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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多严重不?平常不注意饮食,胃炎引发的高烧,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后面的他顿住了,有些强势的低头吻了下我的唇角,我瞪着他看,依旧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
“我们离婚吧!”我说,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沙哑,难听的很,像年迈的老太太。
叶臻眸子变的深沉起来,他直直的看着我,良久。“我不喜欢听见那两个字。”他说。“你知道了是么?也许你早就知道了,只是在假装不知道。”
叶臻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我不断的尝试着遗忘,然后告诉自己那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们还是夫妻,好好的过日子。”叶臻说着,表情明显变得很悲痛。“其实那年的事不怪你,你还要惩罚自己到什么时候?嫁给我赎罪?既然一开始就那么做了,为什么又要离婚,你反悔了?觉得当年那些事不值得你搭上自己,那种愧疚并不能成为婚姻的全部?”
我只觉得五雷轰顶,浑身冰凉,他什么都知道,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娶我?”
我的声音发抖,手指紧紧的绞着,指甲陷进肉里,大概流血了,也许没有,我是金刚躯体,百毒不侵。如今满目苍夷的这个人是谁呢?肯定不是我,我怎么会这么狼狈?
“不知道。”叶臻笑了起来,有些苍凉。“一开始并不知道,只觉得莫名熟悉,后来知道了也觉得无所谓,当年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年少轻狂自作自受。”
“我害死了你父亲。”我说。“如果我有担当一点,你们都不会有事,这是我的错,一辈子都不能饶恕的罪。”
“所以你只能呆在我身边。”叶臻语调蓦然温柔起来,伸手抚我脸上的碎发,轻语。“既然你一开始就这么决定了,为什么要中途退出?”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件事和我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所以隐瞒,我和他一样,隐瞒着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事,这真是可笑。
“也许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我看着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已经放下了。”怒火中烧,叶臻压低声音跟我喊,眉目间阴沉沉的雾霾。“程夭夭,游戏已经开始,你无权退出。”
我突然觉得叶臻有些可怕,可怕到让我战栗。那场病反反复复,就是不能好的彻底,我整日躺在病床上,目光阴郁,像个活死人。有时候就在想,叶臻若爱上谁,肯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这么一想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李君若,那个可怜的女人。
叶臻到底爱过她么?也许爱过,年少的时候觉得那就是爱情,伟大的无可比拟,后来谁知道呢,对比叶臻的反应,我比较倾向于,叶臻本就是无情的人,只不过他伪装的太好,我无从得知真相。
我缩在病床上,叶臻依旧温柔,盛鸡汤喂到嘴边,我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喝汤,叶臻的表情就变得异常难看。我们会接吻,但不是以往细雨春风,都化成了狂风暴雨的粗鲁,导致我有些惧怕这样的叶臻,他的手指有力,狠狠的扣着我的后脑,炽热的嘴唇狠狠吮吸,我嘴唇发疼,目光麻木没任何反应,唇舌横冲直撞,我冷眼看着他,真不知道谁更悲哀一点,又是长久的昏迷。
这场病让我身心疲惫,老也不好,白天烧退,晚上又浑浑噩噩的烧起来,严重的说胡话,梦里,叶臻依旧穿着白衬衣,我看他眉清目秀俊雅的面孔,笑起来如沐春风,温暖如白光,心里欢喜,也许这就是我命定的爱人,突然他又变成了成年的样子,依旧会笑,只不过笑起来带着层伪装的虚情假意,笑容灿烂,目光阴沉。
我反反复复的做那个梦,少年的叶臻看我,惊慌失措,你快跑!
成年的叶臻看着我说,这场游戏谁也逃不脱。
方容和林衍一同来看我,林衍惊讶。“程夭夭,你快成骷髅了!”方容则安静的注视我,目光深远。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结婚。”
我同他们取笑。“结婚是众望所归的结果。”
叶臻进来叮嘱我喝药,并不反对,乖乖就着他的手把那一堆药片喝下去,苦的眉毛蹙成一团,还不敢喝水,喝多了就忍不住想吐,胃是吃什么吐什么,形成现在看见饭菜都难以忍受。
“生意怎么样?”叶臻和方容寒暄。“如今也是女强人。”
“不怎么样混日子呗。”方容和叶臻不知什么时候成了难兄难弟,一同诉说如今的世道难混。林衍最近蔫吧了很多,并不多话,面容消瘦,虽然比起我这骷颅是好点。
“你家邵阳出轨了?”我一病好几个月,转眼到了夏天,整日在家躺着,上次照镜竟然认不清楚自己,和他们的联系也甚少。
“哎,真希望他出轨。”林衍叹气。“生活如此艰难,妖妖,咱们一块自杀去吧,从市中心那高楼上跳下来,玩双飞。”
“个去,有没有一点正经的,回去叫上你哥还有邵阳,也可以玩双飞。”我将无耻发挥到了极致,简称不要脸。
“我哥被嫂子管着,出入不自由。”林衍继续愁眉苦脸。
自上次和林跃通过电话后,我们倒是经常联系,说到底他当初对我那点心思和爱情完全没关系,我知道他是完全放下了,才会和我开玩笑,没什么压力,把往事当笑谈。
“嫂子威武。”我笑,笑过之后又是一阵惆怅,简直不知道日子该怎么继续。
“活着真的好累。”我叹气,他们走后,我继续宅在家,最大的活动量是到楼下。母亲早就出院,在家静养,爸爸倒是劳心劳力的伺候,上次回家,爸爸笑谈。“你妈伺候我大半辈子,也该轮到我了。”
我深深羡慕他们的感情,母亲偷偷告诉我,当年呀,若不是她看的紧,爸爸早就和别的女人私奔了,怎么会记得还有她的存在。最后叹息,婚姻要维持那么久,谁能保证中间不出个意外。我但笑不语,也许妈妈说的对。
我不敢问叶臻有没有别的女人,我和他如今的关系岌岌可危,只差最后一步而已,但谁也不提出来。接吻像打仗,做/爱像强/奸,真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意思,晚上躺在叶臻怀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身体越来越消瘦,不管叶臻做什么我都难以下咽。他是越来越忙,婆婆现在看我的目光恨不得拿垃圾筐把我装出去扔了。
曾指桑骂槐的说,娶个媳妇当老娘一般养着,造什么孽了。我心里大笑,嘲讽自己,叶臻母亲大概还不知道我和她丈夫的死有关,不然肯定就不光是骂的问题了。
、番外
番外一(关于那些年我们共同的记忆)
十八岁的叶臻高高瘦瘦,笑起来阳光帅气,动作迅速的从对方手里抢过篮球,绕过拦截,起身跳跃,篮球以着美好的弧度进球。
“帅!”搭档冲过来和他击掌,又飞快跑开,进行下一波的攻势。夕阳西下,满身汗的男生拎起扔在草坪上的外套,抱着球离开。叶臻抬头望远处的夕阳,红彤彤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余光里他看见校园的草坪上坐着一个女生,穿白色连衣裙,一头黑发垂在胸前,风起飞扬,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的专心,那一瞬间,这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旁边有人叫,叶臻回神。“没什么。”几个人说说笑笑朝远处走,叶臻嘴角慢慢弯出弧度,心说。
“她叫什么呢?”
从此叶臻就注意到了这个小丫头,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头乌黑长发,脸色苍白,笑起来柔柔弱弱,是高一的学生。
转眼到了冬天,叶臻怕迟到,走捷径,想要快速到达学校,转弯的时候看见前面的女孩脚下一滑,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相救,女孩已经跌倒,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不安,抿着唇挣扎着起身,叶臻伸手拉她,女孩抿着唇低着头道谢,长发垂下去遮住了眼睛。
“谢谢。”
“你挡到我的路了。”手中的触觉清晰的反射到大脑,叶臻有些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迅速的离开。
自此,叶臻注意到那个女孩,她穿淡色衣服,经常捧着一本书坐操场旁的草地上,或者是坐在远处看他们打球,目光深远,后来叶臻才发现她不过是在发呆,其实谁也没看。
这些,叶臻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讲过,他甚至不敢去和那个女孩讲话,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恐怕说话稍微大声一点,便会惊吓到。
她并不合群,经常独来独往,上课下课都一个人,那个年纪的女生大多是去厕所都一块,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她就是例外,安安静静。
因为是高三后半学期,每个人都忙疯了,他为了找一份资料,一直到很晚,是夜,天气燥热,他刚出校门,就隐约听见有叫救命的声音。他们的学校比较偏僻,一到夜里就静的恐怖,叶臻稍一犹豫,随后迅速的跑了出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心脏微抽,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赤红着眼睛冲了上去,一脚踢翻爬在小女孩身上的男人,女孩捂着裙子,神色惶然,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快跑。”叶臻一拳打在围上来的男人脸上,手指麻木,女孩被吓的不清,呆愣着,手脚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
木棍敲在后脑的瞬间,叶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小女孩,有些悔恨自己的无能。女孩尖叫一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她捡起地上的刀子就捅进了面前男人的腹部,叶臻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抱着要扑上去抓小女孩的男人。
男人拼命的打他头部,他们拳打脚踢的毒打着地上的男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臻有些绝望,没有人来帮忙,他们狠狠的下着死手。叶臻慢慢的失去意识,等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母亲在身边哭的声嘶力竭,头上竟长出了白发。
“都是你,都是你拿走了你爸爸的命!”叶臻觉得母亲疯了,她捶打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有护士过来拉走母亲,叶臻有些迷茫,只呆愣愣的望着白色天花板。
那是事发的第三天,叶臻昏迷了三天,三天后,这个世界都变了。那天父亲突然预感不对,竟去学校接他,没想到遇上满身是血的叶臻躺在众人之间,接受着毒打,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