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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师父商量过了,给她喂了些噬魂散,暂时让她忘却记忆,而后告诉她,她的名字叫唐小左,唐门弟子,前几日不小心从崖上摔下来磕到脑袋才失忆的,她倒深信不移。”
“从崖上摔下来?你还真是会找理由。”唐小左皱了皱眉头,“我当初从崖上摔下来,不仅记不起往事,脸都刮花了。如今你用这个理由骗她,难不成也要刮花她的脸?”
“自然不用。”大师兄,“你的脸又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毁的。”
“什么?”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什么叫她的脸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毁的?
“咳咳……”仿佛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大师兄忙乱七八糟说起别的话来,“我是说,毕竟人家姑娘也是无辜的,哪能因为这个就毁人家的脸呢,糊弄过去就得了,何必较真。”
唐小左撇了撇嘴:“你不会告诉我,她现在就在唐门,用我的身份同大家相处,而所有人都没发现她是假的?”
大师兄拍拍她的肩膀:“毕竟你在唐门的存在感极低,就算有些许异样,大家也不会察觉到的。”
“这话听着真让人高兴不起来。”
唐小左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被他拉住。“别走啊,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呢?”
“有屁快放!”
“前几日你和凤林染去明月山庄了对吧,师父让我过来问问你,你有没有在明月山庄发现什么?”
“说起这个,倒是真有些发现。”唐小左面色严肃起来,将那几日在明月山庄发生的事情在脑中捋了一遍,把那些令她印象深刻的事情说给他听。
“明月山庄老庄主左浩天身子不好,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给他下毒,使他不能自由行动。少庄主左云舒看起来是个很有野心且城府很深的人,他爹的毒说不定就是他给下的。他也在在找寻闾丘客前辈的下落,所有人都在怀疑五年前空灵岛的惨案是天戣门做的,唯独左云舒不信,而且和凤林染的关系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样子……”
“左浩天居然中毒了。”大师兄啧啧惋惜,“想当年他也曾叱咤江湖,和现在的武林盟主江亭尊平分秋色,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竟是落到这般田地了。”
唐小左附和着点点头:“左浩天有个女儿叫左云栀,五年前被送到空灵岛治病。有歹人尾随她上了空灵岛,破了闾丘客的阵法,这才有了那年的屠岛惨案。不过现在左云栀和闾丘客一样,都失踪了。这是左云舒说的,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是假的。”
“他……”大师兄正要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哎呦,天戣门的人来了。”
唐小左扭头一看,是左护法和两个天戣门的弟子。
这几日右护法受凤林染的吩咐,出门调查左云栀的事情了,只剩左护法一人守在凤林染身边。可是奇怪,他不在凤林染身边好好带着,怎么也下山来了?“大师兄,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情,我让阿九稍给你……”她扭回头对大师兄说。
大师兄揉揉她的脑袋:“你好好保护自己,我走了。”说罢拔足狂奔。
唐小左也赶紧回到街道上,假装买菜。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冷嗓子叫她的名字,她转过身来作惊讶状:“左护法,您怎么也下山了?”
“有些事情要处理。”他面无表情道。
“那您去忙,我买完菜就回去。”唐小左心虚道。
“已经处理完了。”左护法并未离开,站在原地冷冰冰地叮嘱她,“这几日山下常有其它门派的人出入,不甚安全,你买完东西跟我一块回去。”
左护法不如右护法热情健谈,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眼神如刀,被他瞪一眼简直跟活剐没什么区别,唐小左自然畏惧他。有他站在这里,她更是也不敢磨蹭,连讨价还价的过程都省了,不一会儿篮子便装满了。她心有戚戚地跟在左护法身后往天戣门的方向走,一路无言。
原本以为他说山下有其它门派的人出没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真的给他们碰到了,而且对方人还不少,数了数,竟有十六七人。
上次那几大门派在天戣门吃了鳖,以为他们这些日子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死心,卷土重来。
只是今日这帮人,比起那日各大门派的参差不齐,显得更有准备一些。他们大都身板结实,目光狠戾,不是善茬。
为首那人,假意作揖,皮笑肉不笑道:“久闻天戣门左护法大名,在下一直想找左护法讨教一番,不知左护法是否赏脸?”
左护法冷哼一声:“废话真多!”
那人面色一青,当即举起手中的剑:“得罪了!”
左护法往唐小左手中塞了一把匕首,然后将她往上身后一拨,自己上前同那人打起来。
唐小左认得这把匕首,那是凤林染时常在手中把玩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匕首。她抽出来,按住匕首柄上的一个按钮,那匕首刃嗖得一下,弹出半米长来。
好宝贝!唐小左得了新利器,一时有了勇气,与攻上来的人打起来。那匕首诚不负她的期望,削铁如泥。
左护法只带了两个人,左右他们不过四个人,与对方的十几个人比起来,人数上确实不占优势。但左护法武功奇高,与他交手的那人虽也是个中高手,但与左护法比起来尚且差了一点。左护法与他对打之余,偶尔也能腾出手来,帮唐小左一把。
唐小左虽然武功平平,但作为唐门的人,出门的时候身上带着迷药和痒痒粉是习惯,今日也不例外。她不喜欢杀人,但更不喜欢被杀,实在打不过了,便往那人身上撒药,不一会儿便药倒了三个。
正得意洋洋时,对方却忽然改变了战略。与左护法交手的那人拼劲全力,死死缠住左护法,不让他得空保护唐小左。再有三四人缠住其他两个天戣门弟子,余下的七八人,竟全部朝她袭来。
唐小左心中问候了一遍他们祖宗,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咬着牙硬拼。
自然她是应付不了这些人的,怀中的迷药也无暇掏出,因为四面八方都有刀剑刺过来。左护法硬生生冲进来替她解决两个,不曾想被那人得了机会,往他身后捅了一剑。
左护法堪堪避开,背上却还是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他身子猛地一颤,应该是痛极了,转身反击,可身后围攻唐小左的人却换了方向,也朝左护法刺了一剑。
唐小左忙举剑劈开,左护法才避免再挨一道。
只是她却躲不开了,四只长剑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她刺来,背上,腰间,胸腹,疼痛来得密集而锐利……
唐小左痛得眼前一阵一阵犯黑,匕首一挥,身前的剑尽数被斩断,啷当落地。她趁那几人错愕的瞬间,掏出怀中所有的药粉,一股脑地撒了出去,不论对象是谁。
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在阳光的照射下染上了颜色,平添几分绚丽。片刻功夫,众人纷纷失了力气,瘫在地上。
她备有几粒解药,趁着左护法他们还未昏迷过去,一人喂了一粒,然后吃力地扶起左护法:“我们快些回去。”
左护法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你没事?方才我明明看见……”
“我穿了金丝软甲。”唐小左狼狈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来,“我没事,就是被戳得骨头疼……”
那几个人手劲够大的,身上没被戳出窟窿也被戳出内伤了。
第十三章 心思宠溺
唐小左和左护法回去以后,将山下遇到的事情告诉凤林染。凤林染没有预想中的大发雷霆,但眸中分明有一丝嗜血的红色游走。他声音凉凉的:“很好,本座本想息事宁人,他们偏来挑战本座的耐心。”
唐小左忽然想起以前右护法给她讲的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得罪了凤林染,后来他死了。
啧啧啧……
唐小左拖着身子正要走,被凤林染叫住:“你做什么去?”
她扶着墙,艰难道:“门主,我能回去躺一会儿吗,骨头疼……”
方才还没觉得这么疼,约莫这会儿安全了,身体一放松,后劲儿便上来了。又是摔又是打的,还被捅了好几剑,虽是隔着一层软甲,身子骨到底有些受不住。
原本坐着的凤林染站起身来,大步朝她走来,将她打量一番:“你也受伤了?”
“没受伤,就是疼……”疼得想揉又下不去手,唐小左难受得五官都皱到一起了。凤林染忽然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吓得她一个激灵,抓着他的衣襟紧张道,“门主,你做什么?”
“你不是疼么,本座抱你回去休息。”凤林染抬脚迈过台阶,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唐小左扭头去看坐在在大堂内正在包扎伤口的左护法,提醒凤林染:“可是左护法受了伤,他比我疼……”
凤林染低头瞧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本座抱他?”
“欸?”他怎么能这么理解?
凤林染嗤笑一声:“他太重,本座抱不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现在是一个婢女,哪能承受他这样的关心。可是这话又有些不想说出口,因为她心中竟有些小欢喜。不过她还是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门主你实在要抱我回去的话,麻烦用飞的好吗?被她们这样瞪着,我压力好大。”
打从凤林染抱着她一出门,周围所有女人的目光便自动聚焦到他们身上。那些目光落在凤林染身上是爱慕,到了她身上便成了刀子,分分钟要凌迟了她。
可是凤林染好似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而且为什么有一种他走得更慢了的感觉?
唐小左被凤林染放到床上,方才给左护法包扎伤口的大夫也随即而至,替她看起伤来。她有些害羞,只撩起衣服一角,给他看了一眼疼痛的地方就马上盖好,然后躲在帷帐里自己看了几眼,形容给大夫听。她身上几处青紫淤血,看上去甚是吓人,但好在并未大碍,大夫说,抹一些化瘀膏药即可。
凤林染隐隐皱眉:“这是怎么受的伤?”
“用剑捅的呀,还好我穿了右护法送我的金丝软甲。”想起那时的情景,唐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