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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朱莉的讲述,年卿仍是愤怒难平。
“他明知道你有孩子,为什么还跟你推推搡搡。好端端地,他把自己的手腕割断做什么?朱莉,我真的觉得他不正常。你应该离开他!”
“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让我好好想想。”
“这种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听我的,离开他。”
“别说我了。”朱莉试图转移话题,“姐,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
“是啊。周子衿对你的好,真是再难有词语能形容了。一个女人一生能有这么个对你好的男人,还这么优秀,该有多幸福啊。”
“他对我很好吗?那是你没见到他伤我伤得有多深。到现在,很多事情我仍不想提。”
“周子衿会伤害你?”朱莉直摇头,“不,我绝不相信。”
年卿懒得多作解释。她想,感情的事真的只有当事人最了解。旁人,是永远不会知道鞋子穿在自己脚上合不合适的。
朱莉出院时去看了冷世梵。
“我准备回美国。”
冷世梵似乎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哦。”
“还记得我家的农场吗?”
“记得。”
朱莉望着窗外的蓝天,遥想自己的家:“我会在那儿等你。”
冷世梵浑身一震,灼灼盯着朱莉。
“不过不会等太长时间。”朱莉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顶多三个月。如果你能来,我们重新开始。”
说完,她转身离开。
冷世梵冰冷的眼窝里流出一滴泪,是温热的。
朱莉有句话是对的:她们家的女人,对感情都异乎寻常的偏执。
朱莉走的时候,年卿和周子衿一起去机场送她。
她再一次问年卿:“什么时候能去美国看看她?”
“其实,我去不去看她已经不重要了。请你转告她,我不怨她更不恨她。只是没有为了看她坐上飞机飞越太平洋的想法。或许以后会有,不过说不定。”
朱莉看看年卿身旁的周子衿,又说:“你可要珍惜周子衿这么好的男人,若是辜负了真是天理难容。”
年卿啼笑皆非,望着她:“你真的变得很鸡婆啊。姐姐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你就放心走吧。”
朱莉把周子衿拉到一旁,满脸焦灼:“你确信什么都不告诉她?这可能是你最后留住她的机会。”
周子衿怔住,转头去看年卿。
她不知怎么发现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朋友,正在试图骗取小朋友的香吻。她很开心,脸上的笑容纯净得不能再纯净,眼睛里清澈闪亮没有丁点儿沉重的杂质。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他痛下决心,点头说:“是,我确信。”
走出机场,周子衿叫住年卿,从Q7后备厢里拿出她这段时间放在周宅的所有衣物用品。
这些能证明年卿生活在他身边的物品,都被他收拾在一个行李箱中。
“给你。”
“什么?”年卿不太明白。
“你笨啊。我的身体都好了,你也该回家了。”
“哦。可是,你可以送我回市区吧?这里坐大巴很不方便。”
“送你?”周子衿贪婪地望着她,摇头说,“如果你坐我的车,我只会带着你回我家。”
年卿一脸怅然:“那还是算了。我走了。”
“年卿。”他唤她。
“哎。”她站住,转身看他。
“再见。”
“再见。那个,我真走了啊。”
周子衿挥挥手:“走吧。”
“嗯。”年卿回转身,缓缓向前走去。
“年卿。”他又唤她。
年卿飞速转过身,眨着眼:“啊?”
“苏朵那小子若是敢欺负你,我把他揍到连他外公外婆都认不出来!”
“好。”年卿用力点头,眼眶里亮晶晶的液体眼看就要落下,急忙回转过去不让他看到。她背对着他,伸出手用力挥动。
“再见,子衿。”
“再见,卿卿。”
周子衿点点头,说:“就这样吧。很好……”
他爱的那个女孩低着头,拖着行李箱,就这么缓缓地走出他的视线。他眼前一片模糊,天与地融在一起,从此一片虚空。
年卿已经几个月没回过家了。
她急匆匆地上楼,只想知道那只懒猫是不是早已经饿死变成了木乃伊风化干枯。
谁知一进去。家里灯光明亮,桌明几净,空气中飘着意式炒饭浓浓的起司香气。她的猫窝在沙发上伸出柔软粉红的舌头梳理自己的毛发,见年卿回来了,也不过是懒洋洋地抬起尾巴扫了几下以示欢迎。
她拖着行李站在客厅,整个人木呆呆望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熟悉身影。
不敢相信。她简直无法相信。
还以为要上天入地去寻找的人,却一直在家里等着她。
苏朵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冲她挥舞着锅铲:“姐姐,愣着干什么?赶紧换上睡衣洗洗手洗洗脸。晚饭马上就好。”
“哦。”她如梦初醒,钻进卧室换上印有Hello Katte图案的棉睡衣。走出来一看,果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满满的美食。
窗外,落下今冬第一片雪。
而她的生活里,从此只有春暖花开。
尾 声
《原谅》寄到的时候,年卿正在呼呼大睡。
昨晚参加了陈高兴阿树夫妇俩在京城第三家火锅店开张庆典,疯到半夜。她可是个孕妇,今天不睡上一整天恐怕是补不过来了。要说陈高兴的火锅店,店名起得可真有意思,听起来跟火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阿尔卑斯。
苏朵代她签收,并打开包装。《原谅》的母碟仿佛被镶嵌在水晶盒中,表面折射着七彩的光芒。这是一张令乐迷和专业乐评人集体翘首以盼的音乐大碟。不过他们只能继续耐心等待,因为年卿还没有听过。
苏朵取出母碟放进CD机里。想了想,设置了预设开机。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床边在妻子光洁的额前印下一吻,又为她掖紧了被子,方才关门离开。
房间四壁被苏朵妈贴满了全球最美女明星的照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媳年卿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美得不得了的女孩。谁知道她能不能如愿呢。
这一觉,年卿睡得真够饱的,直睡到夕阳西下,醒时耳边传来阵阵天籁。
哪里来的音乐?好奇怪。像空谷中的一株幽兰,沧海中的一叶扁舟,尘世中的一粒微尘,幸福中的一抹哀伤。
年卿听了会儿,觉得心酸莫名。抬手一摸,面颊湿漉漉地,竟流出许多泪。
她是怎么了?为何忽然如此感伤?如此寂寞?如此难以名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