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日也要向宫女们问一问小胖子的状况。
她是希望小胖子赶紧好,还是希望小胖子出些事呢?
不管作为一个被牵扯进去的人,还是一个旁观者,我都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毕竟秋明楼中,那个嫌弃里带着一丝关切的少女选择了为自己的夫君好。
春日的气息逐渐浓郁起来,大片的土地上都冒出了生机盎然的嫩绿,周围的树木也冒着嫩芽,这时我终于脱下了雪貂裘,换上了一件去年秋天顾笑之给我的常服。
已经很久没与他联系了,自然他也没有再托人带衣服给我。我不禁有些担心,无奈自己也每个恩消息来源。能问的人只有霍小五,然而霍小五给的消息基本没什么有用的。
内心不禁有些急迫,这是我之前几乎没有过的感觉。霍小五也看出了我的不安,便加紧了联系,终于在霍四准备真正攻入敌军一波的时候得来了消息。
顾笑之在路上了。
吊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本的位置,我稍稍安了心,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五日后,由左久带两人率先趁夜色打入敌军弓箭手防线以内,大致摸清了郑家的军饷储备地与分布位置,而后在清晨之前悄悄潜了回来。
信息到与霍四想的无异。郑禄名也不是个庸才,将许多东西都藏在了当地百姓家中并派人看守,如果直接烧毁,很可能牵连了附近的许多无辜百姓,我们不可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干脆让左久去暗杀了郑禄名?”
“不行,郑禄名始终没有露面,想要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只靠夜晚的探查是完全不够的,除非有探子混进去。可是现在来看,根本不可能这样。左久贸然去刺杀,只会打草惊蛇,多半是不会找到郑禄名本尊。”
“那你之前的计划?”
“照常进行,盾兵作掩护先破掉一部分箭岗,再往两遍逐个击破,先打到投石门两百米外,分批驻扎,人数我会再想一想。”
我摸了摸自己身侧背着的布包,朝霍四轻轻点头,“好,那你先想着,我出去一趟。”
☆、92。怎么可能不慌
近日天气阴晴不定,昨日还是万里无云,今天又下起了大雾,恐怕信鸽都要迷路。。。也不知道顾笑之在路上走得怎么样了。
还是有些担心,我干脆去找了霍小五问。他也没有最新的消息,但听我问后显然也有些担心。
“情况恐怕不太妙,顾大哥说他会先去北越出船绕过呈岚城走水路去往呈岚对岸的玉阳城,在那里与人汇合而后一路走水路经过呈岚与宁垵对面的卢雨城,而后横跨过淮泽到呈岚与宁垵的交界线处赶过来。”
“哈?!”我难以置信的猛眨了两下眼,“他们要从对面穿过来?!”
霍小五说:“是这样。”
“那他们不是找死吗?交界线就算不在内城,也有重兵把守着呢,想要直穿不被弄死就有鬼了啊!”
霍小五沉吟了下,担忧的说:“我也这么觉得,但仔细想一下,顾大哥本身就鬼的很,他不会做出送死的事。他来的消息也没什么悲壮的意味,倒是还算平常,估计他是有什么法子吧。”
“……”听了他的话我也一点都不能放心下。
“但是,”霍小五忽然又道,“我觉得现在有一点情况不太妙,就是今日这大雾的天气,他们很可能会遇到水贼。尤其出了北越、在最北面的那一带海域,可是出了名的不太平。他们又不可能太靠近呈岚的边上,往外那些焦岩小岛上指不定有多少水贼在埋伏着呢。”
水贼?
之前顾笑之也说过走水路很容易遇到水贼,但他之前通信的那条路不是在南面吗?现在换到北面,岂不是要重新遇一次险,走一条没走过的路?
我又急又慌,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无论他们要经过的哪一个地方,都离我太远了,哪怕想要去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什么他们要走那边呢?去与人汇合,那人又是谁?让他不惜绕一大段路去接,连危险都不顾了。
“大姐,你脸色有点差啊。”霍小五担忧的说,“你也别慌,顾大哥会平安到这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慌。”
霍小五看了我两眼,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我不慌,我怎么可能不慌呢。好不容易重新喜欢上一个人,要是他就这么死了,该让我情何以堪啊。。pb。
“再等等吧。”我紧紧捏着布包里的东西,说了句我回去休息了,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被磨得发亮的精致腕弩,和几支迷魂香。
这些都是夏梓萱给我的,不论是腕弩还是迷魂香,都是当年鹰之营独有的东西,效果一流。之前腕弩生了锈,后来被霍四这个巧手的擦拭了下,不知用什么办法弄得锃亮,夏梓萱将它交给我时满眼都是追忆那时的感慨和对我的期颐。
“大姐,好好帮助四哥,我和孩子在家等着他回来。”
那年霍四遇险是她救了他。
这年她只能在家等着,并将希望托付给了我。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霍四,帮着顾笑之平安抵达呢……
没等我想出来该怎么做,第二天清晨,霍四已经带着兵马杀向前方了。
我也跟了过去,不过是跟着军医一起缓缓地向前挪。霍小五留在原地继续处理生意上的事并且帮忙安排他所能做的事,左久则是跟着霍四一起杀了过去。
郑禄名并不是被逼的狗急跳墙去打无准备的仗,而是他早就准备好了,人手安插完毕了才威风凛凛的占据了自己想要的地盘。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我发现他们哪怕只有弓箭手,人数也不在少数,盾兵挪着向前的时候盾牌就已经开始当靶子一样一个个不停地扎着箭,甚至还有一些穿透了盾牌,免不了有两人受伤。
那边弓箭手大概也是去叫了援助,没过多久便能听见马蹄声不断奔涌而来,一群骑兵已然隐隐露头。
己方盾兵迅速切换了一拍,继续抵挡,我看得眼花缭乱,张着嘴说不出话,像是惊呆了一样。这时旁边的老军医笑了一声,“姑娘这是头一次看打仗吧?”
我回了回神,说:“是。”
老军医捋着胡须沉吟了一声,“那你且仔细看好,要看清这打仗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才能懂得自己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有多不易。”
心里被重重的撞击了下,我抿着唇点点头,由衷的说:“我很敬仰他们。和他们比起来,我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却曾经有过很多矫情的想法,想来真是可笑。”
老军医抬眼看了看我,摇头说:“没什么值得可笑的,谁年轻时不曾迷茫过,谁年轻时不曾执着过,谁年轻时不曾犯错过?这些只因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不够多,等到你到了老朽这个岁数……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只是在让你变得成熟。”
我将右掌放在左手背上挺着身子向下按了按,轻声说:“哪怕不再年轻,人也会迷茫、执着、犯错,我只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比之前的自己好一些,这就够了。”
老军医捋须的动作一顿,垂下手笑叹:“确实,活着不易,何必奢求那么多呢。”
谈笑间,骑兵已然靠近,盾兵也换了两轮。大概是霍四在命令,可以看到盾兵在缓步的后退。那与骑兵的速度完全不可相比,但只是盾兵们的一个交错间,竟然也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了若干弓箭,箭速如飞,瞬间有不少骑兵甩下了战马,不是人死就是马躺。
“姑娘你身手倒是敏捷啊。”老军医说。
我蹲在树杈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低了看不清楚状况。”
有骑兵挡着,敌军的弓箭手不好下手,只能暂缓,于是就给了霍四机会。霍四带的弓箭手也是经过了充分准备训练的,哪怕骑兵不停的换着队形,也差不多能保证让他们不敢再靠近。何况他们的脚下还有同伴与战马的尸体在挣扎或是已经死亡,这本身就会给战斗带来阻碍。
“撤!”远远地我也能听到那声嘶嚎。
霍四也立刻命了人追上去,收回弓箭继续以密集的盾牌做掩护,愈发逼近之后终于有穿着盔甲的士兵从盾牌后冲了出去击杀弓箭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看着前方。
一个,两个,三个……逐渐开始有数不过来的我方士兵被重伤杀害,其余人却还在拼了命的向前冲,有盾牌就举着做掩护,没盾牌哪怕拼命躲着也要过去杀,弓箭手终于被击溃,但是看着那一地死伤,我的情绪并没有激昂,反而万分沉重。
“姑娘?前面怎么样了?”老军医在树下问。
“……”我轻轻的呼吸了两下,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他们在往前追,第一关大概是……胜了。”
明明是胜了,可是话出口时,我却哽咽了。
“胜了……”我轻声对自己重复了遍,而后闭上酸痛的眼,靠在树干上颤抖着扬起悲伤的笑靥,“可是好多人,就在我眼前的不远处牺牲了。”
清早还打过招呼的人啊!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
这一仗霍四准备的充分,考虑的也周到,着实打得不错,虽不能避免伤亡,但比起敌军的惨败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仗了。
部分军帐开始驻扎在了距离宁垵城东门更近的安全带,我则被老军医带着和其他军护们一起去清扫战场。
这次虽然没什么血肉模糊的场面,但也免不了入眼之处尽是疮痍。我自恃看得惯生死,但在战场面前也显得那说法十分软弱无力。
“死了”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然而没到一处己方士兵的旁边,传来的基本都是这样的信息。
轻伤者极少,重伤可救治者大概七十余人,而死亡的,足足有一百八十多人。
甚至有个年轻的士兵,看到我还伸出手艰难的说了句“我在这”,而后便嘴角流着鲜血垂下了手,再也没醒过来。
帮忙处理伤员到第二天远方天空泛白才得以休息,我回了军帐,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凄惨的尸首,和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