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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等千浔开始着手找律师,两个人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千浔原本的计划。
他们便是千羽和千昊,她五年前在这个世上的两个最亲的亲人。可是现在……怎么说,她还没有做好见他们的准备。知道了她并非千家的人,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们。
沐司瞳的姐姐,沐知欢在三年前嫁给了千羽。所以千羽是沐司瞳的姐夫,也算得上是半个亲人。因此,当千浔从外面回来,来到千陌的病房,看到千羽和千昊两人时,她震惊他们的出现,又仿佛此事在意料之中。
千昊是美籍的华人,千浔小时候就问过他,为什么他跟哥哥长得很像,都像中国人,可是为什么她的五官,会有混血儿的味道。当时千昊告诉她,因为她的妈妈是当地的美国人。那时千浔还小,并没有深究,只是信了。
“妈咪,司瞳爸爸说,他们是我的舅舅和外公……”千陌半躺在小病床上,他的病情已经好了许多,正跟千昊玩的欢。一见到千浔,他马上停下了跟千昊的嬉戏,朝她嚷嚷道。
“爸……哥……”千浔愣愣地站在门口。明知道他们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从小相处,那句叫了二十年的称呼,还是脱口而出。
千昊见到了千浔,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眼里却是雾气氤氲。他一步一步走向千浔,脸上明明是急切的神色,可动作却是很慢。他走向前,紧紧拥抱住千浔,几乎老泪纵横:“阿浔……我的孩子……你怎么能突然搞消失呢!害得爸爸和你哥找了你那么久……”
多么温暖的怀抱,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怀念的亲情……
千浔同样双手抱住前千昊,眼睛不自觉地就流出眼泪来。她抬眸看了眼站在她对面的千羽,他的嘴角正噙着温柔的笑。他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于是她开口叫了一声:“爸……对不起……”
“傻孩子……外面的世界再好,怎么比得上家里呢?”千昊轻轻拍着千浔的背,半是心疼,半是嗔怪道,“让爸爸想了你那么久,找了你那么久。你这个做妹妹的,居然连你哥哥的婚礼都不出现……”
“爸,哥……对不起……”千浔哭着道歉。
其实,千羽的婚礼,千浔是有去的。她当时是跟着沐司瞳一起混进去的。她亲眼看着千羽和沐知欢一起走入礼堂,一起交换戒指,一起许下自己的未来。她在暗中嘱咐着她们。
她原以为,她逃离的只是那疼痛的爱情,还有不存在的亲情。可是——真正的亲情并不只是靠血缘联系的,而所谓的爱情也不是靠离开,就可以忘记的。她多么傻,为此逃离了五年,却是一样都没有放下。
千昊松开千浔后,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单手搂着她的肩膀,一起走到千羽面前,嘴里说道:“这几年来,你哥哥一直放心不下你。”
“哥……”千浔瘪了瘪嘴,诺诺地叫了千羽一声。
千羽佯作生气地瞪了她一样,然后又忽然张开双臂,给了千浔一个大大的拥抱:“阿浔……当年的账,我们可得好好算算。你居然敢对我下药,把我骗进手术室。我知道真相后,真想好好痛打你一顿。你倒好,溜得快。”
千浔闻言,终于破涕为笑:“当年我可是救了哥哥一命。如果没有我,哥哥怎么能跟嫂子结婚呢!”
“好好好,那我还得感谢你。我的好妹妹。“千羽笑道,放开千浔之后,又转过头,对站在一旁,同千陌一起看戏的沐司瞳说道,“司瞳……我真是没想到,这五年来,阿浔居然一直就在你身边。你这保密工作倒也做得好。回头我可得让你姐姐,好好跟你算算这笔账。”
沐司瞳闻言,抽了抽嘴。这世上,他最怕的人,就是他的老姐,沐知欢。于是他马上求饶:“姐夫,这完全是阿浔的主意。”
“好啊,司瞳。你敢赖账!”千浔嬉笑着上前去捉沐司瞳,沐司瞳见状急忙逃走。
顿时,整个病房内暖意浓浓,笑意连连。
………………………………
此时的顾家老宅,书房,气氛凝重而僵硬。
“混账东西!”顾明城怒吼着,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朝顾非墨扔了过去,“想跟那个女人结婚,门都没有!”
顾非墨不躲不避,被那本书结结实实地砸中,脸色却丝毫不见变化。只见他淡淡地陈述道;“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跟你商量好的,只是来通知一声,仅此而已。”“你……真是个混账东西!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么!”顾明城彻底被顾非墨这副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态度给激怒。
“老爷,你消消火,别气。”何素站在顾明城身旁,轻拍着他的背。然后插嘴对顾非墨说道:“阿墨,你这才刚跟小薇订婚呢。人家可是林参谋长的千金,顾林两家向来交好。小薇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等了你那么多年,可容不得你如此胡来。”
顾非墨闻言,抬眸淡淡地看了何素一眼,语气不冷不热道:“素姨,你该关心的是非离的婚姻。”
何素一直想让林薇当自己儿子的媳妇,这一点,顾非墨是清楚的。可是当年,若非是她从中搅局,小薇早就跟非离在一起了,如今又何必经历那么多的苦痛,还牵扯一个唐恩进来
“素姨我这是关心你,瞧你这说话的态度……”何素并不知晓顾非离和林薇之间的事情,只当顾非墨对她态度不好。
“好了,素素,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同阿墨说会。”顾明城头痛,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则是抬起,朝何素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出去。
何素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敢违背顾明城的命令,于是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好了,现在就我们父子两,你说个条件,怎么样才能离开那个女人,好好跟小薇在一起。”顾明城不想兜圈子,开门见山。
“呵呵……”顾非墨闻言,轻笑出来,“那么当年,你是因为什么条件,才抛弃我妈,跟素姨在一起的呢?”
“你……”顾明城听罢,怒气更甚,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路漫……那个名字,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和恨。
顾非墨见顾明城沉默下去,也不再追问。在他看来,他的父亲之所以抛弃他的母亲,另娶他人,只是因为他母亲的地位不高。殊不知,过往的那段岁月,亦是埋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误会。
顾非墨正要打算离开,电话却忽然响起。他取出手机,本想直接按掉,可是瞥到那串号码是来自日本医院,他立刻蹙眉,快速接起电话。
……………………
这边学车的事情,科目二暂时告一段落。
明天要回趟老家,大概待个十天。老家是在山里,不能上网。附近唯一的一家网吧,路途又远。所以文断更两三天,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会在老家努力码字,然后两三天后,把以后几天的存稿存到存稿箱,自动发表。断更的两三天,我也会双更补上。
就这样。
009:路漫病危
顾非墨正要打算离开,电话却忽然响起。他取出手机,本想直接按掉,可是瞥到那串号码是来自日本医院,他立刻蹙眉,快速接起电话。
打电话的人,正是顾非墨的母亲,路漫的主治医生。他惋惜地告诉顾非墨,路漫身上的癌细胞已经全部转移,命不久矣,就在这几天。
顾非墨闻言,浑身怔住,手中的手机也“砰——”地一声掉地。
三年前,路漫的病情恶化,癌细胞有部分转移,切除了大半个肝以后,又马上进行接受化疗手术。化疗的过程那么地痛苦,她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天不遂人愿忉。
医生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在获知路漫患了肝癌晚期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真的等这一天要来临的时候,他又不敢接受。顾非墨并不是一个笨的人,只是在感情方面,在这份一场珍贵的母爱面前,他不愿意承认。
顾明城注意到顾非墨脸上死灰般地惨白,不由心里一紧,好奇地问了句:“怎么了?网”
“没……没事。”顾非墨有些不知所措地摇着头,然后蹲下身,捡起手机要走。
知子莫若父,顾明城是知道顾非墨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的,不然一向沉着冷静的儿子,不会露出这样惊慌无措的表情来。此时他要走,他不想拦着他。只是在他的手握上门把的时候,他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总之,我是不会接受那样的女人,当我顾家的媳妇。”
这样的话,顾非墨早已听惯,本不当回事。可是现在,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注视着此时仍旧带着火气的顾明城,莫名地就开口问道:“那么在你的眼里,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当得上顾家的媳妇?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觉得我妈当不上你所谓的顾家媳妇,所以当初你才抛弃她?因为有另外一个女人,无论是身份背景,都要比她配得上你,是不是?”
这些话,顾非墨一直憋在心里很多年,从不曾开口问过。
关于路漫跟顾明城的一切,路漫并没有告诉过顾非墨,甚至只字不提。
自顾非墨有记忆以来,他就是跟着路漫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有些清贫,可是不苦,他满足于那样的生活,觉得很幸福。当时的一位邻居老奶奶告诉过他,当年他母亲产下他的时候,因为大出血,差点死亡。因为心里念着他,所以才坚强地撑了下来。
据说,当时她是一个人进的产房,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
顾非墨知道后,更加心疼自己母亲。那时的他很懂事,从来不问她关于父亲的事情。小时候,他也曾想过很多种为什么父亲不在身边的可能。比如他外出工作了,一直不得空;比如他找不到他们;又或者……他已经死去,不能照顾他们母子两。
可是后来——在他六岁那年,一个高大陌生的男子站在他面前,面色严肃地告诉他,他是他的父亲,现在要带他回家。
他至今都记得,当时流泪的母亲的表情:是心疼,是害怕,是憎恨,是爱恋。
面对憧憬已久的父亲,他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母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