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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把酒柜里的龙舌兰拿一瓶过来。”
“要青橄榄和冰块吗?”
“嗯。”
管家把酒送来,没敢多留一秒就回房了。
周子衿赤着脚踩在冰凉地板上感觉寒意一点点浸入骨髓。喝一口酒顿时觉得暖和多了:“年卿,真希望你永远在我面前消失。”他嘟囔着这个不太可能的愿望,紧接着一口口地喝酒。
喝到头痛欲裂的时候他又希望自己永远在这个地球消失。又或者求上一坛子醉生梦死喝得一滴不剩。
苏朵把年卿带到了798的一间酒吧。
此时已是午夜两点,酒吧里客人寥寥空气里飘着孤零零的音乐。
苏朵跳上舞台试了试吉他,又冲着话筒“喂喂喂”测试几声。众人的目光迅速注视着他。
“嘿,我是苏朵。你们不认识我,我也不想认识你们。我只想给姐姐唱首歌。她漂亮又可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儿。”
大家瞬时来了精神,呱唧呱唧鼓起掌来。更有人冲着年卿吹起口哨。
年卿酒还没喝脸就开始红了。
“这首歌我刚刚完成——《Young for you》。”话音刚落苏朵手指一扫,一连串漂亮的和弦便从指端倾泻而出。他用特有的大舌头英文发音唱着热情洋溢的歌。
唱到“黄昏降临前,你向我展露你的身体。我亲吻你的脸庞,许诺我们永远年轻”时,酒吧里英文程度好的客人们齐齐看着年卿抿嘴偷笑。年卿就是英文再烂那个‘kiss’也还是听得懂的。当场鸵鸟似的埋首对着酒瓶一直发呆,一口气又喝了许多。
工作这么多年,年卿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海量饮酒。沈义不是常夸她总能完成任务,说她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吗?大学期间靠的是她的卑微与坚持,毕业后完全凭借敢于在酒桌上拼酒。女人要是有了酒量豁出去了喝,能办成的事可真不少。
她之前带着的那个乐队成员不是暗示苏朵自己床上功夫厉害总能摆平娱记们吗?那是她豁出命喝酒拼出来的人缘。有时候吐得胆汁都快枯竭时就劝自己,不值得啊不值得。
可周子衿在她前面总是走得越来越快,她不这样怎么追得上他?哪怕只是捕捉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那天早上她从浑身酸痛中醒来,分明看到周子衿站在窗前。她惊觉自己浑身光裸,不知是惊还是喜的情绪使得她紧闭双眼装作未曾醒来。紧接着她感觉到周子衿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盯着她看。好像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装不下去准备睁开眼睛对他微笑。此时周子衿却转身离开了。年卿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看自己裸露的身体上一块块嫣红的印记,傻傻笑了,为了确认索性一把掀开被子去看那洁白床单上有没有纯洁的红。眼前一切印证了她脸红心跳的猜想。
重新倒在床上,心想接着睡吧,醒来后周子衿会笑着把自己拥入怀中。
怎知这梦一睡十年,醒来后一个叫路西西的女孩被周子衿拥入怀中。自己已什么都不是。
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矜持。早知道当时就不装睡。早知道无论如何也要拉住周子衿的手,和他说不要走。
平日里年卿喝酒鲜少醉的。可这次她有太多伤心事佐着酒精在体内发酵在颅内运作。
苏朵许久没摸琴,索性在客人的叫好声中唱了好几首披头士的歌。演唱结束后他在一片掌声中来到年卿面前,年卿伏在桌上,伸出手用手指可怜兮兮地勾住苏朵的衬衣衣角。
“你听见了吗?你一定听见了。路西西说她是在医院认识周子衿的。他的手腕受伤了,我那个时候却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你听说过美人鱼的故事吗?王子被美人鱼救了,却爱上了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公主。周子衿是因为这个爱上路西西的吗?是为这个吗?”
“为什么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呢?要是我知道,我一定守在他身边让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路西西很可爱对不对?她看起来跟周子衿很相配。不像我,笨笨的,人又拧巴沉闷。”
苏朵默默听着,坐到她身边拥她入怀。年卿贪婪地呼吸着这具胸膛的气息,仰着脸问:“子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一定还是我的子衿对不对?对不对?”
苏朵低头看着她,心阵阵抽紧:“对,我是你的,一直是你的。”
年卿莞尔一笑,手顺势揽着苏朵的脖子将红红的唇瓣送上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结束了这个吻,一脸迷乱地问:“子衿,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吻我的吧?为什么后来躲着我再不肯提及?你是怕我要你负责吗?呵呵,怎么会呢。有那样一晚,是我的幸运。”
苏朵感觉像是有只个头特小的毒蝎子从他的脊柱刺进毒液。使得他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清晨时分,苏朵横抱着昏睡的年卿穿过客厅准备朝二楼走去。
沙发深处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呵呵,看起来私奔得很快乐。”
周子衿从沙发里探出头来,露出憔悴的面容和讥讽的笑容。
苏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宣布:“我今天就带姐姐回她的公寓。我妈那里我自己应付,舅舅你不必顾及。”
“你一定要和她一起?即使她心里装的是我?”
“姐姐不需要我,我就安静地等待。她需要我,我就随时出现在她面前。这事我早该做了。”
周子衿看着他抱年卿上楼。看见那张睡着后总透着不安的脸庞。
他轰然趟回到沙发深处,听钟表毫不留情“滴答滴答”向未来奔跑的声音。时光总是如此急着向前,从不肯倒退。
年卿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眼前一切陌生摇摆,窗外看不太清的景色缓缓后撤。
“醒了?咱们回家?”
苏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扭过头,看着他一张臭脸:“回,回哪个家?”
他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回咱俩同居了一天的那个家。”
“可以吗?”她一咕噜坐起来,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了车顶。晕,她倒是忘记了这是在汽车上。年卿揉着头问:“你跟着我回去干吗。你应该待在周……的家。”
苏朵顿时一脸幽怨:“姐姐,我带着你离开那里,你就不感谢我?”
“挺感谢的。”再不离开年卿就要窒息了,“可是……”
“别可是了。以后我不砸你的收音机还不行吗?”说完他从身旁拿出一个包装盒,那是台新收音机。他紧张地看着年卿,生怕她再把自己往外推。
年卿心里尽管九百九十九个不愿意,却在那千分之一愿意的驱使下点了头。飞扬跋扈的年华距离她已经太遥远。这小子闯进她生活的时间不长,带给她的悸动却很多。没了周子衿的爱情,她还是希望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像死灰般静寂。
苏朵为年卿的首肯雀跃不已,打开收音机稀奇地问:“姐姐,这东西怎么用?调台怎么调?”
……
回到自己公寓的门前,年卿下意识地深呼吸。陈高兴这些天还不知道把这里搞得多乱。打开门说不准好几个男孩又冲出来争着说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若是二姑此时此刻站在这里,那么下一秒钟就是海啸大暴发。
苏朵拎着行礼打开门第一个走进去:“咦?”
年卿很紧张:“怎么了?”不会是男孩儿们为了争抢父亲的头衔在她的公寓里发生流血冲突了吧。
苏朵把行礼扔在地上:“真干净啊!”
年卿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果然呢。窗明几净,地板干净得不像陈高兴的一贯作风似的。她的猫在沙发上弓起背脊发毛直立,轻盈地一跃而下来到苏朵身边舔他的皮鞋。
真狗腿啊。不对,真猫腿啊。只是给它做过几顿饭见着苏朵比见着年卿都亲。
厨房冒出一个人,正是那两个男孩中的一个。他系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油壶:“大,大姐回来了。”
第一次见他们的那天匆忙慌乱,年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嗯。陈高兴呢?”
“里屋睡觉呢。”
年卿拎起自己的包朝卧室走去。
那男孩看着苏朵,又憋了一句:“姐,姐夫好。”
苏朵先是一怔,然后笑得春花儿一般灿烂。他走到男孩面前长辈似的拍着男孩的肩膀:“你很有前途很有前途,我很看好你。”
“谢谢姐夫。”
苏朵心里受用极了:“你叫?”
“阿树,大家都叫我阿树。”
阿树话音刚落,就听见陈高兴叫嚷:“阿树阿树。”
“来嘞。”阿树跟一店小二似的奔过去,“您有什么吩咐?”
“好吃的什么时候才做好啊,饿死了,你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啊。”
阿树额头渗出汗来,连连点头:“马上好马上好,你再等会儿啊,儿子也等会儿啊。”说完赶紧挥舞着锅铲回厨房去了。
坐在床边的年卿问陈高兴:“确定他是孩子爸爸了?”她心想这还差不多,最少高兴肚子里的孩子有家了。
“没。我嫌他们两个天天吵架,给他们排了班。一人一周直到孩子出生。验了血以后是谁的算谁的。让科学说话。”
“高兴,我回来了,你的小男朋友们晚上可不能住这儿。”
“姐,你放心,他们也就是来这里当当免费包身工,您尽管使唤,不好使唤您说话,我收拾他们。谁让他们在月黑风高的阿尔卑斯山上乱发情的!”
苏朵忽然闯进来:“陈高兴。”
“小姐夫。”
这俩人自打医院事件之后就互相吸引为知己,此时更是一副许久不见英雄惜英雄的嘴脸。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陈高兴看一眼年卿再看一眼苏朵,紧咬下唇:“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公寓都盈满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