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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房间里面的相反。如此而已。当我走进洗手间,发现还有一个小小的特别之处,洗手台上方的镜子上贴着一张画,画上不是一朵白玫瑰,而是一个人的侧脸,一个男人的侧脸,我的侧脸。我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又摸了摸画上的左脸,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流。我把右手放在左胸口袋处,心脏跳得很厉害。
萝丝,萝丝。我在心里不停的叫着他/她的名字。
我进门的时候他/她没有在外间,那里只静静的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别无他物。而此刻我正站在里间,这里只有一个洗手台和一个马桶还有一个用玻璃隔出来的洗澡间。洗澡间里面没有人。
他/她一定出去了。而且很快会回来,不然为什么房门没有锁紧?
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梦里不会如此具体。我想我确实在“巴别塔号”内,不管我是如何回来的。
我从里间走了出来,决定在椅子上坐着等萝丝回来,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等他/她,我要见他/她一面,一面就够了。甚至都不必说任何话。当我走出去的时候,我发现他/她正躺在床上,穿戴整齐,甚至连面具都没有摘。可能是刚回来,由于疲劳,快速入睡了。也许没有睡着,但是我没打算惊扰他/她。我悄悄走到窗户前,看向对面。
我的房间一片漆黑。周围的房间已经零零星星亮起了灯。
我回头看了萝丝一眼,他/她睡得很沉。我的视线从他/她的脸慢慢移到他/她的脚上,他/她的脚板心破了个洞。两个字母清晰可见,第三个字母只露出了一部分,但是已经足够了。前两个字母分别是“J”和“o”第三个字母应该是“h”。
他是男的。我的萝丝叫John。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是左脚没错。这意味着那不会是他/她爸爸的名字。
我的头隐隐的痛起来。
我快速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那又怎么样?他是男的又怎么样?我对他的爱不会因为他的性别而改变。
一丝一毫都不会改变,一切如常。
我往前缓缓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他房间的门,哪怕是这样,我也依然想看看他/她长什么样。非常想看。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巴别塔号”内。当我的手再次触摸到那扇门的瞬间,我的眼睛正好对着房间号的位置,740?这里不是萝丝的房间,我离开之前已经把他/她移到1号了,在我回来之前他/她都将呆在1号房内。除了舰长没有人有资格移动房间。如果舰长牺牲了,第二任舰长会移动房间。但是,那是三个多月后的事了。舰长的死亡,一般需要在失联三个月后才被确认。除非他/她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觉醒?或者说为什么会被放置在这里?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我假设自己还在“佐伊”里面飘荡。
那么这一切……
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John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火柴盒,手里拿着一小杯酒,是柠檬酒,酒瓶就放在桌上。
我咳了咳。他没有转回头看我。他看得太入神了,或者陷入了某种沉思?
我慢慢靠近他。我刚站到他身旁,打算开口说话,他却弯下腰打开了桌子的抽屉,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抽屉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那些花大部分已经干枯,尤其是那堆白玫瑰。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佐伊。”他突然开口说。
“你的门没关好,我轻轻一推就……”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对面舰长房间内的灯亮了起来。舰长房间的窗户跟其他房间的窗户都不一样,它的左下角有个小小的字母“A”,当房间内的灯亮起来的时候“A”是蓝色的,当房间内的灯熄灭的时候“A”是白色的。里面的灯不仅亮了起来,里面还有人在走动。而且,john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我又咳了咳,他还是没听到。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似乎没感觉。可是他的肩膀于我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离开了740号房间,奔向自己的房间。我要看看谁此刻正呆在里面。?
☆、第 7 章
? 我在我的房间里面看见了我自己,在进门前我就已经隐隐预感到。我手里正拿着一张通知,上面写着巴法纳过世的消息。
我为什么会回到这一天?
我不知道。
但一定有它的意义。
我想,我确实还在“佐伊”里面飘荡。我的一部分回到了“巴别塔号”内,而这也许是我的意愿,也许是“佐伊”的意愿。如果是我的意愿,只能说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有我无法割舍的人。如果是“佐伊”的意愿,那究竟是为什么?它让我回“巴别塔号”的原因何在?
我从自己的房间内走了出来,让过去时的自己在里面好好休息。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过道上,脚步不由自主朝着驾驶舱的方向移动。驾驶舱的舱门左右两边分别有两间会议室,左边大右边小。遇到重大问题时,左边的会议室的门总会亮通宵。那一刻,它闪耀着绿色的光。我走了进去。
A1到A30都坐在里面。在圆桌周围围成一个圈。每个人面前各放着一杯水,还有一支笔和一张纸。比纸更先进的东西层出不穷,但“巴别塔号”内依然提倡用纸代替高科技产品,因为污染小,甚至可以说零污染。
“也许‘罗伊’是‘佐伊’和‘萝丝’的质心。”A14说道。
“罗伊”、“佐伊”、“萝丝”的称呼已经被传开,然后被固定使用。从此以后,在天文学领域,这三颗星的名字将永远不会变。
“罗伊”是“佐伊”和“萝丝”的质心,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想法非常的大胆。其他二十九个人和我一起陷入了沉思。
五百年前的教科书上会写地球围绕太阳进行公转,老师告诉学生行星围绕恒星公转是一条定律。但实际上不是那样。行星不是围绕恒星在公转,而恒星不是只有自转。由恒星和行星组成的恒星—行星双星系统共同围绕着质心公转。因为质心离恒星(也就是太阳)较近,离行星(地球)较远,所以看起来就像行星围绕恒星公转。实际上恒星在非常微小的范围内在一条椭圆形轨道上围绕质心公转,根据多普勒效应,当恒星公转到离行星较远的一侧时会发生红移,当恒星公转到离行星较近的一侧时会发生蓝移。
A14觉得“罗伊”是“佐伊”和“萝丝”的质心,那意味着他/她认同“佐伊”曾经是一颗恒星。至于现在它们三个星球的轨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有待慢慢去研究。但是他/她已经提出了“罗伊”是质心的假设。
对于这个假设,我心里滋生出一种敬佩感。
一颗恒星和一颗行星被困在质心内,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质心的引力绝对能够做到这一点。
二十九个人纷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表示赞同。没有人有异议。
“这是我心里面唯一的想法,可是实际上它很荒谬。”A14说。
“那些数字很反常。”A21说。
“哪些?”A7问。
“所有的一切。”A21回答。
沉默。
“‘佐伊’的质量为太阳的7%,米布莱索族行星在共振区7:1处。‘佐伊’的赤道外突率为7%。”A21继续说。
“全都跟7有关。”A28说。
“柯克伍德间隙的具体位置在‘萝丝’和小行星带的轨道周期比为14:1,12:1,8:1,6:1,4:1,2:1处。”A11说。
跟7无关。
“14、12、8、6、4、2。”A1说。
“少了一个数字。”A3说。
“少了10。”A9说。
“为什么会这样?”A4说。
没有人能回答。
那个失踪的柯克伍德间隙哪里去了?
“14、12、10、8、6、4、2,一共七个数字,但是这些数字跟7毫无关系,除了14。”
是这样。
又是一阵沉默。
“2、4、6、8、10、12、14。”A22喃喃自语。
很多人心里估计都在说1、3、5、7、9、11、13、15,就像我一样。有时候我们会反向思考。比如大自然给出一组偶数实际上是想让我们想起另一组奇数。
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空白了十几秒,然后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见自己依然坐在探测1号内,正看着那张巨大无比的面具发呆。
我还没来得及看到萝丝的脸。这是我当时唯一在乎的。
我驾驶探测1号朝着左下方驶去。无论下面是什么,那里都是我的目的地,说不定也是我的归宿。我的脑海里全是萝丝的脚板心。那个破了的洞成为了我的一种精神寄托,仿佛不去想它我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粮食般。对我来说,那是唯一的真实。
多少年来花园里的那棵白玫瑰树以及萝丝房间亮起的灯成为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只有当我闻到那淡淡的白玫瑰的香味,看见萝丝房间里每天定时亮起来的灯,我才能充满勇气的面对第二天的到来。人生由此变得有意义起来。生命因此而与众不同。
如果有一天萝丝房间内的灯不再亮起……
我还是更愿意称呼他为萝丝。
我房间内的灯还会再次亮起吗?
我不知道飞行了多久,只知道应该很久了,但是当我看向那颗像面具般的星球时,我感觉我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动过。
我的脑子里涌现出那些数字:2、4、6、8、10、12、14。
探测1号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有人正在外面摇晃它。一个巨人?
1、3、5、7、9、11、13。我在心里默念。
摇晃停止了。
“2、4、6、8、10、12、14。”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
“1、3、5、7、9、11、13。”
停止晃动。
好吧,“佐伊”,你要让我知道什么?或者你要让我去想什么吗?我知道了什么,我想到了什么,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探测1号突然急速向前,朝着远离面具星球的方向疾奔。
我不懂发生了什么。
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