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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龙韬急速返回磐石城，把龙啸天和武元请来，一起回去破坏堤坝。而磐石城则交给龙战天和龙怒来驻守。
龙啸天和武元看到那简易堤坝之后，与龙韬一样怒不可遏。暴雨之中，三人齐心出击，每次出手都能造成堤坝显而易见的损伤。
但是，危机依旧巨大。随着暴雨的倾盆而下，龙江的水势再次涨高。龙韬他们估计，磐石城前的江面或许已经快和坝顶持平了！
……
磐石城前，江水已经和坝顶持平，部分地方已经溢出。就在此时，四道身影飞来，在大坝上空御空而立。这四人，赫然是武圣、水长老、土长老和大祭酒林循道。对岸联盟军的绝顶高手全来了。
只见武圣大声说道：“神龙宗对抗神明，冥顽不灵，先对尔等做出惩处！”
说完，四人纷纷释放出浑身的紫色真元力，联手对着身下的大坝发出了极其强悍的一击！
“轰——”一声爆响之后，磐石城头上的神龙军绝望地看到：大坝决口了！愤怒的江水仿佛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携带者无穷的气势滂沱奔走。那被轰出的缺口虽然只有半丈宽、一丈深的缺口，但江水是何等声势？随着江水的不断冲刷，缺口瞬间被拓宽，暴怒的龙江水汹涌而出，直接冲向磐石城！好在磐石城非常坚固，那江水又绕过城池，向后方奔涌而去。
第2卷 第二百九十节 ：内心中的杀伐（2）
城头上的龙战天怒不可遏。但事已至此，自己没必要莽撞地前去厮杀。因为对方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比自己的修为高。目前最要紧的，还是稳定住磐石城内的军心。
……
下游六十里处，龙韬三人身后的江水突然停止了涨势！龙韬他们知道坏了大事了。暴雨还在下，而江水水面的涨势停止就意味着：上游某处出现了溃堤！但无论如何，这边的铁栅栏必须摧毁，否则无法根本解决问题。
大约一刻钟之后，那道铁栅栏在被龙韬摧毁又一道铁柱之后，终于承受不住滔滔江水的巨大压力，轰然断裂。大量的江水喷涌留下，在龙江拐角处的江岸上击起了滔天的巨浪。
“元儿、小五，咱们快回去！你二叔那边危险了！”龙啸天说完直接向磐石城飞去。而龙韬的速度最快，提前到达了磐石城。眼前的景象，让龙韬的心神大感震撼！
眼前的江水犹如无穷无尽，奔走咆哮在大地之上。所到之处，一片汪洋。那水足足半丈多深，顷刻间淹没了磐石城后方数十里的地方。当然，水流还在继续，不知何时会有一个尽头。在龙韬目力所及之处，所有的民房都被冲垮，成千上万的百姓挣扎呼号，凄惨的声音甚至掩盖了暴雨声。龙韬突然感到，生命被撕裂原来是如此的痛楚。
再看磐石城，已经完全被洪水所包围，成为一座孤零零的小岛。当然，一些洪水正在通过城门的缝隙慢慢向城内渗透。好在神龙军已经组织大量军力，用黄土将城门从内部彻底填死。
当龙啸天和武元也赶到这里的时候，两人沉默不语。但从那凶狠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是真得动了大肝火。
“武神殿、天元帝国！我与你不共戴天——”武元一声凄厉的长啸划破暴雨弥漫的昏暗天空，连龙江北岸的联盟军大营都听得清清楚楚。
……
龙韬没有向武元那样激动，虽然他也同样憎恨联盟军这种灭绝人寰的行径。为了达到战争的目的，对方已经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把成千上万的普通百姓推到滔天洪水之中。生命，竟然真的这么轻如草芥吗？更重要的是，哪怕自己修为通天，但面对大自然这强大的摧毁性力量，还是无能为力。眼看着大量的灾民被洪水冲走、掠去生命，自己能做什么？和这浩渺的天地之力相比，自己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龙韬第一次正式思索自己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必要性”。但是，他越想越乱，脑袋好像被暴雨冲坏。当龙啸天和武元转过头的时候，惊骇地发现龙韬正在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甚至不停地用拳砸击自己！
“师弟！”武元大吃一惊，正要前去拉住龙韬的时候，自己却被龙啸天给拉住了。
“师父，您这是？”武元急切地望着龙啸天。
龙啸天平静地说道：“或许，小五正在经历一场心境的挣扎。咱们不知道他的实情，贸然打断有害无益！”
不得不说，虽然龙啸天的修为不如龙韬，但他在修武上的经验还是很了不起的。如果他们此时突然打断龙韬的话，那么龙韬不知几时才能完成心境的最终突破。在修武界有顿悟的说法。一旦有所顿悟，修武者的心境将会出现大幅地提升。而龙韬现在的情况比顿悟更难得，因为他这是心境的内部杀伐，是他自己在和自己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
第2卷 第二百九十一节 ：人神一线
现在的龙韬处于一种极为痛苦的状态之中。这种痛苦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精神。龙韬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飘渺之中，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与将来，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气息，心中一片混沌。
从外部看来，龙韬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他已经停止了对自己的厮打，但内部的战斗却更加激烈。确切的说，龙韬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当这场心境战斗结束的时候，龙韬必然还是活生生的。但问题在于，谁是获胜的一方？
在龙韬的精神当中，征战杀伐的双方乃是龙韬的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假如正面情绪获胜，龙韬的性格将和原来一样；假如负面情绪获胜，龙韬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毫无感情的杀神。
或许龙韬的正面情绪很强，但也不可否认，一直潜伏于心底的负面情绪也很强悍。这负面情绪被压抑得太久，突然爆发出来的能量极为惊人。
“陛下，此次我军大胜，却为何闷闷不乐？”星汉帝国军的统帅卢阳问闭目不语的武圣。
其实，不论是武圣，还是凌寒，或者卢阳，都知道这一次是造了大孽了。如果说歼灭对方的军队，哪怕一次杀死一百万，这些人都不会在乎。但是，眼前却是数不尽的百姓在洪水中丧命。而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自己这些人。
不过相比之下，卢阳还算是一个“局外人”。无论是这个决堤计策的谋划，还是决策，或者是最后的实施，都不管自己的事。所以，他产生的负罪感最轻。
武圣缓缓睁开双眼，依旧无喜无忧地说道：“此等之事，不可再为。”
刚说完，却听得龙江南岸传来一声悠长的吟啸。声音仿佛不是很大，却极富有穿透力，而且绵长持久。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连续发声这么长久。
“这是谁？在做什么？”凌寒不解地问道。
武圣却突然身体向前，坐直了身子，双目之中精光闪烁。直到那吟啸结束良久，武圣这才说道：“终于出现了！”
凌寒和卢阳不明白武圣这句话的意思。他们试图从武圣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查探不出来，甚至是喜是忧都看不出。
……
那声吟啸确实是龙韬发出的。
龙韬的心境经历了残酷的争斗之后，正面情绪还是最终获得了胜利。而且，由于此次负面情绪的出现，使得它再也没有藏身之地，被正面情绪消灭得干干净净。通俗地说，就是龙韬彻底弥补了心境的破绽，达到了大圆满之境。
何谓弥补破绽、达到大圆满？其实就是拥有了完整的人格，进而随时可以演变成神格。也就是说，现在的龙韬已经达到了人神一线的境地。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破虚成神。十一年前的龙青云，就是这种境界。
当然，龙韬还不会贸然离开这个大陆，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所谓人格完整了，但并不代表就没有了喜怒哀乐。如果真得没有了一丝人味儿，那岂不是一段木头了。
突然，一道神念传来。龙韬对这个气息极为熟悉——武圣。出乎意料的是，武圣并没有说什么关于战争的事，因为他神念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恭喜”。
第2卷 第二百九十二节 ：巅峰
“看来，武圣也是这个境界的！”说完，龙韬不以为意地转向龙啸天和武元，淡淡地说道：“父亲，师兄，救人要紧。尽我们的能力，就多少算多少吧！”
说完，龙韬投身到茫茫洪水之中，龙啸天和武元也紧随其后。龙啸天和武元都觉得龙韬发生了极为明显的变化，具体感觉却又说不出来。不过，龙啸天对龙韬所散发出的这种感觉仿佛非常熟悉。过了一会儿，龙啸天突然失声道：“父亲？成神？”不错，龙韬现在的气息和龙青云最后几年一样。龙啸天即惊讶、兴奋，同时又带有一些不安。如果自己这个最出色的儿子离开，自己能接受得了吗？
龙韬听到了龙啸天的失声之语，转身笑道：“父亲，小五还是小五，您放心吧，呵呵！”说完，继续忙着救人。
龙啸天茫然了一会儿，突然仰天笑道：“是啊，还是小五，哈哈哈哈！”
……
三人忙碌了足足半天，救出了多少人已经难以计数。直到神龙军派出了救援队伍，三人才回到磐石城。
虽然情势恶劣，但现在倒是最安全的时候。因为磐石城周边一片汪洋，根本不用担心联盟军会攻过来。一切安排都已经就绪，龙战天和龙怒也回到中央营房。
“战天，军心可稳？”龙啸天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就怕缺粮！”龙战天不无忧虑地说道，“磐石城的存粮不足五日。但看这阵势，五天之内很难退水啊。”
龙啸天说道：“这不是问题。拿出所有的储物戒指，以小五的速度，一天就能从金刚山那边调粮好几次。”虽然储物戒指很珍贵，但神龙宗还是有那么十来个的。至少龙啸天、龙战天、龙韬和武元他们身上都有。四五个戒指装满粮食，勉强够城内五万大军吃一天了。
说完，龙啸天又对着龙韬问道：“小五，难道你已经突破到……？”
龙韬淡然笑道：“是的。回忆起我小时候，爷爷给我们就是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当时不明白而已，呵呵。”
龙啸天心底的疑问得到了证实，而龙战天和武元则是大为震惊。虽然龙韬没有正面回答，但傻子也知道龙韬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