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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卷卷毫不在意的笑道,她怎么会在意这些呢?她跟对方的想法差不多啊,这个林大师该不会是借保健产品成神的吧?
“不过我相信,看到您的本事以后,他很快就会改变看法的。”老妇人笑着说。
“是啊是啊。”年轻人也在一旁起哄,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对卷卷说,“我总听妈妈说您多么多么厉害,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林大师,您是不是给我秀两手?”
他俨然将卷卷当成一江湖骗子,惹得老妇人拿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两下。
卷卷哪有什么杂技能耍给他看,正打算笑而不语应付过去,身后却传来西装女人的声音:“林大师,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
卷卷一脸茫然的转过头,只见几个人提着一只巨大的油锅上来……想干嘛?刷火锅?
“林大师,让他们见识一下吧。”西装女人走到卷卷身边,轻声对她说。
卷卷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压低声音问对方:“表演什么?”
“当然是您的气功。”西装女人说,“将气功凝在体表,便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合着真让她玩杂技啊?
“哈!”年轻人直接嘲笑出声,“你当我傻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把戏,不就是油里面加点醋吗?醋的沸点比油低,所以看起来是油锅,其实里面沸腾的只有醋……不信?我煎个蛋。”
一楼的桌子上面摆放了不少食物和酒水,供沙龙中的客人取用,其中有道菜里面用了生鸡蛋做摆设,鸡蛋上面用水彩绘了精美的图案,年轻人快步取了个彩绘鸡蛋回来,将蛋在桌子角上一磕,然后将金黄的蛋液打进油锅里。
滋滋滋……
一个荷包蛋煎好了。
看到这个场面,年轻人惊了,卷卷也惊了,身边的西装女人对她笑道:“林大师,轮到你了。”
可她的手不会比一个鸡蛋坚持的更久啊!
“您还在等什么?”看卷卷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西装女人催促道,“大家都在等着呢。”
……一个荷包蛋不够吃,还要加一只红烧爪子吗?
卷卷真是骑虎难下,四面八方围了一群人过来,每个人都拿笃定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她真能水火不侵,卷卷转头看了一眼沈绿瓷,沈绿瓷也转头看着她,犹豫一下,朝她轻轻点点头。
卷卷收回目光,心想:“我要相信林文藻,相信江湖骗子的技术,锅里没有放醋,也许我手上涂了呢?”
一边想,她一边将手伸进油锅里。
滋滋滋……
又熟了。
“啊啊啊啊啊啊!”卷卷举着一只半熟不熟的手跳起来,惨叫道,“水!给我水!”
大厅里的人吓得惊叫连连,有些人回过神来,开始四处找水。
“水来了!水来了!”沈绿瓷抱着一个圆形的小金鱼缸冲过来,西装女人看见了,刚要开口阻止,但卷卷已经提前一步冲过去,把手插进鱼缸里。
“……别啊!”西装女人哀嚎道,“里面是食人鱼啊!”
卷卷:“……啊啊啊啊!”
鸡飞狗跳的沙龙提前结束了。
卷卷虚脱一样,躺在床上,身边几个医生,正在用钳子钳开食人鱼的牙齿。
西装女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一首焦躁烦乱的曲子,等医生一走,她就直接爆发了。
“如果您只是沉迷美色也就算了。”她冷冷道,“您怎么能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您的吗?”
“说我破了童子功法力全失了吗?”卷卷随口开了个玩笑。
西装女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看起来在压抑愤怒。
卷卷忍不住打量着她。林文藻在课堂上风趣幽默,导致她以为他私底下也是这样的人,但看起来事情并非如此?至少这个女人就完全无法接受她的玩笑话。
又也许是她的玩笑开得太不合时宜?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看做一次企业危机了……
就在卷卷胡思乱想的时候,西装女人睁开眼睛,冰冷的注视着她。
“我再问您一次。”她一字一句的说,“您真的不打算处理沈绿瓷吗?”
“……这件事是我的失误,关她什么事?”卷卷反问。
“自打您请了她当生活助理以后,出了多少意外,要我一一跟您说明吗?”西装女人冷冷道,“特别是今天这次……简直让我怀疑,她不是为了您的钱来的,而是为了您的命而来的。”
“这不可能。”卷卷摇头,自然而然的为沈绿瓷辩解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西装女人紧紧盯了她一会,然后走近她,缓缓将被子给她盖好,完了以后,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希望她不是那样的人吧。”西装女人直起身,留恋的看了卷卷一眼,目光有些酸楚,“晚安。”
她按掉房间里的灯,然后走出房间。
卷卷摸了摸嘴唇,唉声叹气了一会,刚要从被子里出来,找沈绿瓷促膝长谈,但是一股浓重的睡意向她袭来,她好不容易撑起半边身体,又重新倒了回去。
“医生在药里放了催眠药物吗?”卷卷一边想,一边闭上眼睛。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人已经回到了旅馆内。
“真倒霉。”卷卷捶了一下床,然后无可奈何的翻了个身继续睡,打算养足精神,明天晚上再接再厉。
但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林文藻死了。
第100章 再生
林文藻死得太突然了,很多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比如沈绿瓷。
别墅里工作的人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包括通话控制,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十分钟的通话时间,然后迅速给萨丁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她开门见山的说:“林先生死了。”
萨丁沉默了一会,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沈绿瓷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睁开眼睛道:“林先生的身前身后事一直是由他女秘书在打理的。”
“哦?”听说是个女人,萨丁立刻拖长尾音,“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结婚了没有?”
“她姓许,叫许静姝,今年三十二,未婚。”沈绿瓷瞥了眼身边监视她打电话的保姆,斟酌着自己的言辞,“许秘书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也很受林先生的信赖,不但经济上的事情交给她,生活上的事情也交给她,他每次小憩的时候,都不许别人打扰,只有许秘书能进去叫他起来工作。”
这番话可不是在恭维许秘书,而是在向萨丁透露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林文藻的财产一直由许秘书在打理,许秘书可以随便出入林文藻的卧室。
“原来是同行啊。”萨丁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兴奋,“我最喜欢跟同行打交道了。”
他是个职业情夫,跟情妇勉强算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他从来不给同行留情面。
过去被他搞上手的那些情妇,最后都沦落到一个下场,那就是连骨髓都被他吸了出来,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下。
“那你就暂时留在那吧。”萨丁笑完,对沈绿瓷说,“过几天我来拜访你,你顺便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事吧。”
沈绿瓷心里冷笑一声,心想小白脸又要出来浪了。
不过管他怎么浪呢,最重要的是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于是她回道:“行,我这几天都在,但过几天就说不定了,你要来就尽早吧。”
搁下电话以后,沈绿瓷抬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
消瘦的身形,黑色女式西装,不苟言笑的面容,是许秘书。
许秘书待人很冷淡,待沈绿瓷更冷淡,就像细脚站在水面上的鹳,看着水底游过的锦鲤,冷不丁就能将她一口吃下去。
所以沈绿瓷觉得自己是呆不长久的。
林文藻的死讯传来时,她觉得对方会连夜喊她走人。
奇怪的是许秘书并没有这么做,林文藻另外还有两个助理,这两天全被打发走了,唯独留下了沈绿瓷,以前还沈绿瓷还要负责做饭,现在干脆连饭都不用她做了,就是白拿工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绿瓷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许秘书。
反正她只需要应付这么一会,等小白脸喷完香水过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许秘书。”沈绿瓷看着对方,“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没有。”许秘书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道,“我要跟几个客人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明白了吗?”
她最后一句明白了吗,是对沈绿瓷说的,也是对她身边的保姆说的,这个保姆已经在林文藻身边很久了,身体健壮,头脑简单,平常的时候都是干粗活的,但只要对她吹一声哨子,她也能立刻跟家里养的狼狗一起看家护院。
沈绿瓷看了眼身边肌肉膨胀的保姆,嘴角抽搐一下,转头对许秘书说:“明白了。”
许秘书这才满意的离开。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沈绿瓷才转头问保姆:“许秘书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
保姆斜了她一眼:“忙着打理林先生的丧事啊。”
“林先生没有家人亲戚吗?”沈绿瓷更加不解,“为什么是许秘书这个外人来帮忙打理丧事?”
保姆瘪瘪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夫人和少爷……这里有毛病。”
沈绿瓷本来还想再问的,可保姆忽然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
“我不能背后说主人的闲话。”保姆转头,直勾勾的看着沈绿瓷,“你也别问了,不然我也要打你。”
沈绿瓷吓得闭上了嘴,在这疑似容嬷嬷的生物面前,她觉得自己应该保持冷静和低调,毕竟生命第一。
本来还想打个电话的,但是保姆不许,她在背后推着沈绿瓷,催促道:“快回去,快回去,老老实实呆着,省得许秘书回来找不到你。”
沈绿瓷遗憾的看了眼电话……她只是想听听卷卷的声音……
实际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张天花板。
楼下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