力的跌坐在椅子里,忍不住落泪了。云飞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 手,努力安慰着她:
“娘!你不要难过了。展家,气数已尽,我们和展家的缘份也尽了!云翔说的那些话, 固然可恶到了极点,不过,我们知道云翔根本就是个疯子,也就罢了!可是,爹到了这个地 步,仍然相信他,把“家破人亡”的责任居然归在我身上,好像“中邪”一样!实在让我觉 得匪夷所思!他一次又一次,砍断我对展家的根!我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彻底绝望了!命 中注定,我没有爹,没有兄弟,我认了,你也认了吧!”
“你爹,他看起来那么累,那么苍老,到现在,还糊里糊涂!明明有一个你,近在眼 前,他却拚了老命,把你赶出门去,推得远远的!他的身边,现在,剩下的是品慧和云翔, 我想想都会害怕,他的老年,到底要靠谁呢?”梦娴拭着泪,伤心的说。
云飞一呆。
“娘!他这么误解我们,排挤我们,甚至恨我们,而你,还在为他想?为他担心?”他 抬头,一叹:“雨凤,你曾经对我说,善良和柔软不是罪恶,让我告诉你,那是罪恶!是对 自己“有罪”,对自己“有恶”,太虐待自己了!”
雨凤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心知肚明。她走过去,提高了声音,振作着大家,说:
“你们去过展家了,显然帮不上忙,显然也没有人领情!那么,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既然对展家所有的事都无能为力,那么,就不要再难过了,把他们全体抛开吧!展家虽然损 失很大,依然有房产,有丫头佣人,不愁吃,不愁穿!和穷人家比起来,强大多了,想想贺 家的一家子,想想罗家的一家子,想想虎头街那些人家,他们一无所有,照样可以活得快快 乐乐!所以,展家只要退一步想,也是海阔天空的!”
“雨凤说得对!如果展夜枭从此改邪归正,化恨为爱,照样可以得到幸福!我们惟一能 做的,就是不再雪上加霜,不告他们了!你们大家,也快乐一点吧!不要让展家的乌云,再 来影响我们家的欢乐吧!”雨鹃大声的接口。
阿超不禁大有同感,大声的说:
“对!雨凤雨鹃说得对!”
云飞也有同感,振作了一下,大声说:
“对!再也不能让展家的乌云,来遮蔽我们的天空!我们,还是专心去重建寄傲山庄 吧!”
苍天有泪 29
不管祖望多么痛心,多么绝望,展家的践局,还是要他来面对。他悲哀的体会到,云飞 已经投效了敌人,离他远去,不可信任。云翔是个暴躁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 只有老将出马了。他压制了自己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去了一趟大风煤矿,见了郑老 板。这是桐城数代以来,第一次,‘展城南’和‘郑城北’两大巨头,正式交谈。没有人知 道这两个“名人”,到底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