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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两手托着腮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昨晚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登时觉得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酸痛不已。
不过,莫名的却觉得心情很好,纤细的手指轻触着他的脸,却在看到他突然睁开的眼睛时慌忙缩了回来。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她讪讪的说道,头垂的低低的,任由一头长长的发遮挡住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
“嗯,还好。”
看着她,南宫瑾浅浅的笑了,之后就再没有说话。
“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说着,洛晴柔慌里慌张的站了起来,冷不丁的,小腿上的酸麻让她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唉吆”
一道惊呼,她抱着小腿跌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龇牙咧嘴的,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没事。”
南宫瑾连忙坐了起来,刚要下床,就被她的一个手势给制住了。
“你……你别动,我没事,就是腿麻了,一会就好了。”
轻轻的按摩着自己的腿,稍微一碰,那种酸麻的感觉好像都冲到了心里,很难受的感觉,也成功的逼出了她眼角的湿意。
“你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南宫瑾从床上下来,然后蹲在了她面前,手刚要碰她的腿,就被她双手给挡住了,“你不准动,这样一会就好了。”
“可是地上凉,这样一直坐着会冻坏的。”
“没关系,再等一下下,一下下就行。”
一边龇牙咧嘴地捶着腿,洛晴柔一迭声的说着,同时还神情戒备的看着他。
“你慢慢揉,我不碰你就是。”
说完,南宫瑾走到了窗前,最近视力模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也只有在早上的时候,视力最为清晰,所以,他想用这仅剩的时间多看一看这个世界,就像李露所说的,没人敢百分之百的保证他能从手术台上走下来。
“你怎么了?”
看着他的背影,洛晴柔轻声问道,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清晨,他的悲伤却已开始蔓延开来。
“没什么,好了的话就回去,今天的会估计我是去不了了,就由你来主持。”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隐隐的有着一丝落寞。
“你放心,在你病愈之前,我会好好的处理的,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说这话的时候,洛晴柔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等到腿上的酸麻感渐渐消失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他身后,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
“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不会来,但是我会每分每秒的为你祈祷,请你一定要为所有关心你、爱你的人坚强,知道吗?”
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她的眸子渐渐的湿润了。
“放心,我会挺过去的。”
任由她搂抱着,南宫瑾淡淡的说着,只是那双看向远处的眸子依然迷离。
用力的搂住他,洛晴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末了,洛晴柔蓦地放开了他,转身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里,“我走了,不要回头,我想这样走。”
接过水杯,南宫瑾微微的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洛晴柔转身走开了,没人看见,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泪水是怎样的在脸上肆虐,如一粒粒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的飞溅在了地上。可是那清脆的响声却只有自己听得见。
门打开又关上了,自始至终,南宫瑾都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嘴唇抿的死死的,脸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直到洛晴柔的身影走出医院大门,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后背上似乎仍然残留着她眼泪的温度。
她哭了,他知道,可是他却不能也不会为她敞开怀抱,有的时候,对她的温柔更多的是残忍,而他,不会再那么做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他的肩膀射进了屋子里,驱走了一室的阴森。
门又被打开了,看到他站在窗前,关上门,李露什么都没说,只是倚靠在墙上,细细的打量着他。那硕大的黑眼圈暗示了她又是一夜未眠。
听到身后没半点声响,南宫瑾转过了头,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你没有必要那么拼命的。”
他轻声说道,她是一个很奇特的女人,话不多,却是字字句句直指重点,和以往看到的那些医生有着太多的不同。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我也必须用上百分之二百的努力,那样我才不会后悔。”
说着,李露走到了他面前,“今天感觉怎么样?还会恶心吗?”
“不会,现在感觉不错。”
推开窗子,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南宫瑾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那就好”
在他的身侧站定,看着那些不停的穿梭在医院大楼里的人,李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悲悯的神色。
“在我所经手的患者中,你是最坚强的一个,或许,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晓婉说,如果用她的命可以换你的,她会毫不犹豫的换掉。”
“她这样说的吗?”
侧头看了她一眼,南宫瑾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
“嗯,虽然不会每个字都对,但大体意思是这样的。”
拢了拢自己乱糟糟的发,李露也看向了窗外。
“她是一个傻女人,笨笨的,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南宫瑾低声说道,可那双眸子里却分明带上了湿意。
“她想让你好好的,就这样,我认识她那么久了,从来没见她哭过,甚至于在她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她都是笑着过来的,可是这些日子,每次见她的时候,她都在流泪,那样坚强倔强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李露突然顿住了,“知道吗?我以前很羡慕她,觉得在她身边的男人个顶个的都是那么的优秀,相比之下,她太平凡了,平凡的甚至随手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可现在我好像懂了。”
“是什么?”
南宫瑾很好奇的看着她,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却始终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或许我们贪恋的就是她的平凡,她就像是一个埋在沙子里的金子一样,只有当我们细心挖掘,总有一天,她才会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很早之前,我听人这么形容过我们这一类人,我们从一出生的时候就给自己建了一个巨大的城堡,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外面的人也进不了我们的世界,可是突然有一天,城堡的门打开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你若未娶 我若未嫁(三十四)
李露娓娓道来,这些话她从不曾和任何人说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这个男人的背影时,她却突然有了一种想一吐为快的冲动。
说完那些话,许久许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半晌,南宫瑾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今天的她有点反常,况且这些话似乎也不该是医生对病人说的?
“我也不知道,想说所以就说了。”
侧头看向他,李露淡淡的笑了,“怎么了?觉得我很聒噪。”
“不会,突然很好奇,你怎么会和晓婉成为朋友?”
南宫瑾兴致勃勃的问道,相比她,晓婉太安静了。
“好奇吗?”
抬头扫了他一眼,李露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非常好奇,她只说你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可是怎么认识的,她从来都没提过。”
南宫瑾轻声说道,他怕那段记忆会扯痛她心底的伤,所以他也从来不曾问过。
“那个时候,我们同在一个旅游团,好像是去非洲,那时的她已经拖着八个月的身孕,整个旅游团就只有我和她是自己出来的,很自然的,我们也熟稔起来,有一次,在行进途中遇到风暴,我们都差点丧命,也就是在那时,她出现了流产的征兆,你不知道,她的女儿还是我接生的吗?”
每每想到这些事,李露总是觉得自豪,可是却也因为这些事给她造就了一生的遗憾。
“你是说笑笑?”
南宫瑾一下子愣住了,明明听晓婉说,她们一直是在巴黎的生活的。
“是啊,那个小丫头好多年不见了,记忆中依然还是她粉嘟嘟的样子,格外的可爱。”
说着,李露笑了起来,可眼底分明有一丝惆怅。
“那后来呢?”
看着她的表情,南宫瑾下意识的问道,直觉告诉他,后面肯定还有什么事。
“后来孩子生出来了,可是晓婉出现了大出血,你也知道的,血崩很容易死人的,再加上非洲那边的医疗条件非常差,那一次,我们拼尽了全力,却也只是保住了她的命,可也让她永远丧失了再做母亲的机会。”
说到这里,李露突然沉默了,看向远处的眼神悠远而迷茫。
“什么?”
南宫瑾颤声问道,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好像一点一点的凝固了,在她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不是用尽全力的去寻找她,而是自己一个人躲了起来,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心中对她的愧疚更深。
“那个时候,我将她们娘俩安置在了我的公寓里,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我的过失,直到笑笑六个月的时候,一个男人来将她们一同接走了,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忽然间,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直到我回到这里来。”
想起那些意外的重逢,李露不由得感叹起缘分的怪异,生平唯一一次的相亲,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她也不会再见到她。
听到她的话,南宫瑾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却没想到在遇到西烈之前,晓婉竟然受了那么多苦。
“那个时候那么难,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浑身发麻,可是她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只是在她抱着笑笑的时候,那脸上绽放出的笑让我恍惚,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