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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在忽……悠你?”大约对这个词不熟,老郑将“悠”字发成了“油”。
若曦不禁笑了,摇头:“不是,只是感觉你在背书。”
满以为老郑会了无意趣的换开话题,却不料他很认真的点头说:“对呀,我费了好大劲才背住这些的,一个是时时警醒自己,另一个也是想想劝导别人。”
“您还是布道者呀?”兴趣成功转移,她想自己越来越像周扬了。
果然,老郑对她流露明显的八卦作风不太“喜欢”。只是若曦没想到他会神色黯淡下来,眉宇间多了丝哀戚,有些无奈地说:“你和我那兄弟在感情方面还真是像,就是善于怀疑一切,而忽略内心的真实感觉。唉……,未觉不知,随时流转。不管我的话你听进去多少,只希望你听取此刻自己的心意,不要轻易错过。”
若曦被他的神情触动,担心自己冒犯了他,想开口道歉,老郑已径自起身走开,像他的坐下一样,并不征得她的允许。若曦的道歉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然后,她看见楚真实像大变活人一般,收拾的整齐光鲜的从里侧转出来,手里还小心地端着一个托盘。
走到桌前,看到老郑貌似从若曦的桌前经过,恍然地说:“哦,刚才忘了介绍,这是老郑……”
“我们已经认识啦!你以为装糊涂不介绍,我就没办法认识她了?”老郑一扫刚才的黯然,调侃道。
楚真实放下托盘,看着若曦用手指了指了两人,她微笑着点点头。
“我说哥哥,您这伶俐劲干嘛不用在生意上?”
“就冲着这声哥哥,我就算不做生意,也得管我兄弟的事啦!不过,你尽管放心,这一次我可都是替你说的好话,没拆你的台,对吧?若曦?”老郑说着又向她挤挤眼。
若曦只在一边微笑,她想起了程晓宁,难道她和楚真实分开是因为这个老郑?不是说是因为出国吗?发现两个人都在看自己,只好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桌上的托盘,托盘里是正在散发着浓香的两碗清粥并着几碟小菜。
楚真实推着老郑离开:“我这里多谢您,快去忙你的生意吧,我们还得吃早餐呢!”
老郑也恢复了正经样,却并不走开,而向着若曦伸出了手,看起来是要握个手。
若曦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去,却发现对方出左,她出右,看对方也没有换手的意思,只好也伸出自己的左手和他握了握。谁知老郑并不松开,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将自己腕上的那串佛珠直接褪到了她的腕上。
“这怎么行?”
她挣扎着抽手,却听得老郑郑重地说:“这串佛珠我戴了二十多年啦,今天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记得我刚才说的话,这其中的道理,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去体会。有我一个二十年就够啦,请你不要用那么久。”
“可是……”
“不要可是哦!相遇就是缘,何况你还喷了我一脸的水呐,更不是一般的缘啦!你们慢慢吃哦,我不打扰!”又拍拍楚真实的肩,转身招呼店里的老客。
若曦看着老郑的笑容,古惑仔的形象不见了,倒真有那么些得道高僧的意味。
正文 心结(四)
回去的路上,若曦的身边多了一个袋子,手上多了一串佛珠,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个化缘的。她对佛珠没有了解,只感觉腕上沉甸甸的,深紫的珠子上似乎还有着绞丝的树纹,手腕转动之际发出类似金属的碰撞声响。
“是印度紫檀。”楚真实边开车边说。
“很贵重吗?”她想印度是佛教国家,既是印度来的,会不会很贵?
“还行吧,他这串应该都是木心制作。”楚真实很了解的样子。
“你帮我还给他吧!”说着往下捋珠子。
他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留着吧,我了解他。像他说的,这是缘,不是用贵不贵来衡量的。”
“你这么说,显得我很俗呀,只关心价钱。”
他轻笑起来,摇了摇头,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其实是我最俗呀!刚才还说我像个暴发户!”
若曦不禁也笑起来。刚才两个人坐下还没开吃,服务员又端来了一个大托盘。一桌的点心、小菜加起倒有十来个。两碗清粥搭那么多点心小菜,可不就像爱显摆的暴发户么!可恼的是老郑还嫌不够,又给她上了酷梨奶茶,若不是她嫌肥腻,只怕还要她吃下一碟的竹堑饼!两个人的条形桌上大张旗鼓铺的满满当当,惹得进门的客人都瞪直了眼瞧过来。甚至有客人问他:“这样的套餐怎么订?”楚真实充分发挥临阵不乱的气概,很淡定地说了句:“我们是试菜员!”
有试菜员这样的工作么?若曦不禁暗想,脸上的笑像是吹过的一阵和风,舒适怡人。
楚真实偷眼看她舒心的笑,只觉得心情像是久雨后见了阳光般豁然开朗,神色间也显得轻松喜悦起来。
“我去换衣服的时候,老郑跟你说了什么呀?”连声音也轻快起来。
“没什么。”
“没什么?”他侧头看她。
她在他的眼光里红了脸,难道要告诉他老郑在当他的说客?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低了头抚弄腕上的佛珠。
楚真实没再继续追问,认真开车。上班高峰来临,车流滚滚,马路上一片喧腾。几分钟后到了医院门口。
“到啦!”他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若曦,随即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若曦无力地看一眼身边的堑竹饼拎袋,先前闻起来很好的葱香,此刻却变得难以忍受。握紧拳头抵住胸前,直担心自己会吐出来。
“坚持一下,我这就停车了!”楚真实急急地说,开了车窗,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缓缓将车滑进停车场。
若曦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翻腾,恨不得立即离了这辆车才好。车刚一停稳,她就跳了下来,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只得蹲在地上。虽没有吐出来,却已经水也似的出了一身的汗。
“若曦?!”
楚真实紧张的声音忽远忽近,她抬头看见他担忧的神色,满是汗水的脸上勉力露出一个微笑。
正文 心结(五)
若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被楚真实抱进了病房。她的抗拒被他直接忽略,为了减少围观目光的暧昧,只好乖乖地伏在他怀里作深病状欲盖弥彰。
进了病房,她还没来得及责备他,就听见了杜仲有些紧张的惊呼声:“怎么回事?又晕倒了?”
这下糟了!有这样一个上帝级的第三者在场,她该如何说得清这般的暧昧?正在纠结如何向杜仲解释,好死不死却又听得楚真实认真地说:“是,刚才在院子里,突然脸色发白,还出了一身的汗!”说着将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再不解释可真说不清了,杜仲不了解情况,要是以为她真有什么大毛病,那就别指望今天出院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坐起身对杜仲说:“杜总,我其实没什么事的,就是有点晕车而已,我今天可以出院!”
“你今天要出院?”杜仲听出了她的重点,皱眉问道。
“是呀!不……行么?”
“行不行,得问一下医生!”
“可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自己很清楚的!”
“没什么事就晕倒了?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杜仲有些生气地说。
“……”若曦无言,她感觉杜仲的话里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你先休息,回头我问一下老丁,可能你要配合着做些检查才行,如果情况可以,他会安排你出院的。你也不用急,我问过江总,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
杜仲虽然缓和了语气同她说道理,雷厉风行的态度还是表现了出来,他挥了一下手,制止了她的进一步申辩,往病房外走,又回头叫楚真实:“你也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楚真实向若曦笑一下,给她打开了墙上的电视,随着杜仲走出病房,又细心地给她关上了门。
杜仲领先走到护士站,待他走近,轻声告诉他:“若曦的爸爸来了!”
楚真实一阵紧张,双手插进裤兜又抽出来交叠着握在身前。
“若曦爸爸有些不信小黄的话,来南京后先去江总的公司了,估计周扬会陪着他回宾馆,毕竟我们都跟他不熟。现在的问题是若曦见到她爸爸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周扬说过她已经有几年没见过爸爸了!”
楚真实的双手再次从插进裤兜,沉吟了一下说:“能见就一定要见!若曦一直很想念家人,至于能不能见,我们问一下医生。”
杜仲点头,露出赞许的神色:“看来,你确实很为若曦着想。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爸爸可能不会原谅你,因为是你让若曦的病情变得复杂了!”
“我一定会让若曦好好的!”楚真实迎着杜仲的目光,坚决地说。
两个人携同老丁一起到达若曦爸爸住的宾馆时,周扬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他们。在她身后不远的茶座区,一个瘦削又苍白的老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
楚真实发觉得自己已经传染了若曦的一些习惯,他紧握的双手几乎渗出汗水来。
“伯父您好!”
正文 心结(六)
徐父很礼貌地同三个人握了手,虽表情疑惑而担忧,却并没有急着询问。待众人介绍后坐下,才有些焦急地问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杜仲向老丁示意了一下,盯着徐父不错眼的瞧。身形高瘦,皮肤苍白是徐父给人的第一印象,从脸上的皮肤看,他的年龄也就五十开外,但却头发花白,倒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少有血色的脸型虽和若曦不太像,但说话以及微笑的神情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老丁的介绍似乎在徐父的意料之中,对若曦的再一次手术,他并没有过多惊诧,而是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若曦12岁那年,我们给她做了瓣膜移植,当时她妈妈说女孩子总归要结婚生孩子的,不能总是吃药,就给她作了生物瓣,说是等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做机械的。后来……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是十多年过去,她还来不及结婚什么的,就又要换瓣了。”徐父说着长叹了一声。