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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姐过来了,今儿个是大哥儿的抓周宴呢!”二娘风姿妖娆地走到娘亲面前,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得意和笑意。
“那可真是巧了,今儿个也是大姐儿的生日,大姐儿满三岁了,我来是让老爷给大姐儿赐个名儿的!”
九州大陆,不论男女,皆要满了三岁才能得长辈赐名。
娘亲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给欢闹的大堂内浇了一瓢冷水,气氛静了静,祖母阴阳怪气地地斥了娘亲几句。
爹爹也不悦地看过来,方才还温柔宠溺的笑脸看见她时顿时淡了下去,他威严地瞥了她和娘亲一眼,见她吓的傻呆呆地看着他,爹爹不喜地皱了皱眉,冷冷道:“都这么大了也不会叫人,莫不是个傻子!”
娘亲清清冷冷的神色不变,直勾勾地瞪着爹爹。
大概是被娘亲冷冰冰的眼神盯的虚了,爹爹顿了顿,一甩袖丢出一个字:“愚。”
愚蠢的愚。
七岁那年冬天,她被五岁的孔朱秀用石子打破了额角,鲜血流了一大瓷碗,她昏迷了五天五夜后,终于还是从阎王爷那里夺回一条命。
十岁那年,孔朱秀和孔朱机偷偷玩火烧着了府里的帐房,两个孩子害怕之下嫁祸给了她,祖母和爹爹抱着孔朱秀和孔朱机好一番疼爱哄弄,二话没说打了她二十个板子。
那破烂的皮肉和衣服粘在一起扯都扯不起来,那次她连发了三天高烧,许是伤了脑子,从那后反应略有些迟钝。
十二岁那年,皇上赐下稀有的果子,祖母叫了府里孩子们去品偿,孔朱秀,孔朱机,孔朱樱,孔朱妍做为庶女都得了一个,唯独没有她那份。
十四岁那年,孔朱机生了怪病,行脚大夫说只有用亲人的血当药引子才能好,爹爹不由分说割了她的手腕,放了大碗血,给孔朱机灌下,连续三天,最后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从那之后,她就留下了身子虚弱的病根子,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偏偏身体不可节制地虚胖了起来,长到十八,仍然没有个说媒的婆子。
而东华国,女子十六便可嫁人了。
时光流逝,岁月蹉跎,转眼又是七年过去,孔愚二十五了。
二十五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她已然成了皇城的笑柄,孔府的耻辱。奇耻大辱!
可是,她有错吗?
她没有错,她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不惹事,安静谦逊,远离纷争。
只等有着一日遇上一户好人家,不论贵贱,只须夫妻两人举案齐眉,白首一生。
可是,她也有错。
因为她碍了孔府的名声,使得孔府的女儿们有了污点。
不论是绝色芳华的孔朱樱,还是娇艳如花的孔朱妍都不容她这个已经二十五,快变成婆子了还没有嫁出去的嫡长姐的存在。
嫡长姐未嫁,下头的妹妹们怎么能嫁?
她是她们的污点,阻了她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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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不知还有亲们会看娃娃的文,但我还是要说,娃开新文了~~
☆、第二章 你我的缘法
起伏的水面逐渐转为平静,确定孔愚已死透,孔朱樱笑意盈盈的眸子冷了冷,转身,离开。
而就在孔朱樱离开不久后,天空陡然响起一道闷雷,那雷又快又疾,转眼,虚空之上裂开一道漆黑恐怖的大口子。
一道银光陡然从天而降,落入水中后洒下点点如梦如幻、宛如星光一般闪烁的灵气种子。
其中有一颗灵气种子恰巧落在了一条静止不动似在睡觉的五彩锦鲤身体上,然后种子点点化开,融进了锦鲤体内。
一切都看似平常,但又着实不平常。
那银光在池水中转了一圈,渐渐缓慢了下来,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竟是一颗流光溢彩的银色丹珠!
这珠子好奇地绕着孔愚的身体转了几圈,然后顺着水流钻进了她痛苦大张的口中,又顺着喉咙,窜进她的腹中。
……
她死了吗?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冰冷,黑暗,窒息,痛苦,如无根的浮萍,在水中无助飘浮。
孔愚迷迷糊糊地想着,死了也好,不用拖累娘亲,不用在这冷漠的世间蹉跎,期望来生,她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有待她如宝的家人便好,不像今生……
孔愚恍恍惚惚,意识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她不知,此时此刻,在冰冷的水底,她的腹部渐渐亮起一团光,这光如梦如幻,将她的皮肤血肉照的透明,托着她的身体缓缓向岸边飘去。
孔朱樱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本来该无声死去的孔愚吐出了冲进腹中的淤泥和污水,呼吸慢慢恢复平衡,脉搏渐渐有力,生机有条不紊地回归。
“你命不该绝,我的内丹选中了你,这便是你我的缘法。”
一个仿佛来自亘古,魁惑而又华丽的声音朦朦胧胧地在孔愚耳边回荡。
这声音如同天地间最美妙的乐曲,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灵。
孔愚惊的蓦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片没有颜色的空间里,这空间空旷黯淡,如同没有生命的荒漠一般,干涸枯寂。
她茫然四顾,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
“这里是你的识海之中,并非阴曹地府。”
那声音再次响起,她循着声源看去,霎时间脑海一片空白——
出现在眼前的男子银发雪服,媚蓝双眼,他就如同世间最绚丽的一道光,唯一的一抹色彩,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视野和生命中。
这一刻,孔愚想,哪怕倾尽所有,只要能留男子多在她面前驻足一刻,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您、您是仙人吗?”
孔愚呆呆地说道,她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
她直勾勾地盯着男子,但又觉得这样做是对男子的不敬和冒犯,但男子那一双媚蓝的双眼似会勾魂,勾得她一双眼珠动也不会动,直直望进他的眼中出神。
他的眼睛里凝聚着至高的威严,仿佛只要他轻轻一个眨眼,天地便会崩塌,万物便会覆灭。
但这威严,却又因他眼角眉梢那来自骨血的魅惑风情而变得不那么冷漠疏远,明明高不可攀,却又诱人沦陷。
“真傻。”
男子粉嫩晶莹的唇瓣开阖,轻轻吐出两个字。
与这两个字一起溢出的,仿佛还有男子那与生俱来的魅惑芳香,这香醉了天地,醉了万物,连他眼角眉梢的媚态也随之更浓郁鲜活。
孔愚一个激灵,陡然发现自己两眼发直,嘴唇大张,唇角轻痒,似有晶莹的液体自唇角不断滑落。
孔愚下意识抹了把嘴,幸好,是干的。
但她不知,她的灵魂自然不会真有口水流出,而此刻她那还在池塘边上昏迷的肉体,嘴角却是淌下了一滩的哈喇子。
“我不是仙,是妖。”
男子轻声补充。
孔愚蓦地瞪大了眼,这才看到男子身后,还竖立飘舞着的九条雪白粗壮,如同九根通天彻地的顶天巨柱一般的大尾巴!
毛茸茸的大尾巴!
那毛色雪白晶莹柔软蓬松的大尾巴!
孔愚呆了,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直恨不得粘在那些大尾巴上,她从没见过这么华丽,这么威武,关键是看起来就想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的大尾巴!
男子该不是传说中的九尾狐仙吧!
孔愚恍惚地想着,隐约她似乎看到男子的头颅化作一颗毛茸茸的狐头,尖尖的双耳,湿漉漉的圆鼻,媚蓝的眼眸妖光流动。
他身上华美溢彩的帝王银袍也变成了浓密光滑,闪着道道银光的雪白毛发,他体形巨大,仰首而立,似要撑破天地,皇者凶威浑然天成。
孔愚不舍得眨一下眼,近乎贪婪地捕捉它每一缕毛发抖动的风采。
在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圈古老而圣洁的神光,神光闪烁,在孔愚的视野中,再度出现男子那不可形容的绝世风华。
“竟是个傻痴。”
男子媚蓝的眼眸轻眨,笑意轻轻流淌而出,银色的发丝在他身后如流水般轻柔荡漾,似乎也在嘲笑她的痴相。
这一刻,孔愚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但她内心深处又诡异地充斥着一股死亦无憾的幸福感。
这样美好的事物,她看到了,听到了,并且离它如此之近。
“傻痴,去罢,你我的缘法才刚刚开始。”
正在孔愚内心激荡莫明的时候,男子伸出晶莹粉嫩的手指,在她额间轻轻一点。
“啊,不——”不要赶我走!
孔愚尖叫一声,凄然泪下,猛地从地上崩起来,她怅然若失地看着四周,刺骨的寒冷袭卷而来,却不敌她心头巨大的失落。
想起孔府对她和娘亲的冷漠,又看到自己虚胖丑陋的身体,竟是生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悲凉之感。
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在她脑海之中轻轻响起,“我不曾离开,我以元神状态居于你识海之中,你我如今便是一体共存亡。”
“一体共存亡?”孔愚似乎隐约看到在自己黯淡死寂的识海一角,有一抹鲜艳明亮的光点隐隐闪烁。
如此,那不就是说,狐仙与她共用一个身体,不分彼此?
传说狐狸精会迷惑人,然后把人的精气吸干,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怕,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感在这一刻几乎快要溢满她的胸腔。
“你我的缘法才刚刚开始,你莫自弃!”那声音带着安抚人心魂的力量,说罢便沉寂了下去。
你我的缘法!你我的缘法!
孔愚心情激动莫明,她何德何能,居然能与狐仙这般存在同用一体,结下这等不解之缘?
她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了心情,看了那深黑冰冷的池水一眼,这才往住处走去。
------题外话------
男女主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华丽丽地进行完了,往后,男主会成为女主最大的金手指,不,是金大腿~
惹谁也不要惹女主,女主金大腿太粗,惹不起啊~~
☆、第三章 母女
北厢院里,大夫人古云坐在明明灭灭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