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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那张照片他只扫了一眼,年卿那抹迷离的神色却刻在了心底。那个女人想小舅的时候就是这副神情。这神情他最恨得厉害。如果那抹迷离是为了除小舅之外的男人,他决不答应。就是用绑的捆的禁锢的折磨的,总之各种手段,他都要毁了那抹迷离。
“苏朵,苏朵?”司城在卫生间外拍门,“还不出来,住进去了?”
话音刚落,门轻轻打开。苏朵瞪大眼问他:“喝酒去不去?”
司城一抬下巴:“为什么不去。”
他们就近到酒店的酒吧里喝了个天翻地覆。大清早潇潇找到他们的时候简直都要被熏翻了。
潇潇请来一酒店保安帮她把人抬回去:“你扶着他。”她指着司城,却默默把苏朵的手臂绕在自己肩头。
保安是个热心肠:“我再多叫几个人帮忙吧。”
“不用。”潇潇不大不小的眼睛平视前方,“这样就可以了。”
走出电梯,苏朵踉跄几步,头快要埋进潇潇胸怀里:“年卿……”
“你这样一个男生,居然会如此情深意重?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潇潇摇摇头,拖着他向房间走去。
午后两点,正是大家无精打采游走在清醒与混沌之间的时刻。助理小何拿着杂志细细研究周子衿与冷世梵两人谁更帅些。
“没想到啊没想到。”小何一脸悲愤。“年卿姐不吭不哈的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么上品的男人啦。不过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家周帅更有魅力。这个冷世梵女朋友很正啊,完了完了,”她夸张起来,面上的悲愤变作填膺,“年卿姐今天没来上班,一定是被正牌女友打到家里了。”
随着她的自言自语,无精打采的众人精神抖擞起来,公司里只听一片窃窃私语。人类的想象力果然丰富。
冷世梵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前台秘书领着朝沈义办公室走去。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再次打破这不寻常平静的还是小何。她抚着心口:“我的天,那是冷世梵?”
“不比周帅差啊!”有人接嘴。
“胡说!”小何努力捍卫周子衿的地位,“那个姓冷的长了鹰勾鼻,神秘莫测的。哪里比得上咱们风华绝代清湛潋滟的周子衿。”
“可是,”有一个声音弱弱地说,“这个长了鹰勾鼻子的男人还是很上品啊。”
另一个更弱弱的声音说:“问题是为什么跟他传绯闻的是年卿。”
一众嫁不出去的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悲鸣起来。这个男人即便比不上周子衿,可也不该是年卿能勾搭上的啊。
冷世梵就是在这样悲悲切切的气氛中走进沈义的办公室。
秘书离开后冷世梵站在沈义对面,“老师。”很怪异的两个字,发音竟似有丝丝抱怨之意。
沈义哈哈大笑:“很久不见。”
“老师从来只道拉琴的有个周子衿,怎么想起约我见面。”冷世梵大方落座,笑问,“叙旧?”
沈义敛起笑容:“冷世梵,你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年卿是个后知后觉的,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她跟谁一路?周子衿?”见沈义默不做声,冷世梵斜睨桌上的八卦杂志,摇头低叹,“这图片照得真不怎么样,后期处理也一般。”
“冷世梵。”
一脸调侃的冷世梵正经起来:“是,老师。”
“离她远点。”沈义仔细斟酌用词。“年卿头脑简单得很。”周子衿和年卿的情况没人知道,他不能说透也不能不说。纠结。
冷世梵蓦然轻笑:“老师,你护短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变。放心——”他站起身,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印制精美的邀请卡。“就如你所说年卿头脑简单得很。某些高难度的事她还真做不来。这是我周末室内音乐沙龙的邀请函,希望老师听一听处处‘不如周子衿’的学生我现在的演奏技巧如何。”还不等沈义有所回应,他接着说:“听说年卿今天没有来上班,我刚好顺路看看她。怎么,老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
“那……”
沈义起身做出送客状:“我会去。”
冷世梵眼中流光一转,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邮差按了两次门。
每次年卿都从乱糟糟的沙发上高高跳起,冲到玄关豁然打开门。然后,邮差吓了一跳,她自己揪着的心飘飘忽忽回到原地。
希望敲门的是谁?
朱莉?沈义?冷世梵?周子衿?或是某个胆子壮的娱记?
第一个邮差送来某化妆品公司寄来的新品画册。第二个邮差送来一封邮政快递。快递寄出地位于北方一座小城,那里有家演出公司想邀请终结者乐队商演。可怎么把邀请函和协议书寄到家里了?
年卿懒得打开,毕竟她的工作现在处于停滞状态,于是顺手丢在一旁。转过身正准备关门,冷世梵已经站在面前。
他举着登有两人照片的杂志,很窘地说:“真没想到娱记的魔爪已经伸到古典音乐界了。”
年卿一笑,侧身示意请进:“谁让流行音乐界的天王消失了呢。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我生平第一次登上杂志,还占了挺重要的位置。”
冷世梵坐进沙发,闲适非常:“你家,嗯,乱得很有品位。”
“呃……一般,还行吧。”
身在Z城的苏朵很烦躁。心底似乎被十万只蚂蚁钻出个洞,朝四面八方爬去。
此时演出刚刚结束,潇潇和司城照例被歌迷记者围着。苏朵则躲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些快乐的男女。
他心里猛地冒出个念头,此念一出,整个世界都静寂了。
冷世梵坐了很久,丝毫没有告辞离开的意思。眼看着暮色降临,年卿有些为难。要知道,厨房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一起吃晚饭吧?”冷世梵似是读懂了她的心事,开口提议。
“呃,也好。把朱莉叫上吧。”
冷世梵一怔,呵呵笑起来:“年卿,你不用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也不用急着提示我朱莉的存在。我和她是成年人的交往,早在美国就说清楚了的。即便回国没碰到你,应该也是这么个结果。”
“你,你这是……”
“年卿,我是在追求你。”
直到被冷世梵牵着手送到汽车上砰地关闭车门,年卿都没有从刚才那句话里缓过神。
吃过晚餐,冷世梵问她想听自己拉琴吗?
年卿魔怔似的点头答应。这是她最难以抗拒的诱惑。年卿常想,如果生活不曾改变过轨迹,周子衿仍是那个在大礼堂灯束笼罩中拉琴的风华绝代的周子衿,年卿仍是那个躲在幕布后面幸福聆听的年卿,该多好。不期冀彼此更加熟悉不期冀能够相爱,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宇宙洪荒。
冷世梵拉琴时与周子衿的习惯相似,不喜欢太明亮的灯光。他的演奏姿态也与周子衿神似。听他拉琴,总令年卿有穿越时空的错觉。
不,他不是周子衿。
年卿忽然打了个冷战。她站起身,看看表:“很抱歉打断你,不过,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冷世梵没有因练琴突然被打断而恼怒,他只是悠悠放下琴弓,再悠悠站起身走向年卿:“好,我送你。”
“不用……”
“我送你。”
这一路车里都很安静。夜半时分,北京的空气清澈许多。
年卿开着车窗,心情好了许多。身边的这个人是冷世梵,不是周子衿。周子衿就是周子衿,谁也不能替代。想明白这个,她周身都轻快万分。
生活偶尔迷惘,但总能找到出口。
到了。年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冷世梵,以后我们没什么事就不要见面了。”
冷世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不明白,你们每个人心里都只有那个周子衿。沈老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他的琴比我拉得好?可他现在明明不能拉琴了!”
年卿用力挣脱他的钳制:“不为什么。周子衿就是周子衿。”
冷世梵像是变了个人,疯狂起来:“是吗?”他身体欺过来,在逼仄的空间里压制住年卿,令她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冷世梵也是满脸的疑惑,似乎他都不相信自己的双手在做如此禽兽的事。“或许,我只是想体会一下眼里唯有周子衿的人被我征服的感觉。”他说着冷酷的话,手里动作丝毫没停。一只手用力按着年卿的嘴不让她出声,另一只扯开年卿的裤链凶猛地探进去。
他的手冲破底裤碰触到她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时,年卿忽然放弃了挣扎彻底安静下来。
神也解释不清这一瞬她都想了些什么。心底一直很坚守的某些东西就此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车门突然打开。冷世梵被整个提起甩了出去。似乎什么人怒骂着与他缠斗起来。
年卿已经动弹不得,只断续听到一些片段——
“就凭你,也敢动她?”……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是你?周子衿……”
“你认识我?”打斗的声音停了几秒,很快继续起来。“认识谁也没用。你这浑蛋!”……继续乒乒乓乓……
年卿挣扎着坐起来,满眼弥漫的泪水使她无法看清那个把冷世梵揍倒在地的人的面目。但她心里满是对他的信任。
“别打了。”
那男子一把将冷世梵掼在地上,冲了过来。
年卿朝他伸出双手,是那种敞开一切的姿态:“送我回家。”
他把她脸上沾着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理顺,把她一塌糊涂的衣扣一一系好。明明是夏夜,年卿偏浑身瑟瑟发抖。他的呼吸急促喷在她耳畔颈间,很温暖。昏暗灯光在他周身鎏了层金,面孔逆着光亮看不太清,却让人觉得很熟悉很安全。
年卿被他抱进怀里。姿势就如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