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觉好些了吗?”
他轻轻的呻吟了下,按揉着太阳穴,目光有些迷离,“头有点痛……感觉……身子好软。”
我瞥了眼某处,“啊,软了是好事。”
“……”顾笑之顿了下,抬起清明了些的桃花眸盯着我,“话里有话?”
我笑:“字面意思。”
果然,和他在一起,总会不知不觉得就轻松起来。我还真是个罪人,总会把美好的气氛破坏掉,安上一些闹心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反正怜萱已经被我送到外面了,她睡得一直挺熟的,应该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吧……”话是这么说着,我还是有点担忧的,毕竟挨了两劈呢,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疼还是知道的吧?
顾笑之掀开了半面被子,露出了自己遮到小腹的身子看了看,又抬头看我,“我记得刚才发生的。她算计我,你救了我。”
我点头:“可以这么说。”
他问:“但你怎么会在这?”
我说:“凑巧呗……霍小五担心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平宁又说你要走了,我就过来看了看,想和你谈个条件的。刚好我刚救了你,现在条件也好谈一些。”
“什么条件?”
“你搬去哪儿,能不能和我说下?万一以后平宁想你了,他也好去探望你。”
顾笑之眉头微蹙,笑了下,“霍千年,你牺牲了自己的身子,就为了和我谈这个?”
我摊开手,“本来我没打算牺牲的,这不是情况所迫嘛。”
他摇头,“可你就没想过,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以后会怎么办?牺牲这么大,你也不想多要求我一点?”
我说:“我说过我以后都不会嫁人的,我有平宁就够了。而且,我能要求你什么?”
“……”顾笑之盖回了被子,侧躺在床上抓住了我的两根手指摆弄起来,眼睛也盯着手指,“比如叫我还你个公道,叫我为霍家做些什么,或者叫我去死。”
我笑了,“事情大概就是那些事情,究竟是对是错谁能分得清?又有什么公道好讨?霍家也已经搬到了似海城,除了霍四还在朝里任职,霍家在朝廷已经没人了,皇上应该不会威胁到霍家的吧。至于叫你去死嘛……我自己就能解决还可以落个痛快的事,干嘛要提前通知你?”
玩弄我手指的手顿了一下,他依旧滚热的手掌包住了我的手。
“从前我想要的,总是费尽心思也要得到,也总能得到。我拥有的,也都是最好的,能令我十分满意的。除了你。”
他的眸子暗淡了些,视线投向角落。
“你不算好,可我就是想要。我想要你,你偏偏总是到手就逃,到底我还是得不到。”
心里的海浪翻滚着,我说:“既然我不好,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我呢。如果只是为了对我的亏欠的话,你大可不必因为这样就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耗费在我身上。我不怨恨你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报许爷爷的恩,也有自己的苦衷,你没对霍家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身上的伤也早就好了,所以我不会责怪你的。”
“伤,真的好了吗?”
被他这么问着,我微微的愣了下。
他解开了我腰间的带子,撑起了些身子将我腹部的衣服拨开到了两旁,赫然露出了我腹部上的两道伤疤。
他眼中漫上痛意,“明明疤痕还在。”
我把衣服拢了回去,系着带子说:“但是已经不疼了。”
“可我又伤了你另一个地方,那里还疼着吧?”
“啊?”
顿了一顿,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我脸上一热,“说这个干嘛!”
他看着我,终于有了笑意,“霍千年,我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爱上你,为什么想要得到你的。”
抿了下唇,他像个虫子一样在床上拱了拱,扒着我的身子将头搁到了我的大腿上,“和你讲一件事情吧。”
“嗯。”我轻声应道。
他拿头蹭了蹭我的大腿,说:“我小时候,是家里最令人头痛的那个。”
“我们家也有个大姐,比我要大上六岁。她虽是和你一样下面有着几个弟弟的大姐,却和你完全不一样。她很严肃,很少言笑,我二哥和三哥都怕她,平时只要她一说话,基本就是在教训他们。当然我也是有些怕她的,她更是没少说过我。但我那时候性子烈,被她说过之后总会变本加厉的恶作剧下去,终于有一次,她被我气哭了,我很得意,觉得很有成就感。可没过去几天,家里却传来了消息,说她即将远嫁漠境了。”
“嫁到漠境,那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当时我还不太懂,觉得她终于要走了,甚至有些高兴。但直到她出嫁前夜,把我叫道跟前去谈话,我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概念。”
“漠境,与我家住的南城隔着一座不归山。不归山下又有一座城,虽不大,但延伸的外城却很广阔,从家里到她嫁去的地方,大概要骑十几天的马。坐马车的话,要一个多月。这么远的地方,她嫁过去,恐怕就很难再回来了。她说在家里最担心的就是我,说我性子不易与人相处,容易招来灾祸,并嘱咐我一定要成熟稳重些,不要总去刷小孩子脾气,逗人生气什么的。”
“她说那些话时,一直在落着眼泪。明明是一样的泪水,可我看着却觉得非常难受。第二天她出嫁,我躲在屋里一天,没去送她。往后过了两年,我十二岁的时候,她才在夫婿的陪伴下回来过一次。她当时怀着身孕,整个人都变了,没那么严肃了,总是有着笑脸,只是我对着她,却觉得陌生了。她在家住了几日,迎来了分娩。然而她碰上了难产,姐夫当即就选择保大,可最后,她却带着孩子一起走了。”
“她走后的头七,我爹告诉我,大姐这一次难产多半与路途颠簸劳累有关。而她之所以赶着回来,是因为我的生辰就要到了,而且会和她孩子出生的时间离得很近。她说我虽顽劣,但在家里无论是读书习武,总是最用功的一个,所以希望我能为她的孩子取一个名字,也因此让我知道自己长大了,该懂事些了。碰巧的是,她头七的那天,就是我的生辰。”
☆、140。为何先皇会宠爱菱妃
“那天,我为她的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安定。我希望来世他能生活的平安稳定,可那只能是一种寄托罢了,谁知道会不会有来世呢?”
末了,他微微一笑,“真正的顾孝知死了,许丞相去认领尸体时见到了重伤在一旁却无人过问的我,便把我救了回去。我被他带进了晋京的老相府,因为伤势不宜走动,就一直生活在宅子里没出去过。唯有那次霍国订亲,街上异常热闹,我因着伤势好得差不多,爬上院里的高树去旁观时见着站在皇帝龙辇旁的你,心里好奇,去问了许丞相,才知道你就是那个他经常讲的霍家这一代里唯一的女子,傻里傻气的霍千年。”
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这叫善良耿直,你才傻里傻气!”
他笑而不语。
默了默,我问:“你喜欢上我,是因为你大姐?”
顾笑之故作忧叹:“说你傻你还真傻上了,我又没有恋姐癖,怎么会因为大姐喜欢上你。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耿直善良,宽厚仁慈,和不愿过于计较对错的豪爽。”
“当然,也因为欺负你真的很好玩。”
我干笑了两声:“我却觉得你的存在只是在证明我真的很好欺负。”
“是吗?”他笑,“不甚荣幸。”
“口是心非。”
“这都被你发现了。”
对上他,我也只能又气又笑。
短暂的沉默中我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的态度,“好了,不谈这些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陡然的严肃让顾笑之摩挲我膝盖的动作顿了下,但又继续起来,“你说。”
“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怜萱公主为什么想用合欢香引诱你上钩的,但如果你是觉得皇后不让皇上娶她,你也不想娶她,就想用夫妻之实赖在你身上让你娶,那你就错了。”
“怎么说?”
我说:“怜萱正怀着身孕。是她从闽越带来的种。原本她想与孩子的爹成亲来逃避这场和亲的,但孩子的爹突然死了,她又没法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只能嫁了过来。”
虽然不是很理解周边每一个国的亲事习俗,但穗穗提到过,闽越是没有订亲这一回事的,男女两方谈好了可直接成亲,成亲之前是不能有夫妻之实的。我觉得顾笑之应该懂这事。
“未婚先孕?”顾笑之低语,“她以为能轻易赖到我身上?”
我说:“谁知道呢,遇到这种事有理的不都是女方么,她大可去皇上面前哭诉你对她做了禽兽不如之事,而后以名节受损倍受打击之事找个地方安心静养,静养时再传出个一枪中标的消息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到孩子出生,说做是早产,到时你不娶也得娶。”
顾笑之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
我坦然面对,“看什么,一般这种故事戏折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没什么……”顾笑之将目光移到我肚子上,“我只好奇,会不会真的有一枪中标这种事?”
我摊开手,“谁知道呢,这种事你不应该比我有经验吗?”
“霍千年。”
“干嘛突然严肃了?被我戳穿了?”
他咬牙,“……你再这么诋毁我小心我戳穿你!”
我不解,“我问心无愧,你能戳穿我什么?”
他拿手指,“这里!”
“……”我好不容易克制住了站起来让他毫无防备滚到地上的念头,冷静下来,“你倒说说我哪里诋毁你了?”
“你诋毁我的清白了!”
“啊?”
他陡然严肃,看着我说:“问心无愧的说,我虽不算什么行的端做得正的人,但我有个习惯。那就是——我选定的人,要绝对忠诚听命于我。相应的,令我倾心的人,我也会绝对的忠实于她。这不是强制的交易,而是一种自觉,是对得起自己那一瞬想与她天荒地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