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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尽欢也跟着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脸,说:“相对而言,你是个表情帝,你哥是哥面瘫。”
梁景润哈哈大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一个冬天都没下过那么大的雨了,乌云压顶般的黑,才下午就像一下子到了晚上。路上行人大多都没带伞,用包、纸板、衣服遮住了头匆匆跑过,也有带了伞的,慢慢行走,看着跑来跑去避雨的人,脸上多了种自得的表情。因为雨下得太急,马路上短时间内已经积了水,一辆公车沿着路牙开过,激起水花片片,溅在打伞慢慢行走的人身上,把那人气得直跳脚。
“噗嗤”一声,梁景润笑出来,俯身在许尽欢耳边说:“人生真是充满了乐趣,是不是?”
当时两人都面向外面站着,梁景润站在许尽欢背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靠得太近,温润的声音直扑进许尽欢耳里,可把许尽欢吓了一跳,猛地向前闪了两步冲进了雨里,她又赶紧伸手盖着头顶遮雨,愤恨地退回去,说:“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咱俩不熟!”
“咱俩还不熟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梁景润可怜兮兮地说。
“装,你再装!”许尽欢可不上当,看梁景润闪闪发亮的眼睛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蛋糕还我!”
“不还。”梁景润摇头,“要么你让我亲一下我就还你。”
果然吧!许尽欢瞪了他一眼,说:“得了,你连蛋糕都买不起,姐姐我就施舍给你吃了,再见!”
说罢,许尽欢往雨里冲进去,也不管他在背后大吼大叫。
许尽欢顶着暴雨跑进公车站,身上给雨都快淋透了。她还在拍羽绒服上的水珠,一个大个子就跟在她后面冲进了公车站的雨棚里。
“你跟着我干嘛?!”许尽欢转头,一副要吵架的模样。
“我也要回学校啊。”梁景润很无辜,手里还拎着那个蛋糕呢。
“那你先走,赶紧的,公车来了!”许尽欢催促道。
梁景润抬头一看,公车果然来了。
“年纪轻轻,坐什么公车。”梁景润说。
“啥?”许尽欢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梁景润坏笑,忽然一把抓住许尽欢的手腕,说:“走,我们跑步前进!”
“啊啊啊啊!”许尽欢就这样被他拉进了雨里,向学校方向跑去。
虽然不算远,但也要两站路好不好!虽然她也很能跑,但现在下着雨好不好!许尽欢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无奈这人跟野牛似的拉着她往前冲,她到底力气小挣扎不过。
“梁景润你个疯子!”许尽欢气得哇哇大叫,路人都惊恐地看着他们,还有个老太太打着伞站定了看他们从她跟前飞奔过,感叹了一句:“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病啊老奶奶您赶紧回家别被传染了!
许尽欢被梁景润拖着一口气跑回宿舍门口,全身上下湿了个透,外面是雨水,里面是汗水。
“快回去洗洗,别感冒了。”在宿舍楼底分手的时候,梁景润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扭头自己跑回宿舍了。
知道要感冒还跑!许尽欢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上楼换了个衣服,才想到,那家伙脸皮好厚蛋糕都没有还给她啊!这是从杜云霄他们的咖啡馆里带出来的蛋糕啊!很贵的好不好!
许尽欢想想心都疼了。
、跟太后回去吃饭
周六的早上,阳光甚好,许尽欢七点五十分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的公车站,她背了个专业的国家地理的摄影包,穿着帆布鞋,戴了个鸭舌帽,自我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技术好不好要看天赋;装备好不好那是态度。
他们约好的是八点,到了八点整,果然看见梁景昭背着双肩包走过来,头上戴了个跟许尽欢颜色一样的鸭舌帽子。
“嗨。”许尽欢主动跟他打招呼。
“嗯。”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哎哟喂,太后凉凉这姿态端的!
“就我们两个人?”许尽欢问。
梁景昭看了她一眼,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行动的。”
哦,这么说来这次喊她了,还真是给面子了呀?
说话间,公车来了,梁景昭示意许尽欢跟上。
也许是周末这个时间还早,这会儿公车上人不多,他们走到后排,并肩坐下。
“XX镇你去过吗?我们坐车过去要多久?”许尽欢问。
“先到汽车站,然后坐大巴可以直接到镇上。”梁景昭说,“顺利的话,两个多小时吧。”
许尽欢点点头,也不错,就当是旅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坐公车有些无聊,许尽欢拿出相机摆弄,对着窗外的景色拍照。拍着拍着,就开始对公车上上下下的人偷拍。其实偷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若非要偷拍别人,或许许尽欢都不会那么仔细地观察一个陌生人。他们匆匆上车,匆匆下车,有的衣着鲜亮,有的艰苦朴素,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许尽欢边偷拍,边把这些想法告诉梁景昭,梁景昭笑了笑,说:“以前阿润就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我们坐在街边,对着来来往往的人,从他们的举止行为言语开始猜测每个人的来历。”
“是嘛,听起来挺有趣。”许尽欢收起相机。
梁景昭说:“你看后门那边的中年人。”
公车后门边站着个中年妇女,头发是烫过的,看得出来出门的时候特别整理过,显得一丝不苟。她化着得体的妆容,衣服也应该是精挑细选过的,手里配了个咖啡色的皮包,色泽很好。
梁景昭说:“虽然她化着得体的妆,但是掩不住脸上的疲惫;她穿的衣服很精神,但看得出来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款了;她的皮包看皮质应该保养得很好,可是这个包用了至少两年了,都有磨损的痕迹了。从这些细节上,我们可以来猜猜她背后的故事。”
“首先她是一个很想要讲究的女人,性格应该是好强。”许尽欢说,“但是物质条件并不好,或许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并不能赚很多钱,也可能嫁了个不会赚钱的男人,总之经济不太富裕。当然我不是说非要经济富裕人才幸福,只是看她的神情,觉得她应该过得很累,很辛苦。”
“可能她有一个不大健康的孩子,老公早就跟她离了婚,而她为了孩子背负起了所有的责任,从不放弃,虽然疲惫,但她的精神世界很富裕。”梁景昭看着这个女人,若有所思。
这时候公车到站了,女人下了车。
许尽欢惊讶地看着梁景昭说:“没想到你那么正能量。”
梁景昭透过车窗看着已经走出了车门的女人,说:“是你说的故事里的她比较幸福,还是我说的故事里的她比较幸福?一个人追求物质没什么不好,当她买到一件新衣服,一个新皮包的时候,她就会很满足;在我的故事里,或许能满足她的只有孩子的爱,孩子对她说:‘妈妈谢谢你,妈妈我爱你’的时候,她才感觉幸福,尽管这种幸福又带着太多的辛酸。”
许尽欢看着他的侧脸,琢磨了一会儿,才说:“我这才发现,你的心思好细腻。”
梁景昭回头,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说:“你还学摄影的呢,摄影师没有一刻细腻敏感的心,不会进行细微的观察,怎么能拍到动人的片子?”
这话没错,这话真没错,不过许尽欢这回是真对梁太后刮目相看了!
到了汽车站转了大巴后,许尽欢有点困了,在大巴上拍了一会儿照,她就跟梁景昭说:“我睡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
大巴的座位并不适合睡觉,脑袋晃来晃去有点不舒服,她在犹豫了一会儿,问梁景昭:“肩膀能不能借一下?”
梁景昭说:“一百块钱借一次。”
“好。”许尽欢满口答应,然后靠上去说,“记账,先欠着。”
梁景昭笑了,她终于想到办法对付他了。
许尽欢在大巴上睡着了,等她睡醒,也差不多到目的地了。从大巴上下来后,梁景昭熟门熟路地带着许尽欢往古镇里走去。
许尽欢东张西望,问:“你确定是往这里走吗?”
梁景昭懒懒地说:“确定啊。”
这个地方梁景昭似乎很熟悉,从马路上直接绕进小路,然后就看见了一条水道,两边都是明清时期的建筑,一看就跟外面的现代化马路和建筑区别开来。
“这里要收费吗?”许尽欢忽然问,现在要说风气是真不好,但凡是个景点都要收费,价格还不便宜。
“所以我带你绕开收费处啊。”梁景昭对她眨了下眼睛。
“呀,你对这里很熟啊!”许尽欢道。
梁景昭点头:“我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
哦,恍然。
江南的古镇其实都差不多,明清时的建筑,青砖古瓦,小桥流水连廊残墙以及大红的灯笼。
或许这个季节本来就是旅游淡季,所以游客真不多,转进古镇后,没有了车马的喧闹,倒是有种安宁的味道。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影子,爬山虎爬上了半堵墙,在这个初春大地还没回绿的时节,爬山虎看起来只是为这旧墙增加了一些历史的痕迹。这里的光晕带着时光沉淀的色彩,安静地伫立过几百年的岁月,光阴流逝似乎只在弹指间,它们不断地迎来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坐在墙下的竹椅里聊天喝茶晒太阳的老太老头们,让时间都在这里缓慢下来。
梁景昭端着相机卡擦卡擦,许尽欢则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能说专心致志的男人特别有魅力么?许尽欢多看了他几眼,自己就也摆弄起相机来,然后拍拍风景,再拍拍他。
这日晴空万里,阳光和煦,穿行在这座悠闲的古镇,心也仿佛跟着宁静了下来。许尽欢想起了一句话:心追着美好而去,感受到的就是美好;心追着痛苦而去,生活中就全是痛苦。
幸福其实是一种个人选择,不由命运决定,而由性格决定。
太阳慢慢上升到头顶,许尽欢饿了。
许尽欢悄悄瞅了好几次梁景昭,他一点没要停下来的意思,她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他,只好蹲在墙边拍蚂蚁……早知道早上多吃两个包子了哎!
等梁景昭拍完最后一组连廊红灯笼和连廊下骑三轮车的小朋友后,看了看手表,终于对许尽欢勾勾手指说:“走,吃饭去。”
许尽欢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即蹦跶起来,屁颠屁颠跟他去了。
许尽欢以为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