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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都搬了出去,从此绝交。
那学期完了之后,梁婷也搬出去了,她跟几个人组建了一个乐队,当了主唱。许尽欢跟周涓涓商量了以下,申请了学校的二人间住,从此过上了清静的生活。
、还好有人捡回家
魔都的九月还热着,到了晚上穿个短袖都不冷。只不过天气预报说今夜会有雨。
许尽欢一个人坐在路边台阶上,想想以前的事,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个傻妞。当然,现在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她泼完高晓丹就逃跑了,没把扔地上的背包背起来,所以现在没钱没手机,一下子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许尽欢很丧气,低着头拣了个小树枝在地砖上划拉。
她好歹上过一年法律基础课程,也看过无数的法制节目,像这种故意伤害是犯罪,要是高晓丹毁容了,她少不了要被警察抓进去的。
怎么办呢?是潜逃还是投案自首呢?
新闻里有人潜逃了很多年也没有被抓住的,也有刚逃跑就被抓回来的,关键还是看往哪儿逃。那她到底要逃哪里去呢?在逃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不能用身份证的话,连住宿都成问题。怎么就没想到提前做个假证呢?
许尽欢开始胡思乱想,想来想去,逃亡的日子都太苦逼,关键中的关键是她现在身无分文,过不了两天就得饿死街头!
许尽欢把头埋在膝盖里,在心里默默流泪。
“哗啦”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轰隆隆”雷声紧跟其后。
小说里只要有悲剧的情节发生,总是要带点雨雪的。
语文老师告诉我们,这样写的为了突出主人翁不幸的身世处境,强调主人翁内心的悲戚,渲染大背景下哀伤的气氛,预示着将要发生的悲剧事件。
噢,连上苍都在为我哭泣!
许尽欢自怨自艾起来。
“坐这里干嘛呢!”梁景昭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的,把许尽欢吓了一跳。
“你小贼啊走路没声音!”许尽欢觉得有点难堪,为什么自己悲催的一面总是会被他看到。
“是你耳朵有问题吧大妈。”梁景昭说话也毫不客气。
许尽欢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但一想到高晓丹,又忍不住问:“那什么……她没事吧?”
“你觉得呢?”梁景昭挑眉。
许尽欢站起来,都想哭了:“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大哥!都什么时候了!”
“我不清楚啊,你逃跑后我也走了。”梁景昭说。
许尽欢想了想,“那你来这儿干嘛?”
梁景昭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乌云,说:“刚好路过。”
“那……你借我点钱吧。”许尽欢说。
梁景昭瞥了她一眼,“不借。”
“……”
许尽欢瞪着梁景昭,无语了。风卷着地上的落叶从她脚边打着转儿飞起来,多少有些风萧萧兮的气味。
“不借就不借吧,别跟着我!”许尽欢扭头,才跨出一步,就有一滴雨掉在了她的脸上。
“噢。”梁景昭也往前走。
许尽欢怒道:“你跟着我干嘛!”
“马路是你家开的?我走我的你走你的。”梁景昭走到了她前面。
许尽欢不紧不慢跟着,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忍不住问走在她前面的梁景昭:“喂,你去哪儿?”
几句话的功夫,雨已经哗啦啦下下来了。
梁景昭不得不又躲到街边商店的廊檐下。
雨一下,就有点冷了。
许尽欢泄气地跟他一起躲进去,坐地上说:“你说我要怎么办啊?刚才你要是拦着我就好了。”
梁景昭看了她一眼,“后悔了?”
“能不后悔么?”许尽欢噘了下嘴,看着雨越下越大,全世界都是清冷冷的水声。
“你刚才泼出去的是什么东西?”梁景昭在她身边蹲下,一起看廊檐外的雨水。夜都市的流光溢彩在水下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氤氲气。
许尽欢低声说:“洁厕剂。”
“……恶心了点。”
“沾手上擦了就没事了,但我没试过大剂量喷脸上会什么结果。”许尽欢弱弱地望着梁景昭。
“那你就这样逃跑了?”梁景昭觉得好笑。
“我胆小行了吧。”许尽欢白了他一眼。
梁景昭很少笑,许尽欢见到他笑容的次数,据指可数,里面还包括了嘲笑的笑。
刚认识梁景昭那会儿,许尽欢觉得他应该跟她弟弟许对月是一个类型的,就是那种会耍帅的高中生,在篮球场上打打篮球吸引吸引女生这种。或许表面上不动声色,指不定内心有多闷骚呢!
她太知道自己弟弟许对月那得瑟劲儿了,所以认为梁景昭也是那样的。但是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也不是所有高中生都跟她弟弟那样的。
两人一起看雨,互相不说话,风吹来有点凉飕飕的,汽车开过街道,水光映着霓虹灯和移动的车灯光,氤氲出了一个迷彩的世界,让这夜色显得更外干净通透。雨水飘进廊檐,把头发慢慢打湿,贴在了脸上。
梁景昭忽然站起来。
许尽欢下意识问:“你干嘛?”
梁景昭理所当然地说:“走了啊,回去睡觉了。”
“嗯?”许尽欢愣了愣,内心深处她其实不想自己一个人。
梁景昭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叹了口气,说:“来吧,跟我走吧。”
“去哪里?”许尽欢跟着站起来。
“来了就知道了。”说着梁景昭走进了雨幕。
雨已经比刚才小很多了,不过用不了一分钟衣服就会湿透。
梁景昭并不是往学校的方向走,许尽欢想问,但是想想反正她也没地方去,不管梁景昭去哪儿她都得跟着,就这么跟着吧。
两人在雨里走了约五分钟,淋得跟两只落汤鸡似的,梁景昭才转进一个小区。
“这是哪儿?”许尽欢问。
梁景昭没回答。
许尽欢跟着梁景昭走进去,没进电梯,直接走楼梯。到了二楼停下来,梁景昭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你家?你不是本地人吧?租的房子?”许尽欢说。
“租的。”梁景昭翻了个白眼,“你问题真多。”
这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开放式的厨房,一个大吧台,客厅还挺大,放了个造型特别的大大的沙发,还有一个大大的工作台。墙面上挂着软木板,上面钉着许许多多的照片。
“哇,摄影工作室?”许尽欢惊讶道,她走到工作台前看照片,对梁景昭竖起大拇指说,“专业!你跟我们会长有得一拼啊,他也自己弄了个工作室。”
梁景昭走进洗手间,拿了块浴巾擦自己的头发,说:“过来冲个澡,别感冒了把鼻涕流得到处都是。”
许尽欢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呢!比她弟弟还要不会说话!
“不行不行,孤男寡女,太危险。”许尽欢摇头。
“这会儿觉得危险是不是太迟了?”梁景昭似笑非笑,“不是晚上都一起睡过了么?”
“……”被一个小男生说这话,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人确实晚上一起睡过的,还是在泸沽湖边上。
那天许尽欢扛着相机买了车票从丽江到泸沽湖去采风,本是订了旅店的,但下午到了泸沽湖,她就想去先拍点照,她绕着湖走啊走,就这么走远了。等拍完夕阳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走太远了!
无论是丽江还是泸沽湖,因为海拔很高,所以尽管是七八月份最热的时候,到了晚上也必须穿厚外套的。湖边没有灯光,天一黑她就怕了,也不知道这里的野生环境如何,不知道有没有野兽。
许尽欢越想越怕,但是天黑了路又看不见,她拿出手机打开LED灯当电筒用,但是现在的手机都坑爹啊电量严重不足啊有没有!她开一下灯,关一下灯,生怕电没了。
月亮半圆不圆就算了,还很朦胧,要指望月光认路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报警么?
许尽欢没办法了,打了110。
然而,人倒霉起来就这么悲催,没打通。
许尽欢看看四周,在朦胧的月光下,白天碧蓝清澈的湖如今看起来黑漆漆的像潜伏着怪兽,而树影摇曳更是如怪兽本身。
许尽欢心里一酸,眼泪都掉下来了。
、趁人之危的奸商
许尽欢凭着记忆,沿湖往回走,按说这样总能走回去吧!只是风很冷,腿很酸,心好怕!这会儿女汉子也玻璃心了。
她走了半个小时,摔了好几次跤,手机电量只剩最后的百分之十。就在快绝望了她都想打电话给爹妈交代后事的时候,她忽然看见湖边上远远的出现了火光。那简直如同迷路的旅人见到了指航灯啊!可把她激动了半天。
许尽欢连滚带爬跑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湖边上有人搭了帐篷,那火光正是帐篷边上的篝火的光!
她顿时觉得自己有救了。
“你好!”许尽欢走近,大声跟帐篷边上的人说。
等那人转过脸,她倒是愣住了。
“怎么是你?”许尽欢惊道。
“怎么是我?”梁景昭挑眉。
许尽欢看了他好几秒钟,决定端正态度,这会儿是她要求人呢。
“那什么,大落水村离这里远么?”她蹭过去,在篝火边蹲下,先烤烤手。
“你走过来的?”梁景昭看她一身行头,大致也明白了,“走太远了迷路了回不去了?”
“是呗。”许尽欢有气无力道。
“哦。”梁景昭点头,也没说什么,既不说要帮她也不说要赶她。
他从帐篷里拿出一个小锅,倒上矿泉水,架在火上烧。
许尽欢看着他,也不说话。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火烧柴火的“噼啪”声。
等水开了,梁景昭从帐篷里拿出一包方便面,倒进开水锅里,煮起来。
方便面这东西,一煮香十里,简直是让饥饿的人不堪忍受!
许尽欢都不知道自己咽了多少口水了。
煮了一会儿,梁景昭把小锅从架子上端下来,取出筷子,自己吃起来,那姿态完全若无旁人。
许尽欢不行了,太惨无人道,惨绝人寰了!是个人都不能忍!
可是想到自己跟他关系又不好,甚至还有那么点儿针锋相对的意思,许尽欢又觉得开口跟他要吃的不合适。但是肚子饿啊,这会儿还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吗?!
尊严和食物孰轻孰重?许尽欢毫不犹豫奔着食物去了,而且还十分地欢脱。
“那什么,我能跟你买一包面吗?”许尽欢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问。
梁景昭瞅了她一眼,说:“这是最后一包面。”
“那……”许尽欢又咽了下口水,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